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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逸尘一路上都没有半点停顿,也没有和展颜说一句话,直到在老板椅上坐下,才客气的指了指对面的会客椅,示意她坐下。
展颜并没有坐,而是站在离慕逸尘稍近一些的地方,将背包搭在桌子上,翻找着:“不用了,两句话我说完就走。”
一张银行卡被翻了出来,展颜重重的将它摔到了慕逸尘的面前:“还给你的臭钱,我不需要,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自以为是,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慕逸尘身体前倾,靠在桌沿,幽暗的黑眸认真的盯着她:“展颜,就算你再有骨气也好,何必拿你妈妈的病开玩笑呢?你已经没有经济收入了,现在谁也帮助不了你,除了我。”
“那也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慕逸尘,你少自以为是了。”展颜扬起下巴,不让自己的卑微露出尖角。
此刻她说这些的确一点底气也没有,可人活着就不能被钱打倒了,尤其是仇人不怀好意的施舍。
“展颜,你倔起来的时候真让人可恨。不论你怎么恨我,也要先为你妈妈考虑考虑。”慕逸尘站了起来,霸道的气势让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
他施舍的言辞让展颜涨红了脸,“我自己的妈妈我会自己照顾,用不着你操心。这些钱还给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汇钱进来,我展颜不可能用你的臭钱给我妈妈治病,你让我觉得恶心。”
慕逸尘额角的青筋暴起,显然他已经轻易的被展颜给激怒了。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隐忍着不想爆发。
“希望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展颜转身,潇洒的出了办公室。
厚重的木门沉沉的关起,饶是隔音效果良好,还是挡不住玻璃摔碎在地上的剧烈的响声。
展颜当做没听到,径直上了电梯。
秦坤在外间的助理办公室站着,神情紧绷,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扫。
展颜今天算是发泄了一通,心口顺畅了许多,出了景晟国贸大门的时候,连步伐都轻快了。
这会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沿路有家肯德基,展颜下去吃了点安心早餐,便变道去了人民路的和平广场。
天色尚早,九点多钟的太阳刚刚有点热烈,广场上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收拾着背包准备离去!饱睡了一夜的和平鸽也才开笼,放出来飞舞。
一切都显得那么早,早到让展颜才从后备箱拿出画架支好,便有些迫不及待赶快有游客前来赏光。
十点零五分,广场上人烟稀少,偶尔有买菜回家的阿姨经过。
和平鸽落在地上,前方像是铺了一层白色的地毯。饲养员在食槽里加着水,却没有加食物,鸽子们兴致缺缺,没有几个飞过去的。
不远处的鸽舍建的十分漂亮,青灰色的屋顶,竹子编成的墙,四个尖角高高的翘起,有些徽派建筑的古韵。
几只白鸽落在尖翘的屋檐上,很有古典的气息。展颜兴致一动,铺开画布,开始信手做起画来。
一边一脚都细致到位,一笔一划都精推细琢。这幅画似乎画了很久,可又好像不知不觉就完成了,待展颜搁下画笔的时候,屋檐上的鸽子早已飞走,如此生动,凭的不过是傲人的记忆和对艺术的感觉。
像是一张实景照片,栩栩如生,展颜也是比较满意的,嘴角轻扬,有几分孩子气。
“孩子,你这是在画我们鸽舍吗?真像。”清扫鸽粪的饲养员凑上了前来,唏嘘不已。
“是啊,大爷,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展颜将画纸抽了下来。
“诶,好,好,谢谢你了,这画漂亮,我可喜欢了。”大爷在工作服上擦了擦手,将画接了下来,很宝贵的样子,“以前夏天的时候也有好多人在这给人画画,可都没你这画的像唉。孩子,你也是在这卖画的吗?”
“嗯,一时间找不到工作,讨生活嘛。”展颜说的是实情,却难免有几分凉意。
大爷嘿嘿一笑,掩饰了几分尴尬:“你就在这个位置挺好,一般午饭过后就有好多人涌到这儿来喂鸽子了,你可以画他们和鸽子的合影。”
展颜感激一笑:“谢谢您,大爷。”
大爷捧着展颜的画看了又看,而后小心的拿到自己鸽舍后面的休息室里,覆上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而后用宽胶带保护好,贴在了鸽舍的英文指示牌下面。很有亮点,也很有创意。
一副画完,已接近午餐时分,展颜早上吃的晚,中午没有什么胃口。放下画笔,站起来活动筋骨,眺望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做雕像的艺术家身上。
他年纪看起来并不大,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正坐在自己的雕像旁,抱着照相机等待着抓拍行人的姿态。展颜想着,他应该是收集素材来的。
还有别的的雕塑艺术家们在互相探讨着对方的作品,亦开始有老外或者艺术班的学生出现在广场上学习雕塑手法,寻找创作灵感。
“老师。”
一声惊喜的呼唤,让展颜转过头去。
“李子茉?”展颜有些不太敢确定。
“是我啊,老师,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李子茉兴奋十足。
展颜有些尴尬,换了个话题:“油画一班的同学都毕业了吧?工作都如意吗?”
“去年六月就毕业了,后来你没有再教我们,我们都不习惯别的老师的绘画手法。不过我们班的同学工作都挺好的,大多数都去当了老师。李欣汝您还记得吗?现在她的画都可以上浅水市的名画展了,就是因为两年前上学那会的国际绘画百花展上,她画的您的朋友一举拿下了油画类一等奖,而后名声鹊起。”
“呵呵,那真好。”展颜从那晚出事以后,便完全没有机会操心学生们绘画展的事情了。
“对了,老师,您是在这写生吗?”李子茉指了指架好的画布,和摆放整齐的颜料画笔。
“不是,”展颜绽出个好看的笑脸,说的风轻云淡:“我是在卖画赚钱。”
你可以说她是淡定洒脱,也可以说她是强颜欢笑,她都无所谓你还怎么看她。她不是死要面子的大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孰轻孰重她还是放得下的。能屈能伸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上生存下去。
李子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面上染上一丝痛色:“老师,我现在留校任职了,我去跟学校领导说,让他们重新聘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