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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姜国公主
因为独孤氏那位文献皇后的缘故，隋文帝留下的几个儿子跟大唐的皇族确实有血缘关系，但是到了姜国公主那一代，到底能沾上多少血脉就不好说了，不过陈楠可以确定还没出五服。
若是大唐真的跟处月部联合将突厥彻底归于唐，那么作为和亲公主的姜国公主一定会被接回大唐容养，虽然故国不再，但终究可以落叶归根。
当然，这些也就是陈楠打的感情牌而已，其实在李世民看来，若是谢利可汗能老老实实归降大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现在谢利可汗其实已经无法完全控制突厥各部了，若是换成处月部，对李世民来说也没多大区别。
突厥内乱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分崩离析然后被大唐吞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一点李世民或许都没处月可汗清楚。
毕竟他并未在突厥的漩涡中心。
而陈楠最初也是不知道突厥内部已经一盘散沙的，还是来到此处之后，从姜渔还有其他一些部族中探听来的消息。
“此时我还要再思量一阵，不如你先去见见我的母亲吧。”
处月可汗确实有些心动，正如陈楠所说，以现在突厥内部的情况，大约撑不过三五年光景，倒不如让自己抢占先机。
陈楠当然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成功，于是在告退之前暗示道，“若是可汗却有此意，可以派人亲往鹄山一叙，有位贵人也想跟处月部聊聊。”
说完之后，他就跟着领他过来的姜柏一起告退离开了。
看着陈楠离开的背影，处月可汗思索了一下他最后所说的话，神色一变。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大唐这次是派了一位嫡出的晋王来处理和亲事宜，以示对突厥的尊重，但是以他的消息，这位皇子应该还在朔州城才对，不知道何时居然已经来到了鹄山！
身为皇子，他不可能一个人身在突厥，这就意味着，大唐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一支军队潜入了突厥腹地。
处月可汗神色一凛，既然现在大唐就能将一支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得送进突厥，甚至还找到了一处隐藏的矿产，那么他们若是想要暗中潜入某个部族……
事情看来远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严峻啊。
陈楠离开了王帐之后，身边的姜柏一边领着他去姜国公主的住处，一边问道，“你刚刚跟父汗所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说晋王殿下此时就在鹄山？”
他是个聪明人，在陈楠那句话刚出口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件事情。
陈楠既然敢那么说，就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于是非常直接告诉他，“晋王和护卫他的李统领就在鹄山，我只是来传信的罢了。”
他只说了李治跟李有在那里，却没说那里到底还有多少唐军。
这些东西就不能明说了，最好是能让这父子两个人多猜测一些，这样他们心中才会更忌惮。
不过若是一切顺利的话，等到他们将探子派到鹄山的时候，李世民增援的军队应该也就到了，李治的安危他是不用担心的。
姜柏将他送到了一座有些陈旧的大帐之前就离开了，应该是要跟处月可汗商量自己刚刚所说的事情，正当他思考应该怎么揭开帘子进去显得有礼貌的时候，姜渔从大帐里出来了。
“你可真晚，”姜渔有些嫌弃地说道，“快跟我进来吧，祖母也想见见你。”
陈楠有些茫然，不知道姜国公主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兴趣。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姜渔走了进去。
这座大帐跟处月可汗的王帐不能相比，但是内部的布置还是很温馨的，并且能够看出其中的许多陈设带着浓浓的中原风格。
这位和亲多年的公主，应当还是思念家乡的吧。
“叩见公主殿下。”
陈楠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这个称谓。
坐在椅子上的妇人像是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快起来吧，很久没人这样称呼过我了。”
陈楠抬起头，发现此人大约四十多岁，古人早婚早育，她这样的年龄做了祖母很是正常。
相比起来，李世民比她显得年轻很多。
“毕竟臣是从大唐而来，而公主与陛下也有亲缘。”
陈楠开始试着拉进跟这位姜国公主的距离。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也不必如此。”
姜国公主并未否认有亲缘这件事情，说明她应该不是什么远支的宗室。
“礼不可废，我们陛下也知道您还在草原上，还曾说过，若是您愿意，可以接您回长安荣养。”
陈楠直接替李世民做了主。
其实他是拿准了李世民一定会答应，所以才口头上做了承诺，不过是一个先朝的宗室公主，对皇帝来说根本毫无威胁，接回来无非是送座宅院配点人手，那点银两跟处月部愿意臣服于大唐并且协助大唐控制整个突厥比起来，实在是不算什么。
“我……还能回去？”
姜国公主愣住了。
她在知道大隋灭亡之后，便做好了在草原上孤独终老的准备，却未曾想过还能有回去的一天。
虽然她知道是唐覆灭了隋，但是她作为被迫和亲的宗室女，对大隋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草原上的生活如何能够跟中原相比，更何况那里才是她的家。
“陛下一项敬仰公主们为安定突厥所做出的贡献，若是公主愿意，陛下定能迎公主回鸾。”
陈楠知道，这位公主现在已经有些动摇了。
姜渔在一边对着陈楠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是真是巧舌如簧。
陈楠自然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而姜国公主此时也陷入了两难之中，于是让姜渔陪着陈楠先出去，她想好好静一静。
两人离开了姜国公主的大帐之后，陈楠就被姜渔拉进了边上的一座精致的大帐中。
“这是我的地盘，你随便坐吧，”姜渔指了指椅子，“你就这么哄我祖母的。”
陈楠笑着说道，“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哪里是在哄你的祖母，这事我确实有把握做成。”
“真的？”
姜渔满脸写着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