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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怔地看着方世邪,看到他疯狂下的痛苦,不知是不是太冷,她的心脏在剧烈地紧缩,让她全身上下都是撕扯般地疼痛。
“世邪,我很冷……”她轻喃,紧跟着打了个冷战。
她的声音很小,她以为,只有自己听得见。
不想,陷入疯狂状态的方世邪听见了,他尖锐的笑声嘎然而止,痴傻地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的小脸,这是,苏二,他的小二……
苏二又打了个冷战,方世邪看在眼中,抱她在怀,迅速上了游泳池,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室内,找到被子将她紧紧裹住。
他再冲进浴室,放好热水,折回卧室将苏二抱进浴室,放在浴缸,而后他带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一切发生得太快,其他人来不及反应。包括洛斯,叶子,还有李诗……
方世邪身上在滴水,他出了卧室,站在大厅门口吹冷风,看着游泳池方向发呆。
缓过神的叶子跟在他身后,颤声道:“世,世邪,你也赶紧去换套衣服,否,否则会生病……”
她的牙齿在打架,泪水在眼眶打转。
方世邪这才回神,转身问道:“你冷的话,多穿点儿。你身体不好,该知道自己经不起折腾……怎么哭了?”
看到叶子流泪,方世邪不知所措。
叶子无措地拭去眼泪,哽声道:“我不冷。我是看到你,觉得很冷。别站在这里,我去给你放热水,你泡个澡,很快就好了。”
方世邪没有知觉,其实他感觉不到寒冷。
可他不忍看叶子失望的样子,便由着她拉着他回到卧室,看她替他放热水。
叶子推他进浴室,自己守在浴室外发呆,想着一些她想不通的事情。仔细回想,突然就想起了一些事。
刚到洛杉矶,那天他们在街上无意中遇到苏二。
当时苏二抱着洛洛,她们两母女就站在马路对面。马路较窄,隔得很近,她看到她们两母女失神,说她们很美。她转头看到方世邪,他的视线,是从未有过的专注,还有,痴迷。
那天在山庄,他们刚到宴会场,当时的洛斯和苏二在热吻。
她说,他们两夫妻的感情很好,看起来好幸福。方世邪却是如遭电噬的样子,他的脸,有点扭曲,那应该是嫉妒吧?
很多时候,方世邪想看苏二,或是想跟苏二独处,会以她为借口。
方世邪看苏二的眼神有很多种,大多是恋慕,还有隐忍,还有关切,还有伤感。那些东西,是她不曾注意到的,也许曾经注意了,她不过是假装自己看不到而已。
方世邪失踪的那晚,她同样不曾看到苏二。
洛斯随意找的借口,她相信了,当时她很不安,怕方世邪出事。第二天浑身湿透的方世邪回来,有着重重心事。
那一晚,是不是苏二和方世邪一起失踪?在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之后,大家避而不见。
她记得每一次看到苏二,方世邪的视线总是定格在苏二的脸上……
一屋子的人,不知是有意避开,还是无意为之,总之,碰不到一起。
李诗本打算离开别墅,见到这种沉闷的气氛,再联想早上发生的事,便知方世邪和苏二之间一定有着鲜为人知的典故。
方世邪突然间发狂,是因为看到苏二和洛斯他们一家三口的甜蜜温馨。方世邪突然间变得正常,是因为苏二在泳池对他说了什么。
简而言之,是苏二这个女人,决定了方世邪的所有情绪。
方世邪的女人不是叶子吗?他什么时候跟苏二有牵扯?再者,苏二跟洛斯结婚两年,方世邪才来洛杉矶。唯一的可能,就是方世邪和苏二早在两年前就有问题。
对了,苏旭!
李诗眼前一亮,突然想起苏旭那个漂亮的男孩。难怪她总觉得方世邪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现在回想,原来苏旭和方世邪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么苏二的前夫,就是方世邪!
到了吃饭的时间,没人准备午饭。李诗叫了外卖,却没人赏脸。
洛斯和苏二在一起,两人躲在卧室不出来,她叫也没人理她。另一厢,叶子和方世邪坐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屏幕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
到了下午四五点,众人还维持着各自的姿态,是叶子最先回神,她觉得有点饿。
“世邪,我饿了,你可以做饭给我吃吗?”她眸中带着恳求,看向方世邪。
方世邪却是灵魂出窍,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想了想,叶子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唤醒方世邪,她轻声道:“不知小二有没有感冒,不知她喜欢吃什么……”
她话没说完,方世邪直直地看着她,问道:“叶子,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叶子摇头,“我很好。”
跟着方世邪进入厨房,见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食材,便列下一张清单,对李诗道:“你去超市,买这些食材回来。”
李诗点头,往超市而去。
方世邪在厨房忙碌,即便只有他一个人,速度也很快。他煮了胡椒豆鼓汤,加了一点点辣椒,没敢放太多,怕刺激苏二的胃。
其它的,都是苏二喜欢吃的菜。是啊,都是她喜欢的。他怕自己做了这一顿,再没机会为她下厨,看她吃他炒的菜,看她满足幸福的样子。
之后,他敲响了洛斯和苏二的卧室房门,他的视线定格在苏二略显苍白的小脸,停驻了眸光。
好半晌,他才回神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你们出来吃吧。吃了这顿饭,我和叶子回酒店,明天我们回国。”
苏二低下头,无措地看着自己搅在一起的手指。似乎还是冷,她的心,像是在打结,好难受。
洛斯握着苏二的手,柔声道:“苏苏,我们去吃饭,中午没吃饭,你一定是饿了。”
苏二轻点头,乖巧地跟在洛斯身后,低头经过站在门口的方世邪旁边,去到餐桌旁。
满桌子的菜,都是她喜欢的菜式。她看到那道她最喜欢的榨菜,大家还没开始吃,她的筷子忍不住伸了过去。
不太好挟,方世邪拿汤勺勺了很多放在她碗里,轻声道:“你曾经最喜欢吃的菜,我很久没做,不知你喜不喜欢吃。”
苏二吃了一大口,是她记忆中的美味,她的眼泪毫无预警地滑落,滴落在汤碗。
她没想过这么强势的方世邪突然间放手,他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心狠手辣。他已经开始,为什么会就这样结束?
是方世邪变善良了吗?还是,叶子改变了他?
此时此刻苏二才发现自己之所以不喜欢叶子,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嫉妒叶子,因为最后得到方世邪的人,是叶子,而不是她苏二。
只是,他们都回不去了。
他们有自己相互属意厮守终身的人,这样的结果,很好。
她该开心的,可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好一会儿,苏二激动的情绪才平复。
众人都看着她,不动筷子,菜都凉了。
她胡乱地擦干眼泪,哽声道:“大家都吃呀,别光看不吃。来,试试看,世邪他炒的菜很好吃,真的,不骗你们。”
苏二往所有人碗中挟菜,热情地招呼他们。
众人默默扒饭,心事重重。
只有苏二一个人在笑,她笑的样子让人心疼。
一顿饭下来,所有人如释重负。
“小二,你陪我走走。”方世邪洗了碗,直直地走到苏二跟前,不容置疑地牵着她的手走离了众人的视线。
苏二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洛斯和叶子,却又舍不得拒绝方世邪。
两年了,这么长时间他才来到她的跟前,好不容易她才能见他一面。
在心底深处,她还是期盼能看到这个男人,看到幸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