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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醉后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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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我今天……”下意识地将身体紧紧地依偎在令她安心的怀中,沙哑的声音却不知觉露出哽咽。“遇见淼淼了。”

    抚着背部的手,不易察觉地顿了顿,许沐天望着某一处,似乎有些出神。“恩。”

    “和你们在一起太开心了,开心得都快没有时间再去想三年前的事情,开心的几乎忘了一般。”牧小芝将头抵在他的胸口,凝聚的热泪滴落在牛奶中,荡起一瞬间的涟漪。脑海中浮现着于淼淼那充满恨意的脸,与三年前一模一样,让她整个人都快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了。“淼淼说得对,背负着那些罪孽的我怎么可以那样若无其事的生活着?”

    “忘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抚背的动作不变,许沐天将另一只手擦,入她的发间。若是牧小芝抬头的话,一定会看到许沐天此时那带着森冷的脸色,紧抿着唇慢慢张开道:“芝麻球你只需要保持这样,一直下去就好。”

    “我怎么可能忘——?!”然而,牧小芝这一次却显得十分的激动,猛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将他推开,手中的杯子倒落在沙发上,杯中的牛奶顿时洒落一片,两人的身上都溅上不少。然而牧小芝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整个人都弹跳起来,带着怒意的声音中夹杂着哭腔的颤抖。“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在犯下这样的罪孽,害死了他之后,我怎么可能忘记!?”

    似乎没有料到牧小芝会这么的反应,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许沐天看了一眼狼藉的沙发,抬起头却对上了那双凝聚着泪水,还有浓重哀伤的眼眸。压下心中涌起的负面情绪,许沐天用一种淡淡却十分平静的语调说道:“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你……”

    “就算是三十年,我也不能忘记!我不会原谅自己,那是我喜欢的人啊!我却害死了他!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牧小芝激烈的摇着头,却倔强地不让泪水滑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一直都是这么的冷静,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你乱了方寸,你根本就不懂这种感情……”

    “你说我不懂——”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在这一刻猛的袭上心头,许沐天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僵硬,隐隐带着一种濒临的危险。骤然地出手抓住了牧小芝的手腕,不让她再与自己拉开距离。看着似乎有些受惊的她,一字一顿道:“这就是你认为的?”

    “你懂的话,就不会这么平静说让我忘记的话。”

    “不是说你已经长大了?!”微微收了五指,许沐天控制着心中忽然涌出的火光,这也让他的脸色更加的冷峻阴沉,仿佛下一刻会爆发出来一般。抿了抿唇,决定不再这件事上多做纠缠。“鸵鸟心态的一直躲避,你确定你是一个长大了的成年人?而不是幼稚的稚鸟?你还要徘徊多久?!”

    “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牧小芝猛然甩开了他的手,快速地溜进了浴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许沐天微怔了一下,看着被甩落的手。心中原本涌出的火光,瞬间熄灭,只剩下懊恼。

    他不该这么冲动的。

    “芝麻球。”许沐天走到门边,敲门唤道。

    门内却一片沉寂。

    “芝麻球,把门打开。”许沐天握住门把,不过却转不动它。

    浴室里传来莲蓬头的水声,遮掩住了其他的声音。许沐天闻声,不自觉地暗暗咒骂了一句。

    该死的,她一定是又哭了。

    这个芝麻球每一次都用同一种方法掩饰她偷哭的事实,从小到大,从没有变过,人家是躲在棉被里,她却老爱躲在浴室里面。

    “小笨蛋......。”闭上眼,许沐天沮丧地将额头靠在门上,哑声低喃着。也只有她才能让他有如此沮丧又无力的感觉。

    “我才不是笨蛋!”牧小芝隔着浴室生气地大叫着,声音有一些哽咽和啜泣。

    没有想到她会听到,许沐天愣了一下,不自觉地苦笑,然后确定了一件事情,她一定是蹲坐背靠在浴室门边而已。

    果然,他一蹲下,就听到了她细微的啜泣声从门后传来。她哭泣的声音听得他莫名的慌乱,轻叹了一口气,他哑声开口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牧小芝将脸埋在膝头上,哭得埋怨,哭诉着。

    他沉默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而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这并不是他的本意,然而结果却是如此。大手平贴在门上,他的额头仍然抵着门,感受着门后的她因为哭泣而颤抖,那轻微的震颤,让他的胸口升起一阵无力感。

    天晓得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过了,真是.......他的情绪大概一辈子都会被这个小女人操控着.....。

    “别哭了。”他嘎声劝道。

    “我才没有哭呢。”她闷声哼了哼。

    “那你出来。”

    “不要。”牧小芝二话不说,语音仍带着哽咽。

    “你把自己关在浴室里面会被若白那些二流子笑话的。”

    “不要你管。”她小嘴嘟起,气嘟嘟地说道。

    “芝麻球......。”

    “走开!”

    许沐天闻言,紧抿着双唇。却无法移动双腿如她所愿的转身离开,他甚至连站起身都没有办法做到。该死的,他就是无法放下她不管。深吸一口气儿,许沐天张开了眼,改变了策略。

    “你的伤口才刚上好药,不能碰水。还想再痛一次?”

    “不用你管!”

    知道芝麻球的倔强,短时间内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许沐天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随意地坐在地上,背靠着浴室门边的墙壁,闭着眼仰起头来平复自己暴动的心绪。然而,牧小芝那一句句控诉的话,却清晰地在脑海中响起。

    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她错了,他是知道那种感觉的。

    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一直都是这么的冷静,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你乱了方寸,你根本就不懂这种感情……

    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来读懂那样的感情,此刻又怎么可能会不懂?

    他之前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但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

    但是,还是有例外的。

    比如说那个万箭穿心,痛不欲生的人,是一个胜过你生命的人,若你也有着和她一样伤口,就会知道,那种痛楚,却是她的千倍。

    所以,芝麻球,不要去否定。

    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冷静,也会为了一些事情乱了方寸,只因为牵扯到了你。

    良久,感觉自己身体开始燥热起来,头再度犯晕着,又确定了一下门外并没有什么响动,牧小芝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浴室的门,刚踏出一步,便被坐在地板上的许沐天吓了一跳。“你怎么坐在这儿?”

    “终于肯出来了?”耙了耙垂落在额前的刘海,许沐天微仰着头看着疑惑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牧小芝,略微有些疲惫的脸上有让牧小芝感觉到一种像是松一口气儿的错觉。许沐天动了动身体,对着她伸出了手。“拉我一把。”

    “怎么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牧小芝的双手已经先一步地抓住了递过来的手,正好使劲,却不料手中传来一股拉力,猝不及防地整个人被倒拉了下去,跌在了许沐天的怀中。“哇——你干嘛?”

    “坐太久腿麻了。”许沐天避重就轻地应道,很自然地将挣扎着想要起身的牧小芝拥入怀中。

    “谁叫你有沙发不坐,坐地板的,活该。”头重脚轻的感觉让牧小芝一开始象征性的挣扎之后,很自觉地寻找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窝着,小声的嘀咕着,带着很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好点儿了没有?”许沐天没有回答,将手掌心贴在牧小芝的脸上,对于掌心下的温度微微皱了皱眉。“等会儿我拿药水给你擦一下,还会怎么样?”

    “头晕,热,还会痒。”这个时候,牧小芝显得十分的乖巧,没有之前争吵之时的激动,反而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边说还一直往他的怀里拱着,一边想用手抓一下,不过却被许沐天眼明手快地抓住了。顿时转过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扁着嘴,眼中满满是控诉。“人家很痒……。”

    许沐天看着娇媚的牧小芝,泛着水光双眸和嘟起的水润唇瓣,明明知道她一旦喝酒之后就会露出这幅模样,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心中还是涌出某种渴望。强制地让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许沐天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借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发出的声音却带着难言的沙哑。“不能抓,越抓越痒的,若是抓出血就更麻烦了。”

    “可是痒嘛……。”双手都被控制住,一阵阵的痒意得不到纾解,让牧小芝不自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这一动,让许沐天潜伏在心中的**差一点儿就要失控,特别是好死不死地摩擦到敏感点。

    许沐天不自觉地闷哼一声,清冷的俊容因此而显得紧绷阴沉,密密的细汗也溢出他的额头。见牧小芝依然没有消停的迹象,趁着还没有失控的时候,猛地将她横抱在怀站起来,大步往床上走去,将她轻轻放下之后,许沐天几乎是狼狈地逃出来浴室。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泼了几把冷水。

    该死的!这死丫头就不能有一点儿自觉性吗?!

    双手撑在洗漱台两侧,许沐天抬头微喘着气,看着镜子中湿漉漉的自己,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

    半响,确定躁动的心绪一点点儿的平静之后,许沐天才走出浴室,从置物柜中拿出过敏的药水。然而当看到床上的牧小芝已经抓痒直接将t恤撩至胸前,堪堪遮挡住胸前的景致,而身下也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小裤裤。眼前如此香艳的一幕,再加上还是心中的那个人,许沐天感觉到自己刚刚勉强压下的**再度升起,差一点儿便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