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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并不想要消亡。
他果断地签下了宋均修改完毕的契约，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没入了他的身体。
老杰克颤巍巍地垂下头，不敢动了。
“等一会儿按照我说的做。”宋均冷冷地命令道，目光投向被大片血液染成棕色的床单。
“你这里还没有干净的房间？”
“有、有的。”杰克惶恐地说，“不过只、只有一间，是我女儿的。”
提到“女儿”这个词，杰克的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回味。
“她的肉真好吃……呃，房间也很干净。”他看着宋均的脸色，立刻把话题引了回来，“大人，您要我做什么？”
“再等一会儿。”宋均淡然地说，“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他们等了几分钟，一只老鼠飞快地窜上窗台，从窗户和窗帘的缝隙挤进来。
“查到了。”老鼠吱吱地说，“很遗憾，坏比。这里的监控几乎全部覆盖了。”
宋均很耐心地等着它的下一句。
果然，老鼠抖了抖胡须，说出了下一句：“只有三处监控死角，分别在某处巷口、公共厕所前和靠近镇长家后门的位置。”
“嗯。”宋均说，“麻烦你，带着这一位——”
他指了指身后的杰克：“去破坏一下监控。”
“别的两处监控死角你不用管。”宋均平静地说，“你只要带着他，一路走到镇长家后门。杰克！”
老杰克佝偻的背吓得直了一瞬间：“是，大人。”
“马上跟着老鼠出门。”宋均再一次强调，“把你走过的所有地方的监控全部破坏掉。”
杰克知道这个要求意味着什么，整只诡异都在颤抖。
“大人，我、我还不想消亡……”
“我不会让你消亡。”宋均强硬地说，“我保证。做完这一切之后，待在镇长家后门等我过去。”
杰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颤抖着弯了弯腰，转身往楼下走。
“别在孩子们面前露馅。”宋均嘱咐道，“出门的时候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说让他们去你女儿的房间，好好休息。”
杰克下了楼，老鼠最后跳到宋均的手上，问道：“你想干什么，坏比？”
宋均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去看着他。”他郑重地嘱咐道，“看着他，直到一切结束。结束以后立刻回来汇报，不要耽误。知道吗？”
老杰克已经到了楼下。
老鼠点点头，沿着墙飞快地窜了出去。
宋均靠着墙吐出一口长气，默默地等待着。
他听见宋乞他们上了楼，进入了他隔壁的房间。
……
荧幕上，老杰克从楼梯上下来，随手指了指身后的楼梯。
“上楼吧，孩子们。”他嘟嘟囔囔地说，“左边最里面的房间是我女儿的。你们可以安心休息了。”
宋乞下意识地想喊一声“哥”，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最终，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上楼去了。
大鼻子诡异扯了扯嘴角：“这一步我也预料到了。这个老杰克，应该就是那小子假扮的吧？”
尖下巴诡异冷哼一声。
“除了他，也没有别的诡异。这前后态度的差异未免太大了。如果真是杰克，这几只肉畜哪里还有命？”
面容清秀的诡异摇了摇头：“这一局估计……”
这句话的尾音拖得意味深长，他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这话里的含义。
“明明知道博士能够消除时间差，却还是选择了最差的方法。”他嘲讽地说，“果然小丑就是小丑。”
桑德斯静静地看着屏幕，嘴里嚼着爆米花。
他眯起眼睛，最终还是挥挥手，要侍者把灯光重新调亮。
“下策。”他说，语气淡漠，透着一股浓浓的无聊，“博士只是监控全覆盖和远程操纵，他好像就没辙了。”
他脱下黑色蕾丝手套，擦拭掉手指上的油渍和糖，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就只会那一种招数，真是无趣。”他说，重新把自己埋进小说，“等这几个肉畜死亡，再期待一下下场游戏吧。”
他前方的几只诡异互相对视，一致地选择闭嘴。
荧幕现在被分成了三块儿，一块儿是游戏直播画面，一块儿是博士，还有一块儿是博士正在看的监控。
高清监控里，老杰克亦步亦趋地行走着，时不时抬起头来，透过监控和他们对视。
而后，伴随着他的头颅猛地放大，画面里随即变得一片漆黑！
另一边，博士因为这个有趣的动作而乐开了怀。
“破坏监控，再试图继续制造时间差，这的确是个办法。”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过，他是不是忘了，那里现在是我的棋局？”
他敲击着键盘，监控画面随即切换了视角。
在这个视角下，老杰克的行动轨迹变得异常清晰。
“哇哦。”博士说道，伸出手，在光幕上画出了杰克目前的行动路线。
“从这里到这里……尊主啊，他怎么比我想象的还要傻？”
杰克的速度不慢，这道行动轨迹在飞快地延长。
很快，博士收敛起笑容，拧起了眉毛。
杰克在小巷里东走西窜，虽然走的路线不是最快捷的，但是目的地非常明显——
位于小镇中央位置的镇长居所！
博士的脸色阴沉下来。
“联系枫林镇镇长。”他说，“告诉他，今晚他会遭遇一场袭击。让他不要相信任何诡异，如果有——”
滋啦一声，距离镇长家后门最近的一处监控也成了黑屏。
博士连忙止住话头，敲击了几下键盘。
然而，他查遍了附近所有的监控，都再也没看见老杰克的影子！
“他去了镇长后门。”博士冷冷地说，“那里有一处监控死角。通知下去，快！”
助手忙不迭地点头，将信息发送出去。
博士站起身来，望着光脑，思索着。
“他居然要去杀镇长！”大鼻子诡异不可思议地喊道，“他怎么敢的？”
桑德斯重新从书本后面抬起头来，看了看屏幕。
“这个时候杀镇长？”他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