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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话说到一半,就被皇后伸手拉住了,万事一条心的婆媳两个,此刻是各怀鬼胎。
太子妃会这般问,自然是想趁热打铁,让六皇子看在骆长轩没存什么坏心思的份上,收回什么‘只要将来骆长轩继位,他就造反’的疯言乱语。毕竟,她可不敢指望自己有计皇后或者沈夫人的福运,将来能生个得宠的老来子。
所以,她这一辈子,就只能指望骆长轩了。而若六皇子捉住骆长轩这个把柄不放,凭着太子对六皇子的在意,皇位绝对没有骆长轩的份。骆长轩不能被立为太子,那她这个正妃将来怎么可能是皇后呢?是以,当她听到六皇子说两清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定要捉住这个机会,让六皇子收回原先的话。
与太子妃想的不一样,皇后可不在乎骆长轩将来能不能是皇上。
今上子嗣单薄,二皇子已经四十岁,又少才干,是绝对无缘于帝位的。也就是说,只要骆小六不犯神经,等今上宾天,皇位妥妥就是太子的。可怕就怕,骆小六手里有了权力,突然犯神经!虽说两个都是她的儿子,但太子即位还是六皇子即位,对皇后的影响还是蛮大的,毕竟一个温文尔雅,孝顺贴心;另一个却心狠手辣,需得她陪着小心。这样的两个人选,想必没有人会选择后者。
所以,皇后怎么能让骆小六手里有了权力呢?
适才,皇后瞧见骆小六拉起了琉璃,心里就松了口气,相处时间久了不难发现,若骆小六与琉璃同时出现在某个场合,那么,只有骆小六要走,就必定会不管任何礼数的拉着琉璃一起走,仿佛宫里人都是豺狼虎豹,会伤了琉璃一样。其实,他这个习惯没什么不好,最起码通过这个就能判断,六皇子究竟是真要走,还是只是装装样子。
在宫里混,要懂得适时的装装糊涂,也要懂得适时的自欺欺人。在皇后的眼里,只要骆小六走了,就代表不追究了;只要骆小六不追究了,那太后娘娘那里的虎狼符不就省下了吗?她可是没有忘记,太后说,只要香菊那死丫头果真是怀了骆长轩的孩子,她就将虎狼符交给他。太后与她不同,老了老了,百万分地信佛,绝不口出诳语,而对着太后这么个信守承诺好面子的人,只要骆小六开口,虎狼符到手,还不是立即立马上马的事!
其实,皇后并不知道什么是虎狼符,当然更不可能见过,但她十分介意太后所说的一句话——用心经营下去,便是颠覆了这王朝,也不是不可能。而骆小六阴晴不定,时常随心所至,她怎么能让将来骆子辰的皇位做不安稳呢?
所以,她只想快些将骆小六打发走了,对太子妃贸然出口,侧面止住了六皇子的脚步,有些不满。
皇后不等骆小六回答,就拉过太子妃,语重心长道:“你看你说的什么话,逸儿说两清了,自然就是两清的意思。你若是不懂,等私下里本宫给你解释解释。眼下,你六弟与沈小姐刚从沈府回来,因为轩儿的事吵闹了大半天了,也该累了,让他们下去休息吧。”
皇后虽然着急,但也算有分寸,知道太子妃并不知道太后许诺给骆小六什么,所以并不迁怒,这阻拦的话,说的也算给太子妃留面子。
只是,六皇子毕竟与皇后斗智斗勇了半辈子,哪里会不明白皇后私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只是六皇子心宽,也不介意,诚如琉璃所说的,他自觉受了委屈,一时压抑不住怒气,不等皇上和太后发话,就发狠伤了皇家血脉,却依旧能以受害人的身份在这胡搅蛮缠,靠的就是太后和皇上的怜惜,更何况,太子都已经低头给他道歉了,他可不能不知足。
所以,他自然乐得顺着皇后的话说:“母后说的在理,我看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至于那贱婢……好在她已经不是我莫离轩的人了,莫弃阁也收容不起皇太孙的人,所以,皇祖母、父皇、母后、四哥,你们看着办吧,我与琉璃先行告退了。”
六皇子说完,也不给琉璃辞行的时间,拉着她就往外走。
只是,两人还没走到门口,一直没有说话的皇上突然站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从袖口掏出虎符,递给骆小六道:“这虎符,既然你四哥都不反对,朕便与你护身用,也好让你晚上睡的安生。至于你祖母手里的虎狼符,小六……”
皇后立马急了,不敢置信地喊道:“皇上!”
太子妃也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这个时候磨缠骆小六,不如回府之后给太子吹耳边风!她悄悄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子藏到皇后身后,再不敢说话了,总是莫名有种,因为她得寸进尺,所以马失前蹄的感觉。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六皇子看着皇上,笑意一点点浅了,眸色一点点深了,然后在某一刻,他突然绽开出最灿烂的笑容,笑声里多了几分冷意:“父皇,您是在算计儿臣,可是?”
太子的眼睛微微一缩,原本放下的心,突然高高提起。他实在想不透小六今个是怎么了,竖起满身的刺,扎完了他又开始扎皇上了。莫非,在骆长轩与这宫女有首尾之前,这香菊难还是骆小六的人不成?不对,若真是这样,这香菊早就被毁尸灭迹了,哪还能留到现在!
他后知后觉地看向不出言反驳的皇上,猛然察觉在自己进宫之前,慈宁宫还发生过什么事,而小六这般反常,正是因为自己少知道的那点。可就是因为他不知道不明白,让他不好插嘴。
皇上看向骆小六的眼神,怀疑中带了赞赏,赞赏中却又添了防备。
骆小六轻笑出声,再一次在原先的座位上坐下,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再放开琉璃的手,让琉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轻颤而发冷的手。
说实话,六皇子无意与皇上闹翻,可是,他有他的骄傲,实在不甘心总有人当他是傻子。帝王心术什么的,本就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对着谁都怀疑,对着谁都用博弈的理论去看待,而这些,对于曾经站在这个高度的骆小六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像曾经将麒麟符放在手上把玩一样,六皇子单手拿过虎符,细心地一寸寸的摩挲,连头也没抬,话却是冲着太子去了:“四哥,你可知父皇手里的虎符与皇祖母手里的虎狼符有什么区别?虎符,代表的军权,号令的是成片的军队;而虎狼符,正面的虎符是小队,而背面独眼的孤狼,却是指单兵。虎符的作用咱们都知道,可虎狼符却销声匿迹久矣,已经有两朝不曾现世,那曾经的虎狼军眼下四散在军队的各个角落,有烧火的大头兵,也有居重位的将军,可惜,便是父皇也无迹可寻。你可以寻到山中猛虎,却难觅孤狼。”
皇上原本摇摆不定的脸色,终于定格在苍白上,他手捂在嘴唇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等平复下来,看向骆小六的眼神,变得忌惮。他只是从史书上,了解了一星半点的虎狼符,至于虎狼符的作用,他的了解甚至不如六皇子。
太子的神色也是满是怀疑,他不明白骆小六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却忍不住上前抬起骆小六的头,问道:“六弟,你说什么呢,四哥怎么听不懂?”
骆小六棱角分明的脸庞,毫不意外地散出阵阵冷意,他透过太子的手,看向听了他的话就有些色变的皇上,道:“父皇,诚如皇祖母所说,您宠了我十年,眼下,可是宠不下去了?可是父皇,两年了,您应该知道我的性子,这世上,只有我不想要的东西,没有我不能要的东西,包括那把椅子!”
太后听到这里狠狠捏了捏手里的佛珠,对骆小六的张狂没什么感觉,但对着皇上有了一丝怨气,如果宠不起,从一开始就不要宠!宠成现在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却又处处算计提防,真当骆小六还是原来没脾气的福娃娃,让笑就笑,让哭就哭?!养成这么个阴晴不定的脾气,还不是皇后的功劳!
太后这么想着,便狠狠剜了皇上和皇后一眼,道:“小六,到哀家身边来,你父皇老糊涂了,莫要理他。”
皇上突然苦笑起来,究竟是谁老糊涂了?想当初,他担心太后知道小六的命数,加害小六,所以隐瞒不告,现在,究竟是怎么发展的,怎么就能倒了个个,成了太后提防他了!小六再怎么张狂说大话,那也是他的种,他最疼爱的儿子,怎会害他性命!
他正待辩解,就见骆小六并不理会太后,反继续说道:“随着我慢慢长大,您慢慢开始提防我,唯恐我学了东西推翻了四哥,可是,父皇,有些东西,它是天生的,就好比,便是不学什么帝王心术,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虎符的权利人尽皆知,但虎狼符不同,它久不面世,甚至没人知道,她现在能指挥的势力有多大,又分布在哪里。所以,您不放心了,宁愿将虎符提前给我安抚我,也要让这号令虎狼之师的兵符,给皇祖母陪葬,儿臣猜的可对?”
六皇子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他再次笑了起来,看了眼骆长轩,意味深长地说:“父皇,您就不怕逼急了我,到时候将账算到四哥头上?或者,您就不怕儿臣阳奉阴违之下,盗了皇祖母的墓?”
上至太后,下至太子妃,听到骆小六的话,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亲们,我停顿的地方……
有的时候是正好三页了,有的时候是到点了,就这两个可能哇。
很快,骆小六表明态度,就皆大欢喜了,不过,会有小人不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