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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哀嚎声,两个黏在一起的男身女身终于分家了。
这俩位都跟落进咸盐里的水蛭似的,痛苦不堪的扭动身子,迫切的想要再黏在一起。无心恋战,只想着再次将彼此拥入怀中。
这些个时铸体啊,从钱唯壹见过的这么几号来说,可以算是各个执念深重。也不能完全说是执念深重,毕竟有灯神那种啥都无所谓的,说被关起来都不在乎。
不过这其中也涉及了另一个问题:他没把灯神从油灯里拽出来。
灯神那么喜欢他的灯,就想窝在油灯里。要是硬把他跟油灯分离的话,搞不好也会相当狂暴,暴露出他的执念。
相比之下,那个虎山君相当杂鱼,被轻轻松松的解决掉。也可能是因为爬山虎太废物了,所以一点表现都没有。
菜的抠脚。毫无体验。
在欢喜金刚的男女双身分开时,时空漩涡消散于无形,只有之前受到黑色闪电的攻击从而定格的地方,还是保持着黑白颜色,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刚才之所以能斩出那一刀,是多方协作、力量加成的结果。
男身女身不同的力量,分别传递给了毗沙门天和祸津,任由欢喜金刚如何改变颜色,毗沙门天与祸津都能跟着一起改变,始终保持着二对二的形式。
钱唯壹的能力又使宫本一刀斋的力量分享过来,施加在毗沙门天身上。由此,毗沙门天才能虚空抓取出由心之灯凝聚出的长刀,发动宫本一刀斋的技能,劈开时空漩涡、劈开欢喜金刚。
等于是在那一刀之中,关注了男女双方两种特性,正好与欢喜金刚的双性别贴合。
钱唯壹站在地上,看着或爬或躺的男女双身,说道:“差不多得了吧。”
男女双身不搭理他,明明肢体都断了,可还是伸出被切断的手臂,想要触碰在一起,看起来相当凄惨。奈何动弹不得,在地上蹭来蹭去,相当猎奇。
容易让人联想到“海豹人”。
其实钱唯壹那一刀,没有连根切断肢体。有意思的是,这俩个硬是跟连爬行都不会的婴孩似的,看着还以为是婴儿刚生出来都没翻身呢。
“俩巨婴啊,离开了彼此连动都不会动了。”钱唯壹走过去,发现这俩真是没有危险了。
抱在一起的时候凶恶异常,给人的感觉是猛的不行,要不是钱唯壹太作毙了,可能光靠宫本一刀斋还真难解决。
男女双身还是不搭理他,只是深情对视彼此,含情脉脉,都能配上言情剧的运镜和bgm来一场分手大戏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分手。
“那你们倒是快点把核心给我露出来,别让我费时间了。”钱唯壹手中左轮枪的枪口,瞄了一下男身,又瞄向女身。
没反应,人家没有乖乖把核心露出来,真是有够麻烦的。
“砰砰”
连开两枪,打爆了男女双身的脑袋。是的,在脱离了怀抱之后,这二位就跟废了一样,连爬行都不会,更别提其他的能力了。
只是离开了彼此只有死路一条,不知道该说是苦命鸳鸯啊,还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总之,钱唯壹只用了两颗子弹,便将这两位的脑袋打爆,使核心暴露出来——两个核心。
在核心一起出现的时候,钱唯壹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他们的心情。
名为“爱”的那层壳子之下,包含的是孤独、寂寞等正常的思绪,感觉还是挺一般的。
都市里生活的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孤独寂寞劳累,有时候可能会有“驴还可能见见锦绣山河呢,我看见的除了路灯就是路灯”的想法。
但是在这些思绪之下,潜藏着的是贪婪、占有欲、虚荣等负面情绪。
他们疯狂的占有掠夺着彼此,甚至想要把对方吞进肚子里。迫切的只想让自己成为对方的“唯一”,成为对方的依赖。同时,又想成为复数人的“唯一”。
想要占有的越来越多,享受着游走于异性群体内的刺激,品尝着美味的征服。这么做极其能体现出自身价值,特别值得吹一波。
这可能算是钱唯壹第一次深入了解时铸体,指的是直接通过连接【分享】,而不是通过谈话的方式。
他能感觉到欢喜金刚的核心内,充满了许多自私的思绪,核心里包裹的心之灯忽明忽灭。三月兔说过,时铸体和人类之间的关系,类似于捕猎者和猎物,只不过这个关系并非是天敌那样的,而是有可能位置互换。
时铸体接触人类,除了心之灯之外,不会再惦记其他的事。理论上来说,时铸体都很单纯,处于“要么我吃了你,要么你驱散我”的状态。
有点那个“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的意思。
人没办法主动去抓时铸体,只能是被动等时铸体出现,而后反击。
但是欢喜金刚明显不同,他们这男女双身太过于符合抹大拉和亚伯拉罕的状态。符合到近乎于诡异的状态,竟然连思维都相似。
三月兔贪婪,但是钱唯壹没有感觉到三月兔的有那种与贪婪相关的情绪。除了在乎心之灯之外,三月兔好像没啥特别在乎的东西,这符合图兔子口中的时铸体。
甲虫大仙也同理,跟个傻子似的,追求着英雄行为,仅此而已。
欢喜金刚的行为模式,应该相当于是抹大拉和亚伯拉罕的集合,没想到还有类似的思维。
幸好,刚才作战的时候,没有让这些山呼海啸般的自私想法,灌输进钱唯壹的脑子,不然他心之灯搞不好还会受损。
钱唯壹还发现,之前无法探知到欢喜金刚的确切思想,是因为他们都给自己裹了一层“壳”。这种说法很玄,就像是人和人的心很难亲近,男身女身的核心居然也不是互通的,明明他们贴在一起难分彼此。
那层“壳”指的是他们的身躯。钱唯壹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共用一个核心,万万没想到核心没有融合,还是各吃各的灯。还以为他们这样是合作的状态,结果只有外表是这样,核心分的很清楚。
忽然就有种貌合神离的感觉。
“你们居然还是同床异梦。”钱唯壹真觉得挠头,“两性关系真是复杂到爆炸。我越发觉得,鲜于以撒想要消除家庭制度是合理的。心思都用在这种事上了,怎么好好搞建设。”
是啊,全都在内耗,携手共进的同时又在互相扯后腿。这要是能好那才叫见鬼。
看着两颗悬浮起来的时铸体核心,钱唯壹第一次有种反胃的感觉。觉得跟这种东西连接,就跟吃了脏东西似的,特难受。
赶紧进行了临时收监的程序,把他们的核心传送到公司那边定格、关押,会让钱唯壹心里舒服一些。
公司非常明智的将两颗核心分别关押在不同牢房,叫他们永远不再相见。
就是吧,报告得写三份,一份是时铸体欢喜金刚的,一份是男身,一份是女身。
合起来算一个,散开的另算,编号上也要体现出来。
钱唯壹他们在处理后续工作,公司里面的人也没闲着。
李威克的双手在键盘上如飞一般敲打着,在电脑屏幕上敲出一个个字符。
一篇花团锦簇的锦绣文章便逐渐成型,用的都是华丽辞藻,夸赞之词都快满溢出屏幕把人淹没了。
通篇都是在夸公司怎么怎么好,在总经理树亚当的带领下有如何卓越的成绩,包括这次自治区的处理,那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了,一切都是树总指挥的好。
没有树总对公司规章制度的灵活运用和成绩斐然的改革,怎么会有公司员工在城内正确的表现呢?
树总,那简直是规划公司与城市未来发展的总工程师,定下了百年大计,绝对能完成创始人鲜于以撒的重托——让城市保持繁荣、公司永远伟大。
李威克差点就写出来“祝创始人鲜于以撒万寿无疆,树亚当总经理永远健康”。他是认真的,他觉得世上没了这俩人,日子就不用过了,宇宙都会大爆炸。
其中引用了树总经理的名言:不管长枪短枪,能定格时铸体的就是好枪。
虽然不太明白是啥意思吧,但是一听就知道是句好话。
至于在整个事件里有突出表现的钱唯壹,李威克其实也没有太吝啬笔墨,也说明了在第五队队长张尔白的领导下,初级探员钱唯壹有出色的表现。
这么说主要是因为,钱唯壹的奖励方案还没有拟定好呢。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确实是立功了,从自治区揪出这么一个潜藏多年的时铸体,还解救了孩子,那肯定是得奖赏一番。
毕竟对于公司形象来说,属于是正面加分行为。宣传部的记者外出采访的时候,拍了不少成年人抱着孩子痛哭流涕的画面。
有争议的点在于张尔白不松口。张尔白的提议是:申请提拔钱唯壹为中级探员。
这是结合钱唯壹的情况进行过考量的,钱唯壹入职时间虽然短,但是干过不少大事,不少还是自己独立完成的,这点非常难得。
但是大队长雷克斯驳回这项提议的理由也非常充分:正因为他入职时间短,才不能一下就提拔他,不然让那些入职时间长的人怎么想?很多人都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不少人终其一生都停留在了初级,钱唯壹这就成了中级,恐怕不能服众。
作为当事人的钱唯壹倒是没太琢磨奖励的事,依照他的经验,八成就是给点小礼品或者吃顿好的罢了,那是一丢丢期待感都没有。
与其去猜公司会给他什么,倒不如研究研究湿婆的事。
湿婆更有吸引力。
兔子洞,他坐在时光列车的车厢顶上,跟列车长如朋友一般交谈。列车长坐在钱唯壹旁边,手里捧着灯神的那盏油灯。
列车长手很欠,动不动就擦一擦油灯,搞得灯神不得安宁,还因为是同类而无可奈何。
钱唯壹手边有抹大拉和亚伯拉罕的资料,纸质资料、电子资料都有。电脑和手机里的东西,他都没有放过,全都收集过来,任何疑似与湿婆有关系的信息他都不愿放过。
“这个湿婆,转这么一大圈,跟地方势力好像都有一定的联系。”钱唯壹翻看着资料。
“老板,你干嘛这么想找湿婆的麻烦?”列车长问道。
“也不是找他麻烦,是他在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就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钱唯壹指的是人体消失的事情,更别说之后做点什么都能发现湿婆的踪影。
这很难不让他上心。哪怕是为了满足好奇心,都得继续追查下去。
列车长说道:“老板,其实我得明确跟你说一下,湿婆那个家伙呢……我们时铸体也不喜欢。”
“嗯?”钱唯壹看向了没有面孔的列车长。
列车长的语气显得严肃:“你知道湿婆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的吧,他会毁灭一切。”
钱唯壹点头。
“正是如此。”列车长说道,“他如果把什么都毁掉的话,我们时铸体想要的心之灯,岂不是很难找了。”
“你们可以……”钱唯壹想说的是“你们可以去其他世界”,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因为有时空穿越能力的时光列车,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世界,完全是乱穿,更别说其他时铸体了。
更何况,谁规定的湿婆只会毁灭一个世界。要是连着其他世界一切来个一锅端,那时铸体岂不是只能在时间长河里,静静等待着世界重新出现、重新诞生人类了吗。
食谱窄,有时候也挺麻烦的。
“老板,看来你懂了。”列车长觉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