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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岩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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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红最后决定柳萌和李扁去完成寻找子兰的任务,黄莉担负“管家”责任,不能离岗,小燕子又太小,令人不放心。柳萌和李扁可以互相搭配,柳萌稳重而精细,李扁犀利大方,双方可以互补。

    她们一身旅行打扮出了门。

    她们商议好了先到那个叫子琼的小姑娘家,看什么来路。

    公共汽车靠近那个破旧的小镇她们慌忙下了车,汽车绝尘而去时,她们突然有了被遗弃之感。

    “看什么,我们可是被抛到荒山野岭了”,李扁见柳萌眼光跟着汽车走讽着眼说。

    “荒山野岭也无所谓,不过这里比荒山野岭强多了,有人住的地方说明生存不成问题”,柳萌瞧着镇上低矮破旧的房子说。

    “先解决肚子吧”,李扁说着提了包往石板辅就的街上走去。

    街口路旁停一口黑棺材,张开口,点着一栈飘飘忽忽的油灯,李扁好奇地走过去往里一瞧,吓得啊地一声差点跌倒了。

    柳萌扶住她说:“什么东西那么可怕?”

    “是个死人躺着,好恐怖!”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不会起来卡你,怕什么,又好奇又怕,你真是的!”

    “怎么死人停在路旁?”

    “地方风俗,有什么怪的!”

    李扁仍好奇心不止,拦了个阿婆问死的什么人,阿婆的话不好懂,但还是听明白了,原来死的是乡镇的副乡长还是个老干部。

    “好威风的公社干部,原来死了就这模样!”

    “死了就一具尸体,你还要什么模样!”

    “那可不一样,在城里可以放在殡仪馆,化下妆,用香喷喷的鲜花环绕,高高地悬着遗像哀乐声起,人们神情肃穆地三鞠躬,那氛围给人的感觉可太不一样了。”

    “习俗是连着精神的,你把他弄到殡议馆去,他家人不干亲友反对,他们绝对认为那是对死者的不恭甚至污辱,要不,你试试!”柳萌讽着眼瞧着她说。

    “就你文化,我今后就叫你文化了,都是给老板熏陶的,中了毒了!”

    “放屁,老板怎么没把你熏陶着文化些,反而更野气了!”

    “那是”,她迅速瞥一眼她的脸,憋着笑说:“那是可能老板在床上熏陶过你了!”

    “看我不撕你的嘴!”她扭住她要撕嘴,被几个路人围观。

    她一急说:“看别人把我们当妖怪了!”

    柳萌松了手说:“先放过你,我们找地方吃饭吧!”

    她们见挂着饭店牌子的小屋抬腿走了进去,无人吃饭且光线昏暗,柳萌以为走错了地方,李扁喊一声:“这里有饭吃吗?”

    很快从屋里走出个中年妇女说:“有有!”

    “有些什么吃?”

    “吃饭可以炒菜,吃面条吃米粉也行,”妇女大约颇接待过些外地客人,面带笑容,吐字清晰,虽有浓重的地方口音,她们仍听得很清楚。

    “那就炒菜吧!”柳萌想跑了那么远,该好好吃一顿。

    妇女赶忙准备,李扁见无水龙头跟了妇女进里间说:“怎么洗菜?”

    妇女用个木勺子从水缸里掏出一勺水,青椒、豆角就在勺子里洗了,马上放粘板上准备切,李扁正准备干涉妇女说要洗两遍,柳萌从后面拽了一下她的衣角,说入乡随俗吧,妇女又从一个碗里掇出块瘦肉和猪肝,也是在木勺里漂一下就切了。

    李扁赶快退了出来,说再看怕吃不下去。

    柳萌笑笑说:“难怪**要反修防修,离开你那个村子才几天,就变尊贵了,变修了,今后可要多忆苦思甜呀!”

    “狗屁,人不享受为什么呀,要不是为了什么子兰,我才不到这穷地方来!”

    但这妇女妙出的菜却是香喷喷的,大约饿了,她们胃口大开,吃得冒了汗。

    吃完饭一打听,到子兰的大岩村还有十几公里,而且都是山路不通车,但却有条凸凹不平的小道,李扁忖度应该有拖拉机一类可进村,到镇里打听,才知道时不时有拖拉机进去,但要等待。

    李扁焦躁起来,提了包要走进去,说十几路一阵风就走到了,柳萌拽住她说:“不是多少路的问题,山路偏僻,我们又不熟悉,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可都是女人,还是谨慎点好!”

    李扁还要申辩。

    柳萌止住了她,进拖拉机店谈了一会,结果弄出台手扶拖拉机送她们进山,李扁问花多少钱,柳萌只说很便宜的,最关键的是有个本地人陪同,安全些。

    一路巅得历害,她们死抓住护拦,到大岩村时,手臂酸了,全身像散了架。拖拉机手带她们找到了子琼的家,约定明天中午来接就一溜烟地走了。

    子琼的家紧靠着那块巨大的红色岩石,大岩村显然就是因这块岩石而得名,墙是土砖盖的是毛草,被几棵葱葱茏茏的树掩荫着,不靠近根本看不出有房子住了人。

    走近了才见一个小院落,空气清爽,院旁一洼清塘,显然是岩石渗出的泉水,泉边靠近岩石几株兰花依娜有致,开着乳白色的细花,另一边的桂花树释放出浓烈的甜香,院里一把昏黑竹椅坐着个老头,梦幻般地闭着眼睛,一脸的安祥,仿佛在享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