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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邪被苏二的问题问倒。
他们的婚姻,很短暂,不过两月时间,那段婚姻,有名无实。即便他们有夫妻之实,也是在离婚之后。他从来没想过要带一个女人跑到这种大众电影院看电影,他喜欢包下场子,自己一个人欣赏,身旁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人,包括苏二。蜜月旅行?他们的婚姻如此短暂,彼此不情不愿,根本没有所谓的蜜月。
方世邪,不爱苏二,又怎会想她所想,爱她所爱?
最起码,五年前他不爱这个女人。
一直到此时此刻,他也不知自己对苏二的感情有多少。有喜欢,是否有爱?
他第一次觉得,应该深思和正视这个问题。
“小二,电影快开始了,我们必须进场。”方世邪没有回答苏二的问题。他把爆米花和可乐塞在她的手中,拉着她的另一只手进入电影放映区。
苏二很认真地在看电影,一边喝可乐,一边吃爆米花。
她的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随着剧情在变化。她似乎忘了问过他的那些问题,之后不再问他任何问题,当然,也不曾和他说过半句话。
方世邪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苏二的脸上。整场电影下来,他几乎什么也没看。他在想很多的事情,关于自己对苏二的感情这个难解的习题。
电影散场,安静的苏二也是没有一句话,静静地跟他上了车,静静地靠在车背上。
方世邪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小二,以前的你很可爱,也很倔强。我们结婚,已经快六年了,很快就到人们所谓的‘七年之痒’……”
苏二轻浅的呼吸声,令方世邪的话打住。
这个女人,睡着了,她不需要他的解释。而他的解释,却是构筑在谎言之上。
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些讽刺。七年之痒?他和苏二认识确实有六年,可他们的婚姻,无法走到七年这个漫长的数字。
到了别墅,苏二还在睡。
他将轻盈的她抱在怀中,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把她放在床上,吻印在她微微下耷的唇角:“小二,对不起……”
苏二睡得昏沉,听不到他的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他更想对那个苏二说。
看着这张沉静的睡颜半晌,方世邪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走出卧室,把灯熄灭,再把门带上,只留下一室的静谧无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床上的女人睁了眼,直直地看着帐顶。
夜,很长。
透过微弱的月光,依稀看到床上的人翻来覆去,辗转难侧,直到凌晨时分才睡去。
日子,就这么平静逝去。
苏二跟着方世邪过日子,安静而恬适。
她从来不给他添烦恼,也很少出那幢豪宅。刚开始方世邪可以整天整天陪着苏二,后来他觉得,这样过日子没什么意思,实在是因为苏二这个女人很平淡。
她除了很多话说,很爱笑,很爱看动画片,几乎没其它地方跟他契合。
他的喜好,和她的完全不同。她能对着一件小事开心很久,他却想着自己的公司搁在一旁太久,少赚了多少钱。
刚开始他觉得自己对苏二有感情的,最起码有淡淡的喜欢。过了那段甜蜜期后,他又觉得自己高估了苏二的能耐。毕竟整天对着她,听她一个人说话,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或许,换一种生活方式的时机到了。猜来猜去,始终都在原地踏步,不如由他先走出一步,看苏二到底有多沉着。
“方总,请签字。”正在方世邪想心事的当会儿,姚晨进入办公室,将文件搁在他跟前。
方世邪迅速签了字,瞟一眼姚晨,漫不经心地问道:“姚秘书,今晚有没有空,要不要跟我约会?”
方世邪突如其来的邀约,令姚晨傻了眼。
她嗫嚅道:“方总不是有女朋友吗?听说方总每天下班准时回家,就为了陪她。”
方世邪没有回答,径自沉默,她以为,这代表默认。
她正想悄无声息地离开,方世邪又道:“姚秘书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姚晨回头,回道:“七年了。”
“七年,不短的日子。”方世邪说完,又是一阵静默。
姚晨进退不是,方世邪抚上他刚毅的下巴,冷魅的脸侧对着她,留给她想象的空间。
正当她看得专注时,方世邪突然看进她的美眸:“你没有男朋友?”
姚晨垂眸,以沉默作答。
“既如此,晚上约会。我以为,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无非是因为喜欢我。”方世邪唇畔带着淡淡的讥诮,他放肆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红唇。
姚晨深吸一口气,走回方世邪身旁:“是。跟你这么多年,无非是想有一天能得到你的关注。”
“嗯,我喜欢诚实的女人。出去吧,晚上在雅致西餐厅见面。”方世邪下了逐客令,而姚晨假装振定地出了办公室。
她难掩内心的激动,想到晚上的约会,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么多年,看到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今天终于轮到她了吗?
之后,方世邪的注意力集中在公事上。
待到下班时间,他出了办公室,他去车库取了车,出了方氏大厦。他车去往的方向,是豪宅别墅。
待发现这点时,他刹了车。
不知不觉中,他养成下班后准时回家的习惯。
他掉转车头,往雅致西餐厅而去。
姚晨早等在门口,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眉目轩扬,冷魅邪气的方世邪跨出车门的一瞬,她的心跳忍不住狂跳。
七年时间,换来他垂青的一晚,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太长时间,久到以为她这辈子都没机会让他多看她一眼。
看清楚前面美艳照人的女人就是姚晨,方世邪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姚晨一直很漂亮,他知道,但她从未刻意在他跟前炫耀她的美色。
今晚她化着淡妆,她身材比例匀称,纤瘦高桃。身穿一条红色窄臀连衣裙,红唇似火,眸光若水,水与火的交融,艳光四射,只要是男人,都无法推开这样的尤物吧?
方世邪走到姚晨跟前,把她拽进自己的怀抱,在她耳畔低喃:“姚晨,你很美……”
姚晨被迫与方世邪紧密贴合在一起,听他沉稳的心跳。做梦都在想这么一天,有一天能跟他这么接近,他的心跳因她而加速。
机会来得如此不易,她很满足。
被方世邪带入餐厅,在他火热的目光注视下,她抓餐具的手有些不稳。
努力忽视那道放肆游离在她身上的目光,这顿饭吃得有些痛苦,却又,心花怒放。
他赞赏的目光,无疑是对她最有力的肯定,这个男人,轻易就能让女人有身为女人价值的骄傲感。
直到吃完晚餐,他火热的手掌拽着她冰冷的手臂,在众多女人嫉妒眼光的注视下,他们离开了餐厅。
出了餐厅,她趔趄着脚步跟着他上了轿车。
车门才关上,方世邪稍一用力,便把她拽入他的怀抱。
她一声惊呼,微张的红唇便有一条滑溜的舌尖探入她的口腔,卷起她的辗转吸吮……
姚晨被动地承受他的热情,这个男人对她有浴望,这令她欣喜异常。
她的青涩,似乎更加激起了方世邪掠夺的意图。她开始,回吻,圈上了他的脖子……
方世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室内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他走至苏二的卧室门前,犹豫要不要看她一眼再睡去。
最后还是作罢,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方世邪的卧室门再度被拉开,他直直地去到苏二的卧室,推开房门。
苏二没有睡,她就站在漆黑一片的室内,站在窗前,娇小的身体隐没在昏沉中,瞧不真切。
他不知该说什么,苏二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打算,两人一直在静默。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苏二轻声道:“我之前在外客厅等你,等到12点。后来,我觉得是因为我在客厅等你,你才没有回家,于是回到卧室等你。看来,我等你回家这件事,让你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