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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秋听到母亲喊自己,激灵一下,她这是被母亲盯上了。
选了两幅剪纸大大方方地送过去。
裴矿长望着身穿碎花上衣、蓝裤子女孩,她身形清瘦而有力,如同清晨的露珠般灵动,焕发出青春的活力。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自信与坚定,让人感受到无穷的力量。
这孩子一看就不简单!
裴矿长转头看向裴野,我的天,儿子那双眼睛都快粘在这丫头身上了。
宋清秋盯着裴野,眼里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请问,你一直盯着我看,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裴矿长拍了儿子一下,“清秋的剪纸手艺出神入化呀!”
裴野收回目光,看了眼剪纸笑道:“清秋妹子不愧称为剪纸神手!”
宋妈妈见状滔滔不绝地说着女儿是个如何优秀的人。
“秋儿!”西屋切合时宜的传来杨桂兰的声音。
宋清秋连忙挑起门帘出来,直奔西屋,“奶奶,怎么了?”
“我要喝水。”杨桂兰高声喊道。
宋清秋倒了一杯水递给奶奶,然后坐下来,给奶奶捏着肩背。
窗外的母鸡“咯咯”地叫着,宋清秋起身舀了一些玉米粒,喂给刚下了蛋的母鸡。
又从麻袋里掏出来野菜,剁碎了喂鸡。
裴野一眼不眨地望着窗外,宋妈妈抿嘴笑道,“我女儿害羞,你主动些,找机会多跟她唠唠。”
裴野点点头,立即下地。
“清秋妹子,我帮你。”
宋清秋握着刀,怯生生地望着裴野,“你倒是干呀!”
裴野望着温顺如绵羊的小姑娘,心猿意马,挽起袖子,一把握住小姑娘的手,“不给我刀,我怎么剁菜。”
“哦!”宋清秋突然松了手,刀子嗖地朝裴野的脚扎去,亏他裴野躲得快,才没扎中。
裴野刚想发火,就看到宋清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刀子给你了,你倒是接住呀。我家只有一把做饭的刀,刀刃蹦了,这可咋办。”
“别急,我给你买新的。”裴野掏出一张五元的票子塞给她。
宋清秋低着头,捏着票子,嗫嚅道:“这多不好意思呀。”
“咱们马上是一家人,应该的。”裴野弯腰捡起刀,蹲在那剁菜。
宋清秋默默拎来一把铡草刀,站在裴野身后,温柔地说道:“我觉得用这个更快,更省劲儿。”
裴野一转头,自己的脖子正好陷入张开的铡草刀中,吓得他脸色大变:“你,你要干什么?”
“算命的说我命硬克夫,可我不信,但我想试试。”宋清秋倾身过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锁住他的脸庞,“嗯,长得蛮俊的,脖子也挺白的······”
裴野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手里的刀啪嗒掉在地上,用手轻轻推开她手里的铡草刀,起身站起。
宋清秋冲他甜甜一笑,蹲下身来,用铡草刀铡菜,有一下没一下的,铡草刀咔嚓声刺激着裴野的神经。
只听宋清秋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这人有梦游的习惯。”
裴野顿感后背发凉,“你该不会拎着刀梦游吧?”
宋清秋缓缓抬起头,咯咯的笑着,“确切的说是拎着铡草刀,它可是我梦里的最爱,我一定得带上它出嫁。”
“嗯,你喜欢带,就带着。”裴野这会儿头皮发麻,额头上冒出冷汗。
宋清秋拎着铡草刀站起,抬起衣袖给他擦汗,“你热吗?”
“不,不热。”裴野摇摇头,“那个,我进屋喝口水。”
他嗖地站起来,进了屋。
宋清秋捡起地上的菜刀,坐在那,磨刀霍霍。
两人的互动,宋妈妈透过窗子全都看在眼里,望着满头大汗的裴野,笑呵呵地问道,“你们聊得怎么样?”
裴野顿了顿,他指了指脑袋的位置,问出心中疑问,“婶子,清秋妹子的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
宋妈妈瞥了眼窗外,这个死丫头存心搅局,慌忙跟裴野解释,“清秋正常得很,她喜欢恶作剧,这是跟你开玩笑呢。”
“那就好。”刚才那一幕把裴野吓得不轻,听了宋妈妈的话,松了口气。
裴矿长对宋清秋很满意,特别是能拿捏住儿子这一点。“先让两孩子处着,我矿上还有事,我们改天正式登门提亲。”
“好,好。”宋妈妈慌不跌地拿起桌上的两副剪纸作为回礼送给裴矿长,又对裴野说以后经常来玩。
宋清秋看到父子出来,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笑着与他们道别。
待车子启动离开,宋妈妈对着宋清秋就是有一顿臭骂,“整这死出,找死呀!我告诉你,这门亲事定下了,你跟裴野好好处。”
“我可没同意啊,谁同意谁跟裴野处去!”宋清秋扔下菜刀,向外走去。
“给我滚回来!”
身后飘来母亲的冲天怒吼,“我做主的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哼,我偏不同意。你拿我姐没办法,想挑我这个软柿子捏,门都没有!”宋清秋疾步如飞,前去集上接韩菁华。
宋妈妈气咻咻地回了屋,拿起桌上那罐麦乳精打开,冲了大半茶缸。
宋展坤怀里的宋天宝闻到香味,抬起一只小手,急得“啊啊”的叫。
宋妈妈抱过宝贝儿子来,用勺子喂给儿子,“天宝终于喝上香喷喷的麦乳精了,以后有了这个有钱的姐夫,我们家天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宋展坤叹息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二丫头不愿意,算了吧。”
“哪能算了。你瞅瞅,谁家第一次上门就带这么贵重的四合礼。你没看出来吗,裴矿长和裴野都相中了清秋这丫头片子。攀上这门亲戚,以后咱儿子念书,工作都有着落了。眼下咱家困难,两千块钱的彩礼,那可解决了老鼻子事了,连房子都能买了。”
“你这哪是给闺女找对象,摆明卖闺女。何况,裴野配不上咱家二丫头,别说二丫头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也不同意。”
“这个家我做主,你不同意说不算。”宋妈妈给儿子喂下一些麦乳精,抱着去邻屯针灸。
宋展坤举手捶着自己受伤的腿,恨自己无用。拿起旱烟袋,猛嘬着旱烟,解愁。
杨桂兰坐不住了,这儿媳见钱眼开,趁着对方没送彩礼来,她必须搅黄了这门亲事。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拄着拐棍往外走去。
在儿媳带孙子回屯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宋妈妈抱着儿子往回走,远远看到婆婆站在那。
“娘,你这怎么在这?”
“裴矿长的儿子人品不行,秋儿不能嫁给他。”杨桂兰开门见山的道出前来的目的。
宋妈妈冷笑一声,“娘,清秋嫁过去受不了委屈,你就别操心了。”
杨桂兰愤怒地用力点着拐棍,“你这个当娘的也太自私了,秋儿明明已经考上了大学,你却把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给烧了,害得她没有大学上。你现在又要毁了她未来,我不同意。你要是坚持这么干,就别怪我撕破脸,把这事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