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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血迹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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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六章?血迹寻踪

    李治猜出了张守望是如何对陈楠动手的,却根本猜不出他为什么动手,从他之前的所有行为来看,这位张太守所针对的人不是自己,也不是秦锋跟程怀甲这几个国公家里的小辈。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冲着陈楠去的!

    所以李治才会在城中一直相安无事,所以秦锋他们几个没有遇到什么生死危机。

    因为他们的目标既不是自己,也不是国公勋贵。

    李治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李统领跟在程怀甲的身后,按照秦锋所指的方向前行了五里路之后,开始在附近搜寻痕迹,好在当时陈楠浑身上下都在流血,别的不好找,血痕还是很常见的。

    “看样子是往这个方向去了。”

    李有经验丰富,他稍加辨认之后,便继续带着人往前搜寻。

    一路上沿着断断续续的血迹向前搜寻,秦锋是越看越心惊。

    也不知道师父究竟伤的多重,才流出了那么多的血。

    而这些血痕的重点,就是陈楠遇到姜渔的地方。

    李有看到了这里错综复杂的一滩血迹之后,就叫众人暂时停下脚步。

    “殿下,振威伯大约三四天前在这里停留过。”

    李有观察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这附近的草地一看就是被人压倒了,而且这些被压倒的荒草上遍布着血迹。

    “这血迹已经完全干涸了。”

    秦锋也说道,“之后……应该是往这个方向走了。”

    也是拜陈楠身上被姜渔踹开的伤口所赐,他始终都在流血,哪怕是在马鞍上颠簸的时候。

    李治看着地上的血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流了这么多血,会死吗?”

    大家都没回答,因为谁都不知道现在陈楠是否还活着。

    ……

    大量失血却还活得好好的陈楠,此时正在被姜渔支使着找路,哪怕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代步工具,哪怕现在已经远远偏离路线,但是姜渔依旧非常倔强。

    她一定要找到宝藏。

    “你要找的那个宝藏到底值多少钱,你跟我去朔州城,我给你还不行吗?”

    陈楠一边拿着地图找路,一边非常郁闷地对姜渔说道。

    姜渔哼了一声,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你这个阴险的汉人可别想骗我,我才不会跟你去朔州城的呢!”

    陈楠发现姜渔不再管自己叫奴隶了。

    “我叫陈楠。”

    想了想,他还是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姜渔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草原上的气候瞬息万变,他们出发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午后却开始阴沉了起来,陈楠知道这是暴雨即将到来的征兆,于是赶紧寻找附近能够躲避风雨的地方。

    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不知谁家废弃的毡房,两人都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成了落汤鸡。

    陈楠原本想问问姜渔是否需要换衣服,却发现她蜷缩在破旧的毛毡上,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姜渔,姜渔!”

    陈楠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起来将湿了的衣服脱掉再睡,这样会生病的。”

    结果姜渔全然没有反应。

    陈楠抬起手,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姜渔的身上有些烫。

    他赶忙用手在小姑娘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很烫。

    果然是生病了。

    陈楠叹了口气,现下这环境,姜渔也没有衣服可换,这样下去怕是要病出个好歹。

    ……

    伴随着草原上轰轰烈烈的大雨,循着踪迹找了一天的李治等人最终停在了陈楠他们最后停留过的河边。

    “这火堆是今日才灭的,之后便再无鲜血的痕迹了,应当是师父自己清洗干净的。”

    秦锋蹲在河边说道。

    走了这一路,此时总算是收获了第一个好消息。

    “看样子,陈大哥的身体应该是恢复了一些,至少有力气把自己清洗干净了,不过他们既然是白天走的,现在应该走不出太远才是。”

    程怀甲说道。

    这附近并没有马蹄印,也没有栓过马的痕迹,合理推测,之前出现过的那匹马应当是跑掉了。

    若是宰了马吃,多少会留下些骨骼内脏的痕迹,但是这一路来,他们都未看到这样的东西。

    “只是陈大哥为什么不忘朔州的方向走,难倒她也知道了张守望的事情?”

    李德显然有些疑惑,因为按照陈楠这几天的路线,他显然是往草原更深处去的。

    李治也没看出什么,只是耐心看着地图。

    “你们看,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个部落,我猜陈楠或许是到部落中去了。”

    李治说道。

    人总是要吃饭喝水,李治虽然不知道陈楠为什么要走这么奇怪的路线,但是他知道,想要追上陈楠,去有人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李治带来的人在河边扎营,程怀甲的手中却拿着一个干干净净的马鞍。

    这马鞍一看就是用水清洗过,只是清洗那人不甚注意,将一些血痕留在了上面。

    秦锋在他身边站着,也看着还残留着血痕的马鞍。

    “师父应该是躺在马鞍上被一路拖到这里来的。”

    秦锋轻抚马鞍上的血迹,然后郁闷地说道,“也不知道师父究竟知道了什么,才会远远地躲开朔州城,难道是觉得回去会出事?”

    这事他之前跟晋王李治都多有猜测,但始终不得要领。

    此处距离朔州城确实很远,甚至应在好几个部落的范围内,但是看上去陈楠还是义无反顾的钻了进来。

    难倒朔州城有什么让他觉得比突厥部落还危险的东西?

    “算了,你就别猜了。”

    秦锋将马鞍放在了一边,“以我对师父的了解,你觉得合理且正常的那些理由,往往都是错的。”

    程怀甲听得有些似懂非懂,而一边同样睡不着的李治,却将这句话听了进去。

    大雨一直下到后半夜,小河的河水渐张,逐渐吞没了火堆和马鞍。

    秦锋将马鞍从下面搬回了自己搭在高处的帐篷里,很是小心翼翼。

    “你要这马鞍做什么?”

    程怀甲的神色充满了不解。

    秦锋却没有回答他。

    只是将马鞍放了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