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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从昆茨自己成为太阳,照耀着蒙罗非天空到那一刻开始,接着蒙罗非有人呼唤出了“太阳领主”的那一天,昆茨和太阳主君已经彻底敌对,还是那种不接受投降的不死不休。
太阳主君是不会接受昆茨的求和的,反过来,即使有一天太阳主君跪下来恳求宽恕,说会好好的照耀蒙罗非的天空,那也不可能,一个天空中不可能有两个太阳,更何况他们俩已经是仇敌了。
昆茨要么成为新的太阳神,要么陨落。自大的说,昆茨成为新太阳神的可能不低,他这种身份,说出让队长拉着他在天上飞?
“你要知道,赛尔菲·曼托恩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或许很美……哦,这几天还胖了些,他的好身材都要走形了。”圣骑歪着头,说着十分讨打的话,“你在他最美丽的年华里,与他共度数年的岁月,然后把他送走,给他一个平安的晚年,这已经是足够唯美的爱情故事了。”
“我不要爱情故事,我要和他一起的未来。”
“即使你的伴侣在这,我也得提醒你,如果你一定要和他绑定在一块,那未来如果你们要分割开,将会是十分危险和麻烦的事情。据我所知,众神中的伴侣神,到现在全部都成为了怨偶,还有神祇因为分手而闹得两个人双双陨落的。”花冠少女是爱情之神,但圣骑对爱情的态度……可一点都不浪漫。
“别用那种指责又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主是爱情的守护神,但不是婚姻的。婚姻可以是因为爱情而产生的,但绝对不能将爱情与婚姻看成一件事。而你要做的事情,可是比婚姻缔结的联系还要紧密。你也不要看别人,我们当然都拥有过爱情,甚至有些人还同时拥有几段爱情……”
舞者叫了一嗓子:“嘿!”
“又不是在指责你,爱情是很美妙的事情,只要你事先说明,不是以强迫或欺骗的手段获得爱情,那无论何种形式,我主都是接受的。”
“我还是觉得你在说我……”舞者嘟囔着,好吧,这家伙是个渣男石锤了。
“别管他,说回你,你愿意接受这一切,但你的伴侣呢?我们很喜欢你,太阳领主。但我们可不希望你辛勤耕耘出的果实,被别人摘走。”
队长是本地人,大贵族出身,还是太阳主君的坚定信徒,对眷者们来说,他的负面BUFF已经叠满了。能接受他坐在这间房间里,是因为他很识趣,极少说话,并且以昆茨幕僚的身份自居,当然,还有他和昆茨之间坚定的感情。
如果不是这位小领主对爱情很坚贞,他们早就送来各色美人(亲自上阵也不是不可以~),然后秘密的让队长“消失”了。
“我相信——”昆茨立刻要为队长说话,但队长已经单膝跪在了他的身边:“众神在前,我彻底舍弃对于太阳主君的信仰,皈依……”
短短半句话,十几个单词,队长在光速的衰老,他的皮肤变得干枯松弛,满是皱褶,金色的头发变成了无光泽的白,甚至还有大量的发丝掉落在了地上,他的腿和手脚支持不住身体,向一边倒去。
昆茨惊吓的蹲下来,扶住了队长。
队长已经变得昏黄的眼睛,却依旧能看清昆茨的神态,他被吓着了,但那是基于心疼的恐慌,而不是对这幅衰朽枯败老躯的厌恶:“……皈依新主……”
【快给他赐福!他要被神罚拖死了!】
【怎么赐!?我授权给你!】
在意识中飞快交流的时间消耗的还不足微秒,但队长的衰老竟然还在加速,他想触摸昆茨脸颊的手垂落了下来,指尖竟然开始风化?!
六位眷者已经抬起了手,可他们感觉到了什么,又将手放下了。队长衰老的速度停下了,他满是皱纹的脱水的皮肤开始化成粉屑飘落,这把昆茨吓得发出一声惊叫,他以为自己要失去队长了:“救救他——!救……”
【J管家!!!】
【已经没事了,仔细看。】J管家平心静气的回答。
那粗糙如老树皮一样的皮肤在化成灰尘后,露出的是新的光滑的皮肤,风化破损的指尖也恢复了,露出肉粉色的指甲。大缕大缕灰白色的头发掉在了地上,队长在短暂的光头后……总算也长出了细细的金色绒毛,继而快速的变长,直到拖在了地上。
他浑浊的双眼甚至也褪了一层蓝星隐形眼镜一样的薄皮,让他的眼睛重现美丽的金绿色。
看着恢复年轻健康的队长,昆茨哇的大哭了起来,一脑袋扎在了队长的怀里。
剧烈的变化其实让队长的思维也有些迟缓,他下意识的抱住了昆茨:“别哭,我在这……”还在昆茨的额头上,大大的亲了两口,啵啵有声。
亲完了,队长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周围都是旁观者(看好戏的),他怀里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八百斤的孩子(体重非夸张,超凡者的体重是很神奇的)。但队长把昆茨搂得更紧了,用威慑的眼神看着周围的所有人:看什么看?!我的!
“好吧,祝你们新婚愉快。”圣骑笑了,意外的没有带着讽刺,他拿出了一根有着嫩绿枝丫的细藤:“春之藤,它能保护你不受灼烧的伤害。虽然你不需要担心被灼伤了,但它作为结婚礼物,我觉得很恰当。不能在天上用,但也能在床上用啊。”
万一点[……]这些歪果仁就是很夸张。
如此郑重的得到礼物,昆茨和队长一起站了起来,就是他眼泪还止不住,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狼狈。
律者随即递过了一条长长的看不出材质的白绳子:“法则之索,它是法则力量的体现,单纯的温度不会烧毁它,而且你可以随意控制长短。新婚快乐。”
农妇的手上托着一辆只有巴掌大的金光灿灿的战车:“它是用金小麦的秸秆编织的战车车身,你可以随意改变大小。”
夫人取出的则是一套黑色的男装,包括靴子和手套:“这是用夜色剪裁的衣饰,它会让你永远处于温度最适宜的初夏之夜。”
舞者把他自己的帽子递给了队长,前四件礼物都愉快收下的队长看着那上面过分艳丽的羽毛,表情有点僵硬,昆茨抬手,准备接过这件确实不符合队长审美的礼物,但在他就要表示感谢的时候,舞者突然“哒啦啦啦!”的欢叫了一声,把帽子一个翻面!
里边是一对金红色的小翅膀,非常小,但是精致:“这是用激情、欢愉与狂放制造的翅膀,你可以将它戴在背上,它就如真的翅膀一样,可以带着你飞行。”舞者瞥向其他人,“你们是不是都有什么误会?太阳领主可不是要成为拉车的马,恰恰相反,他是希望这位美人儿能带着安睡的他一起在天空中遨游。”
已经送了礼物的四个人集体给了他一个白眼。
殡葬师在那几位眷者闹起来的时候,给了队长一个冰晶制作的首饰盒:“这里面只有一套首饰,却又有无数的首饰,你可以通过想象,随意的改变它们的外表。每一件首饰,都有着冰的剔透晶莹,并且能给佩戴者带来智慧与冷静。新婚快乐。”
盾卫也凑了进来,看起来总是表现得一往无前的大个子,现在却红了脸:“愿你们面对敌人无坚不摧,愿你们的爱坚固隽永……”
他双手递过来了一个白色的徽章,昆茨和队长一起伸出手,像接过其他礼物那样,接过了这枚小小的徽章。
然后昆茨亲手把它别在了队长的胸前。
万一点举起写字板:你们这对小夫夫,今天就别在这了,出去休息一下,快乐快乐吧。
“我……”
万一点推着他,其他格叽格叽也推着他[快走快走,你是该休息了。]
“不,我得留下来。”
万一点示意其他人先别管,自己拉着昆茨走到了会议室外[昆茨,你的压力太大了,你应该休息。]
“我是领主,我该履行自己的职责。”而且要说不休息,大家都没有休息,万一点甚至在蓝星还没有觉醒,同样是连轴转,“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我会控制好自己的。开会之前我用私事占用……”
[不不不!]万一点赶紧打断了昆茨,太听话太乖的孩子也有“不好”的时候[你今天提这件事,是很应该的,是理所应当的!你提的根本不是私事,是公事!这件事是我们的疏漏,我回去要写检讨的。所以,不要以为我只是不想得罪你,在给你找借口。
只有你一个人,既当太阳,又当领主,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这是不正确的。说句粗俗的话,蜡烛不能两头烧啊。但是,我们都太过想当然了。你还只是个二十多的孩子,一上来就想当然的让你承担这样的重任,并且认为你一定行,这是不正确的,甚至是不正常的!]
万一点训斥自己训斥得十分义正言辞,突然他语气一转,变得温和了下来[昆茨,你愿意给我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吗?]
“……”昆茨觉得又哪不太对,但也没有拒绝的资格,“愿意?”
[那就好,你和队长休息去吧。暂定休息三天,如果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我们会去找你们。]
“但是……开会……还有我们要和皇室开战……”
[我说了,十分紧急的事情,我们会去找你的。]万一点沉下脸,就算是熊猫脸,但那种严肃与严峻并存的气势,让昆茨立刻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好……”
[好孩子,别担心,你觉得,这些事我们应付不来吗?]万一点笑了,踮脚拍了拍昆茨的肩膀[你与我们合作,就该对我们有信心啊,太阳领主。毕竟,我们可是你找来的大靠山啊。]
“嗯……”昆茨紧绷的肩膀,这下终于松弛了下来,他的唇角也忍不住挑了起来,对万一点露出了笑容。
昆茨抱着那些礼物,和队长离开了,万一点看着他们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这确实是他们忽略了,这段时间突发事件频繁,大事件又多。光那个草案,就让万一点彻底头秃——他干脆给自己剃了个秃头,虽然冬天天凉,但可以戴帽子。昆茨一直表现的坚强,让他们忽略了这个小领主不是和他们一样的老油条,而是个责任心过重的大男孩。
“队长,刚才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队长正在扎起他的金发——刚剪短没多久,现在它又变长了,虽然没像过去那么长,但也过了腰,而且比过去更厚密。昆茨的提问让他双手抓着头发一回头,顿时又有几缕金发垂落了下来。
[喔哦哦哦!][嗷啊啊啊!][队长宝贝!][我好感度高!让我来!]
他们现在可是正走在前往城堡的路上,路过的玩家顿时发出鸡叫和狼嚎,还有胆子大的直接就冲了过来……冲过来的,当然就瞬间掉线了。
队长很温柔的对那些玩家笑了笑,快速的把头发扎了一个高马尾,拉住昆茨快步跑进了城堡:“你救了我,但是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
“那是神罚……我失去的是曼托恩家族血脉中传递的力量,那种力量是基于太阳主君而得到的,祂带走了一切的赐予,当然我的力量也失去了。而刚刚……则是因为我背弃了守光者的誓言,背弃了我的神。那不能算是来自太阳主君的神罚,那是我违背信徒誓约的神罚。
有些类似于格叽格叽们舍弃他们之前守护骑士的职业时,得到的惩罚。但因为我是无力状态,所以神罚带走的就是我的生命力。而拯救我的是你的力量,支付了神罚所需要的力量,填补了神罚的空白,甚至带来了新的力量。”
队长抬手,有微弱的光在他的掌心亮起。
“虽然现在还很弱小,但我能感觉到它的温暖……充满我身体的温暖。”
队长笑了起来,迷人又勾人。
昆茨脸红,队长这时候还不忘了开一开小火车。
突然,队长的语气变了:“其实你违背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小太阳。”
“??”
“说好的不将你的力量分给我,而是让我可以得到正常的死亡呢?”
“!”昆茨把这件事都忘了,他那时候只想救队长的命。
“别这样,你看起来都快哭了。”队长靠近昆茨,手摸着他的脸颊,刚才昆茨大哭时,脸上的泪水才刚刚干掉,现在摸上去还能摸到发涩的泪痕,“你不知道你对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小太阳。”
“……”
“我以后如果变心了,你要怎么办?”
“队长你告诉我……我……我……”昆茨的嘴唇颤抖着,以他过去的性格,当然是大家好聚好散,队长有了别人,那分手就好。可他喉咙里梗着什么,根本说不出那样的话,他一把将队长抱紧了怀里,带着哭腔问,“我能杀了那个让你变心的人吗?!他是第三者插足!他不道德!”
“如果对方是无辜的呢?是我隐瞒身份去勾引别人的呢?可能那还不是一个他,而是个她,是个甜美温柔的女……”队长闷哼一声,昆茨抱住他太用力了,箍得他有些发疼。
“我、我……不行!我能把你锁起来吗?QAQ对不起,队长,我变坏了。只要我活着,我就不能让你死,不能让你去爱别人,不能!”
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变坏了?你……用那些格叽格叽的说法,真的不是在卖萌啊?
“松开我。”
“不松。”
“我的骨头要被你勒断了。”
“!!!”昆茨终于松手了,“队长我带你去看医生!”
“别动!”队长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只是‘要’被勒断而已,还没断。不过,你是真的哭了?”
蓝眼睛被泪水浸染得越发晶莹剔透,队长捧着昆茨温暖的脸颊,冰凉的泪水落在了他的手掌上,队长吻着那些泪水,一路向上,去吻昆茨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嘴唇,弄得他有些痒。
“就这样。”队长叹息的说着,“就这样才对,挺好的。”
昆茨:“?”
“如果是你先背叛的,我会让你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毕竟,我不像你这么有底线,我的小太阳,所以,我们都要知道背叛的后果。那么,我们来度过我们的新婚之夜吧,吻我……”
“……”虽然昆茨觉得事情的进展不太对劲,而且他们好像偏题了,最初的话题是什么来着?但是,面对着微笑着向自己索吻的队长,昆茨要是还能想别的,那就得去查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两人也确实很靠近他们的卧室了,幸好那里是魔法房间,否则几天没有打扫,在城堡的这个环境里,必定已经落满了灰尘。
用脚踢开房门时,昆茨发现队长有些不对劲。他停下了吻,队长真的不对劲,他半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好像昏过去了?!
“队——”
“没事,别激动。”队长挥动着手臂,但无论眼神还是动作都像是喝醉了酒,他说话时也让昆茨担心他咬到自己的舌头,“我现在、基、基本上算是、你的眷者……虽然你、不是个神,但这就、是我们的关系。我的力量、来源于你、你又远强于、现在的我……这冲击……有些大,但是……很美好……”
过去他们欢乐的时候也会有力量的冲击,但这对现在的队长来说,就有些太强烈了。
“那我们……”
“你敢叫停,那这辈子都别想继续了。”
“不停,不停!”
昆茨抱着队长,队长身上暖暖的花香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让人沉迷……
=。=五分钟后,队长发现昆茨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凸(艹皿艹)!
他搬着昆茨的脑袋想把这个小混蛋叫起来!但是,他看见了昆茨的睡脸,带着微笑,无比安心的睡脸。
“……”看着这张脸,谁能不心软呢?捏了捏昆茨的脸颊,队长放手了。
而且,自从他能入睡以来,好像还没有和昆茨共眠过?最初昆茨是担心他有什么意外而守护着他,后来他就白天去当太阳,夜晚去开会了。
抱着昆茨,队长也闭上了眼睛。或许,就这样也挺好的。
队长又睁开了眼睛:我好像忘记了什么?算了,应该不重要。
队长搂着昆茨,同样入梦,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温柔甜蜜的笑容。
队长忘记了啥呢?→_→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地上的礼物们此时在门外的走廊上流泪。
昆茨和队长在睡觉,官方与七位眷者正在进行友好的商议。蒙罗非的发展也并未停歇,在蒙罗非和赛尔菲要离开的土著已经都离开了,留下来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无处可去,他们都需要继续自己的日常生活。
强制移民已经开始,被移民的民众当然是不愿意的。
“饶了我们吧,老爷们!”“妈妈,我们要成为奴隶了吗?”“别卖我!我有钱!”
不是没有对他们说,是要带他们去更好的地方,但这种解释,反而让民众更害怕了。毕竟,谁信啊?把他们从家里带走,不就是为了占有他们的财产和土地,甚至还把他们本身也作为战利品卖掉吗?
但这些民众虽然哀求,或者意图用钱财赎买自己,并没有人敢于反抗的。
毕竟,他们没遇到占领者,但遇到过强盗,如果强盗也没遇见过,那他们过去都有村长和领主啊。一旦粮食或钱财不够了,而又实在压榨不出赋税来,那他们就会很干脆的直接把人抓走作为奴隶卖掉。
一代又一代的平民早就学到了经验,逆来顺受才是活命的办法,反抗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至于逃跑,那更是不可能,能逃到哪去呢?尤其是在冬季里,没有食物,没有躲避寒冷的房屋,逃到野外还有饥饿的野兽和魔兽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