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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有这么一天,该来的时候来了,该走的时候不得不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我们比她晚一步而已。”苏二轻拍他的头,给予他安慰。
就不知将来的他们,又会在哪里。就不知有一天她走了,方世邪是否也会这么痛苦。
方世邪点头,感受苏二带给他的温暖。
苏二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只不过,还是难以接受一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这么走了的事实。
洛斯透过虚掩的门,看着里面相拥的男女,灵魂出窍。
那是,他无法进入的另一个世界。
“小二,她说要我留住你。”好半晌,方世邪激动的情绪平复,说道。
苏二听了愣住。
躲在病房外的洛斯心跳几乎顿止,他怕听到苏二的答案,甚至想落荒而逃。
他正想继续偷听,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他被几个男人架着远离了病房……
“那你想不想留住我?”另一厢,苏二从错愕中回神,反问。
“想。”方世邪专注地看着苏二的小脸。
他真的很想留住她,做梦都在想,可是……
“我当时答应了叶子,是怕她有心愿未了。可你已经有了洛斯,你有你美满的家庭。你跟他在一起,很幸福,我知道的。”方世邪抚上她柔嫩的肌肤,满眼柔情。
此次离别,应该就是结局了吧?
苏二垂眸,不敢看方世邪眸中的深情。
如果她此生要负一人,她想,毫无疑问会是方世邪。
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不代表就是悲剧。他们有各自的路要走,他们有一天,都会幸福,包括方世邪。
“三天后,我会带叶子的骨灰回国。你不必来送我,就在这里道别吧。”方世邪退开一步,笑道。
虽然不舍,但走到这里,已经是该道珍重的时候。
“嗯。”苏二轻应。
“这个,是叶子给你的,她说很适合你。”方世邪拿出一条项链,纯白金镶宝石,是太阳花,鲜红的花蕊,很美。
他为苏二戴上,目露惊艳之色:“很美。”
苏二低头看着项链,感受那项链的冰凉。
“太阳花遇太阳则开,跟你乐观向上的性子很相似。”方世邪对她温柔地一笑:“现在看来,确实跟你很相配。”
“是啊,挺好看的。”苏二低喃,久久无法回神。
“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家。洛斯在家等你,太晚会担心你的安全。”方世邪去到窗前,把玩手上的打火机。
半晌,他点燃了烟,抽将起来。
苏二呆怔地看着方世邪明明灭灭的烟火在他指尖泯灭。他分明就在她跟前,她却觉得他离她遥远。
“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少抽点。”苏二不禁提醒。
“嗯,以后我戒烟好了,今天再抽最后一支。”方世邪爽快地答应了苏二的要求。
“那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苏二说着,却举不起脚步。
在即将要分别的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爱这个男人。
很想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很想如叶子所说,负了天下人,也要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
结果,苏二始终不是叶子,她深深再看一眼方世邪,出了病房,蹲在墙角发呆。
是啊,苏二不是叶子,她早被生活磨平了所有的个性,她只求平平淡淡的幸福就够了。
“方世邪,你就不会应声好吗?”她探头看向病房,不甘心地问道。
“好。”方世邪轻声应道。
光线有些暗,但她看到了他真心的笑容。
苏二对方世邪灿烂一笑:“那我回家了。方世邪,以后找个女人安定下来,别让叶子九泉之下不放心。你知道,你欠她的,最起码要答应她的这个小小要求,对吧?”
方世邪点头:“是啊,我会的。找个比苏二更漂亮、更温柔、更可爱的女人结婚,再生一堆孩子,到时我们两家联姻,我的儿子娶你家的洛洛,没有血缘,我们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亲家,多好?”
“真难想象那时的我们有多老了,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一天。等你儿子娶我家的洛洛,起码还要等二十多年吧?”苏二对方世邪所说的情景有些神往,突然很期盼那一天的来临,即便那时的他们都老了。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苏二深吸一口气,声叹道:“我走了,你抓紧时间,别让洛洛等太久。”
她走进病房,取下方世邪叼在嘴里的最后一支烟:“这半支烟,我帮你抽完它。这样,你就能忘了叶子,忘了我……”
她不甚熟练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令她蹙紧了秀眉。
她学方世邪的样子,唇角叼着烟,朝他咧嘴一笑:“发现还是你抽烟的样子帅。好了,这回我真走了”
她朝病房门口而去,背对方世邪,朝他挥手:“方世邪,一路顺风!”
没有等到方世邪的回答,没有再看那张沧桑的脸,苏二一边吸烟,一边走出了医院。
依然是漫漫寒冬,不太冷的洛杉矶,今年的冬天异常的寒冷。苏二一路晃荡,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
容她再放纵一回,想想她和方世邪经历的那些过往。
从今晚开始,她把方世邪这个男人从心底抹去,不留痕迹。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
她一路哼唱,一路走过,那些关于方世邪的所有往事就这样自她眼前闪过,什么都抓不住,也不能抓住……
“洛斯,看到没有,他们相互爱慕。”在苏二走过的街道,在离她身后不远处,身着红色风衣的夏卿拽着洛斯,沉声道。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成全他们?!告诉你,我洛斯没这么伟大。我要跟苏苏在一起,一生一世,没有任何人能拆散我们,方世邪同样不可以!”洛斯想甩开夏卿的箝制,夏卿却死死地拽着他。
“我已经看到了你的结局,可你就是不死心。现在的你跟当年的我何其相似?我以为我很爱叶子,只要有我的爱情,我就能挽留她的人,她的心。最后,我却让她在医院躺了五年。是不是一定要酿成那样的悲剧,你才愿放苏二自由?”夏卿对洛斯做思想工作,引来洛斯的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