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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冷……
“下车!”
尹逸遥的脸是冷的,他见过那么多的女人,也就只有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总可以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他真的不想管她,如果不是知道肖景是个怎样的人,他一定不会管她!
宁檬打了个酒嗝,踉踉跄跄地从车子上走下来,脚刚落地的刹那,鞋跟便朝着一边偏去,她懊恼地嘟囔了一下,蹲下身子,脱掉一只鞋子,朝着远处扔去。
“好啊,真好玩……”她像个孩子一样拍起手来,又蹲下身子,扔掉了第二只。
“你在干什么1”
耳边一声低低的咆哮,宁檬无辜地睁着眼睛:“我在玩游戏啊!怎么了?……怎么这么凶,你真没意思!”
尹逸遥听得脸色发青,看着她步子惊险地朝前走去,他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身子,可是,她却是忽然转身,双手勾住了尹逸遥的脖子:“肖景,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尹逸遥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肖景?她竟然把他当成了肖景?
有一种叫愤怒的情绪袭遍全身,他想马上给这个女人清醒一下头脑,让她看看她身边的人是谁。他不止一次提醒过肖景是花花公子,她倒好,非但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反而投怀送抱!
“肖景……我真的很累了,好累好累……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觉得累,你都可以背我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骗人是小狗,我们打过勾勾的……”
那样近的距离,处子的清香,夹杂着淡淡的香味迎面而来,她的手臂柔软,眼神娇嗔,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有了几分醉意的眸子,像是也拥有了醉人的能量。他凝视着她,看到她嘴巴轻轻地嘟起:“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不要你背了,我自己……”
“上来!”
尹逸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会去配合一个醉酒了的女人,更有甚者,是一个把他当做别人的女人。
宁檬的眼睛亮了一下,一下子笑成了弯月,看着面前的男人蹲下了身子,她像个孩子一样跑到他身后,又跳上了他的背。
然后,男人站起了身子,她微笑着,想着肖景真好,可是鼻尖的气息却是熟悉的。
那不是肖景的味道,而是尹逸遥的味道。
她颓丧地闭上眼睛,原来连味道都会幻想,这种味道,使得他这个背脊都多了幸福的味道。
“肖景……谢谢你,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自私……其实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感情的,可是我却让你背我……你知道吗?我心底有喜欢的人,我喜欢他很多年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
尹逸遥的脚步陡然停住,耳边的气息还带着酒气,他却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痛楚。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竟然也会有这样心伤的时刻?很小很小时候开始的喜欢,还可以持续到现在?
“谁?”
冷冷地迸出一个字来,不是肖景,还会是谁?他心里不知道是松还是紧的感觉,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他不想分辨,亦分辨不清。
宁檬轻轻笑起来:“你问我是谁吗?呵呵……这是我的秘密,我还没有准备好告诉你呢!不过肖景,不要再对我好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不起。其实,其实……我也试过了,我试着忘记他,可是,我忘不了……”
“那个人是谁?”他要听的不是她的感觉,他想迫切地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她喜欢那么久!
“……那个人……他很好的。又帅,又高大,还很有钱。可是肖景……他太好了,所以,他对我来说,只是个梦想……”
宁檬点了点头,像是确定似的再说了一遍:“没错,就是梦想!我跟他不可能的,我知道他心里有喜欢的人……肖景,我是不是很傻啊?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得好苦,可是,我根本就不可能会跟他表白的……我没有勇气,我也知道没有结果……我每次都对自己说,忘了吧!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了,每次见面的场景我都记得,可是你相信吗?他根本就不记得我,也不认识我……你说,是不是很可悲啊?你说,这样的感情有没有结果?,没有的,是不是?我也知道……没有,没有……”
背上的女人又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说着:“顾姐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时我真不明白,她不是喜欢欧总吗?欧总不是也喜欢她吗?为什么这么复杂?什么仇恨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如果我喜欢的男人也喜欢我,我就……我就死都甘愿了!可是顾姐姐要跟肖木结婚诶!还有安苒,为什么也那么累呢?明明最累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可是偏偏我最轻松,因为那个我喜欢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宁檬,那样那样地爱他!”
背着她,一步步地走上了楼。推开房门,打开灯,把她放到床上,宁檬难受地撕扯着自己的礼服:“好热,为什么不开空调!”
她边说便脱掉了丝袜,又以为礼服是有纽扣的,直直地解开,半天解不开,她烦躁地找到了拉链,吃吃地笑起来,刷地一下拉开链子,礼服被她一把丢开。她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存在,径自打开衣柜找睡衣。
橙色的灯光下,少女曼妙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她穿着碎花的低腰内裤,胸部的位置只是简单地贴着透明的胸贴,尹逸遥觉得喉咙里干燥起来,艰难地想要移开眼去,她却是扑通一声醉倒在地上。
习惯这种东西,当真可怕得紧。
明明那个男人该是恨之入骨的,明明他的存在他的气息对她而言都是一种干扰,可是要命的是,在那样熟悉的味道迎面而来的时候,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像是催眠曲一样,她的不适应只是一个小时,而后,有一种莫名的安定感让她的眼皮下垂,最终沉沉睡去。
跟他在一起同床而眠,时间长吗?为什么在锦澜的日子,她会因为他不在的夜晚睡不着觉,为什么到了澜溪这么久,她也常常会难以成眠,而此刻,对着一个那样恶劣地逼迫她的男人,她却是很快入睡了?是因为他那样一句淡然的解释,她就从骨子里相信他了吗?
即便不是他造成的车祸,那又如何?从他决意要打掉孩子开始,她就太过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只是圈养着的宠物,不可以有思想,也不可以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