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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所有的故事,都是作者根据枊萌和李平在石龙村,了解调查到的关于她们董事长演化而来的。所以李平发牢骚说,“弄了半天,要追寻的子兰一点信息也没有,倒是听了一耳朵董事长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下一步还怎么办?”
“你错了,把董事弄清楚也是我们题中应有之义,我们不就是为桃红姐的婚姻大事,从这些你说的陈谷子烂芝麻中可以看出董事长是个有情有义的硬汉子,更说明只要搞清楚子兰的事,董事长和桃红姐就有戏了,你说,搞清楚董事长这些事是不是具有重大意义!”她高兴地向她眨眨眼,露出一副调皮的神色说。
“你总有理,”李平有点不服噘了嘴说,“你又深刻,反正你说了算说,我听你的就是了,还重大意义,弄得自己政工干部似的!”
“好好,我收回那个重大意义,不当政工干部,但为了我们的桃红姐,还要继续奋斗,现在只有到子兰的父亲张老师原来任教的学校去寻找线索了,因为自从我们董事长商下唱歌之后,子兰和他父亲一齐消失了,据说曾回到学校,还和一个姓陆的同学相关,所以我们必须到张老师任教的学校去。”
“那就去吧,反正我是随从。”
她们离开石龙村,从地图上找到张老师任教的仙丹县,下了火车又上汽车,辗转大半天才到了仙丹县城。县城并不大,找到丹炉中学也容易。学校门口一门卫老头,听说钱我们是来了解张老师的相关情况,异样的热情,说先在这里喝口茶,学校有招待所,很方便的,他竟自作打了电话给招待所,说给她们订了房,李平本来说要看看情况,枊萌说,“好,感谢大爷,我们就住这里了!”
招待所向外方便很合适他们住,管住房的大嫂也热心,主动告知她们吃饭洗澡的地方,要注意的事项。李平看看钟还未到吃饭时间,请正心乎的大嫂坐一下,大嫂坐下来擦擦汗说,“你们也是来外调的!”
“李平正要开口说不是,枊萌止住她说,”是的,我们也是来外调的,我们想了解原来在你们这里任过教的张老师的情况,大嫂,你记得张老师吧!”
“认识,认识,这学校谁不认识张老师,真正真正天下最大的好人,只是,”她望望她们两人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说就是了,不用担心,我们是要了解清楚情况,给张老师平反的。”李平望着她的脸说。
“那那那就太好了,张老师受那些罪,真是好人得了恶报,这天下还有天理吗?”大嫂激动地说。
“刚才门卫大爷也一提到张老师就有点激动,是不是张老师帮了他什么忙?”枊荫想扯出个话题来。
“哎!可不是一般的忙!”大嫂感叹。
“那是帮了什么忙?”李平盯着问。
“这老汉怪可怜的,带着个有智障的儿子给学校当了门卫,没想到这儿子长到十五岁时,头脑虽白痴身体都正常,竟追那些女孩子,这问题大了,学校报到教育局,教育局与卫生局商议,有人竟提出把这白痴儿子阉了,以免危害社会,老汉就这么个儿子,这一来不就绝后了,哭闹着要拼命。是张老师出面制止,并请了社会一个同学诊断,在医院做了个手术,智障减轻了,又通过张老师自己的训练,逐步有了自控能力,后来还当了工人,现不是成了家,这老汉当了爷爷了,你说这是帮了什么忙!”
李平被这大嫂反问得脸一红,说,“这张老师真功德无量了!”
“他是有大学历的人,却有一颗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枊萌重复这几个字。
“就是菩萨,我是个乡下人,女儿上中学也就跟着上了这个中学,但成绩跟不上,那个班主任都劝我让孩子到乡下去读,说成绩跟不上反而心理上受打击,我想想也是,准备送到乡下去读书,张老师知道了说,已经在这里读了又送去不是更受打击,他自己天天熬夜给我女儿和几个同样情况的孩子补课,人都明显地消瘦了,孩子们的功课却跟上来了,我们过意不去,从乡下弄些鸡蛋说给他补补身体,他硬是不接受,说你们乡下更苦,油盐酱醋不都靠这鸡蛋。他呀,真真真正是天上的菩萨下凡!”她眼里涌动着泪花。
“他后来怎么成了右派?”柳萌忍不住要问,张老师这样的好人怎么成了右派,而右派是合富反坏连结在一起的敌人呀!
“这里面的绕绕弯弯我们这样直肠子怎么会弄得懂,好像当时说还是张老师要当右派的。又说右派是接地敌人是坏人,我是想的脑子痛也想不明白,张老师怎么会是阶级敌人坏人,世界上哪会有这样的坏人,我是想呀,我如果能顶替他去当这个右派,哪怕下十八层地狱我都愿意,可惜,听说呀,没有文化还真当不了那个右派,我恨我自己没文化。”
“张老师的具体情况有谁清楚?”
“那就是校长,是已经退休的老校长。”
“要不麻烦大嫂明天带我们去找一下老校长,我们的调查清楚了,好给张老师落实政策!”
“好!好!好!”你们说几点钟?”大嫂有点激动地说。
“那就9点吧,太早了怕老校长起不了那么早。”
“好,9点我准时到。”
夜深了,也是静而温馨的。夜的黑像一床巨大的棉被覆盖了人们。人们是问你而心安,沉沉地陷入梦乡之中。
李平正是很沉睡去的一个,她大约是真累了。长长的呼吸中伴着轻轻的呼噜人们将安心的沉睡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但她将她的眼皮动了一下,也许是沉睡在梦中吧,什么梦牵动她呢?肯定是张老师和子兰。张老师这么好自己带着年幼的子兰到农村生活,那过的会是什么日子,真让人难以想象!
夜深了,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随手拿了上午进城时在小摊上买了一张本地的旅游介绍,一张照片上显示丹红色的一片石林,这就叫丹炉山,看下去,原来竟是与西游记连接了,说这就是当年呢太上老君开炉炼丹的地方,碰上孙悟空大闹天宫,不但把丹吃了长生不死了,玉皇大帝又要用丹炉炼猴子,结果孙猴子炼成了火眼金睛,能识妖辨魔,又把炼他的炉子也弄倒了,炉子里的火焰把这一片山岭全染成了丹色,而且半成品的丹渗入了这一片土壤中,成就了这一片灵土,灵土上成就人杰,就叫人杰地灵。
人杰地灵,她心有所动,这中学就叫丹炉中学,张老师就是拎起所赋的人杰了,子兰也是这片土地上的灵气所生,难怪董事长的爱会如此执着而深沉,她又情不自禁地为桃红姐担忧了。
她到深夜还不能入睡,她担心睡不好明天去见老校长会精神不济,越担心越没了睡意,她心里有点发烦,一烦不但不能睡,头还晕乎乎的,她甚至有点恶心了。这样不行,她想干脆不睡了,下决心不睡就又看那张旅游介绍,这丹炉山真有孙猴子形象的石头,还挺逼真的,把手掌罩在眼帘上要看透一切的样子,还有太上老君,一副老态龙钟而又精神矍铄的神情,大约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炼丹自然自己多次几粒,精神就不一样,犹如困难时代的食堂,别人饿得面黄肌瘦,食堂煮饭的却个个红光满面。瞄着瞄着,眼睛就犯了朦胧了,一下子跌入了梦中:先是太上老君缓慢行走在丹炉山,却见孙猴子从一块巨大丹石中跳出来,好像在提裤子的样子,太上老君说,你这猴子,已经到了这个文明时代了,还随处撒尿,污了这块灵地,弄得这地方既出灵童妙女,也出残缺人和蝇营狗苟之徒。“呵呵呵,你这老头真是无事生非。我孙大圣从来自由自在,活了几千年都是自由撒尿,如来佛手上也来一泡,总不成你让我跑到大街上男厕所去尿,不吓坏了那些凡夫俗子才怪呢!”
“你这猴头,随地大小便还有理!”
“你真迂腐,小便还那么费事!”
“你要对这一地方的文明进步负责!”
“负个几把,脑子的尿滋养了这地方能言善辩之士,你不信,连曹雪芹那样的高人都在他的书里说,谁能言善辩就是吃了孙猴子的尿。”
太上老君及目赤眉地正要开口辩驳,
“起来了,天亮了。”她一惊,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惊大亮了。李平正对着她吼。
她遗憾没听到老君的辩驳之词,又不好对李平明说,两人洗漱了吃了早餐在打扫的带领下找到了老校长的住地。
老校长房前有一院落，种着些梅兰竹菊之类，突出的是一盆松树的盆景，有千年古松却又微缩在盆中，给人以千年风霜于一盆的感觉。老校长躺在床上，额头上的皱纹纵横而深邃，似乎在胡说，他曾经深刻的和现在的未来。老校长知道他们的来意，激动地蠕动嘴唇，吐出的字含糊不清。好在他夫人不但清爽而且干练，而且她也是丹炉中学的老师，她传过老校长的意思是，他平生对不起的人是张老师，说他表示他在见到张老师之前是不会死去的。他一定要见到张老师，向他谢罪。张老师是学校出名的才子，又是热心助人出了名的。原来上面是叫张老师当校长的，但张老师说他平生只想做学问，谢绝了。没想到反右派那年，学校一定要有一个右派，是上面指定的。大家知道一个姓王的老师平常比较放肆，一致评定了王老师是右派。但王老师一家人听说要下放到农村改造旧哭成一团。凄凄漓漓的样子。张老师不忍心，说他人口少些，还是他来当这个右派，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右派一当到急转直下，成了阶级敌人。张老师的老伴心脏病发就走了，剩下张老师带着幼女到农村，后来又说出了事，连去向都弄不明白了。“我们家老头子为这事一直内疚后悔，说当时他这个当校长的不答应，张老师也绝不会那么惨。”
柳萌自然不会完全明白那时环境的人际关系，如为什么要有一个右派，打死他也是想不明白的。李平当然就更是棱棱挣挣地，她们为那时的人难过，但更加为张老师担心，为没了子兰的想说担忧。“张老师后来一点线索也没有吗？”柳萌问。
“听说是一个姓陆的同学带他们去了他家乡，那个学生也是张老师资助下才上大学的，家里很山也很穷的。”
“有没有这个陆同学的地址？”他们期待第盯着校长夫人的嘴，心跳加剧。
“应，应该有，但记不清了。”他们正死亡，但见她打了学校教务处的电话，“大约对方说找起来比较麻烦，”“麻烦也要找，明天一定要找到交给我，这是老头子的意思。”
对方答应了，她们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第二天她们拿到陆同学的地址，又踏上了新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