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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城关
军营.
离之前陈卫两军的攻城才不过过去了几天日子，郑国军营已经很快调整起来了，伤员的情况也好起来，新兵的加入使得军营也有些热闹起来，老兵教新兵，倒也是很快熟络起来。
慕九刚刚随着士兵们练武，结束时已是满头大汗，匆匆来到放着衣物的地方，拿起自己的水壶就要往嘴里倒，却是一滴水也没有。
慕九皱了皱眉毛，有些郁闷地看着阿辰：“我的没水了。”
阿辰拿起自己的水壶，晃了晃，也是摇了摇头。
一边的张大哥见此，递过自己的水壶，爽快道：“给，喝！”
慕九忙摆摆手，笑道：“不用了，张大哥你喝吧，我也不是特别累，自己去就好了。”
张大哥听到他这么说，便也收回手自己喝起来，提醒道：“现在去取水的人肯定很多，你们快些去，不然没水了要等。”
慕九应着，和阿辰拿着水壶离开，走向取水的地方。
虽然张大哥提醒了，但是两人走得也不着急，一路到了取水那地方，果然是快没水了，只剩下一点。那个士兵瞧见他们把水喝了个干净，叹了口气，锤着腰站起来，没有什么干劲。
慕九看到他这副样子，问道：“这位大哥，你是要去装水回来吗？”
士兵瞥了他一眼，打着哈欠道：“是啊，这水不是完了吗，我得去背几桶回来，你们要喝就等着吧。”
慕九闻言笑道：“既然如此，不然这样吧大哥，我们去给你背几桶水来，顺便还可以喝些，你就在这儿休息。我们年轻力壮，背几桶水不成问题！”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没问题。
士兵想着这个小子大概是想要和人打好关系，又或是本就热心，反正自己也不想去，就让这两个小子去吧。他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
“还没和我们说在哪呢。”
“那边瞅见没？转弯，再绕过一个营，后面就是了。”士兵举起手遥遥指了指方向，慕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和阿辰拉起放着水桶的车朝平时水源的地方走去。士兵看着他们动作麻利地离开，点了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打瞌睡。
慕九和阿辰顺着他指着的路走向水源处，一路上说着笑，绕过那个营的时候还同认识的人打招呼，当然通常时候阿辰都是沉默的。阿辰坐在慕九一边，驱动着牛拉着车前行，他很多次都想和慕九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没说话，大概是平时也是寡言的样子，慕九也没有在意到。
水源处显得很不显眼，还有士兵把守着不让奸细有机可乘前来投毒，所以慕九和阿辰靠近时，那些士兵很快地警惕看着他们。
慕九从车上跳下来，笑着对那些人道：“我们是替大哥来运水的，他今天腰不好没能过来，我们就帮他来了。我们可以过去运水吗？”
那些个守着的士兵点了点头，眼睛扫过慕九身后的阿辰还有水桶，侧过身让他们过去，慕九和阿辰也顺利进去。只是身后的士兵依旧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看着他们拿下水桶要开始装水。
忽然有一个将士走过来，拿过慕九手中的水桶，冷冷道：“我们自己来，请你们退后些，这是我们为了确保安全的工作。”
慕九笑意不变，把水桶递给他：“那我倒是占了便宜，给您装就好了。”
省得还要费力，你要是这么对阿辰说，你试试看？
后面的话慕九自然是没说出来，只能暗搓搓地翻了个白眼。将士还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阿辰那边也是如此，两人都给了那些士兵去弄，两人对视一眼，分开沿着水源走，落在身上防备的目光没有变多少。
难怪总是有奸细在郑国憋不住或者是轻易暴露，的确在郑国这样严密细致的监管下，很难搞事情。
不过慕九和阿辰本来就没打算搞事情，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等他们完成了，就继续潜伏在郑国城关，等着莫路将军他们打进来就好了。
士兵们很快把水桶都转满，搬到车上去，催促道：“好了好了，离开吧。”
水源是重要的地方，哪能让闲杂人等待那么久，慕九和阿辰是知道的，笑着道谢后坐上车，牛便拉着车离开了。
慕九和阿辰又一次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确定，便很快错开目光。两人来这里运水不会给很多人知道的，毕竟他们尽力在军营中显得不起眼，不会有人去注意到。
这是最后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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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南军将军营
林莫言手指抚在郑国城关的构造图上，面上有些严肃，还是没有什么思绪。
断水，投毒，逼胁，激将等各种攻城之术都是不可能攻破城关的，以水源处的戒备最为严谨，莫路有可能以这一点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从而朝另一个方面设计，那么到底还能有什么招数呢？
林莫言尽量让自己专心下来，把心思用在上面，但是时而传来的士兵伤亡清点，前线没有任何动静，总能将他心中的不安扩大。
他的预感向来准确。
但是性格的温和坚韧还是压下了隐隐的焦躁，当前的局面职能静观其变，他们有些被动了......
对！被动！
林莫言惊觉这一点，不知何时气定云闲的他们变得被动起来，有些焦躁，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局势的掌控悄然落到陈卫敌军的那边去。
到底是在何时？怎么会变成这样？林莫言也微微蹙起眉毛了，对于这样子的场面无可奈何。
莫路和赵泽云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是在引开注意力吗？还是如何？
哪料更加混乱了，林莫言吐出口气，喝下桌上的茶，静下心来。
外面隐约有轻微地车轮滚动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有些突兀。林莫言敲了敲窗户，一个亲卫凑近来，看着林莫言询问的动作，轻声道：“是士兵把死去的兄弟们的尸体运去埋葬的声音，想来是人死得太多，白天还没能运完。”
林莫言无声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月亮被云遮了些，看着有些朦胧，林莫言瞥了一眼，吹灭了书桌上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