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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洛洛指着方世邪和苏二消失的方向,屁颠屁颠地追上去:“妈咪,抱抱,洛洛要亲亲……”
卧室里的方世邪早急不可耐地吻上苏二,洛洛看了也凑上前,好奇地打量他们。
方世邪不知该继续解自己的渴,还是应该给儿童树立好榜样。
“苏二跟你没名没分,你想这样就占她便宜?!方世邪,你想得美!”苏旭也跟了进来,冷眼看着方世邪。
方世邪没有选择余地,他退开一步,怒视苏二:“这是你养的好儿女,让他们不要老在我跟前晃悠!”火爆地吼完,方世邪甩头离开。
他冲上二楼淋冷水浴,郁闷到死。
方世邪欲求不满的样子让苏二母子两笑得喘不过气。
洛洛见妈咪和哥哥笑,也跟着傻笑,落下了一屋子的欢乐笑声。
第二天,罗教授将方世邪带到医院,告知他一个很残酷的事实。
深度催眠这种医学还在起步阶段,目前并没有特效药,只能靠普通的催眠激发他被潜藏的记忆。
一方面要靠他自己的意志,另一方面,还需要他的身边人给他刺激,比如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一些记忆深刻的事情激发他原始的记忆。
方世邪心事重重地回到别墅,告诉苏二这样的结果。
苏二却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我还以为什么事。不过就是找回记忆有点难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在,你怕什么呀。”
“罗教授说一个弄不好,我一辈子都是冷少。苏二,我想记起关于你的一切。”方世邪强制性地抱着苏二。
不只是苏二,还有苏旭,还有洛洛。他喜欢苏二,苏二也喜欢他,既如此,为什么苏二会跟他离婚,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现在开始,你叫我小二。”苏二好不容易挣扎出方世邪的怀抱,循循善诱。
“小二这个名字好难听,不要了吧?”方世邪嗔怪地看着苏二。
苏二直直地看着他的脸,看得他心里发毛:“怎么了?我脸上脏了吗?!”方世邪不明所以,摸上自己的脸。
苏二轻捏他的脸,笑道:“你现在很娘,我有点不习惯。”
看到方世邪阴沉的脸,她大笑道:“就是这样,方世邪应该是很冷酷的。你知道吗,冷少很多话说,脾气又不好,而且说话的语气有点那个……我说的是实话,你别瞪我。方世邪他很会作戏,你却很简单,什么事都露于表面。还有啊,方世邪很阴险的――”
见方世邪恨不能一掌掐死她的样子,苏二决定打住:“现在开始做正经事。第一件事,你叫我小二。第二件事,你换身行头,衣服由我来帮你挑,还有,你的头发给我回复黑色,不要像个蛊惑仔,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想说了,看你把方世邪折腾成什么样子。”
方世邪很不满,他觉得现在自己这样挺好的,不明白苏二到底在挑剔什么。冷少一样喜欢苏二,难道方世邪就比冷少好吗?
虽然是在吃自己的醋,可他还是对苏二有诸多不满。
苏二命令方世邪放下帮中所有事物,带他去往东大校园的大讲堂。
“当时我就坐在这个位置,你站在上面讲课。当时的你很年轻呢,不像现在,这么老了,”看到方世邪又板起了脸孔,苏二失笑:“好吧,就算老了,也是一个老帅哥,我喜欢,越老越有味道。对不起,跑题了,拉回。当时的你光芒四射,举手投足间气派十足。你很拽呢,目空一切的样子。想当时,我是不屑你的。不过吧,你的声音很好听。你在那里讲课,我坐在这里打瞌睡,然后,你手中的粉笔扔了过来,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说起往事,苏二眉飞色舞。一时蹙紧了秀眉,一时露出甜美的笑容,一时伤感唏嘘,哪一种表情在她脸上都很妥贴。
“喂,我是要你想往事,不是要你看我。”苏二回神的时候,方世邪正痴痴傻傻地看着她,整一个傻样。
现在的方世邪也挺有意思的,被她牵着鼻子走,被她欺负了也不懂反抗。多么单纯的一个孩子,而方世邪那个男人,坏透了。
苏二带方世邪去到当年的那个KTV,顺利找到那间包厢。
“当时,你跟你的那群朋友在这里厮混,我就穿成这样,化了这样的浓妆。你在那个位置跟女人亲吻,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当时,我对你下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说,有了这个机会,我有信心让你喜欢上我。你却要我滚出你的生命,你说我这个女人让你作呕……”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那一天,她抛弃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想要挽回他,他却将她推得远远的,以那样的方式污辱她。
“小二,对不起……”方世邪手足无措。
他不知以前的自己这么恶劣,他竟然伤了这么可爱的苏二,他该死。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做过什么,你怎么伤我一次又一次,全给忘了。那么多关于我们的记忆,你都忘了。就算再过一百年,有一天我得了老年痴呆症,我也不会把方世邪这个人忘了。”苏二有些伤感,轻声回道。
曾有一度,她想忘了方世邪这个男人,忘记他带给她的疼痛。
她以为自己能做到的,结果,关于他方世邪的一切,刻在了她的心尖儿上。随着年月的流逝,它们依然清晰如昨。
苏二拉着方世邪上了计程车,去往机场的那条路。
在将到达机场的时候,他们下了车。
“那一年,就是这个位置,你把我推向了那里。”苏二指着车来车往的车阵,轻声道。
夕阳西下,同样的暮色晨昏,同样的车阵人流,方世邪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入车阵。
当时的身体很痛,却不及她心的疼痛,像是硬生生被人撕裂了那般。
方世邪呆怔地看着苏二所指的那个位置,像是有什么画面自他眼前闪过。
“方世邪,我想你痛的,比我更痛,更得撕心裂肺……”苏二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
他失神地走向倒在血泊中的她,“小,小二……”
“方世邪,回来!!”苏二一声大吼,惊醒了方世邪。
方世邪猛然恍神,这才发现自己往车阵中走,引来一阵骚动。
苏二拉着失魂落魄的方世邪走至一旁,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喂,你还好吧?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我刚才看到你浑身是血,倒,倒在那里……”方世邪手指向车阵流走的位置,颤声道。
“你只是想起了过去,并不是真的。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去。这种事,急不来。”方世邪的情绪有点激动,苏二知道下药不能太猛,便拉着他上了计程车,回到别墅。
方世邪一改平日里的多话,一声不吭地吃了晚饭,躲回了卧室。
“苏旭,你看着妹妹。”苏二不放心,叮嘱两兄妹后,跟进了方世邪的卧室。
浴室传来水声,方世邪在洗澡,苏二则等在卧室。
将近一个小时过后,方世邪才从浴室出来,精神还有些恍惚。
“你还好吧?”苏二上前,替他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
“小二,我对不起你。”方世邪坐在沙发上,抓着她的小手道:“难怪你会跟我离婚,带着孩子转嫁给其他男人。我以为是你水性扬花,不安于室,原来是我伤了你,把你赶走。那时的你,一定是很痛很痛了。”
作为冷少,他杀了不少人,血腥的场面也经历了不少。
可那些都不足已让他放在心间,但傍晚时分他忆起的情景让他打从心底里迷惘。
如果他喜欢苏二,爱着这个女人,又怎忍对她下此毒手?假设当日的她没能闯过,他是不是就这样杀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以为,苏二跟他之间的故事是温馨而幸福的,因为第见她的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即便那时的他,并没有看清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