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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人闻言,愣了下,“薛弛目前是保外就医,虽然没有限制他的人生自由,但是警方那边还在盯着他,您想弄他,怕是困难。”
贺时礼微垂着头,摩挲着手指,“警方是24小时守着他?”
站在他身侧的男人摇头。
保外就医人员虽然不等于拥有人身自由,在允许的范围内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机关负责人会进行日常性考察,却不会时刻守着他。
“先生,他毕竟是服刑人员,我们恐怕……”贺家人面露难色。
在警方眼皮底下掳人,风险太大。
贺时礼低笑:“放心吧,他会主动给我们送上机会的,你只需要派人盯死他。”
“您说那个女人为什么啊?我们和薛家压根不熟。”
“找到她就知道原因了。”
“真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您说,用儿子威胁,她真能出现?”
“她在这世上没什么亲人,而且她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但凡她有脑子,出事后就该去投案自首,而不是躲到外面。”
贺时礼冷笑着:“她以为躲起来就可以了?”
“可她忘了,一旦我比警方更快找到她,她会死得很惨。”
如果她投案,贺家即便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警局对她动手,可她偏偏逃跑了。
真是蠢货!
贺时礼又补充了一句:“对外发布悬赏通告,能提供她行踪线索的,我个人奖励一千万。”
贺家人点头应着。
待手下离开后,他在走廊站了会儿,才轻声推门进入病房,许妈和温澜似乎都睡着了,贺时礼帮两人盖好被子。
短短两日,温澜就瘦得厉害,皮肤苍白,呼吸极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许妈的情况根本瞒不住她,她近来吃什么都吐。
贺时礼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有泪水瞬间从她紧闭的眼中流出……
“乖,别哭。”
温澜瓮声应着,身子却忍不住轻颤。
——
温澜出事的消息,早已传遍,甚至网络上都讨论得沸反盈天。
毕竟贺家的悬赏奖励钱实在多!
一千万?
真的可以躺平一辈子了。
外人只知道出了事,具体伤亡情况不得而知。
有消息说,一死三伤,温澜腹中的孩子也被撞没了,真真假假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京城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过如此恶性事件,警方特意成立了专案组。
因为调查薛母,还特意去了趟宋家了解情况。
这两家之前闹得凶,或许能知道些情况。
警方到时,宋知意正坐在窗边泡茶。
夏日盎然,她却穿着长衣长裤,如冬日枯木般沉寂,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给办案民警倒茶时,手腕纤细脆弱,好似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宋知意在圈内被称为公主……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实在不知道能给你们提供什么线索。”许京泽走来,直接坐到了宋知意身侧。
民警点头,“我们就是随便问问,也许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宋知意抿了抿嘴,“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最在乎的人是自己儿子,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
“薛弛那边我们问了,没什么收获。”民警捏着眉心。
说话间,其中一位民警手机震动,接听后脸色大变:“你说什么?薛弛跑了?”
宋知意摩挲着面前的茶杯,没吱声。
倒是许京泽有点诧异。
薛弛本就是服刑人员保外就医,擅自逃跑,罪加一等,他是不想活了吗?
“怎么会让他跑了?找到他了吗?”
“没有,逃离医院后,他故意避开了监控,还没找到他的行踪。”
“赶紧查,到处都是监控,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
……
薛弛的逃跑打乱了警方的计划,几位民警急匆匆离开宋家,许京泽送他们离开后,还低声冷笑:“薛弛一定是疯了,他为什么要跑?”
“怕贺家报复。”宋知意抿了口热茶,“贺家放出消息,他母亲不出现,就拿他开刀。”
“圈里都传,贺家敢杀人,他肯定被吓死了,才想跑的。”
许京泽无语:“法治社会,什么杀人,那都是以讹传讹。”
“我知道,但并非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尤其是贺时礼的父亲贺铮,长了张反派大佬的脸。
“薛弛要是被抓住,就真完了。”许京泽咋舌,“我看他是找死,他能跑到哪里去?总不会和他母亲汇合吧,迟早还是要被警方抓住的。”
宋知意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许京泽皱眉。
“我发现,你除了在做生意的时候精明,平时怎么傻憨憨的。”
“……”
“警方不一定能找到他。”宋知意喝着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不是。”宋知意低笑着,“薛弛没这个本事逃过警方的追捕,如果警察追查不到,那他一定是落到贺家人手里了。”
“你是说老贺把他给……”
许京泽又不傻,一想就明白其中的原因。
卧槽!
老贺如今正在气头上,该不会找个荒郊野岭,直接把这小子给宰了吧。
为了这种混蛋犯罪不值得啊!
“小意,你乖乖待在家里,我出去一下。”
许京泽说完,就开车杀到了医院。
贺时礼还在这里。
然后,
许京泽就开始守着他。
而薛弛逃跑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圈子里都在议论,警方曾来医院找到贺时礼,毕竟贺家放出过风声。
贺时礼神色淡淡,只摇着头:“我近来实在没心思管他,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我真的不知道。”
贺家是受害人,警方考虑他的心情,也没多问。
还安慰了他几句:“贺先生,您放心,我们肯定会抓到嫌疑人的。”
待警方离开,贺时礼睨了眼坐在他身侧、一直盯着他看的许京泽,哂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吹牛逼。”
“……”
“别人不了解你,我们可是认识二十多年了,薛弛一定在你手里。”
贺时礼低笑:“不在我手里。”
“你发誓。”
“什么?”
“如果你骗我,你就是小狗。”
贺时礼无语,觉得他幼稚,不想理他。
但许京泽却像个狗皮膏药,一直黏着他,根本甩不掉,就连自己上厕所,他也要在旁看着。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许京泽:“宋小姐知道你这么变态吗?还有看别人上厕所的癖好?”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许京泽说着,还仔细打量了他那处。
贺时礼是个体面人,觉得头疼,“你把头转过去!”
“行了,不看就不看,反正也没什么可看的。”
“……”
洗手间外的贺家人笑疯了。
果然是许少,这张嘴,和谢公子一样欠。
真是缺少社会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