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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监狱与薛宥菲见面之后,冷俊尧就颓废不堪,将集团的事放任不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喝酒,就是狂砸东西。家里的女仆,除了雪姨无人敢靠近他。这两天,他一直将自己浸淫在酒精里,借助酒精麻醉自己痛苦的思绪。
这天,雪姨拿着换洗的床单上楼,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房间外,正欲敲门进去。但是听到房内传出的声音时,握起的拳头又垂落了下来。
房间里,隐隐传出低声的呜咽。雪姨不禁有些震惊,她看着冷俊尧长大,但是除了在夫人的葬礼上看过他流下一行无声的眼泪,还没见过少爷流泪。有时候,她都很心疼这个被迫成长的少年,十一岁时,失去母亲,她就再没见他笑过。
也许没有人知道他找到薛宥菲是为了报复,但是她知道。她不只一次地看见过,夜深人静,他摩挲着妈妈的照片,低声呢喃:“妈,我会替你报仇的。”
但她惊觉少爷已经将复仇的念头转移到薛宥菲的身上。她不知是该同情这个女孩,还是该可怜这个女孩。但是,她更爱这个一手带大的少年,只能沉默着,看他在爱与恨里不断挣扎,最后,却将自己困在牢笼里,走不出来。
唉,雪姨在心中忧愁地叹息了一声,转身,悄悄地离开了。
乔雪薇也听说了冷俊尧从监狱中回来后的情况。她抱臂在落地窗前站定,俯视着脚底下的车水马龙,华灯初上,霓虹如织。
玻璃窗上,映射出冷俊尧冷漠的面孔。却让她的神情一阵恍惚,伸出手指,无意识地在那虚幻的影子上游走。抚摸着他英挺的鼻翼,冷漠的眼睛,冷清的薄唇。宛如一个谜团,深深霸占了她的所有思绪。
自小,她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爸妈都会送到她的面前。青春时,因为出众的美貌,又因为爸爸头上闪耀的权利光环,让所有人都对她趋之若鹜,只有他,总是用一副冷清与疏离的态度对待她。
她不由握紧手心,咬住嘴唇,发誓,一定要牢牢抓住冷俊尧的心,不管为之付出多大的代价!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彼头,传来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乔部长,您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们监狱里,最近关押的女囚,有一个叫薛宥菲的女人吧?”她的语句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符合这条条件的女囚自然非常少,典狱长立刻想了起来,热情地回答:“嗯,是有一个,怎么了?乔部长有什么指示吗?”
“典狱长,听说最近刘局长要调到市政厅去,那局长的位置就空缺下来了。”乔雪薇没有再提薛宥菲的事,而是放出了一个诱饵。
“是这样没错啊!”典狱长的热情立刻又高涨了几分。
“那孩子,不能留,但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事成之后,刘局长的位置我给你留着!”她清冷柔媚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动人,仿佛是女妖般妖娆。
“那就先谢谢乔部长了!呵呵……”对侧,典狱长的声音充满谄媚与讨好:“您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自从冷俊尧走后,薛宥菲就大病一场,身体异常虚弱。这天白天,女囚们都赶往工厂劳动。狱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冷汗涔涔,神智不清。
忽然,监狱的铁门被打开,不一会儿,几个高大的女狱警走了进来,宥菲的身上正发着烧,意识是模糊的。听见声音,睁开朦胧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人架着双臂向外走。
“典狱长……什么事?”神智模糊中,她隐隐约约看到了典狱长冰冷的眼神。
“别废话,走!”典狱长一个眼神,立刻有一个狱警上前,用胶布粘住了宥菲的嘴,防止她发出声音。
“唔唔……”莫名的恐惧感笼罩在宥菲的心头,她虚弱的挣扎,但是却丝毫没有用处。当鼻子里传来刺鼻的消毒水味,她瞬间清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亮闪闪的手术灯。侧头,她挣扎手腕,却感觉被固定在了手术床上。
“唔唔……”宥菲拼了命的挣扎,双腿疯狂地踢打,瞳孔里都是恐惧与不甘。
旁边,有护士正在帮医生穿手术服,听见她踢打挣扎的声音,护士转过身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声威胁:“不要动了,我很快就给你注射麻药!”
“唔唔……”闻言,宥菲挣扎地更加厉害,手腕被固定的绳索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手腕上流下来,染红了白色的手术床。这时,在她的不断扭动下,嘴上的胶布竟然奇迹般地松开:“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啊……”伴随着宥菲的挣扎,一个护士弯下腰来,用手去拽她的裤子。
“啊……”宥菲尖叫了一声,痛彻心扉的声音,凄厉地在整个狭小而昏暗的手术室中回响。她疯狂地踢动着双腿,拒绝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
全副武装好的医生站立在手术床旁,一双眼睛,投射出历经世事的沧桑与冷冽。她的眼神宛若是激光探照灯,照射在哭闹不休,坚决不从的女人脸上,幽暗的目光中,深不见底。
“不,求求你们,不要杀掉我的孩子。不要……”已经预感到他们是要强迫她流产,宥菲抛掉所有的自尊与骄傲,不断乞求的声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彻。
但是,两个护士,却宛若是冰冷无情的人偶,面无表情地快速撕裂宥菲的外衣,甚至,脸上还带着一抹厌烦与不耐,其中一个转过身去,开始配制麻药。
“不,求你们了……”眼看着昏黄色的麻药被配制完成,护士拿着注射器,冰冷的目光转向医生,用神色询问手术是否可以开始。
“禽兽!冷俊尧,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手术床上的女人忽然奋起尖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在短暂的僵硬之后,肌肉抽搐着松懈了下去。宥菲瘫软在手术床上,仿佛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鱼,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头顶昏黄的手术灯。
“医生,可以开始注射麻药了吗?”久久等不到主刀医生的命令,其中一个护士发问。
然而,主刀医生只是愣愣地看着瘫软僵硬在手术床上的女人,许久,冷冽而低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手术室内回荡:“开始注射麻药。”
她的话语,在逐渐迷蒙的意识中,流于不见,宥菲昏迷了过去……
宥菲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头顶上强烈的白炽灯光芒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只有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对不起,宝宝,妈妈终究还是没能保护你。她在心中对去往天国的宝宝说,伸出手心,覆盖在腹部,巨大的失落与空虚侵袭着她的内心。
“他还活着,还在你的肚子里。”旁边,一个低沉而沙哑的中年妇女声音打断了宥菲的思绪。在那一刻,她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从手术台上一跃坐起,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与慌张:“你说什么?”
医生依旧武装在厚厚的手术服下,只露出两只寂凉幽然的眼睛:“孩子,还活着。他很健康。”一边说,她拿起手术台前的b超手柄,协助宥菲平躺下来,用手柄在她的腹部触摸,不一会儿,显示屏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图像。
医生指着其中的一个图像对她说:“看见了吗?他在呼吸,还有,他的心跳。”
宥菲抬起头来,深情地注视着显示屏上那清晰的阴影区域,不禁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什么,能比一个母亲能亲手照顾自己的孩子更幸福的吗?深沉的母爱在她的胸口激荡着,让她不禁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谢谢,医生,谢谢你。”宥菲注视着显示屏上的图像,话语都有些语无伦次。
医生将手柄放下,她的心情也是无比的沉痛。她知道,能够要挟典狱长打掉这女囚腹中孩子的幕后人,必定拥有着极大的权利,以极大的鱼饵诱惑典狱长做出了这样违背良心的决定。自己救下这个孩子,恐怕要后患无穷。但是,她实在是不忍心杀死一个无辜的生命。
她一生坎坷,第一个孩子不甚流产,之后就患上了不孕不育的病症,丈夫无情无义地弃她而去。当狱医这么多年来,每当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语气坚定无情地说要打掉腹中的孩子。她的心,就凉上几分,甚至血液,都凉的逆流到头顶。
每一次在手术台上主刀,残忍地结束一条又一条幼嫩的生命。她就会想起自己那胎死腹中的孩子,不知是恻隐的同情,还是对这些女囚的痛恨。
薛宥菲,这个女人,还是她成为狱医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要坚决留下孩子的女囚。那天,她开口问她,是否留下腹中的孩子,她回答留下的那一刻,这个女人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看到了,一种坚韧的与不屈的母爱,而这些东西,正是她过早就失去了的。
因此,刚刚,要主刀开始流产手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办不到。匆匆支开了护士,坐在旁边,等待她麻醉药效的过去。一边,在脑海中策划着,该如何保住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