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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犹疑的看着米小多,一时没有说话。
米小多拿起杯子仰头灌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一直从舌尖蔓延到胃里,满口都是浓烈的酒味,她认真说道:“我不想骗你,也不想告诉你实话,所以,你还是莫问的好?”
如此不中听,却又坦诚的话让西子苏眸子一动,他也跟着拿起了一壶酒,修长的手指刷的一下拧开了酒盖,豪气干云的就着酒壶的嘴狠狠灌了一大口,精致的下巴上,湛蓝的衣襟上也沾了星星点点的酒水,一时间满屋子都溢满了酒香。
“来,干杯。”米小多朝着西子苏举杯。
“干杯…”他亦举杯,二人饮尽。
“为我们的相遇干杯,来……”米小多再次举杯。
“好,来……”
“这酒真烈啊!莫不是二十年的女儿红……”
“…………”
几杯下肚,她整个人都晕起来了,胃里火烧火燎让人不得安生。而西子苏白净的脸似染上云霞,动人至极,一双眸子格外清明的注视着米小多坨红的脸。
“我,我去上个厕所。”她扶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嘴里不清不楚的呢喃道。
“呵……”西子苏看着她明显已经醉了的样子轻笑起来,压低的笑声有股诱人的低哑魅惑。
米小多一路摇晃的走进了厕所,眼睛四处一扫,立刻拿出的解酒的药丸扔进了嘴角,蹲了一会,就往回走。
刚进去见西子苏一动不动的伏在桌案上,嘴角露出一丝笑来,凑到他耳边唤道:“西子苏!”
“唔……额……”他迷蒙的睁开眼睛,视线没有焦距,好一会才道:“你回来了啊!”硬是撑起头来,拿了个杯子:“来,继续喝……”
米小多立刻拿了酒壶给他满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把脸凑到他跟前,注视着他眉目如画的脸,轻声问道。
“呃……”他打了一个酒嗝,满嘴的酒气熏得很脑子发昏。
“你告诉我,你是谁?”她再次问道。
西子苏头伏在桌子上,漆黑的头发顺着脊背落下,似瀑布一般,白皙的面容俊美无俦,眼中氤氲,红唇半张,惑人至极。
“我,是西楚四皇子,西子苏。”他低声的回答了,眼睛半睁着,似乎要闭上了。
米小多立刻再接再厉,抓着他的衣服,焦急的问道:“西子苏,告诉我,你父皇是不是真的病了?”
西子苏闭上了眼睛,眼皮动了动,没有答话,似乎睡着了。
眼看着要问出来,居然失败了,她气急败坏的骂道:“你妹的……”
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她拿起酒杯,反手一倒淋在西子苏的脸上,他立刻如同兔子一般跳起来,待看清楚米小多手上的酒杯,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嘴里喝道:“你干嘛……”
“我干嘛!陪我喝酒你睡觉?”她瞪着眼睛,高声质问。
西子苏气势顿时一弱:“我睡了吗?”
“没睡我淋得到你?”她挑眉反问,末了又加了一句:“酒量连我都不如,啧啧……”语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西子苏气的脸色铁青,立刻跳起来:“继续喝。”说着就满上了一杯酒,咕噜一声喝下去了。
“砰……”刚喝完,又倒了。
看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西子苏,米小多傻眼了,哥们,你在逗我吗?
看来酒后吐真言也不是万能的,米小多深深地觉得自己失策了。
翌日
“什么?赐婚?”米小多惊讶的看着西子苏的脸,嘴巴合不上。半晌又加了一句:“怎么这么突然?”
西子苏手里拿着明黄的圣旨,昨日醉酒,眼里的血丝还没有消散,通红的眸子狠狠的瞪着米小多,半晌颓然而笑:“始作俑者不是你师父吗?”
米小多闻言呆了呆,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我师父又不是月老!”
——砰
米小多看着那明黄的圣旨砸在墙壁上,然后又滚落在地,滚了一圈摊开了,方正的玉玺印格外清楚。
敢砸圣旨?这也太猖狂了吧!她立刻跑过去捡起了圣旨,顺便看了看内容,指婚对象居然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女儿,涂浅宁。
“涂浅宁不就是跟我们一路的那姑娘吗?我看着也挺好的呀!”米小多致力安慰他。
谁知西子苏当即就怒了,转头喝道:“她好你能被她算计!还差点吃的撑死!”
米小多这回真的呆了:“你知道?”
“只有你这个猪不知道!”他骂道。
米小多也怒了,把手里的圣旨砸过去,骂道:“指婚的是你爹,有本事你冲他骂去,冲我发火算什么本事!”
“是莫融,他不想说出神仙殿的秘密,他……”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可是米小多还是听到了,她慢慢的眯起了眼睛:“我确定我没有听错,这又关神仙殿什么事?”
西子苏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说啊!怎么不说了?”她一步一步逼近他。
“是我父皇想拉拢天下第一首富,没有神仙殿什么事?”他目光闪烁,扬声辩解道。
“你以为我会信?还有,我们半路遇到那第一首富是不是也是预谋好的?”米小多猛然惊醒过来,说道。
西子苏摇头,他说:“巧合而已。”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米小多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一脸煞气的逼问。
他推开米小多的手,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应该去问你的好师父。”话音一落,转身便离开了。
米小多呆呆的看着西子苏的背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她浑浑噩噩的出了府,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的小师侄,这是怎么了?”
米小多怔怔的抬头,看到了一张眉目如画的脸,他的眉心点了一抹朱砂,五官顿时变得妖冶起来,往日略带温和的笑意此刻全换做了冷傲和邪气。
本来卓尔不凡风华添加了不少的邪佞之气,让人不自觉的产生警惕感。
“白执教!”她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
他笑起来,满脸的笑意却只让人感觉到冰冷:“小师侄可是叫错了,我是你师叔,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吗?”
“你想做什么?”她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师叔我想做什么,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他的目光停留在米小多的手上,眼带嘲讽。
米小多沉默了,她确实和她不是一个段数的。
“师叔只是想轻师侄去我那喝杯茶,怎么样?”他向前走了几步,走到米小多的面前来。
“我不喜欢喝茶。”米小多摇头。
“呵呵……不喜欢喝茶那就喝酒。”话音刚落,米小多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定住了,尼玛,被点穴了,坑爹!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临白钰似乎察觉到她的烦躁,低声说道,说完又加了一句:“我只要莫融的命。”
“我警告你,别用我引我师父来。”
“师侄,你该注意你的说话方式,你是在对你的师叔说话。”临白钰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低低的笑了:“你师父不来,你可就危险了!”
“你不是说不要我的命吗?想出尔反尔?”米小多瞪着他,冷冷道。
“小师侄,你应该知道,有一种刑法,叫做人彘。”他笑得让人浑身发寒,米小多瞬间觉得自己脊背都在冒冷汗。
人彘这种刑法,她听过,就是把人的手脚全部砍断,鼻子眼睛全部挖掉,然后泡在坛子里。
关键是还不会死。
好恐怖!
她感觉到阵阵寒气从脚底冒出来,脸上僵硬的扯了一抹笑看向临白玉:“师、师叔,你,你开玩笑的吧!”
“当然是真的。”他回了一个欠扁的笑。
但愿莫融能知道她失踪了,不怪她,实在是这刑法太恐怖了。
皇宫。
高大的宫殿上方的琉璃瓦反射着夺目的光芒,一行穿着宫装的宫女婷婷袅袅的从宫墙内的小道上缓缓走过。
宫殿内,半人高的书案前摆放着几摞高高的奏折,角落里镂空的金龙香炉散发出阵阵龙涎香,一个身穿五爪龙袍的男子坐在书案前,一双半眯着的眼睛精光四射,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他神态淡然的站在大殿中央,一身雪缎制的白袍纤尘不染,冷峻的五官精致到完美,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为出尘的气息。
坐在上面的景帝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轻轻放在椅旁的龙头上,道:“莫融,朕以为你不会回来的。”不等下面的人说话,他又继续说道:“你当年不肯说出神仙殿的秘密选择离开,为何现在又回来了。”
景帝的目光紧紧锁定莫融,丝毫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莫融的回来,是不是意味着神仙殿的长生不老药有可能拿到?不,必须拿到,他已经等不了了。
莫融身形不动,淡淡的看了上首的人一眼,冷漠的说道:“把柳芳如交给我。”这个女子伤他徒儿良多,早已死不足惜。
景帝猛然坐直了身体,半眯着的眼睛危险的盯着莫融,语气毋庸置疑:“不可能。”柳芳如这个女子给他的神仙殿地图似乎有一点门道,他还需要她。
莫融抬眼,眼中冰冷一片,红唇轻启:“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殿的地图。”
景帝闻言,感觉呼吸一滞,莫融从来不说谎,也就是说地图真的是假的,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希望骤然熄灭,他面庞紧绷,手紧紧的捏着龙头,指尖泛白。
空气压抑,大殿内陷入了沉默。
良久,景帝呵呵一笑,放松了手上的龙头,看向莫融,目光含着震慑,低声道:“你拿什么换?”
莫融目光微凉的扫过景帝放在书案上的手,然后直视他的目光,丝毫不退缩,淡淡道:“云尚,我以为你这些年应该有所进步。”
突然,啪的一声响,景帝抬手一拍书案猛地站了起来,做完这些动作的瞬间意识到不妥,转头盯着莫融,压低的声音带着隐含的怒气:“莫融,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云尚是他的字,长久的优渥帝王生活磨光了他曾经不怕天地的傲气,他承认他怕死。
莫融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却拔不出来。
他知道他失控了,一个柳芳如莫融一根指头就能杀死,他如此说不过是给他一个面子罢了,可是他不想,不想就这么失去神仙殿的秘密,失去长生的秘密。
莫融闻言,目光平静,巍然不动。
“神仙殿永远只是秘密,我回来并不代表什么。”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骨瓷瓶扔到他的书案上,转身准备离开。
景帝拿着骨瓷瓶,不甘心的盯着他的背影,压低声音说道:“你既然同意回来为什么不说出神仙殿的秘密?你当年离开我无法阻拦你,我现在要阻拦你轻而易举。”
景帝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个笑来,莫融,也有了弱点。
他的徒儿。
莫融的脚步瞬间凝滞了,他缓缓回身,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直直的看着景帝:“惹怒我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景帝哈哈大笑起来:“莫融,这么些年你以为我当真没有长进吗?”
莫融沉默不语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在我答应为我的儿子指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徒儿对你来说意义非比寻常,如今,你有两个选择,说出神仙殿的秘密,否则,你的徒儿恐怕性命不保。”
景帝眉目间全是傲然得意之色,纵使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如此,却也忍不住,平生第一次让莫融吃瘪的滋味到底是不一样的。
突然,嗖的一声,只见白影一闪,莫融已到跟前,他白皙的手正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一股浓烈的杀气缠绕在周身,景帝骤然一慌,面色发白,质问道:“你想弑君?”
莫融果然还是深不可测,一瞬间就到了他近前,要杀他易如反掌。
莫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上分毫不忪。
景帝心中一紧,道:“你不想要你徒儿的命了吗?”
莫融这才缓缓松开他的手,漆黑的瞳孔凝视着景帝:“我徒儿现在在哪?”
景帝后退两步,见他眼中寒冰如剑,心里虽慌但行动丝毫不乱,抓紧后方的尚方宝剑,眯着眼,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