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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罂粟之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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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景越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没有办法再躲开他的目光,她仰起头,小声说:

    “告诉我,公平一点,不要让我像个傻瓜。”

    他坐了下来,看着床头柜上那盏温柔的灯,小声说:

    “他们三人本是朋友,我的爸爸发现了他们两人的秘密,所以前去质问他们,要他们退回钱,否则就向公司举报。陆源连夜纵火,杀人灭口,他把我爸妈打晕过去,扔到火里,活活烧死。”

    落微的呼吸有些困难,她艰难地低下头,想抬起手来堵住耳朵,可是晚了,他已经决定说出来,他的声音鬼魅般在耳中穿行,卷起一室狂风暴雨:

    “我向陆源透的风,你爸爸杜淳就是杜富国,当年的基金案根本没有叶锦添,那是你那个蠢货叔叔瞎猜的。三个人就是你爸,陆源,还有被陷害的我的父亲!他们两人逍遥在外,我爸被活活烧死!还落个监守自盗,畏罪自杀的名声!所以我故意透风,我要看他们自已去斗!然后我再把留下的那个慢慢的踩在脚底下,一点点看他生命流逝。”

    他的样子好吓人,像是地狱使者,眼里喷出的火焰能把自己烧成灰烬。一股噬骨的寒,从头皮开始向四肢五骸漫延,落微只觉得每一个细胞都僵硬了,她无法呼吸、无法动弹、无法把目光从他的唇上挪开。落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死一般的寂静,他转过身来,问:

    “你满意了吗?现在可以幸福地和我呆在一起了吗?”

    “那么,也是你不让杜建风收留我和小管?”落微的声音抖得已经让人听不清了。

    “是,怎么样?”舒景越懊恼地回答道:“我也要让他的孩子尝一尝流落街头的滋味!你满意了吧?”

    “可是,毕竟不是我爸放的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惩治陆源,我爸只是从犯,罪不至死呀。”落微咬了咬牙,小声说道。

    “你不要这么天真!如果有证据,陆源怎么可能逍遥到现在?”舒景越懊恼地一拳击在床头上,低斥道:

    “你也不要纠缠在这个上面!”

    “舒景越,是我天真,还是你天真,难道是你的血太冷?你怎么可以抱着仇人的女儿?我又怎么可以嫁给害死爸爸的人?”

    老天,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知道是我家欠了你的,可是,这个真相太残忍了,我没有办法接受,我的心脏没有你的心脏那么强大,它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低下头,默默地流着泪。

    “你以为我心里痛快吗?你知不知道我当初爱上你时,是什么感觉?我拼命对自己说,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玩玩算了,后来我又对自己说,算了,长辈的事你一个小姑娘也不知情,我不和你计较。我天天和自己挣扎,天天折磨自己,我一天天陷进来,你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朝我笑!”

    舒景越扳起她的下巴,怒吼道:

    “所有的人都劝过我,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陷进来的,你该死的太吸引我!你蠢到家地一头向我撞过来,不怕死地诱惑我,让我没有路可以退!现在,你居然还给我生了个孩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来跟我说什么恨不恨、爱不爱、仇不仇?你以为我是在和你玩游戏,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你爸害了我爸,我设计弄死了你爸,扯平了,以后不许再提。”

    “不是这样的,舒景越,怎么可以这样……”

    “不要说了,总之明天登记、后天举行仪式,结婚。”他猛地站起来,拉开抽屉,抓出一只小锦盒,从里面拿出戒指,然后用力地拉过落微的手,套了进去。

    落微看着那枚熟悉的戒指,哭得不能自已,两个人相爱,却背负着血海深仇,真的可以不顾一切,能够没有任何负担地在一起吗?

    还是,爸爸,你是想让这种方式来让我替你赎罪?

    他有些粗鲁地把她按倒在床上,拿被子包裹好她,然后抱着她冷冷地说:

    “睡觉,明天去登记。”

    “舒景越,你给我时间,我不能……”

    “你会的。”他用手捂着她的嘴,闭上了眼睛:“你这辈子除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落微的泪水迅速穿过他的指缝,浸湿了枕头。

    他一整夜都紧紧地把她揽在怀里,像是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两个人像以往一样相拥,却不能真正入眠,这次风波远胜于梅娅带来的冲击,对于爱情,他们可以凭信心去战胜,可是,面对恩仇,他们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去面对,继续若无其事地相爱?还是干脆放手,擦肩而过?

    撕开了血淋淋的外壳,明天如何相对。

    舒景越,我不是恨你,我只是无法接受,无法和你一样若无其事。

    你背着我从油菜花的地里穿过,你抱着我的腰说我想要这个孩子,你对我说你只要我,你带我看那满室的天堂鸟,你说相信你跟你走下去,我知道你有多么地爱我,可是,像你说的,爱情,真的不能代表一切。

    我爱你,从你在勒曼湖边说喜欢开始,那浪漫的满天的雪花,那平静幽蓝的湖水里盛着我对你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恋和依赖,你那样闯进我的生活里,野蛮地夺走我的初夜,又温柔地给我一切。

    我爱你,爱得不能自已,所以我可以不要一切跟着你,我早打定了主意,便是小三也要厚着脸皮留下来。无论那世人如何侮骂我,无论那眼光怎么杀掉我的骄傲和自信,我也要留在你身边。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既然说过要骗到底,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你让我失去父亲,你让我和小管流落街头,你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面临危机,最终选择那个耻辱的方式去出卖自己。

    我的爸爸,害了你!

    你,害了我。

    三年多的日子我和小管吃尽了苦头,都是拜你所赐。

    更让我伤心的是,我知道了这一切,居然不恨你,爸爸,我怎么办?我和害你的人生下了孩子,我居然还想嫁给他,我爱他,胜过一切,我想和他过一辈子,可是爸爸,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我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你躺在那片浸血的草地上。

    我怎么办?能像他说的一样,闭上眼睛,捂上耳朵,不看一切,不听一切,不看一切吗?

    不,我做不到!

    舒景越,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相爱,我不会这样心痛。

    舒景越的呼吸越来越沉,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他有些狂热地把她拥进怀里,狂热地寻找到她的唇,不允许她反抗,吻她,她的泪水沾了他满脸,又流进纠缠的唇瓣间,苦苦的、涩涩的,带着无奈的爱,带着无奈的怨。

    落微,你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我了吗?

    落微,我不是恨你,我只是太爱你,所以刻意忽略掉我的恨意。

    我也不是生你的气,我气我自己,为什么不能让事情悄悄过去?而让你看到我最残忍的一面?天知道,我现在一天也不想离开你,可是,那个该死的方警官,为什么要管闲事?为什么要把这一切翻出来让你看?

    落微,你躺到我床上的第一夜,我就认出了你!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仇人的女儿?你可怜兮兮又倔强万分的样子狠狠地冲进我的眼睛,我要你,狠狠的,却有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迅速在身体里面漫延,我渴望再去见到你。我看到你手里的手帕,我居然有些欣喜,你瞧,你救过我,我就不必再恨你,可是你说你不是手帕女孩,硬生生撕碎我维护你的最后一份期待。

    郑汐沅让我去找你要保险柜,我说,这是个好机会,我可以在你身上发泄一下对你父亲的恨意,我要把你捧上云宵,再看你掉下来,粉身碎骨,好可惜,粉身碎骨的那个变成了我自己。

    梅娅回来了,我送你离开,这不是正好结束这段孽缘吗?可是我还是疯狂地想知道你的下落,我想,我只要悄悄看一眼就行了,反正我有梅娅,你比她坚强,你能好好活着。

    我天天盯着周浩,他终于暴露了你的行踪,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下落的那天晚上有多高兴?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雨菲在办公室里旋转,我说,雨菲,落微离我并不远。

    你坐在那个院子里,圆滚滚的身体承载了我多少思念和希望,你在那里轻摇晃,我在门口听你说:舒景越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你知不知道,我原本只想悄悄看看你!把东西悄悄留下,我只要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那么轻易地就击碎了我的防线,一句话就让我不能再控制自己,我推开了那扇门,从此再也不可能躲开你。

    你为什么不听话?傻乎乎地去找什么真相?

    真相如此伤人,你柔弱的心脏怎么能够受我给你这样致命的打击。

    我爱你,早胜过爱自己,只是你还不明白而已。

    晨曦终于来临。

    落微趴在床上没动,身边的位置轻了一下,他起来了,落微把脸埋进枕头里,枕头湿湿的,她的眼睛睁不开,也不想睁开,她不敢看他,不敢看现在呆的世界。

    他洗漱完了,脚步渐渐近了,身边的位置又一沉,他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捧起她苍白的布满泪痕的脸。

    “起来,去登记。”

    落微看着他,小声地、艰难地说:“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