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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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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里的公交车在灯火辉煌的路上慢慢行驶。

    车到站,你走了上来,车上寥寥地坐着几个人,你看了看,坐到我的旁边,我漠然地看了你一眼,扭过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你看见我腿上枕着的那本书,于是颇觉有趣地和我搭讪,“你也喜欢这个作家写的书吗?”我收起了我的漠然和你津津有味地聊了起来。一聊才惊觉我们有那么多共同之处,我们聊得那么开心,聊得忘记了时间,车开过了很多个站我们都没有察觉,我们都在想这个原来乏味的旅途有了对方的陪伴变得那么有趣。车这样开下去该多好,想一直和你坐到终点站。可慢慢的话题变得那么乏味,我热烈地向你推荐近来看过的某部好书,可你嘴上应付着,眼里却不屑一顾,我漠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我们静默着,任沉默的空气在我们之间流动,眼里写着失望,心想刚才不是聊的那么愉快吗,为什么突然就变得乏味而不想聊了呢。车停下来,你起身说,“我到站了,我先下,和你聊天很愉快,这是我的电话,有时间打给我吧!”

    我答应了,看着你离去后空荡荡的位子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但我想没关系的,我还可以打电话给你,不是吗?位子空了很久,偶尔上来几个人,很快就下去了,我默然无语看着窗外的灯火,刚才还辉煌的灯火怎么在我眼里变得那么寂寥,我一瞬间难受起来,反反复复回想刚才和你聊得多么开心,你的每一句话语在我心里都那么清晰。我想,打电话给你吧,也许我们会聊聊,于是我掏出手机,按下你告诉我的号码,那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你拨叫的号码是空号。”我不可置信,茫然若失,不死心地拨了几次,可每次都只回过那句话,我无奈地关上手机。车继续往前开着,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记忆也模糊起来,我看着那本书茫然地问自己,“你是谁啊,我好像认识你,又好像不认识你,你存在过吗还是没有存在过?”我摇摇头,想着“算了,不重要。”又继续平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车又停了下来,上来一个人直奔我来,匆匆地在我身边落坐,满脸喜悦地向我打招呼:“嗨,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是吗?”我好奇地问。“是啊,你是不是常去咖啡于茶看书,我也经常在哪儿看书。”“哦,你都看些什么呢?”我们又热烈地聊了起来,那人欣喜地说:“和你聊天真开心,我们会一直聊下去吧?”我微微一笑说:“不知道,谁说得清呢?”

    再长久的相聚也有“say goodbye”的时候,当缘分无法维系的时候,让我们道别,说声珍重,从此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只是我们不同路。也许人生就是如此,分分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