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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甚至,恨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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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在你眼中,哪里会有一点的好?我自私,狂妄,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大小姐的恶习……你处处都拿我跟云初晴比,你一直以为要嫁给你的人是云初晴吧?所以才会那样痛恨,绝望,才会看着我一无是处,才会为了要我这份离婚协议书……”

    心底陡痛,无法呼吸,安苒深吸了口气:“现在,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给你了,你是自由的,喜欢云初晴就追她去,没必要为了对我的那么一点点愧疚,委屈了自己!”

    “你总是想象力这样丰富吗?你什么时候看出我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林慕白低吼着,深深地看着她,忽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对着嘴唇的位置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安苒睁大了眼睛,她真不懂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是他妻子的时候,他都不碰她;现在他们不是离婚了吗?他凭什么动不动就抱她亲她吻她……

    一声口哨在不远处响起,段青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入耳:“顾晚,没搞错吧?现在是秋天,而且就要到冬天了,怎么我感觉着好像处处是春天呢?……好像雄性动物都开始发情了是不是……”

    安苒心底一急,想要推开林慕白,只是他根本不给机会,扣住她的后脑勺,更深地吻了下去,惹得段青又是一声口哨:“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小别胜新婚,果然果然……”

    “唔……”

    安苒睁着眼睛,看着段青面带微笑地离开,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她分明跟他没有关系了好不好!该死的!她想要推,推不开;想要咬,咬不准,只是被迫地承受着他的呼吸和他的味道;那炙热的吻,又像是什么似的,她觉得身子渐渐发软,整个人无措恼怒。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她的唇,只是唇瓣还是停留在那样近的位置,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里面,有她恼羞的身影。回过神来,她很快推开他,狠命地擦着唇:“林慕白,你满意了?……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敢这样,我告你性骚扰!”

    “我们是夫妻,构不成性骚扰的标准。”

    “好,就算你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不过我们分居的时间那么长,应该可以……”

    “你这是要我跟你同居?”林慕白眯了眯眼,“云初禾,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履行自己做丈夫的权利和义务。”

    “你!”安苒的脸都涨红了,这是鸡同鸭讲吗?瞧他一个堂堂医生,怎么可以蛮不讲理成这个样子?

    “你就是我不让我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是不是?”安苒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林慕白,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抱歉,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了。”他的手温柔地拂过她额前的刘海,“一个人可以错一次,但绝不能错第二次。初禾……都是我的错,我不好,给我一次机会真有那么难吗?……我会证明自己的诚意,也请你不要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安苒只觉得心底疼痛,喉咙的位置,干涩的疼,“听过一句话吗?覆水难收……我不会……”

    “只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你就要这样绝情吗?初禾,欧以宸跟顾晚,连这样的爱恨情仇都可以跨越,我们……“

    “那怎么会一样?欧以宸那么爱顾晚,你没有看到顾晚不见的时候,他崩溃的样子……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怎么就知道你不见的时候我不是崩溃的?”抓着安苒的肩膀在收紧,林慕白的眸子带着猩红,“你就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找你?在想着你的夜晚,心里像是翻滚的岩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不想再承受。初禾……人生匆匆数十载,你就要这样浪费时间?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非要像欧以宸跟顾晚那样,走入绝境才肯放开心扉去爱?”

    “你就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找你?在想着你的夜晚,心里像是翻滚的岩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不想再承受。初禾……人生匆匆数十载,你就要这样浪费时间?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非要像欧以宸跟顾晚那样,走入绝境才肯放开心扉去爱?”

    夜色渐渐笼罩,站在窗户旁边的位置,他的目光在林立的高楼上依次跳跃,无数次,他这样站着,这样看着,脑海里想着父亲的话。

    曾经以为,让欧氏站在最高的位置,就是他此生的目标。可是,生命总会有意外,而这个意外,却让他更深地明白了父亲所说的话是什么含义。

    人真正需要的东西是什么?或者,忙忙碌碌之中,明白的人并不多。可是,他现在真的明白。因为明白,所以疼痛。

    顾晚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意外,可是,现在面临的危险,太多,单凭芯片就已经让人寝食难安了,现在又多了尹柏。问题很复杂,尤其是跟尹逸遥的谈话下来,疑团更多,他不由揉了揉眉心。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跑酷高手,小时候,父亲常常会陪着我一起玩,也会带着我出去运动。而且,他跟母亲感情很好,我的母亲叫做艾伦,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两人虽然一个喜静一个喜动,但是人人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那个时候的我,也觉得很幸福。”

    “还记得父亲那次出事,我们都担心了好久,母亲虽然不相信,却也以为他不在了。她每天以泪洗面,就在我们快要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父亲又突然回来了。”

    “父亲说是脑袋受了伤,对有的事物会有暂时性的失忆。母亲很激动,只要父亲好好活着,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父亲因为跑酷的时候受了伤,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只是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父亲竟然提出要亲自管理家族的企业。”

    “或许你还不了解我从前的父亲,他对于这些向来是不看重甚至是厌恶的,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要求之后,母亲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在父亲掌管了尹氏几个月之后,尹氏的销售额竟然提高了好多个百分点。我还记得,母亲那个时候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以为父亲终于浪子回头,终于懂得什么是正业。”

    “我们很快搬了家,主公司也移到了另一个城市,母亲还是很开心。父亲的性格改变了很多,更确切地说,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他有些沉默,做事沉稳,尹氏日益壮大,可是,他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母亲……渐渐地,也没有了从前的开心,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只是父亲并没有发觉。你或者不知道,以前只要母亲哪里不开心,父亲总是第一个知道,而且会变着法子哄母亲开心。”

    “时间长了,母亲的话更少,眼神之中的抑郁,我可以看明白。只是,父亲却像是看不懂似的……有一天,我甚至听到了他们的吵架声,这是史无前例的。无论母亲怎么样,父亲都不会跟她吵架的,我推开了房门,问他们为什么吵架,母亲告诉我是我听错了,他们并没有吵架。我虽然看到了她眼底的泪光,却没有戳穿,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我没想到……这会是跟母亲的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欧以宸喃喃道,手指抵了抵眉心,照着尹逸遥的话,他的母亲艾伦是死于一场大火,而时间,正是跟尹柏吵架了之后?

    而后不久,尹柏便娶了甄佳慧,带来的直接影响便是,尹氏的事业又猛地上了几个台阶。

    一个对过去有过暂时性的失忆的人,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一个原本热爱运动轻视钱财权利一心对待妻子的人……就像尹逸遥说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失忆,会导致这样吗?他也曾经失忆过,怕是比尹柏的失忆更为严重,但是最重要的人,却怎么都是不会忘记的;而且,心性的改变怎么可能跟失忆有关?他是因为跑酷受的伤,而不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他怎么会忽然之间改变那样巨大?

    那场火……

    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蹊跷?不对,应该是那个人……

    关于那次跑酷,他已经找过资料,尹柏的生还应该是一个奇迹,他跟他队友们是在海边跑酷,遭遇海啸,几乎无一生还。可是,他最后是活着回来的。

    能这样死里逃生的人,命大得让人匪夷所思。

    欧以宸在皮椅上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深沉的眸子像黑夜的星辰,闪着亮光。

    思绪被陡然打乱,有人这样推门而入,竟是白茹。

    在想到尹柏的时候看到白茹,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只是,白茹是意识不到他勾唇的动作里面的嘲弄意味的,否则,她怎么还会有长辈那样的训斥目光看着他?

    “以宸,你太过分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报纸上写着的这一切!”

    一张报纸“啪”地一声丢到他办公桌上,白茹提着白色的皮包,一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上,显而易见的怒气。

    欧以宸慢条斯理地拿起报纸,身子朝着皮椅靠后:“你确实不应该相信,报纸上写着的,都是谎言。”

    白茹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眉头微挑,又听到欧以宸淡然开口道:“事实上,不是甄晴儿爱上了别人,而是我为了她的体面,对着媒体撒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