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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修长的胳膊搂着少年的腰,以绝对独占的姿势,漫不经心地看着闵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淡反问:“闵家现在已经狂妄到这个地步了吗?”
“你在说什么?”
闵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将枪收了起来,他抬眼一看,果然瞧见了房间内的工作人员和头顶的摄像头。
“呵呵,我是闹着玩的,吓到上将了吧……”闵彦连忙补救,但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僵硬。
“呵…”寓言只回了他一个冷冷的单音节,让人听出了一种嘲讽的意味,她看向孙副手,“把他们抓起来,先关到特级监狱。”
孙副手愣了愣,“是。”
闵彦心中是慌的,同时又惊又怒,“上将是在说笑吧?我已经说过了只是在开玩笑……”
闵彦不是个蠢的。
他立即就明白过来,今天这完全是个圈套。
就是为了对付他闵家!
“可本上将不觉得好笑。”寓言眉间隐隐透着不耐烦,“带走。”
门外来了一群士兵,抓着那群黑衣保镖往外走。
孙副手亲自压着闵彦,连拖带拽地将他带出房间。
闵彦剧烈挣扎着,可他的实力不如孙副手,只能被带着往外走。
他眼里满满都是不甘心,狰狞地瞪着寓言,“我好歹是闵家的少爷!艾特林上将如此不顾及闵家,是要造反吗?”
“等等。”
闵彦得意一笑,以为寓言是害怕了。
就算她再怎么目中无人,也要顾及一下闵家,闵家的地位不是轻易就能撼动得了的。
寓言一手环着贝利可可的腰,目光绕过闵彦和孙副手,落在他们后面。
他们后面有一个正在被挟持着的黑衣保镖。
那个黑衣保镖很狼狈,身上多处都有雪兔抓出来的伤痕。
其他人都在好奇,寓言忽然叫停这一切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怕了闵家?
只有那被看着的黑衣保镖,冷汗都下来了,那道目光宛如来自一只在黑暗中蛰伏的凶兽,冰冷麻木,透着某种无波无澜的秩序感。
像是在那人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死物而已。
寓言纤白的指尖抵着太阳穴,漫不经心道:“他留下。”
“是。”
直到房门关上,闵彦还陷入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中。
她居然真的敢?!
“寓言!你为了对付闵家,这么不择手段,居然拿一个向导做诱饵!你卑鄙无耻!”
那道声音传了进来,房间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连直播间页面上让人眼花缭乱的弹幕都停止了一瞬。
寓言清楚感觉到,在那话音落下后,坐在她腿上的少年顿时僵住了。
因为贝利可可坐在寓言腿上的姿势,后背贴着她的前胸,所以他看不到寓言的脸。
寓言望着少年一只雪白的后颈,眸中幽光闪烁。
“想什么?”
她身体前倾,前胸结结实实地贴着他瘦弱的后背,低沉华丽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
她说话间的热气扑洒在少年雪白的耳廓上,明明很温暖,却让贝利可可莫名感到毛骨悚然。
他忽略这些没有来由的情绪,抿了唇,转头看向寓言,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刚刚闵彦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知为何,没有问出口。
总之,心里很难过。
也有些相信闵彦刚刚的话。
为什么会临时换采访室呢?
而且她离开之前,还特意说,如果发生什么事,让他到116号房找她。
像是提前预见到了什么。
贝利可可越想越难过,低下头掩饰酸涩泛红的眼睛,要从她腿上下去。
刚刚好像已经没有那么疼的伤口,此时又疼得让他连指尖都有种冰凉的感觉。
只是他没有成功从寓言腿上下来。
腰间紧紧的箍着一只手臂。
贝利可可低头看着属于女子的手臂,眨了眨眼中的水雾,要问寓言为什么不放开他。
还没问出口,她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不会相信了吧?”
贝利可可顿了顿,抬头看去。
她微微抿了抿纤薄的唇,低眸间,一抹黯然的情绪从她眸中一闪而逝。
贝利可可不知道该说什么。
寓言等了几秒,抬眸看向他,唇角勉强扯起一贯温和的弧度,有些苦涩道:“闵彦是在乱说,我之前并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回去后,我会想办法证明,就算不相信我,也先不要相信他,好吗?”
贝利可可看着她明明很难过,却依旧温柔的样子,心里忽然一疼,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贝利可可有些无措地低下头,他刚刚的第一反应确实在怀疑寓言。
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寓言不仅收留他,还对他那么好。
明显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他怎么能怀疑她呢?
贝利可可心里顿时打消了对寓言的怀疑,同时十分歉疚,觉得自己实在太坏了,还把别人也想的这么坏。
他声音嗫嚅地说:“不是……”
寓言:“不是什么?”
贝利可可摇了两下头,抬头看着寓言,眼睛红红的,小手无措地揪着衣袖,小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寓言扬了扬唇,揉了下他的脑袋。
但贝利可可却感觉到她心情不佳。
肯定是因为自己的怀疑,被伤害到了。
贝利可可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自己明明无辜,却被怀疑的话,肯定也会很难过。
于是贝利可可更愧疚了。
“不要想那么多。”寓言将贝利可可从腿上抱下,跟着站起身,低头抚衣角时,眸中翻滚着黑腾腾的雾气,透着某种邪佞,嗓音却温和道:“你先和孙副手回去,处理伤口。”
贝利可可知道自己此时留在这里不合适,一步三回头地向门口走去。
此时房间的门被关上。
直播摄像头也已经被有眼色的主持人给关闭了。
除了他们几个人,还有刚刚那个被寓言指定留下的黑衣保镖在房间内。
孙副手离开前,让黑衣保镖短暂失去了行动力。
他喘着粗气,背靠着门口不远处的墙,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看着贝利可可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