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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抱紧苏旭,一度哽咽。
“你可别哭。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抛下我,放心吧,我不会不认你这个老妈的,苏二是我永远最爱的妈妈。”苏旭在苏二脸上亲了一口,他的感性让苏二破啼为笑:“你这么感性,让我好不习惯。”
“苏二,我真的有恋母情结吗?”苏旭想不通这个问题。
他觉得自己很正常,苏二却说他有恋母情结。
“是有那么一点!”方世邪抱着洛洛走进来,接下苏旭的问题。
最后,一家四口挤上同一床铺,就这所谓的恋母情结问题进行讨论。
除了洛洛无忧无虑,早早酣睡,想着各自心事的方世邪、苏二及苏旭整晚没怎么睡。
苏二和方世邪突然惊醒,是发现苏旭突然不见了,这时天还没亮。
在床头留有苏旭的便笺,他说让他们别送他,说是不喜欢离别的情景。
苏二和方世邪还是赶到了机场,就站在角落看着苏旭跟着洛斯出了检票口,消失在他们视线范围。
“哥哥……”洛洛后知后觉地发现苏旭跟另一个坏爹地走了,想要追上去,被苏二拉住。
“哥哥只是出国旅游,过不久将回家。乖女儿,咱们回家了。”苏二抱着洛洛,平静地转身,出了机场。
这天天气很好,天蓝如海,云白如絮,风轻如丝……
一个星期后,苏二接到夏卿的电话。他说想见她一面,苏二欣然前往。
秋水居。
苏二去到的时候,天空下着雨。雨丝细细绵绵地自天际降落,带着这个季节最后一点凉意扑面而来。
她撑着伞往前行,专注地看着地上的雨圈,在她足下漫延开来。每走一步,便开出一朵花,再走一步,再一朵花,最后,回复平静,再无半点涟漪。
走到河畔,苏二挪开手中的伞,举目间,便看到那个站在船头的红衣男人。
她隔着雨雾专注地看他,雨丝雾化了她的视线,瞧不清楚他妖娆的脸。很长时间,她不曾将自己的视线停驻在他身上。久到,渐渐忘记了他的容貌,他的气质。
夏卿朝她招手,打断了她长久的凝思。
去到游舫之前,夏卿伸出他的手掌,苏二将手搁放在他厚实而温暖的手心。而他,轻轻握住。没有用力,只是轻握,似怕折损她的纤细。
这一刻,往事如潮水般向她涌来,那些她渐渐遗忘了的,关于夏卿所有的记忆。
他对她无需用言语表达的宠溺,他默默给她的关怀,在她痛苦时他静静陪伴的种种,那么清晰地再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她曾想回馈他对她的深情厚意,她和苏旭的大恩人,大老板。
雨,仍在不紧不慢地下着,仿佛只为了夏卿与她即将到来的离别营造一种迷离的气氛。
一路上苏二心神不知飘向了哪里,待她回神,已经进入一个精致的雅间。那里正播放动听的音乐,她叫不出名字,只能专注地倾听。
夏卿拍了拍手掌,场内突然一片漆黑。他再拍手掌,场中央打下一抹温暖昏黄的灯光。
“小二,陪我跳一支舞!”夏卿朝她伸手,她再把手搁放在他的掌心。
随着音乐,跟随他的舞步,旋转出悠美的舞姿。苏二的舞技不是太好,但她不需要太担心,夏卿带她走得很好。
华丽的转身,彼此交错的眸光,昏黄的颓靡灯光,只有他们交织的舞步,还有彼此的心跳声随之起舞。
音乐声顿止,夏卿微一用力,苏二扑进了他的怀中,听到他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小二,你可不可以陪我玩个游戏?!”夏卿温柔的声音响在她耳畔。
“好。”苏二不知夏卿的游戏是什么,她欣然应允。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夏卿扶正她的脸,搜寻她的眸光,在寻找当年那个清纯女人的影子。
已是经年。
苏二不再是那个纯情的孩子,她有家,有夫,有儿,也有女。他知道,她会过得很好。
“很久没人说我善良。”苏二浅笑,笑容绽放的瞬间,夏卿的唇落在她的笑厣之上。
苏二闭上眼,感受他的柔情。
有时她在想,如果没有夏卿,她的人生可能会更简单。如果没有夏卿,她没机会遇到方世邪。如果夏卿,她不会远走他乡,遇到洛斯。
她不知是感激夏卿多一点,还是该恨他多一点。这样的夏卿,给了她太多太多的未知。
“小二,嫁给我吧!”此时夏卿突然单膝跪地,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束红艳艳的玫瑰。
苏二不过片刻犹豫,便接过了玫瑰,放在她的鼻间闻嗅。淡淡的香气,这是夏卿送她的爱情花,散发属于它的独特香味。
她用力点头,轻应:“嗯。”
夏卿的笑容绽放,他抱起苏二,将她抛在半空,吓得苏二尖叫。在她落下的时候,夏卿稳稳将她接住。
“小二,今天你只是我的新娘。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戒指,你戴上,让我看看合不合适。”不待她说不,夏卿便急切地打开首饰盒,将戒指套入她的指间。
刚刚好,不大不小,很不起眼的一枚戒指,不是钻石,也不是白金,只是纯银质地。
苏二眯眼看着,伸出指尖在夏卿跟前一晃,轻笑:“你看,很合适,证明你很有眼光。”
“是啊。我如果没眼光,怎会爱上你?”夏卿一声叹息,在空洞的室内,有着绵绵余韵。
苏二不知所措,此时再响起音乐声,裴卿拥着她再跳起舞来。此次的舞步无章法可循,他在走,她随意在和,随着轻洒的乐声,踩着他们相拥在一起的倒影,跳着,跳着……
跳累了,夏卿拉着她坐下喝酒。她不能喝,便以茶代酒。夏卿酒兴高昂,一杯接一杯,说着他曾经默默爱叶子的往事。
他说,爱一个人,得不到不可怜。而是得到了,却没有回应,很是无奈。他似乎喝醉了,抱着她的大腿喃喃自语,问她,苏二,你能不能感觉到我对你的爱。
苏二笑了笑,回答,夏卿,你醉了。
似乎这么说着,她也醉了,眼睛睁不开。夏卿的脸在她跟前晃,模糊而遥远,看不真切。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她的耳中,傻瓜,我没醉,真的没醉……
苏二,睡着了。
她再醒,一个人在雅间。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室内冷冷清清,什么也没有,好像夏卿不曾来过。
只不过,他送的红玫瑰就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她的手上,还戴着他送给她的那枚戒指。
是啊,夏卿来了,他向她求婚,她答应了,戴上他送她的戒指。
他们玩了一场家家酒,酒宴散了,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方世邪本将全部的心事放在事业和苏二身上。除了工作,就是家里,下班后一定准时回家陪苏二母女。
偶尔一日,他无意中看到报纸新闻上关于他的新闻,出神地看着上面的自己好半晌。
照片上的他看起来很严肃,很老,不苛言笑的样子。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苏二照片,看着她年轻的脸半晌,心神不知飘向了哪里。
看到照片,方世邪想起家里的那个女人。
他拨打回家,电话那头传来苏二活力四射的声音:“方世邪,你不是才到公司吗,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要不要我送过去?”
方世邪严肃的脸庞变得柔情四溢,他回道:“小二,我想你了。”
“有什么好想的,刚刚才见到。”苏二隐忍着笑意,心里甜滋滋的。
“还是会想你,开车的时候也在想,看到你照片的时候也在想,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魔咒?”方世邪的声音在苏二听来动听悦耳。
这家伙,原来这么会说情话,嘴像是抹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