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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漂亮的小脸上一片笑容灿烂,如此简单,不带丝毫杂质,只是为青剑开心。
然而,这才真正让燕亲王和一旁的兵掌令面露震惊。
剑息!
燕亲王是世间唯一听得懂剑息之人,自然知晓青剑的意思,而兵掌令铸兵千万,虽感受不到剑息,但也勉强能判断每一口兵器的喜怒哀乐。
片刻的震惊后,兵掌令回过神,心中还是难以置信,他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燕亲王手一挥,红剑,沙剑,凝渊三剑飞出,沉浮阿蛮身前。
“阿蛮,感受一下这三把剑的气息,看看有没有什么感觉”燕亲王语气平和道。
“好”阿蛮不懂什么意思,却还是乖巧地应下,上前半步,一一触摸过三把剑。
“红剑说它很开心,沙剑什么都没说,这把黑乎乎的剑我就感觉不到什么了”阿蛮触碰完三把剑后,回答道。
兵掌令将目光望向燕亲王,带着一抹询问之色。
燕亲王点了点头,基本答对了。
这一下,兵掌令眼中的震撼再难掩饰,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阿蛮姑娘,可有师从,拜入儒门如何?不出十年,儒门四位掌令之中,定然有你的一个位置”发现如此难得一见的天才,兵掌令也顾不得燕亲王在场,开口问道。
燕亲王也没开口阻止,挥剑归鞘,他很清楚,阿蛮不会答应。
“我不要”
果然,阿蛮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拒绝。
“为何,难道阿蛮姑娘已有师从?”兵掌令面露不解,问道,他已知道燕亲王和阿蛮并非师徒关系,但阿蛮是否拜师,他便不知。
“没有啊”阿蛮诚实回答道。
“那是为何?”兵掌令更是不解道。“我很忙的”阿蛮数了数自己未来的日程安排,“前辈让我给他背半年剑,然后,我就要去找宁辰,找到他后,我还要回去和父王道歉,我是偷跑出来,到时候也不知道父王
会不会关我禁闭,若是父王不关我,我才能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兵掌令听的头晕,一时间有些跟不上阿蛮的节奏,这都什么跟什么。
燕亲王不忍继续看不下去,只能插话道,“兵掌令,不用白费力气了,她是不可能入儒门的,本王曾想教她学剑,她同样也拒绝了”
还有半句话,燕亲王没有说,以阿蛮的性子,若是没人逼迫,别说十年,就算二十年,都不可能修炼到能当上儒门掌令的境界。
兵掌令一怔,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直叹气,可惜,实在可惜。
“阿蛮姑娘,这兵海中的剑,你若喜欢,便可以随便挑一把,也算和我儒门结个善缘”兵掌令看着身前的少女,面露惜才之意,道。
“挑一把吧”不等阿蛮拒绝,燕亲王便开口道。
阿蛮有些小为难,她不用剑的。
“就它行吗?”阿蛮看了一眼剑海,随便指了一把淡蓝色的剑,问道。
顺着阿蛮指的方向望去,兵掌令嘴角猛地一抽,旋即不留痕迹地掩去,干笑道,“可以”
儒门规矩,做人要守信,他要保持掌令的风度。
燕亲王看到阿蛮选的剑,淡淡一笑,这会儒门要肉痛很久了。
这把剑,他知道,儒门名锋,初心,不得不说,单比起眼光和运气,十个宁辰加起来,也不如一个阿蛮。
听到兵掌令同意,阿蛮上前,一把拔出初心剑,想了想,跑到剑架前,道,“前辈,剑架我用用”
“呵,随你”燕亲王轻笑应下。
阿蛮将初心剑插入剑架的之中,然后转身礼貌地朝着兵掌令行了一个晚辈礼,道,“谢谢兵掌令前辈”
“好说”兵掌令嘴角再次抽了抽,应道。
青剑已修好,燕亲王也不再多留,向兵掌令道了别,旋即带着阿蛮离去。
“兵掌令前辈是好人”阿蛮按着自己的印象,客观评价道。
“呵,也许吧”燕亲王不予评价,轻轻一笑,答道。
人心,比剑心要复杂的多,而且现在的儒门已不是当初的儒门,不过,这些事,他并没兴趣去管。
……
大夏东临城,宁辰出现在百花楼,看着跪在前方的身影,平静道,“起来吧”
“多谢侯爷”男子起身,神色微有紧张,不自觉地退了小半步,他怎么也没想到朝廷派来处理王家之事的人,竟然是传说中死在天谴之下的知命侯。
人的名,树的影,知命侯封侯不久,在大夏的名声却已超过了所有的武侯,只不过,这个名声是恶名。
百姓传说,知命侯是修罗转世,杀戮成性,所以才会遭到上天的惩罚,降下天谴。
宁辰没有在意眼前之人的表现,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他不在乎。
“王家的暗中势力分布可查清”宁辰淡淡道。
“禀侯爷,都已查清楚”男子紧张道,说完,上前两步,将一封密报递了出去。
宁辰看着密报上的一个个名字,嘴角微微弯起,划出一抹冷漠的弧度。
王家的势力,果然不小。
“你退下吧,回去继续监视王家的一举一动”宁辰开口,平淡道。
“是”男子领命,旋即快步离去,一刻不敢多留。
月涵衣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轻声问道,“侯爷,您准备怎么办”
“很简单,杀无赦!”宁辰平静道。
月涵衣一惊,道,“不可!”
他们只掌握了名单,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若是直接派兵围剿,出师无名,会引起百姓的恐慌和其他宗派、世家的声讨。
宁辰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边的风景,道,“没有什么不可的,别人做不得,但是我做得”王家的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麻烦不麻烦,若是没有北方的战事,他倒是可以慢慢处理,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只能用最快的办法,至于后面该怎么收尾,夏明日很
快就能领会。
大夏千年来,没有废过一个武侯,也许,他将会成为第一个。
这也是当初他不愿让夏子衣继位的原因,该舍则舍,当机立断,这是为帝者,必须有的狠心。
“当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接着,一位女子的声音响起,“涵衣姐”
宁辰转过身,眉头轻皱,旋即看向月涵衣,以示询问。
月涵衣点了点头,示意来人可信。
“进来”月涵衣开口道。
“涵衣姐”
听到回答后,一位容颜娇美的女子推门进入,看到宁辰后,神色一震,旋即立刻跪下,行礼道,“参见侯爷”
“沐兰,有什么事吗?”一旁,月涵衣问道。
“宫中刚刚来信,是给侯爷的”沐兰恭敬道。
闻言,宁辰眼睛微微眯起,这个时候,宫中怎么会来信。
沐兰将信递上,旋即静静地等在一旁。
宁辰看过信,眸子跳了跳,信中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凡聆月的。
看来,凡聆月直接把这封信送到了大夏皇宫。
明月要纳后,而且还要请他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凡聆月抛给他的这个难题,着实匪夷所思。
信中并没有提皇后是谁,不过,不管是谁,明月这个年纪纳后,都实在太早了。
不仅是于情不合,亦于礼不合。
凡聆月究竟在想什么,若只是用这个方法引他过去,实在太过明显。
想了许久,宁辰转身来到桌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折好之后,递给了沐兰。
“将这封信送到北蒙大营凡聆月手中”
“是”
沐兰不敢多问半句,接过信立刻离开。
窗外明月西行,午夜过半,宁辰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也起身离开了。
王家之事,他要尽快安排,尽可能一次性将王家所有的暗桩连根拔起。
鬼轿划过虚空,直接朝着东边掠去。
行了大概六百里,一座不大的小城中,鬼轿停下,宁辰走出,旋即朝着不远处的一间阁楼走去。
楼,是危楼的地楼,天地人三楼中的一座。
他当太理司司主的时候,查出了一些从前不知道的事情,这一座阁楼便是其中之一。
危楼是大夏所有宗派中最神秘的一个,即便太理司也查不到关于危楼的太多情报,能找到这一座地楼已是不易。
大夏千年来对所有的宗派打压的太狠,不管任何大教和古武世家,都不得不敛去锋芒,归于暗处。
这其中,危楼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原因很简单,无论是皇权时代,还是宗派大兴的时代,杀手组织都不可能走到明面上,所以,大夏的强势,对于危楼的影响反而是最小的。
宁辰走入地楼之后,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等待接待的人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一位仆人打扮的年轻人走来,恭敬道,“公子,太晚了,要买什么东西,请明天再来”
“我来买人命,用不着等到明天”宁辰开口道。
听到回答,年轻的仆人眼中瞬间爆发出凌厉的杀机,冷声道,“你是何人”
“大夏知命侯”宁辰拿出武侯令牌,淡淡道。
年轻人神色一震,眼中的杀机立刻敛去,转而露出笑意,道,“侯爷请稍等,小人去请管事前来”“去吧,本侯等着”宁辰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