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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很清脆的一声响,是骨骼断裂的声音,米小多听着他口里脏话连篇,气闷的拧断他的手腕。
“啊……啊……”那醉汉手腕被拧断,顿时叫唤起来,口里不停喊着救命。
“再叫,我拧断你的脖子”米小多虽然闭眼睛,但也知道那醉汉的声音引来很多人,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让她心里很不痛快,顿时冲着手里抓着的人威胁道,凄厉的叫喊声立刻停了。
“姑娘,这人并没怎么得罪你,你为何如此过分?”旁边终于有好事者上前了,听声音是个妇人。
米小多胸口憋着气,却没有说话,总不能说是有心人对她设的阴谋吧!说了也没用,这人确实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挥掉她的围帽而已,索性就放了手,心中却还堵着气。
“把我的围帽捡起来”米小多命令道,话音刚落那人就飞快的逃窜离开,米小多想抓都来不及。
见人跑了,事情也就结束了,大伙就散了,那妇人便走过去,捡起了围帽,递给了米小多,米小多带上围帽,睁开眼睛,道了一声谢,抬脚立刻准备出客栈。
“姑娘,要不再坐一会。”身后传来带着醉意的男音。
米小多一愣,回头看着那个酒气微熏的男子,婉言拒绝道:“谢谢公子好意,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完,转身离开,刚刚走到门口,一个声音传来“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促不及防,头上的围帽突然被一阵奇怪的风吹落,血红色的眸子正对着客栈的所有人,空气安静了几秒。
然后
“啊……妖怪啊……”女人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
“哇……”小孩吓哭的声音。
顿时,客栈内的人站起身就跑,门口米小多站着,便有人跳出窗外,还有有人往楼上跑,桌椅绊倒的声音持续不断,不一会便是一地狼藉。
米小多有些错愕,看着那些人好像看到鬼的害怕的神情,十分慌乱的窜走,觉得像是在看一场闹剧,分外的好笑。
不过一瞬,她就反应过来了,立刻准备离开,刚刚抬脚,就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居然中了软骨散,这……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看,她的眼睛…妖怪…”
“抓住她,她是妖怪……”
“抓妖怪……”
米小多回头便看见了身后一群把他围着的百姓,手里拿着菜刀之类的利器,一脸害怕却又凶狠的瞪着她。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是真理。
猫有九条命都死了,何况人只有一条命,她真不该出来赴约的。
好在他们有所畏惧,只是喊着,并没有上前,米小多心提的高高的,眼睛紧紧盯着这群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拿着刀剑的百姓,一刻不敢放松,她已经吃了解药,只待软骨散的药解了就好。
“大家快点上去抓住她,跑了就不好了。”一个青年男子,手里挥着镰刀就冲上来了,米小多看着冲上来的人,心里陡然一紧,拼着全力躲开了镰刀,然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我,我不跑。”她举起手,表示自己投降。
看着她的这番动作,人群安静了一会,米小多见机行事,立刻解释道:“我是生病了,眼睛才变成这样,我不是妖怪。”
“大家不要相信她,妖怪是骗人的。”人群里立刻有人高声喊道。
“我不是,我只是个弱女子。”米小多尽量提高声音说道,不过瞬间又被人群的声音淹没了。
“赶快抓住她,烧死她……”
“妖怪要烧死……”
“……”
几次出生煽动人群的声音都是一个声音,妈的,她要是还不明白是被算计了,就是一个特大极脑残。
避免出现流血事故,米小多还是乖乖让他们绑了,只等自己功力恢复便好逃离,她还是太掉以轻心了,那个妇人还给她围帽的时候,下了软骨散,无色无味,没有让她发觉出来。
平谷镇虽然富裕,但也只是一个镇,并不是城,所有决策性的东西都由镇长决定,米小多看着那个镇长,分明看着十分和颜悦色,结果一看到她的眼睛就满脸厌恶,让人准备火堆,要烧了她。
木材堆高的高的,把一个木制的十字架架起来,米小多就被强行绑上了那个木制十字架,她心里开始着急了,软骨散怎么还没有解?浑身没力气,内力也使不上来,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她有种栽了的感觉。
“要被烧死了,感觉很好吧!”耳朵里突然传来一句女声,她微微一愣,并不是花红蕊,也就是说是传音入密。
“你是谁?”米小多立刻说道,她的眼睛开始四处扫,看到的只有攒动的人头,心里着实烦闷的厉害。
“米小多,你不会忘记了腾王城的那场血洗吧!”咬牙切齿的嗓音带着一些熟悉,米小多呼吸一滞,一字一句道:“柳芳如。”
“哈哈……你快要被烧死了呢?解不了软骨散是吧!那可不是软骨散呢?”带着得意的声音远远传来,米小多看着一个妇人的身影离开,妈的,就是那个给她围帽的女人,我草――
“咳咳……”火堆燃烧的烟雾一下子呛到了她,米小多一看,尼玛下面已经烧起来了,热气开始不断往上涌,米小多被呛的眼泪直流,第二次被火烧了――
柳芳如,我活下来,要是不剐了你我就不是米小多。
“我不是妖怪。”她含泪吼道,如果这些人不是无辜的百姓,她早就一包毒药过去了,何必还折腾如此之多,最后闹到竟然要被烧死的下场,这帮百姓当真愚昧无知,她最后一丁点善心已经被折腾没了。
“我如果是妖怪,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下来吗?如此愚昧无知,枉顾他人性命,难道不怕遭天谴。”米小多的嗓子吼的嘶哑,这些人不过是自私自利罢了,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人群一下子沉默了。
火堆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响,浓浓的烟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熏晕,热气烧得她的脸通红,一双血红色的眸子明明分外骇人,此刻闪动着倔强的泪光,叫人觉得心头不忍。
“这妖怪在煽动人心,不能放过她。”那个声音又喊起来。
尼玛,煽动人心的是你好吗?贼喊捉贼,还真是,让人呕血,米小多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烧死,果然,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觉得自己还真是没用,几次落入生死攸关的境地,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都觉得自己跟着莫融学了这么长时间,完全白学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软筋散都分不出来,还当成软骨散,她开始无止境的唾弃自己。
“啊……”烈火已经烧到了脚,她尖叫了一声,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她觉得自己无助极了,回想起自下山以来,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没有哪一次不是被算计的,几次生死徘徊,在鬼阵里面又经历了那么多刺激,一直拼命隐忍的痛苦终于忍不住了。
她一直以莫融为信念,努力安慰自己,没事,但是经历了那些极端的痛苦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没事?她再坚强,也是一个人,她的心被刺激的千疮百孔,没有人知道,她只能独自舔着伤口。
醒来,面对仍然是席子言的试探,还有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她差一点就崩溃了,她开始让自己睡觉,谁觉,最后还是逃不过。
如今,要被烧死了,这个认知就像一根导火索,把整条线都燃烧起来了,然后她整个人已经崩溃了。
火自己烧到她的脚了,疼痛让米小多大声的叫起来,加之心里的崩溃,让她的叫声十分凄惨,凄厉的叫声让周围的人毛骨悚然,然后持续的是笑声,哭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心寒。
“镇,镇长――”
一个年轻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满脸不忍之色,只是一个女人,用烧死的方法实在太过残忍,等于挫骨扬灰。
“妖怪不能饶恕。”镇长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犹豫的神色,眼神一冷,立刻说道,语气十分笃定,一旁有人附和了两声,那年轻的男人便不再说话,只是撇过了头,不在看那燃烧的场面。
突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似霞光满天里的一缕皑白之色,清冷孤傲,又似九天之上突兀飞来的仙人,刹那间惊住了众人。
“米儿……”清冷之极的嗓音此刻却分外嘶哑,白衣胜雪的人儿立在火堆中间,周围似熊熊烈火被隔绝在外。
莫融浑身发冷站在火堆之上,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他,那白皙的手指竟然在发抖,几次解不开捆在米小多身上绳索。
也许还晚一点,他的徒儿就再也看不到了,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他,第一次领会了恐惧是何种味道,那种连灵魂都在发酵的感觉,心神都在颤抖,无人可知。
只有,抱着她是才能有一点点的踏实的感觉。
众人还未看清,那架在火上烧的人,连同白影都不见了,镇长顿时怒火中烧,刚准备说话,便听见从天际远远传来的声音,平平淡淡,清清冷冷:“尔等烧我徒儿,他日必当血洗平谷镇。”
从天际传来的声音带着回响的震动,分明带着仙气,吐出话却叫人浑身发冷,血洗平谷镇五个字不停的回响在耳边,有人腿软的倒下,神色惨淡,有人木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有人慌乱的离开,仿佛一场闹剧结束了,只等退场。
“莫公子――”木槿眼巴巴的跟在莫融身后,他身上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莫融看到米小多被烧伤的双脚,立刻用冷水冲洗,冲洗了约莫两刻钟,才小心翼翼的脱掉她的鞋袜,一看到烧伤的地方,目玼欲裂,水泡几乎满脚都是,破了的水泡流出了鲜红的血,烧得严重的地方甚至已经烧焦了,一双脚血肉淋漓,几乎整个变了形。
莫融轻轻的把她的双脚浸入了水里浸泡,目光盯着水里的那双脚,一动不动,整个人好像冰雕一样,全身散发着冷气。
木槿在他身后,看到那双鲜血淋漓的脚,吓的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
“嗯……疼……”米小多突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目光一片澄澈,抓着莫融的衣领,眼泪汪汪的喊疼。
莫融冰寒一片的眸子忽然一动,对上米小多的闪着泪光的眼睛,心里一疼,眼睛染上柔和,轻轻摸摸她的头发:“不疼,米儿,不疼。”
“呜呜……疼……”她突然大声哭起来,眼泪不停往下掉,鼻涕也开始流,抓着莫融的衣服擦脸,还不忘挣扎。
“不许动。”莫融看着她想把脚从水里拿出来,立刻按住她的腿,呵斥道。
“哇……呜呜…你…你凶我……”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然后哭得更大声了,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脚伤了。
莫融唇角抽了抽,等了一会,不见她停,抬手就点了她的睡穴。
“可有烧伤的药?”浸泡了半个时辰,莫融对着身后问道。
木槿呆愣了半个时辰,听见他的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立刻跑去拿。
莫融抱着她进了屋子,看着那双惨不忍睹的脚,心里一阵一阵的婢女疼,拿了柔软的布轻轻的擦拭脚上的水渍和流血的水泡,然后抹上药包扎好。
“木槿姑娘,可以帮我的徒儿清理一下,换一身衣服吗?”莫融看着远远站在门口穿着杏黄色短衫的小女孩,慢慢的说道,这恐怕是他对木槿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于是木槿当即就应了声,笑的见牙不见眼了。
“莫公子,你的伤还没有好,还要出去吗?”木槿看着准备离开院子得白色背影,有些担心的问道。
莫融脚步一顿,也不回头,便向前走,只留下两个字:“无碍”
木槿抿了抿唇,端着水盆进了屋子,帮他的徒儿梳洗,他的徒儿,只是徒儿而已,木槿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拍了拍脸,灿烂一笑。
“呜呜……疼……”米小多被她折腾一番,又醒了过来,可怜兮兮的喊疼。
木槿微微一愣,回答道:“姑娘忍忍就好了。”
心里只道,这姑娘真娇气!末了想起那双血淋淋的脚,又觉得分外可怜。
“呜呜……疼……”还是叫唤,木槿觉得她无理取闹,一想,她是莫公子的徒儿,便也不在厌烦,耐心的说道:“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她看着米小多觉得顶多十五岁,跟他差不多的模样,而且心里对莫融有情愫,所以便自称姐姐了。
“呜呜……疼……”还是这一句,木槿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盯着床上躺着眼泪汪汪的人儿,极力压制怒火:“姑娘的伤一时半会好不好,只能忍一忍。”
床上躺着的人睁大眼睛看着她,吸了吸鼻子,问道:“姑娘什么伤――”
无辜的语气,干净的透亮的眼睛,倒真的很欠扁。
槿当即怒了,却又不好冲她发火,只说道:“我出去了。”转身就端起水盆走了。
晚饭时间过了没一会,莫融就回来了,他从来一尘不染的白衣沾了些许绿色,衣角有明显的划破的痕迹,手上拿着几株草药,匆匆进了房间,木槿看着莫融这般模样,有些错愕,在她眼里,莫公子从未如此狼狈过,她功力并没有恢复,强行运功救了他徒儿已经是极限,却又贸然进山采药,木槿有些迷茫的看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浑浑噩噩的给米小多去送晚饭。
“姑娘,你的饭,我给你放到桌上了。”木槿对床上躺着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不会是开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