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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难也难查,说简单却也简单的很,虽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细数起来府上会下手的除了那个便不做他人想了。
挑府中几个主子不在的时候下手又会下手的,又是对着炛哥儿下手想着也知道是为了子嗣,那也就是府中几个有过生养的姨娘了,王爷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虽说不少,但是要说专宠哪个还真没有,更不用说王爷对那些个庶出子女根本不上心,这些个姨娘小打小闹还是有的,要说敢有什么大动作还真不会,更何况她们真的要下手也应该是对世子下手。
剩下的就是世子房里的三个人了,因着之前的事司徒月对景王世子也是寒了心,但也由不得一个丫头爬到自己头上,便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抬了做通房,这些个丫头原就是为着世子准备的,若是用不上自然是最好,当初备着是有备无患,却不想真的那样快就用上了,当初怀着身孕的时候没用上倒是如今用上了,司徒月想想都觉得讽刺。
她对世子失望不只是因为他收了一个丫头,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欺骗,当初她不是没透露过把自己几个大丫头开脸,当初那个男人是怎么说的,言犹在耳却是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想再司徒月也不想这些了,既然。 对世子没了期待,自己又生下嫡长子,也没得不让下面几个生养的道理,便也没有拘着。都这样了还不如做了大方的,前不久两个通房都先后有孕,她也懒得拿捏都抬了姨娘。她也不再问世子的意思了,直接又从四个大丫鬟里挑了一个开脸。
世子还给那位赐了个“兰”字,可不就是一朵蕙质兰心的解语花嘛!
自己抬得那两个司徒月不能说尽信,但是相对这位自个儿勾引世子的兰姨娘来说自然是多了几分信任的,更何况世子爷素来宠爱她,也不知是专门和司徒月作对还是真的就这么喜欢,就算后边抬了两个姿色都不逊色的也没有夺了这位的恩宠。
人便是如此。被宠惯了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时日长了自然心也就跟着大了,这位兰姨娘就是如此。
世子如今就得了炛哥儿一个儿子。又是嫡长子,再怎么说炛哥儿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就算现在司徒月和世子的关系再不睦,炛哥儿还是世子爷的嫡长子是景王府的嫡长孙。作为世子妃断没有自降身份和一个丫头计较的。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先这位或许没有起什么心思,但是如今有了五个月的身孕,据说是个男胎,谁也不曾想这位竟有了想头,司徒月没有去对付她倒是不安分起来了,把主意打到了炛哥儿身上。
原本她也没有那个机会,司徒月几乎是手把手地照料炛哥儿,自己能做的事情便不会假手于人。不想就离开这么小半日的功夫便让人钻了空子。
炛哥儿素来喜欢吃些小零嘴,但是司徒月却不让他多吃。这会儿好不容易娘亲不在不会据着自己,自然敞开了肚子吃,下人们自然不敢阻了小少爷的性质,炛哥儿一虎着脸便吓得跪了一地,哪还有敢拦着的,以前自己娘亲在自然只能乖乖的由着娘亲给一颗吃一颗,这会儿哪里肯,拿了一把就往嘴里塞,这些个小零嘴个头又小即使炛哥儿人小嘴小一把塞进去也能有六七个,哪里来得及去检查是不是有问题,谁曾想就这么一个疏忽便出了问题。
要是真的要查还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这些零嘴不管事小厨房还是大厨房都是有的,到底是哪一盘出的问题也已经搞不清了,下毒的人也很是谨慎不曾贪多,应该就那么一小块里边被掺了毒,拿这些零嘴查了个便也没能再查出有毒的来。
但是安嬷嬷一开始就认定了是兰姨娘下的手也不管什么证据直接让人抓了她老子娘过来审问,这两位也是景王府有头有脸的人,虽说不是主子却比外边小户人家过得好多了,哪里受得了这番苦楚,重型之下哪里扛得住,都一一招了。
闹到王妃面前却不想兰姨娘矢口否认,说她老子娘那是屈打成招,自己根本没有做过,就算是给未出世的儿子积德她也不能干下这样的事情来。
王妃虽说不信,就算是给司徒月一个交代这一家子也是留不得了,但是世子却说等了孩子出生之后再处置兰姨娘,王妃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再怎么说也是世子的孩子,如今炛哥儿生死未卜,这个孩子就算是庶子,只要是个儿子也是王府的小少爷。
司徒月一句话也不说只看着儿子默默流泪,王爷庶子何其多也没见着王爷对那些庶子有多上心,司徒月也不是真的就容不下这个孩子,只是伤心自己丈夫的冷漠,在那种时候他只想着那个没影儿的庶子却不想想自己的炛哥儿这会儿还生死未知,若说以前是心寒了,如今真的是心死了。
安嬷嬷哽咽道:“夫人您可得为小姐做主啊,景王府不让透露半点风声,也据着奴婢们不让奴婢们回府上报个信,若是小少爷没事便打算将这事揭过去了,若是”嬷嬷没有说下去,但是翟氏知道若是真的不成了也只说是孩子身子弱没能养住,也不能落了景王府的名声。
不说翟氏就算是成奕瑶听着也恨不得直接找上门去要个说法,更何况是司徒月,也不知她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才几天的光景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哪里还看得出以前那个端庄温婉的司徒月。
“我苦命的孩子!”翟氏抱着司徒月只后悔没看清女婿的为人,原看着千好万好的亲事到底是为着什么竟变成了这番模样。“跟娘回家,跟娘回家!”
“娘!”司徒月痛哭失声,原一直憋着一股气。这会儿一下子哭出来倒觉得整个人都一松竟是晕了过去。
翟氏大惊待一旁的大夫确认只是晕过去了才松了口气,这次无论合不合规矩她都要把女儿和外孙带回去,不说别的,她是再也信不过景王府的一干人了。
“娘,您就算真的要带月回去也得看看月的意思,再说炛哥儿如今这番模样也受不得颠簸!”虽说也看不惯景王府的作为,但是成奕瑶也不得不劝翟氏一句。若是真的就这么回去了不是错都成了错,原本是自家不知道,现在自家知道了自然没有让月再受委屈的道理。
“让一个人月留在这。我怎么放心!”翟氏也有些犹豫,若是真的这样回去了于司徒家于司徒月名声都不好听,知道的说一句景王府欺人太升,不知道的便说司徒月仗着娘家给婆家脸色看。一个不顺心便跑回娘家了。
“娘说的哪里话。到这会儿咱还能让月一个人在景王府呆着不成,娘家人来照顾病重的女儿外甥他们也说不得什么!”
此时司徒月也悠悠地转醒了,拉着翟氏的手道:“母亲,瑶儿说的极是,断没有女儿回去的道理!”
“嫂子!”门口传来一声弱弱的唤声,却是顺云站在了门口,打从翟氏和成奕瑶进了门,景王府便没有一个主子出来过。不知是没脸见亲家,还是真的连这份面子情都不顾了。此时看见顺云哪有不知道的。
顺云那日回了王府便被王妃给禁了足,她自然也知道自家做的太过了,但是她一个做女儿的也不能说父母的不是,此时瞧着东窗事发景王妃也知道司徒家不会善罢甘休,这会儿才把女儿放出来,指着她能求个情。
景王妃也不想事情闹成这番模样,只想着只要炛哥儿没事了,事情也就揭过去了,她还真没想过自己孙子会出什么事情,只想着过上一两日等着炛哥儿醒了再告诉司徒家,到时候亲家的火气也能小些,至少能饶了兰姨娘肚子里的那个孙子,这事她连景王都瞒下了。
等景王知道的时候都已经这样了,也不能拿王妃怎么办,便也就顺水推舟了,只希望炛哥儿早些醒过来,却不想三天过去了炛哥儿都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如今司徒夫人又找上门来,景王妃是真的急了,一时间有些乱了章法,想找丈夫拿个主意,却不想被景王骂了一通,而后丈夫便甩手而去,留下她自己解决这副烂摊子。
她也确是想不出甚好主意,又不敢去面对翟氏,只能放了女儿出来当说客,想着翟氏不至于对着一个晚辈不客气,司徒月和成奕瑶又素来和顺云交好,也能留几分情面在。
见翟氏面色不善顺云讪笑着不敢出声,一时间尴尬了下来。
虽说对景王府有诸多不满,但是翟氏也清楚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外孙给救回来,既然景王府不讲规矩,她自然也懒得与他们再客套,自是打算就此在景王府住下了,轻哼一声也不去看顺云,只拿棉巾沾了药汁细细地给炛哥儿喂下去。
炛哥儿如今还未醒,孩子又胃浅大碗的药灌下去也得吐出来大半,司徒月也没了法子按着点把药灌下去,又多煎了一副药,拿着棉巾一刻不停的给炛哥儿喂,能有多少喝进去便算多少,这些都是清毒的药,只有喝了药这毒才能完全清了,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在这药上了,只期望能多吃进去一分是一分。
顺云看地只觉得如鲠在喉,口中酸涩难言,就在几天前还对着自己撒娇叫着自己姑姑的小侄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所有的话都难开口,只道了声:“我去瞧瞧药好了没!”
成奕瑶轻叹一声小心地跟着一块退了出去,出门便见顺云坐在一边的小杌子上呜咽着却不敢出声走上前也不知道说什么。
顺云抬起头哽咽道:“炛哥儿会没事吧?”如是问着却只想求个安心。
“会没事的!”成奕瑶知道这事怪不得顺云,但是作为司徒家的媳妇,此时除了这一句却不能再说些什么,她不知道司徒月怎么想但是她知道翟氏是连顺云也恨上了。
看着顺云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去了,成奕瑶站在厅中怔愣出神,或许她们三个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吧。
既然已经出来了,自然得把该安排的事情都给安排了,家中琐事得安排一下,翟氏看着也得再这待上一阵子了,换洗的衣物得准备了让人送来,唤了一声宋嬷嬷:“母亲这边怕是脱不开身了,你这就回去差人理些换洗的衣物过来!”直到宋嬷嬷应诺离去,才转身又回了内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