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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牧小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卧室中已经不见许沐天的踪迹,连碗筷也收拾干净。碍于身上还有药水,牧小芝依然就这么无顾忌地套着他的t恤,抽过一边的干毛巾一边走出去。果然见许沐天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一见她出来,微仰着头扫了一眼她身上的t恤。眼中一闪而过的暗流,最后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过来。”这个死丫头居然没穿内衣!
“干嘛?”不甘愿地蹭过去,才刚坐下,许沐天便伸手将自己的毛巾给抽了过去,另一只手直接拉着自己更加的贴近,侧身为她擦拭头发。
“怎么不用吹风机?”许是位置并不怎么舒服,许沐天再度将她扯在自己的双手间,面对自己坐下,目光看到脖颈上的湿意,不悦的皱了皱眉。被这么一淋,脖子那个位置的药水算是白涂了。
“不想动。”牧小芝很乖顺地盘坐在他的面前,拿过他放在身边的遥控器,想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节目。没有了初醒之时的混沌和茫然,牧小芝此时只剩下脑袋的一阵阵刺痛,随之而来的便是昨日的回忆,这让她显得有些沉默。
电视屏幕停在了“灰太狼和喜洋洋”的动画中,明显的感觉到她的低潮,许沐天也不再说什么,十分耐心地将她的头发擦拭干净,避免发梢上的水珠低落在身上。半响,才将那湿漉漉的长发擦拭得半干。
“好了。”试了试发梢上的湿意,确定不会再滴水之后,许沐天将毛巾直接盖在她的脑袋上,站起身走近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瓶药水。用镊子夹起棉花浸湿之后,一手微抬起牧小芝的下巴,露出她被水打湿的脖颈,一遍遍地涂满整个脖颈,时不时轻轻地吹了吹,以便能让药水快速干透,不至于弄湿了衣裳。
药水的凉意,喷出气息的温热,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本身就敏感的牧小芝遭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磨难。肌肤上不自觉地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特别是许沐天若有似无的气息,让牧小芝很没用地软了身体,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牧小芝那明显的反应,许沐天又岂会不知道?然而,直到最后,原本逗弄的心思渐渐的起了变化。余光扫了一眼微启的双唇,目光一暗,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将棉花丢进垃圾桶内,一边收起药水一边说道:“好了,注意别让水沾到。”
许沐天的离开,让她无端的松了一口气,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哦,好。”
许沐天看了她一眼,转身将药水拿回了卧室。一出来便看着明显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看得牧小芝。不动声色地坐回沙发中,不一会儿才缓缓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于淼淼对你说什么了?”
意外之中的,牧小芝的脸色僵了僵,拿着遥控器的手无意识地跳台着,一幕幕画面不断地在屏幕上交替,心里却十分的不安。她知道的,昨天的自己确实失控了,聪明如许沐天,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异样,也知道他一定会问,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一开口,便戳到了自己的痛处。
抓住那微颤的手,许沐天将她手中的遥控器抽了出来,放在一边,直直地看着她,不让她逃避。“是不愿意说?还是……害怕说?”
牧小芝就这么盯着电视中的广告,双唇紧抿着,若是细看,便能感觉到那细微的颤抖。半响,她将手抽了出来,下意识地抓住盖在自己头上的毛巾,借此来掩饰自己复杂慌乱的心情,却始终一声不吭。
许沐天也不再逼问,静静地看着她,一副等待她开口的架势。无形的压力让牧小芝更加的不安,直到那双唇瓣几乎快要被她咬出血之时,她才妥协地开了口。
“也没什么,那么久没见,她只不过是向我打了一个招呼而已。”只是,那个招呼,揭开了始终不曾愈合的伤口。“也没多久,她就走了。”
许沐天静静地看着始终低垂着头,用毛巾来掩饰自己此时的表情的牧小芝,清冷的眼中,带着一抹深沉冷冽的光芒隐隐烁烁,直到归于平静。细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儿,许沐天倾身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额头顶着她的。用一种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想走出来呢?为什么就不能睁开眼看看…….看看四周,并不是只有……。
在距离市区不远的一处黄金地段,是a市所公认的富豪区,这里住着的都是a市数一数二的富商或者政治家,一栋栋洋房别墅都相隔一段距离,颇有占地为王的味道,而这里的保全系统也十分的高端。若是没有证件,或者主人带路的话,不管是谁都无法进入这里,这也造成了这里成为整个a市最为神秘的地方,也是注重**的上流社会的人最为理想的住所。
而此时,某一处的洋房的二楼中,顾云笙坐在窗边,支着下巴看着窗外那郁郁青草的庭院,手边摊开的书,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依然是今早翻开的那一页。温温淡淡的脸庞上,露出一种迷茫的复杂。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昨天在假山边的一幕。
其实,他一开始就听到了那些人的话,心中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让他根本就不会对什么事情有特别的感觉,就连自己也一样。
幽灵么?
她们似乎说对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幽灵而已。
一抹早就应该死去,此时却只能漫无目的地漂荡在这个世界中的幽灵,寻找着离开世界回到阴间的幽灵。
然而,当注意到那站在竹林后的那抹身影的时候,如死水一般的心湖,依然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心中无端升出他无法理解的种种情绪,有一种害怕的感觉。然而,到底是在害怕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更在意的是,现在的他,还会害怕什么?
但是,这样的疑惑,在看到那渐渐朝自己走来的牧小芝的时候,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他似乎在害怕,知道这一切的牧小芝会是什么反应,害怕她的眼中,也出现和那些人一样的恐惧。
若是拉开了距离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个时候,他心中是真的升出这样的想法。而她问起所谓身上伤痕的原因,都让他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然而心中却有一道诡异的感觉。直到看到她的朋友之后,匆匆离开的自己,那个时候,那个感觉才慢慢消失。
唯一确定的是,他并不想和她拉开距离,他想要了解,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初见之时,带给自己种种异样的感觉的人,在其他的时候,又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她问过他的,他认识她么?
其实,真的算不得上认识,只是见过而已,在他刚出院第一次回到学校的时候,也在那座假山旁,他看到了她就坐在假山上,晃动着双腿,喂食着那一群的鸽子们。让一向对所有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他为之驻留的是她脸上有着仿佛永远不知忧愁的笑容。
那个时候,他在想,那样的笑容,也只有在不知人间疾苦,没有经历过什么,人生一帆风顺的人的身上才有的吧。
他看见她忙跳下了假山,捡起一只不慎摔落得鸽子,捧在手心中一脸疼惜的安慰着,直到确定那鸽子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直到它展翅飞翔。顿觉没什么意思的他原本想要离开的,却没有想到,临去前的那一眼,再度拉住了他的步伐,原以为不再有任何生命的心湖,仿佛荡起了一阵微风。
他看见,重新爬回假山的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躺在上面,看着那只临去的鸽子。“小家伙,生命只有一次,无论是谁受了伤,总会有人为他难过。怕就怕,那道伤,不管如何的难过却都无法痊愈。”
“阳光……好温暖啊。”他看见她将双手遮住自己的眼,嘴角含着一抹淡淡却让人感觉到哀伤的笑,带着一种眷恋,还有隐没在发间的透明液体。“好像那个人呢……一样那么温暖,可惜……再也感受不到了。”
那是泪吧……?
顾云笙看着窗外庭院中来往的佣人,放在书面上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那个时候,他心中就一直都有一个疑惑,她是用什么样的感情来说这样的话?明明前一刻还笑得不知人间忧愁一般,为什么可以再下一秒露出连他看了不自觉心头一哽的表情?
无论是谁受了伤,总会有人为他难过。怕就怕,那道伤,不管如何的难受却都无法痊愈。
顾云笙收回视线,手腕一翻,解开的衣袖扣子,微微翻卷着,露出手腕上狰狞的伤口,一道又一道,每一道都划得极深,却始终像莲藕一般,未断不断,藕断丝连。
无论是谁受了伤,总会有人为他难过的。
那么……他呢?
他受伤了,似乎没有人为他难过,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受所有人喜爱的幽灵而已。
顾云笙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假山上,女子那微笑的侧颜,糅杂着哀伤和眷恋,直到现在他都不曾明白的复杂的表情。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养成了习惯,习惯在暗中静静地看着她,开心得时候,沮丧的时候,生气的时候,得意的时候……。每一个都那么真实,每一个都可以让他研究很久。那个时候,来学校似乎只为了这件事情。
直到那个时候,她忽然闯了进来。打量着他,带着歉意的笑。
对不起,我在躲人。
那短短的几句,让他似乎不再甘愿静静地站在暗处观察,他想要,时时刻刻的知道她的任何表情,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