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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入席后,不断地挟菜给李诗,热络的模样令叶子频频扫向他。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道:“洛斯,你是不是应该给小二挟菜?”
洛斯掀起笑容,无御可击,看向方世邪道:“世邪,我觉得你该给叶子挟菜。”
这话令方世邪挟菜的动作一顿,叶子这才发现,方世邪整晚不曾给她挟菜。
“我吃饱了,你们继续。”方世邪想搁下碗筷。
洛斯紧接着又道:“世邪,你和叶子住进我们家,是不是该和叶子敬我们两夫妻一杯?”
“小二她不能喝酒……”方世邪脱口而出,道出这个事实。
李诗和叶子同时看向他,满脸疑惑,方世邪才发现自己上了洛斯的当。
洛斯是想要叶子怀疑他和苏二,或是洛斯想以这种方式逼退他?
“世邪,小二不能喝酒吗?”叶子不明所以,问道。
刚才她光顾自己想心事,不曾注意到这个细节。
“嗯,她的胃不大好,不能沾酒。”方世邪轻应,想起那些被尘封的往事。
眨眼间,他和苏二认识了快十年,多么漫长的岁月。
两年前,他怕自己和苏二过不了所谓的七年之痒。
而到了今天,他和苏二身边各有一个需要好生对待的人。
明知前途是一个巨大的坑,他跳下去,会埋了所有人,他还是义无反顾。
洛斯端起酒杯,轻嗅杯中的红酒,接道:“是啊,苏苏的胃确实不好,因为她曾经遇人不淑。为了那个人,苏苏选择最激烈的方式跟他断绝来往,而那个人,把她推入车……”
“我吃饱了!”苏二搁下碗筷,打断洛斯的话:“你们慢吃。”
那些入了尘土的往事,洛斯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李诗和叶子不曾经历她的那段过往,她不希望自己的那些过去这样被摊在那两个女人的眼皮底下。
那是她的人生,即便是痛不欲生的过去,也曾是她想珍藏一辈子的爱情。洛斯这样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苏二躲进了卧室,之后,她没再出去。
闪过她眼前的,是经过了多年,依然清晰如昨的过往。那里的苏二如此鲜活,她不可能忘了。
就在她以为摆脱了这些人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小二,我可以进来吗?”
苏二想说不可以,可她是这个家的主人。如果叶子一直敲下去,会吵醒洛洛。
苏二开了门,对叶子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出到客厅。
“小二,我……”叶子觉得不安,想问苏二一些事情,却不知如何启齿。
“你跟洛斯是不是吵架了?我觉得你们两个有点不妥。”叶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察言观色的结果,发现苏二很不开心,会不会是因为李诗,苏二和洛斯之间才出现问题?
苏二沉默以对,没有回答。
叶子着急地问道:“这就是说我猜对了?你跟洛斯确实吵架了?洛斯那么爱你,怎么会跟李诗有瓜葛,会不会你弄错了?”
“不早了,早点睡吧。”苏二意兴阑珊,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其实很想把叶子赶离她的视线,可她知道,叶子并不知他们的这些恩恩怨怨。这其中最无辜的人,就是叶子。
她怕叶子一直在她跟前晃,她会忍不住对叶子发脾气。
叶子还想说什么,方世邪及时出现,劝道:“叶子,不早了,小二要休息,她要陪女儿。有什么事,明天再问也不迟。”
“呃。”叶子被方世邪几乎强制性地带进了卧室。
苏二轻吁一口气,转身就见洛斯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如果要进卧室,必定要经过他的身边。
“我等在这里,只想问你一件事。今晚,我应该住我们的卧室,还是去李诗的卧室。”苏二经过洛斯身旁的时候,他拽住她,问她道。
“去她那里吧。”苏二甩开洛斯的手,躲进卧室,把门关上。
洛斯却不放过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卧室的门,一字一顿地问道:“苏苏,你出来,我再问你一次,我该住哪里。”
苏二果然开了门,一字一顿地道:“洛斯,你究竟想证明什么?”
她以为,洛斯会是她永远的港湾,原来,这座港湾会飘移,并没有一直在原地。
是她不好,她的错:“如果,你只想转移你的痛苦,那么,你进这间卧室。”
她进入卧室,动手脱自己的睡衣,不着寸缕地站在洛斯视而能见的范围:“你们的威胁,我受够了。如果你要我的身体,尽管拿去。”
她倒在床上,洛斯随后而来,覆在她身上,吻疯狂地落在她的全身上下。
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狂热的吻,最后变得冰冷。
他颓败地倒在一旁,仰看天花板:“苏苏,我们,回不去了,是吗?”
他将她用力带入怀中:“曾经,你想要的所有我都愿意奉上,现在我初衷不改。如果你真想离婚,那好,我成全你,只要你说‘是’,我跟你离婚。”
他明知这不是苏二的错,明知是李芬从中作梗,却将所有的恨意都施加在苏二身上。
这个他捧在手心,不忍让她受半点苦的女人,他亲手伤了。
苏二泪雾上涌,她很想点头,这样就能摆脱洛斯,这样方世邪所有的威胁都将不成立。
可是,她舍不得这个男人。
她哭倒在洛斯的怀中,上气不接下气:“洛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到让我自惭形秽,好到让我,明知前面是地狱,也想跟你一起跳……”
“你是我这辈子的信仰,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洛斯拥紧苏二,哑声道。
如果不能上天堂,他也想跟苏二一起下地狱。
“洛斯,我不跟你离了。就这样吧,咱们一起下地狱,一起沦陷。”苏二又哭又笑,不再挣扎。
是她说过的,要跟洛斯一生一世,就算方世邪逼她,她也不会改变初衷。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她要努力忘记,努力让方世邪改变他的侵略意图,就此打住,还她和洛斯清静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苏苏……”洛斯一度哽咽,头埋在苏二的肩膀,不能自己。
“以后有什么难关,我们一起闯过去。”苏二轻抚洛斯浓密的头发,柔声道。
只要他们够努力,一定能闯过一切的难关,有洛斯在,一切都会好的。
这一晚,苏二和洛斯相拥而眠,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们相拥着出了卧室,一起逗弄洛洛,一家幸福和谐的样子,看起来很温馨。
李诗看出端倪,黯然失色。
方世邪垂首敛眸,握茶杯的手微颤,许是握杯的力道太大,水杯的水洒了出来,溅了满桌。
叶子本在为洛斯和苏二开心,看到方世邪的不妥,她大惊失色地问道:“世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方世邪艰难地摇头,搁下水杯,头也不回地出了室内,去到外面的草坪。他胸口的怒焰在燃烧,途经游泳池的时候,猛地扎进冰冷的水池。
追出来的叶子吓得尖叫:“世邪,快上来,这是冬天,你这样会生病的,上来,上来……”
苏二听到叶子的尖叫,冲出室内,待看到方世邪那个疯子在冬泳,同样吓得不轻。
她将洛洛塞在洛斯的怀里,冲到游泳池旁,朝泡在水里的方世邪怒吼:“方世邪,你要死别死在我家别墅,滚出我家――”
方世邪倏地睁眼,他又目赤红,伸手勾上她的脖子,笑容阴冷:“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既如此,我当然得找个垫背的!”
他话音刚落,微一用力,便把苏二拖入游泳池。
没有思想准备的苏二喝了几口冰冷的水,水冷得不行,惊得她大声尖叫。看着苏二在水中挣扎,方世邪变态地放声大笑,似乎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方世邪大笑的样子,令苏二忘了自己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