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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第一天,虽然签合同时,是前台的工作,但是老板一声令下,推说助理要休产假,调派宥菲进入文秘室,成为他的贴身秘书。虽然宥菲推说自己大学学的是舞蹈专业,根本没有做文秘的经验,但是老板贼溜溜地老鼠眼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然后色迷迷地说:“没关系,可以学嘛!”
宥菲忍气吞声,在众女怨恨与嫉妒的眼神中搬去了文秘室。文秘室紧挨着经理办公室,宥菲东西还没收拾好,内线就传出了老板李曦明的声音:“宥菲啊,端一杯咖啡进来。”
“好的,经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宥菲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跑到茶水间,准备泡一杯咖啡给李曦明。刚好,她还没走进茶水间,就听见一群女员工的呱噪,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站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那女人,坐过牢呢。”那女人,很明显,指得就是宥菲了。
“啊?坐牢?有这种事?因为什么坐牢的啊?”另一个尖细的声音格外引人注意。
“蓄谋杀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似乎想特意制造神秘的气氛,只是,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啊?杀人?”众女吓得倒抽了口气:“这样的人经理都敢用?不要命了啊!”
“谁让人家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呢?有句话不是叫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说出这句话的人,语气中一半酸涩,一半嫉妒。
“哐当……”一声,宥菲推开茶水间的门,面无表情地走向咖啡机,熟练地倒咖啡豆,然后打磨粉末,用一次性杯子盛满香浓的咖啡。众女见宥菲进来,纷纷尴尬地低下头,在人背后说坏话终究是不好,立刻作鸟兽散。
宥菲低头,看着温热的咖啡杯,目光有些恍惚。此时,她才有些难过地感觉到,坐过牢的女人,这个烙印是不是就要永远跟随在自己的身上了?以后走到哪里,只要听说她是坐过牢的女人,都要用有色眼光来看她?
“哎呀……”恍惚中,正在倒咖啡的她,手指被滚烫的咖啡烫了一下,眼中立刻流出几滴眼泪。宥菲强迫自己要坚强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瑾辰还需要她去抚养,她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
想到这里,她快速擦干眼泪,调整心态,转身,端着咖啡杯向经理室走去。
当宥菲将咖啡放在李曦明的面前,他一下子抓住她又白又嫩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看着她被咖啡烫红的手指,假装担忧:“宥菲啊,你的手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被烫了一下。”她使出吃奶的劲想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指,奈何女人的力气天生与男人有差距。纵使宥菲暗暗咬紧牙关,还是无法从李曦明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
李曦明变本加厉,看办公室的门紧闭,越发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一手捏着宥菲的软绵绵的小手,一手伸入她前倾的胸口。
“住手!”难以忍受李曦明的侮辱,宥菲坚决捍卫自己的清白,面色冷了下去:“快放开我!”一边说,一边拼命地挣扎。
“嘿嘿……”李曦明笑得越发猖狂,满目淫邪的光芒,仿佛宥菲已经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宥菲啊,你跟了我,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了。凭你这样的姿色何必如此幸苦呢?嗯?来,把我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
说完,李曦明邪笑着,一个饿狼扑羊,将宥菲扑倒在办公桌边的沙发上,不顾宥菲的扭动与挣扎,动手撕扯她的衣服。
“混蛋!放开我!放开……”宥菲又哭又叫,无边的恐惧与屈辱笼罩在她的心头。脖颈上,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扼住,让她呼吸困难,痛苦不堪。李曦明游走在她身上的手,所过之处,让她恶心的想吐。
尤其是,当宥菲猛然睁开眼睛,他已经脱去了上身的衣服,露出沉甸甸的赘肉,摇晃的大肚腩,不断在她眼前晃荡,喉咙里一阵反胃。
“恶……”胃里的酸水终于翻滚而出,吐在李曦明的身上。就算是人有多高的兴致,被恶心的呕吐物弄了一身,也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情。
“贱货!”李曦明从宥菲的身上翻身下来,纵欲的心情一扫而光。他粗鲁地用宥菲的外套擦掉身上的呕吐物,然后厌恶地瞅了她一眼,然后说:“不过是一个坐过牢的囚犯,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哼……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气,真是扫把星,晦气!滚!你被开除了!”
在李曦明离开她身体的时候,宥菲早裹好凌乱的衣服,做出捍卫的姿态,用戒备的眼光看向李曦明。他恶毒又伤人的语句,仿佛是一支支毒箭,刺入宥菲的身体,让她的身上,出现了无数个无形的血淋淋的伤口。
尽管剧烈的挣扎之后,让她浑身发冷,但是宥菲努力支撑起身体,拽住破碎凌乱的衣领,快速向门外走去。当她走出李曦明的办公室,立刻引起众人的窃窃私语。
李曦明辣手摧花的名声,在公司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不知有多少美艳的小秘书毁在了他的手里,刚刚,办公室里的挣扎与哭闹,不是没人听见,而是觉得,像薛宥菲那样一个进过监狱的女人,不值得去解救。
宥菲能感觉到一道道射向自己的冷漠而嘲讽的眼神,此刻,她头发凌乱不堪,外套又被李曦明弄脏,衬衣领口又皱又脏,任谁看了,都是一副狼狈而可怜的形象。她忽然感觉,周身一片寒冷,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加快脚步,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站在广场的玻璃镜面前,宥菲看着那个狼狈而悲惨的自己。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众人的话:“坐过牢的女人呢!”
“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还当自己的千金小姐呢!晦气,滚!”
这几句话语,仿佛是可怕的诅咒,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不断摧残着她脆弱的意志。电视墙上,正在播报着一组俊男美女的画面,宥菲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冷俊尧与乔雪薇。
画面上的他,冷酷帅气,邪魅冷峻,墨黑的眼眸中,充满不可一世的霸气,狂狷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踩在脚下。而那依偎在他身旁的女子,娇媚,柔美,典雅,精致的妆容,高雅的气质,一颦一笑间,都是妩媚人心的魅惑。
面对着超大电视墙上两人的画面,宥菲的嘴角勾起一个苍白的苦笑,世界,在她的眼中,忽然天旋地转,眼前的一些,都模糊不堪。随即,“啪……”一声昏倒在了地面上。
宥菲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白,鼻息里,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浑浊的目光在片刻的聚焦之后才逐渐清醒,边侧,传来一个清朗而磁性的声音:“小姐,你还好吧?”
宥菲寻声转过脸去,看见了一张干净而清俊的脸,男子的身材清瘦修长,皮肤白皙,俊秀的五官透着些温柔的秀气,骨架子身材上穿着一套合体的休闲服饰,微微一笑,嘴角露出淡淡的酒窝。
总之,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清晨的和煦光晕。
看宥菲一脸疑惑陌生地看着他,乔雪钢开始做自我简介:“我叫乔雪钢,刚从广场经过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倒下,因此把你送到医院来。哦,我该去叫医生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歉意地对她笑了笑,向病房外走去。
医生进来,帮宥菲简单地检查了下,开口说:“只是惊吓疲惫过后的暂时性昏厥,小姐不用紧张,休息下就会好的。”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医生走后,宥菲开口向乔雪钢道谢:“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没关系。”乔雪钢有些腼腆的一笑,他看上去很年轻,只是,浑身的干净清隽气质,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身份,而且,他的眉眼让宥菲有一种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
“啊,我叫乔雪钢,小姐,您呢?”他主动介绍自己。
“薛宥菲。”宥菲亦礼貌性地应对。
多年后,乔雪钢一直怀念自己与宥菲初识的那个冬日,她泛着轻愁与绝美的眉眼,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
当晚。
乔雪钢开车送宥菲回家,虽然刚开始宥菲不断推辞,但是最终拗不过乔雪钢的坚持。凄寒的冬夜,雪花飘然而至,飞舞在落在车窗玻璃上,被路灯的灯光一折射,即刻散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
“到了。”宥菲下了车,乔雪钢也走了出来。初识的两人毕竟有些尴尬,宥菲开口向他道谢:“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没关系。”看她衣衫单薄,乔雪钢从车窗里抽出自己的粗线围巾,递给她,说:“把这个围上吧。天气冷,你快点回去吧。”
“不用了……”宥菲的话被乔雪钢的动作打断,他竟然动手,开始帮她围围巾。宥菲僵直着身体,虽然两人还算是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但是鉴于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她没办法拒绝。
而乔雪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天生对这个女人,就应该这样。他二十四年的人生里,还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