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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啊,挺痛的。我在想,痛过那一次后,自己就能把你放下。可笑的是,我根本就忘不了你。如果那时我知道有深度催眠这种医术,早就让自己忘了关于你的一切。一切,都有因有果,不能忘了你,是因为要知道,你同样爱着我。今天先不说过去的那些事,把头发吹干再睡,我去看看两个孩子。”苏二说着走出了方世邪的卧室。
方世邪需要空间思考,她也同样需要。
她下了楼,看着苏旭逗洛洛玩耍。之后洛洛抱着她,说要跟她一起洗洗,再睡睡。
洛洛早早地睡着了,她索性洗了头发,在想临睡前要不要去看一眼方世邪。犹豫之间,她的脚步已不受控制地去到方世邪卧室门口。
这个时候,方世邪怕早睡了吧?要不她就进去偷看一眼,一眼就好?
可如果他没睡,被他抓个正着,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犹豫了半晌,苏二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门没反锁,室内一片漆黑,她好一会儿才适应室内的光线。
方世邪没有顺,他站在窗前。听到开门声,他回头看向苏二。
“小二,过来。”苏二开了灯,就见方世邪对她招手。
苏二依言走过去,投入他张开的怀抱。原来不舍得睡,只是贪恋他温暖的怀抱。怕自己一睡醒,这个男人再凭空消失不见。
“小二,我想过了。不论以前我做过什么,我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对你好。我的下半辈子交给你,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你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也没关系。”这个是他想了好久才下定的决心。
苏二现在有老公,如果是这样,他只能做她不能见光的情夫……
以为方世邪要说什么,这么严肃的样子,原来是这个钻牛角尖了。苏二失笑,用力捏他的挺鼻:“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地下情人,亏你想得出来!早点睡,我也要睡了。”
心里不再有牵挂,立刻有了睡意,睁不开双眼。
“等一下,你的头发是湿的,我帮你吹干才睡,落下偏头痛的毛病就不好了。”方世邪看到苏二的湿发,真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头发湿成这样居然就这样想睡下。
“没关系,我以前都这样的,也没见有什么头痛的毛病……”方世邪一直瞪着她,让她说话没底气。
“好吧,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苏二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乖乖地坐在梳妆台前:“不如我自己来吧。”
方世邪找到吹风筒,帮苏二吹头发,他的动作有点笨拙,轻手轻脚的样子,像是怕伤了她,看得她想笑。
“你抓紧时间,洛洛一个人在房间,我怕她醒了找不到我会吵闹。”坐了一会儿,苏二不耐烦地道。
“你这个女人很欠扁,有人服侍你还这么多废话!”方世邪一声轻哼,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却明显加快了动作。
又吹了将近十分钟,苏二再坚持不住,她坐在这里打瞌睡,方世邪越来越精神,简直是在折磨她。
她夺下方世邪手上的吹风筒,边打哈欠边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我记得没错,这是你第一次帮我吹头发。虽然技术一般,感觉其实还是不错的。”
她和方世邪之间有很多事都没做,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他为她喜欢的事让步,她为喜欢的他买些小礼物,一般情人会做的事,他们也很少做。
他们之间的事,她能忆起的就是伤害。
苏二正要关门睡觉,有一双长腿跨进来,长腿的主人大刺刺地进入卧室,倒在床上躺下,仿佛这是他自己的卧室。
他大老爷们的样子令苏二哭笑不得。她爬上床,用力打在他的腹部:“喂,你怎么这样?这是我的卧室,不是你的。”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来,把我的怀抱借给你使用,免费的,这可是其他女人没权享受的福利。”方世邪伸长手臂,示意苏二躺下。
苏二轻轻敲在上面,淡淡的幸福感让她笑了又笑:“不舒服,咯得我生疼。”
“这样呢?”方世邪忙换了个位置,问道。
“还是不舒服。算了,我睡枕头更舒服……”苏二转了个身,正想躺下,结果被方世邪强制性地搂入怀中:“这样,倚在我怀中睡,不准说不舒服。”
“真霸道。”苏二嘟哝一句,喜欢这样跟他相依相偎。
在有生之年,还能跟他靠得这么近,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声,像做梦般不太真实。
“虽然我能忆起的事情很少,可我知道自己很喜欢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方世邪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苏二听来异常悦耳动听。
这个男人是在跟她告白吗?不说爱,只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也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跟你的喜欢一样多。”
“这话中听。”方世邪拨弄苏二软绵如丝绒的发丝,柔声道。
此刻这般拥她入怀,所有的不安和焦虑皆消失无踪。这种感觉,特别棒。
苏二闭上双眼,渐渐入眠,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方世邪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进她的耳畔:“小二,现在的我们像不像是老夫老妻?”
“嗯。”苏二虚应。
“不知你老了是什么样子,我想一定很丑。我就算老了,一定也是个帅老头。”方世邪又道。
“嗯。”苏二的意识已经游离。
“不知我们老了会有多少儿女,又会有多少孙儿孙女……”方世邪还在说什么。他所有的话,尽数化了苏二美丽的梦境,有如禅音,动听之余更让人心安。
这晚,方世邪拥着苏二入眠,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很模糊,只知道有一个男人,有一个女人,具体的情形却记不清楚。只有那个女人说那句话,他醒后还能记得。她说,她想让他痛,比他更痛……
方世邪并没有将自己梦到的情景告诉苏二,他知道,梦中的男人是方世邪,女人就是苏二。他和苏二之间的故事,以伤痛居多。
这天开始,他正式接受催眠治疗,再加上苏二带他重新经历那些属于他们的往事。
每次接受完治疗,苏二便发现方世邪变得有一点不同。属于冷少的性格渐渐褪去,而方世邪的本性浮出水面。
这天方世邪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想着想着,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他正要点烟。在打火机点燃的瞬间,他怔住。
苏二远远地看着,发现他有心事,悄无声息地去到他身后,问道:“在想什么呢?想抽烟的话就抽吧。”
方世邪熄了火,看着苏二的小脸,她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眸,他的眸色渐渐变得黯淡晦涩,回道:“我答应过你,戒烟的。”
苏二一愣,惊喜地问道:“你记起全部的往事了吗?”
方世邪摇头:“不全然是。有些记得,有些事情较模糊。我记得你说过,你替我抽完最后半支烟,我就能忘了叶子,忘了小二……”
这一点记忆,是他在刚才想点烟的时候,突然清楚地忆起。
“叶子我跟你说过的,她是你的初恋。一个很美很好的女人,为了你,也遭了不少罪。不过,前几个月,她病发去世。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去世了,”苏二指着脖子上叶子送她的那条项链,回道:“你看,这是她送我的项链。被洛斯扯烂了,后来我将它修好。这花……”
“这是太阳花,代表爱情。这条项链是我和叶子一起设计,并量身打造。叶子说,要将她对我全部的爱放在这条项链,要把方世邪全部的爱给苏二,这样,小二一定会幸福。”方世邪接下苏二的话,手抚上太阳花状的宝石,轻触她精致的锁骨。
苏二,就是他想要爱一生一世的女人。
他一次次地遗弃了她,她还是等在这里,就在他触手能及的地方。
他何德何能,得到两个女人全心全意的爱。
“原来洛斯说的是真的,这确实是你送给我的项链。如果那之后我再见不到你,或是你再想不起我,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惊诧过后,苏二变得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