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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木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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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她一起进来的几个黑衣人更是面露难色,白二摆摆手,他们如释重负的点头退下。

    她微微扫了一下沈孜岩冷笑:“你有客人,我说几句就走。”

    白二不说话示意她继续,“刚刚那名女孩子被我放走了,白二你真有能耐,市长的女儿你也敢碰,还要扔窑子里。你真的是不能混蛋了!”

    “哦?因为是市长的女儿,才惊动你木娩?”

    木娩站在那儿,目光对上他挑衅的眸子:“你放屁,白二,如果下次我再看见你糟蹋人家姑娘,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说完朝着沈孜岩屈了屈身子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沈孜岩诧异地看着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木娩是谁?好不简单。

    白二似乎并不打算那么轻易地放走木娩:“啧啧,糟蹋,你怎么不说那些女人非常迫切地想爬上我的床?”说话间已然来到她身边,手掌直直斩向她的脖颈。木娩眼角余光瞄到他的动作,侧身一躲。白二紧紧逼近她的身子,木娩目光一凛屈腿狠狠地踢向他的小腹,他正揪着她的后领冷不丁被她一踢,闷哼一声却还是没有松开手,手上加大力度将她死死得往地上一扣,木娩被这一摔,眼冒金星。胃里一阵酸水直冒,几欲作呕。她好像还感受到前两天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背后一大片血液渗出,染红了白衬衫。

    她倔强地站起来冷笑:“白二你还真的下死手。”

    “下次不要随意插手我的事情,不然就滚出这儿。”白二淡淡道。

    木娩白了白脸啐道:“你真当老子是为了你,少他妈的自恋。我不过看不惯而已。”

    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无视白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直走到门边她停下来,背上的血迹有些骇人,白二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愧疚的情绪。

    木娩垂下眼睑,脸上一丝笑容都无,白二只觉得那一阵声音若有如无地飘进他的耳里,心里!

    “白二,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了呢?”

    “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白二浑身一震,有一瞬间的失神。等他回神时木娩早就不在那儿了……

    看了半天戏的沈孜岩好像看出点苗头,他站起来看向白二:“不管怎么样,对一个女人动手实在不是男人作为,以后不要这样了!”

    白二点点头,沈孜岩也没有多说什么:“处理好事情,我在a市等你。”

    “恩!”

    沈孜岩离开后,白二就一直站在那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地上的血迹都干涸了。

    他凝视着那抹血色,他是不是下手重了点?又看到被她踢坏的门,冷笑,啧,这么坚固的门都能被她踢成这样,其剽悍程度根本都不要他担心什么。他想了许多,但还是没有想到个所以然,只能扒拉扒拉额前的头发冷着脸离开。

    木娩忍着疼,脸上汗涔涔的,身上湿黏黏的很不舒服。但她就蜷缩在沙发一角,不想动弹。原先神采飞扬的眼睛现在黯然无神,想着刚刚白二的态度,心中更冷。白二那里是为了那位市长千金来教训她,明明就是因为白涟漪,他的义妹!

    她十五岁就跟了他,连她自己都不明白那个混蛋有什么好的。为人自大阴狠,心中也有挚爱。但她偏偏跟中了魔似的,从第一次见他便紧紧缠住他,那时她看着他对白涟漪的呵护备至,心里像被挖了一刀似的,那时白涟漪还活着白二不曾看过她一眼,后来白涟漪死了白二的心也跟着走了,他用了整整一年才走出阴霾。那时候她无所不用其极地呆在他身边,不管他怎么羞辱怎么赶她离开,她都不曾放弃。直到后来白二阴鹜地看着她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跟着我,好,我成全你。但是你别忘了你在我这儿不过是我泄欲的工具,别妄想我对你有什么感情。”

    那时他说得恶毒,但木娩却因为可以呆在他身边而满心欢喜。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了自己的悲哀。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感觉生命力再慢慢流逝。人越来越冷,好像坠落冰渊。她想这场爱情的角逐最终会因为她的离去而落幕,直到她听到一阵含着怒气的喊声,像春后的一道惊雷炸在她的耳边,意识回笼。费力的睁眼看到白二冷漠的眉眼咧嘴一笑,白二看见她醒过来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嫌弃地戳戳她的脑门:“别笑,难看。”

    木娩遭嫌弃了,不满地努努嘴,闭上眼不要理这个恶劣的男人。

    白二挑挑眉,手轻轻地拖着她的腰,将她翻过来。看到她背后的伤,一片血色,触目惊心。

    他压了压情绪,伸手就脱她的衣服。

    “滚开,我今天没心情做。”

    白二顿时黑了半张俊脸,冷道:“你这副鬼样子白给我上,我都没兴趣!”

    被压制的木娩听到这句话,脑门一充血。伸腿就要踢他,白二反手握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扭,没有用什么力道,但牵扯到背上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叫唤。白二放开她的腿,迅速地剪开白色衬衫,稍微用残留的布清洗了一下她的伤口便为她上药。

    木娩疼极了,怒道:“你个乌龟王八蛋,公报私仇是不是?不会下手轻点?”

    “哼,跟你还用得到温柔?这次长个记性,看你以后还要随便去惹麻烦!”

    “靠,白二,老子因为谁受伤的,你他妈地看不惯就给我滚开。你不稀罕自然有人稀罕,以后别说有人拿刀对着你,就是拿枪对着你。老子眼睛眨都不会眨一下,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白二明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但没由来的,他一阵心慌。

    包扎好后,他拥住她,在她嘴上重重咬了一口。惹得怀里的人又是一阵挣扎,白二重重叹了一口气,最终软了语气。

    “乖,别闹,背上的伤不能再裂开了?忘了医生的嘱咐了?”

    木娩听着这柔柔的语气红了眼眶,心中腹诽:白二,你狠。捅了一刀再给个安抚,你真的就吃定我离不开你吗?

    白二没听到回答,只听到浅浅呼吸。这丫头竟然在装睡,罢了,今天就要她好好休息吧!

    白二替她擦了身子,又给她换了一身睡衣,安排好这一切他才离开。

    黑夜中木娩睁开眼,晶亮的泪珠在黑暗中熠熠发光,她沉重地闭上眼,任滚烫的眼泪划过两颊。木娩,你这个笨蛋。

    第二天,难得大名鼎鼎的白二来伺候木娩梳洗。

    “哟,白少来帮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白二冷着一张脸,用凛冽的目光警告她要懂得适可而止。其实木娩又何曾不知,白二这样放低姿态已经是在示好了。

    “别再闹了!”

    “呵,在白少眼里一直都是我在胡闹?恩,就因为我拔了你园里的那些破花?”

    白二眼中含着惊天骇浪,铁青的脸。他一个字一个字道:“木娩,你别太过分,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木娩了然地点头,看吧,底线,白涟漪就是他的底线,是她木娩连提都不能提的。

    她冷淡的看着白二漫不经心道:“恩,我知道,百合是白涟漪生前最爱的花,你为了纪念她特意找人来栽种,这样的季节看到满园盛开的百合花的确是个赏心悦目的事,我拔了毁了你的心血,你生气很正常,毕竟我跟白涟漪你一般都会选后者。但是白二你除了生气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没有,你只知道要替你心爱的人讨公道,但你知不知道我几乎因为这些百合送了命!”

    白二瞳孔剧烈一缩,涩声道:“怎么会?”

    “重度敏感!”

    这几个字犹如大锤砸在白二的心中,木娩看着他惊讶的模样垂下眼睛,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他从来都不愿意了解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对百合过敏?

    她静下心又道:“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白二,你每天都在刀尖上度日。我担心你,所以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平安。这些年我在外替你挡了不少的事,我身上的伤那一道不是你赐予的?白二,你他妈的,你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吧!可是你没有,你真的很混蛋。”

    木娩扯掉外衣,身上有很多大小不一伤口,有的伤痕已经很淡了,有的刚长出新肉,在她姣好的身子上,这些密布的伤口不断地提醒他这个女孩为他付出了多少。

    “阿娩……”

    木娩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穿好衣服。拽起床边的外套,走到白二面前。

    “白二,你也许不知道我真的很累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木娩以前也是骄傲的人,但这些年她的骄傲都被磨掉了。呆呆地站在游乐场的门口,看来来往往的情侣走来走去,那些人脸上都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她苦涩一笑转头离开,太单纯的世界不适合她。

    “木小姐。”

    听到喊声,木娩潜意识地回头。看到带着棒球帽的男子向她招手,木娩不由得蹙了蹙眉,拢拢头发,一个转身从人群迅速穿梭奔跑。

    男子低咒一声,跟在她身后追逐。

    木娩对这一带并不熟悉,她有些懊恼了,怎么就什么都没做准备出来了,现在还在风口浪尖上,背后那该死的警察已经追了她几个月了,真是够有毅力的。

    她冷笑,想抓她?可没那么容易。她跑到前面,蓦地一回首对着他笑靥如花:“我说小白脸,你追了我也有好几个月了,不如咱们公平点,打一架,我赢了你放我走,我输了就跟你去公安局。”

    “我是请你去做调查,又不是送你去坐牢。每次见到我跟见了鬼似的,还有你要是再敢动手,那可是袭警!”

    可不是见了鬼,木娩内心腹诽。冷撇他一眼,缓缓道:“经过你同意,就不算袭警。”

    说话间她一个旋转踢向他的大腿,小白脸刚躲过就被木娩拽拽住右臂一折,“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小白脸冷汗连连,不能动弹。木娩冷着脸:“追了本小姐那么久,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代价。”

    她松手,小白脸刚刚能够喘息。纤细苍白的指尖袭向他的颈部,此刻小白脸也怒了,侧身躲过,用那只完好的手按住她的手,一脚踢向她的腹部,木娩早有察觉,挡之。两人僵持不下,小白脸毕竟是男的又是警校毕业,那功夫技巧要比木娩这种街头混混好许多,哪怕一开始没注意被她折了胳膊,但此时的气势却并不弱。他手腕微一使力将木娩拉向自己,整个人抱着她,让她不能动弹。小白脸的指尖还按在几处致命的地方,在她耳边威胁她不要再使什么花招。木娩低低的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小白脸,你这是打架呢,还是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