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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处地方都已经贴上了封条,下午的时候,买家会接收这幢房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最珍贵的,那便是这房子。不是因为它建筑面积大,装潢高档,而是因为,装着太多父亲跟她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美好的……
“小姐,小姐!收房子的人来了!”信妈握着她的手,跟她的目光一道看着门外渐渐驶来的豪华轿车,抽噎着,“小姐,你放心,信妈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一定会熬过去的……”
“收房子的人是谁?”
她的声音问得轻飘,连眼神都是。
“不知道。”信妈擦着泪水,“小姐,难受的话,你先回房吧!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明天再搬走。”
“不,我想看看。”
她挣开信妈的手走了出去,雨好大,就站着边沿,雨水都能打湿她的衣裳。
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看着这房子的新主人。
一双高跟鞋踩下,匆匆地到了另一边,然后,另一侧车门打开,一双黑亮的皮鞋落地。
目光渐渐地往上移,然后,是一张英俊到夺人呼吸的脸。
瞳孔变大了,眼睛像是无法再转移任何方向,死死地盯着那张冷漠的脸。她的身子在颤抖,指甲攥着手心,掐出了血却毫无知觉。脑袋里有几百个问号在翻转,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欧以宸,是买主?
同时在眼前浮现的画面,是两具火热纠缠的身体,她的生涩坚定,他的激情狂乱,呵呵……到头来,竟然是这样一场笑话吗?
目光从那双雪白的藕臂往旁边拉开,一张五官精致的脸,此刻也带着敌意望着她。她的手,亲昵地挽着欧以宸的手臂,雨伞高高地撑着,生怕欧以宸淋着半点雨。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找人找不到,却是找到顾家买下了顾宅?从他的眉目神态来看,绝不会是买下送给她的吧?
有利剑扎进了心底,有滚烫的炭火丢进了心里,有冰冷的冰块砸进了心里……倾盆大雨中,她走向他,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声音却不免颤抖:“欧以宸,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们收购了顾府,白纸黑字签了字的,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你是顾大小姐,可是你家的房子是被拍卖的,你根本就无权干涉。”
“我在跟他说话,你不要插嘴。”
她的眼睛就这样盯着他,直直地盯着他,那个晚上还承欢他身下的男人,他来干什么来了?他可以不接受她的喜好她的爱,可为什么,收购顾宅的那个人,会是他?
“顾小姐,现在叫你一声顾小姐,是对你的尊重。别以为你还是什么千金大小姐,顾氏倒台了不知道吗?我们……”
“我让你闭嘴!”那一声低吼是失控的,雨水打在脸上不知道疼痛,滚落的液体滚烫中夹着冰冷,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攥紧手心,“欧以宸,你什么意思?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字面上的意思,顾府被收购了。”
她瞠大眸子,就这样看着他薄薄的唇说着这样凉薄的话,却好似波澜不惊。她看着,看着,就笑了:“字面上的意思?……好一个字面上的意思!顾府被收购了,那么,顾氏倒台了,总裁被捕了,这些……也都是你意料之中的……”
她不是傻子,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如果不是处心积虑,怎么可能会在顾氏倒台的第二天就开着车子来收购?而且媒体之中的含沙射影,到这个份上,她终于完全明白。
“顾小姐看来还不笨,既然知道了,就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吧!这个城市,可能以后不太适合顾小姐居住了。还是换个城市,换换心情比较好。”
“你是谁?”她冷着眼看她,“我在跟你说话吗?可不可以请你让个位置,我有话要对欧总说。”
“你!”那身子贴得欧以宸更紧,“我是他未婚妻,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你说什么话,我都方便听。”
脑袋震得麻木,未婚妻……好一个未婚妻……他明明都有未婚妻了,还可以……
不错,是她主动,她犯贱,她主动爬上他的床,要他送给她一份礼物。真的是,好大好大的一份礼物啊……
雨水淋得头皮发麻,这边,信妈匆匆地拿着雨伞跑过来。她的眼睛是空洞的,心也是。最可笑的是,听到那个女人是他未婚妻的消息时,比听到顾氏破产时,心还要更痛。
所以顾晚,你是绝对的不孝女,没有志气得,她想狠狠地给自己几个耳光。
她没有察觉到父亲承受的压力,却满心满脑地想着欧以宸这个男人,傻傻地想要点亮和充实他整个世界。
可是,他的存在,是要摧毁她的。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不知道欧总用了多少钱买下的?”
“这个是商业机密,不能说。顾小姐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我没有问你,请你不要回答,你连这点礼貌都不知道吗?”她的目光都没有在那所谓的未婚妻脸上逗留,只想把那么一张冷血的脸嵌入脑子里,欧以宸,你怎么可以?明明做着那样残忍的事,却可以肆意地进入我的身体,就像爱人一样亲昵?怎么可以%……
明明要把我推入地狱,却没有提前的告知,那个她想用着一生所有力气去爱的男人,为什么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
他甚至要把她呼吸的氧气都夺走吗?
胸口的炙热,难以呼吸,想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灼热中,仿佛有一股清泉流进了咽喉,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一双黑眸与梦境之中的重合……
“你的额头有点烫。”
那样不真实的声音传来,顾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从梦中惊醒过来了,是噩梦。
“再喝点水。”唇边,是透明的玻璃杯子,她盯着他修长的手指,拿过杯子喝了口水,吞咽的时候却感到了疼痛。
“难受吗?”
声音恍惚有些轻柔的,顾晚呆呆地侧头看去,墨黑的深瞳,重合之中,夺人呼吸。
抓住杯子的手在攥紧,跟着心脏一同,似乎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可是从他进入她生活之后,她就还会再去想起。
回忆,是最可怕,最伤人的东西。
“怎么了?”欧以宸的手拍了拍她的小脸,“公司今天不去,我跟安苒说过了,你好好休息,我请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