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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迟到了，但想开了。
隔壁还在装修，于是他挤在西巳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小小声地问宋均：“那些玩意到底是什么？”
宋均看着他重新长出来的鼻子，随口乱编：“那是诡异AI，诡工智能。”
危险没有听过“诡工智能”这种名词，他只知道那些他没见过的东西极度好用。
他傻呆呆地看了它们好几个小时，越看越觉得宋均深不可测。
他头一次在惊悚世界见到这些东西！
这些脆弱不堪的东西不是诡异，不是人类，却极度聪明，根本不需要他们指挥。
短短一个晚上，他们已经完全压制住了舆论，救活了他们的公司。
甚至分工严密、秩序严谨，比那些一天只干八个小时还叽叽歪歪划水摸鱼的诡异好用多了。
而且据伪长生说，老阴比手里的这些东西无穷无尽。
思来想去，两只诡异得到了一个诡异却合理的答案——这些东西是他自己制作的。
这只小小怨魂身上，有些他们不知道的伟力！
危险和伪长生越想越觉得害怕，
如果按照纸人效率和成本，宋均分成给他的那10％的利润简直可观到爆炸。
再算上危机那个废物的10％，总体上来说，比他想象的一无所有要好太多了。
失去的那四万亿彻底夺不回来了，一来宋均过于阴险，二来危机过于蠢笨。
现在，把危机那10％的利润牢牢抓在手里，再想方设法地给自己多争取一点利益，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危险薄薄的嘴唇扭出个怪异的弧度。
“宋总，危机那个样子您也看到了，精神分裂，实在不能担当起公司实控人的重任。”
话没说全，但宋均听懂了。
他当初加上那条条款，就是为了挑拨离间，防止这两只关系尤其密切的诡异背地里通气。
宋均微笑着开编：“危总，危饲养员后来为了能每天看到他的肉畜，也和我签订了契约。”
“说起来都是我的人，”他摇摇头，“危总，我还没告诉他利润全部分给你的事，伪总也只有10％的利润。你懂我意思吧？”
意思就是三只诡异当中，危险占的便宜最多。
危险的笑容大了点：“这是自然，宋总您放心。”
“跟上面还是要演一演的。”宋均端起热水，“这你也知道吧？我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暗夜塔的建造，如果你们完全配合我的话——”
宋均的潜台词非常直白。
原本他们连暗夜塔的监工都算不上，现在配合宋均跟暗夜演戏，却可以参与项目分成。
“都明白，都明白。”危险挤出了鱼尾纹，“九一，您九，我们一。您放心，我们绝对配合您跟西总，绝对不在上头面前露出马脚。”
“这两天我得请假回英才高中。你在这里监工值班，没有问题吧？”
“自然没有。”
宋均把该嘱咐的嘱咐完，又让西巳给夏国一号支行拨了二十只诡异和足够的设备。
他看所有事情差不多都安排妥当了，这才起身离开，走在在分行大楼外的薄雾中，低声念了句“我要回家”。
“宋校长，您又回来了？”保安大叔愣了一下，“您放假？”
宋均往神像教室赶，没来得及给保安大叔答复。
他对着三清像一礼三叩首，叹气道：“祖师爷，真不是我大逆不道，是任务实在太难了。后天晚上我搞事，您三位可别在房屋所有权这事儿上难为我……”
宋均起身，又去拜佛祖。
他将四只A级酒瓶归还进功德箱，磕头道了谢。
随后，宋均对着财神像把对祖师爷说的话重复一遍，这才起身，溜溜哒哒回了宿舍。
他这两天不能休息得太多，得努力升级。
宋均洗了个热水澡，盘腿坐在床上，拿出一罐诡气就开始吸。
怨魂四级太菜了，根本不够用。
下个副本前起码得到怨魂五级，最好是丧魂一级。
浓缩诡气还剩下十几罐，按照目前34％的进度，应该是足够了的。
……
“恭喜您升级至怨魂lv.5！
当前升级进度：1％
下一等级为：丧魂lv.1
您已获得暗夜升级许可，请您吸食足够的诡气，强身健体。”
宋均舒展了一下筋骨。
身体确实轻盈而有力量，但头脑不知道为什么异常困倦，给他一种再不睡觉就会驾鹤西去的感觉。
他拉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两天后的早晨。
今晚八点是尸成功安排的应酬局，他绝对不能以这种精神状态应付。
宋均翻了翻信息，除了危险这个戏精假模假样发过来冷嘲热讽他不工作、威胁要告状的几条之外，没有其他重要的。
他定好闹钟，倒进绵软的枕头，闭眼就睡。
“不会吧？大佬不会真不管了吧？”
李越非得到宋乞轻轻摇头的暗示后，忍不住出声问道。
宋乞给宋均传了纸条，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得到回音。
李越非吞了吞口水：“……乞哥，你要干什么？”
“咔啦”一声，宋乞面容冷静地给手枪装满子弹。
“送他一个惊喜。”他说，“你别管。”
夏国1号支行两个整夜没有关门，因为新来的行长广播要求加班，把外面排队开卡的人类全部招待完。
这就导致李越非和费原连轴转，两夜都没有睡好。
但是效率也是极高，新来的二十只诡异押着那十一个杀人犯不停地开卡，终于在今天中午将他们三人的业绩完成了一大半。
门外还有少量的人在排队，但那已经不关他们的事了。
李越非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明白了宋乞的意思：“乞哥，你这样确定没有问题吗？”
“确定。”
宋乞拿出当初人渣们交给费原的那些武器，扔在房间中央显眼的位置。
他拍拍李越非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费原正在大厅里，亲自办最后三张卡，脸色十分憔悴。
杀人犯们有些累得坐在地上，有一些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违反规则，呼呼大睡了。
刀哥靠在一台自助机器边，吃力地撑着眼皮，连舔的劲头都没有了。
宋乞拿了枪的手背在背后，平静地盯住刀哥，等待着。
终于，系统令人生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叮！
恭喜！恭喜您通关副本《冥民银行》，惊悚世界感谢您的贡献！”
“目前通关选手较少，奖励暂时无法结算。”
“恭喜您获得英才高中永久居住权及冥民银行正式员工编制！”
“您将会被直接传送至英才高中，并受到【暗夜令状】的绝对保护。”
砰！
宋乞消失在原地的瞬间，一梭子弹精准而快速地穿透了刀哥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