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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使臣史密斯的意思是……是……”
一句话太长,翻译老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许久都没有反映过来,众人窃窃私语声传来,似乎都等的不耐烦了,李雪颜也在心中翻译,等她明白过来心中不由的一颤,‘联姻’,难道是冲着六公主元景瑛来的……“邹爱卿。”
皇帝严肃的声音响起,这事关国家面子,要是传出去,外强定会耻笑元梁国连个像样的翻译都没有,“是是。”
翻译老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波斯使臣史密斯说他是来跟我朝联姻的。”
憋了许久,他只记得最后一句话,死马当作活马医吧,重点翻译出来就是了,早在翻译老爷子说出联姻这两个字的时候,下座便沸腾了,翻译老爷子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知道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长叹了透气,皇帝有些头疼,他虽然老了,但是波斯来使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清楚,一记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在座的人都是成精的,知道此时闭口不言才是最好的选择,沸腾的御花园顿时安静下来,有些不怕死的,时不时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端坐在上面的六公主元景瑛,处理的好两国和平共处,处理了不好,牺牲了公主不说,百姓也将陷入水火中,文宗帝揉了揉太阳穴,一时回不出话来,皇后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仪态万千的说道,“今儿是除夕,波斯来使何不再次多待几日,也好让我朝尽地主之谊。”
翻译老爷子一听,心中念叨着,还好这句话以前也说过,翻译起来不是那么困难,“既然如此,多谢天朝皇后。”
翻译老爷子知道自己可以回去了,跪拜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子,李雪颜不是多事之人,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不语,下午皇后娘娘的举动已经让自己心有余悸,少做少错的道理李雪颜铭记于心,宴会由于联姻这件事,气氛变得僵硬了许多,皇帝早已无心继续下去,草草的看了几眼便散了,众人也不多留,跪安之后便携家眷回府了,元景炎目送李雪颜离开,转身时看见元景灏也如自己一般,心中顿时有些吃味,微微侧了侧身子,不多不少,刚好挡住元景灏的视线,元景灏看了眼元景炎,讪讪的离开了,元景炎丝毫没有意思到自己幼稚的举动,扯了扯嘴角,心情大好的出宫了。
三王爷府书房
元景炎本心情大好的回府,一听暗卫回报八王爷府的事有线索了,顿时脸沉了下来,匆匆赶往书房,“属下参见王爷。”
“有何线索?”
“圆斑蝰,最毒的蛇类之一。因此,此蛇生性暴躁,所到之处十米内但凡有气息的东西无一生还,普通人根本没有方法擒住它,唯有西域盛产的一种药,名叫勾陈,是一种黄色粉末,最近几年流入中原地区,民间有传,误中毒者,防己解之。”
“勾陈?”
“正是。”
元景炎陷入沉思,此人的目的不会是八王妃,到底是谁,连一个痴儿都不放过,差点陷颜儿于危险之中,元景炎一身戾气,震的吴坚全身寒毛微竖,悄悄地退出书房。元景炎脑海中闪过一计,如果自己推断的不错,此计便可瓮中捉鳖,要是错了,只怕老八又要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其次,皇榜一出,天下人便都知道此事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农历初三,新一年的第一个早朝,元景炎便出列启奏皇上,“皇上,臣有本奏。”
文宗帝本是慵懒的样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个老三在朝堂之上奏请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自己曾多次询问他的意见都被他敷衍了,如今主动启奏,文宗帝哪有不应允的道理,“准奏。”
“启禀皇上,京城的治安一直都是由臣和京兆尹一起管辖的,但臣一时疏忽,导致八王爷在大婚时被蛇伤了身,臣恳请皇上赐罪。”
京兆尹一听自己被点名,吓得马下跪了下来,知道是因为八王爷府的事情之后松了口气,那本就是一件防不胜防的事,还是畜生伤的人,皇上最多责备一下,不会免去自己的官职。
“这……”
皇帝有些为难,下面请罪的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子,皇帝也有私心,不想因为这件小事惩治元景炎,但就这样过去了难堵悠悠众口,“既然是你的疏忽,便由你赎罪,此事全权交由你负者,五日之内必须捉拿凶手归案。”
“五日……五日怎么可能,连凶手是何人都不知道,难不成要捉条蛇来归案……”
下面的大臣们议论纷纷,元景炎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样的结果正中自己下怀,“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
“请皇上命各地张贴皇榜,助臣捉拿凶手归案。”
“准。”
“至于皇榜的内容,臣拟了一份草书,还请皇上过目。”
“……”
文宗帝算是明白了,前面说了那么多,原来在这等着呢,可是人家皇帝愣是高兴被耍,看都没看内容,便答应了,偏袒之心让其他王爷红了眼,不过元景炎可不在乎这些,能达到目的就好,文宗帝把日期定为五日,能抓到凶手便是向世人证明自己最爱的儿子的能力,万一抓不到,他也不介意找个替罪的,天大地大儿子的威望最大。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也有本奏。”
是负责外交的大臣单思维,
“准奏。”
“皇上,波斯来使一事,还请皇上慎重,此人未经我朝允许,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京城,不可不防。”
皇帝点了点头,
“爱卿言之有理,继续说。”
“臣近几日翻阅了最近几月的进京文牒,都没有发现此人的名字,他是何时进京?携带何人何物?会不会危机京城的百姓?所以臣恳请皇上给百姓一个交代。”
这单思维也是个胆大的人,敢当面跟皇上提要求,“京兆尹何在?”
“臣在。”
“进出京城的文牒可是属于你们京兆府管辖的?”
“启禀皇上,正……正是。”
“大胆京兆尹,连波斯使臣何时进京都不知道,要你何用,来人……”
“皇上饶命,还请皇上听罪臣解释。”
皇帝转念一想,自他上任京兆尹以来,京城倒是安定了许多,心中气消了一般,“说。”
京兆尹见皇帝让步,知道自己还有机会,遂努力为自己解释,“皇上英明,前两个月接近年关,各地商人纷纷云集京城,采办年货,马车队一日之内进进出出不下百次,况且队伍中不乏女眷,下属们不敢贸然去检查马车,只是检查货物安全之后便放行了,外国商人的进京文牒都是由微臣一一看过并记录在册,不会有差错,还请皇上明察,误听信小人之言。”
说完,不屑地看了一眼单思维,这梁子算是结大了,这单思维也算是朝堂上的人精了,对于京兆尹的挑衅视若无睹,他知道这次怕是难扳倒他,遂改了口,“皇上,臣以为波斯来使此次到来疑点重重,怕不单是为了联姻,皇上大可派一个人陪他左右,即可做向导,带他领略我朝京城的繁荣,展示皇上的皇恩浩荡,又可时时刻刻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可谓一举两得。”
“单爱卿言之有理,众爱卿认为派谁去为好?”
“这……额……”
众位大臣都回不出话来,谁愿意放着家里的美娇娘不要,天天出去陪着个洋鬼子,皇帝心中不快,关键时刻一个人都像缩头乌龟一样,冷哼一声,再次问道,“我泱泱大国,竟然怕一个洋人。”
众人急忙下跪,
“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朕怎么息怒,平时俸禄养着你们,需要你们为国出力的时候,一个个缄口不言,好一个为官之道。”
“皇上,容儿臣说一句。”
“说。”
七王爷元景傲直起身子,一脸正气的说道,
“父皇,历年波斯使臣觐见都是带着翻译使的,我朝翻译使邹大人仅在双方谈判时才传唤,但上次除夕宴会上,并没有看见波斯的翻译使,儿臣愚钝,只想到两点原因。”
“那两点?”
“一是此次波斯使臣悄悄进京,讲究一切从简,未带翻译使前来,至于这二嘛,儿臣觉得他是想见识一下我朝的人才,试探有没有精通番文的汉人,要是有尚可,要是没有,咱们这泱泱大国的脸怕是要丢到波斯去了。”
听他这一说,老皇帝顿时觉得气血上涌,一拍龙椅,“岂有此理。”
待皇帝心情平复下来,元景傲继续说道,
“儿臣有一法子倒是可以试试,但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元景傲瞥了一眼元景灏,对方依旧面无表情的跪着,“四王爷常年游历在外,对他国的语言应该精通一二,不如由四哥来担此重任,况且四哥府上没有女眷,可以让史密斯先生住到四哥府上,比起驿站,四王爷府定是更安全的,。”
“这……”
皇帝没有立即同意,老四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生性薄凉,有寄情于山水,无心朝政,可放眼望去,满朝文武除了他又找不到第二人选,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是最放心的,哪个王爷府中没有皇帝的一两个细作,“此事事关重大,容朕再想想。”
皇帝无力的挥了挥手,
“退朝。”
刘公公上前扶住皇帝,往殿后走去,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王爷元景灏淡然的起身往殿外走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不知道元景傲为何针对自己,也没兴趣知道,身居高位,享受荣华富贵,总是要付出些什么,对于这个高位,谁又知道元景傲却是想摆脱都摆脱不掉,他叹了口气,错生帝王家,自己又能改变些什么。
“三哥,你看四哥,明明心里郁闷的要死,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元景傲上前搭讪,他多想为这位自己崇敬的三哥出谋划策走上最高位,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对那位子毫无兴趣,不知道自己到头来为谁做了嫁衣。元景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元景灏快要消失的背影,最是无情帝王家,兄弟手足之间本就没有亲情可言,况且他还是自己的情敌,元景炎自认为没必要淌浑水,随之大步往殿外走去,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碧水苑
李雪颜坐在石凳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医术,自从那薛太医要收自己为徒之后,隔三差五的便让小厮送几本医术来,《四部医典》《针灸甲乙经》《圣济总录》《格致余论》,李雪颜看过之后才知道自己以前学的中医医术都只是皮毛,不禁越看越着迷,心中赞叹古人的智慧许多都是现代人所不能及的,突然,手中的医书不翼而飞,李雪颜抬头一看,秀秀那丫头手里拿着自己的医书,一脸的严肃,“小姐,都快过午时了,您呀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仔细饿坏了身子。”
被她这么一说,李雪颜倒是觉得有些饥肠辘辘的,宠溺的一笑,“敢问秀秀姑娘给我准备了什么,香味如此奇特?”
“小姐,你又打趣奴婢。”
说着,便从食盒里往外拿东西,
“是您平时爱吃的银耳莲子汤和桂花糕,奴婢让厨房现做的,您趁热尝尝。”
“好。”
李雪颜慢悠悠的吃着东西,秀秀把玩手里的那本医书,是不是的翻开一两页,却都是看不懂的东西,“小姐为何喜欢看书。”
李雪颜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糕点屑,笑着说道,“古人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秀秀迷茫的摇了摇头,李雪颜轻笑,
“意思就是说读书考取功名是人生的一条绝佳出路,考取功名后,才能得到财富和美女。”
“可是小姐是女子,又不能考取功名,奴婢听厨房的管事嬷嬷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
李雪颜摇了摇头,
“秀秀,不是所有人看书都是为了考取功名,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甘愿一生都活在碧水苑这个小院子里,而不去看看外面的繁华吗?”
“女婢看过外面大街呀,也不过如此。”
“额……我的意思是去别的国家看看。”
“虽然秀秀还是不懂小姐的意思,不过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秀秀保证到,因为她知道,小姐不同于常人,但自己却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她,李雪颜握住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秀秀反握住李雪颜的手,用自己的眼神表达她对李雪颜的忠心,许久,秀秀才想起还有事,“小姐,杨嬷嬷回来了,正在屋里纳鞋底呢,本想前来向小姐请安的,看您看书看得入迷,便回去了。”
“何事的事?”
“这不一大早就眼巴巴的赶过来了。”
“怎不见云儿和雁儿。”
“雁儿姐姐去了济世堂,和掌柜的准备济世堂开业的事,而后两人说要去看小姐的药圃,晚膳前就回了。”
李雪颜如恍然大悟一般,这几日只顾着研究医书,差点忘记济世堂开业和药圃的事了,“今日什么日子了?”
“正月初四了。”
“杨嬷嬷现在何处?”
“在她自己屋里。”
“随我去见见。”
“是。”
李雪颜起了身,舒活舒活筋骨,这坐了一天倒是真累人,这具身子太柔弱,还需要好好调养才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杨嬷嬷的院子,秀秀跑上前敲了敲门,“杨嬷嬷可在屋里?”
“秀秀姑娘何事?”
“小姐来看你了。”
杨嬷嬷立马起身开门迎接,作势便要下跪请安,李雪颜眼疾手快扶住她,“嬷嬷这是作甚,我早就说过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这些虚礼。”
杨嬷嬷点了点头,
“小姐说的是。”
“外头风大,咱们进屋说。”
“是是,你看老奴,一时高兴倒是忘记请小姐屋里坐了,小姐快屋里请。”
李雪颜含笑迈步走进屋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杨嬷嬷将未纳好的鞋底放到一边,给李雪颜倒茶并奉上,李雪颜笑着接过,“小姐见笑了,不是什么好茶叶,都是自己种的。”
“我倒是觉得比起那些子,我倒是觉得自家种的闻着香,喝着也舒心。”
“谢小姐夸赞。”
“嬷嬷可有什么缺的,定要告诉我。”
“小姐客气,这屋里什么都有,老奴没什么缺的。”
“杨伯进来身体可好?”
“好着呢,不愁吃不愁穿,还有月钱拿,院里的大伙都盼着小姐回济世堂。”
“劳大家惦记。”
李雪颜何尝不想光明正大的回济世堂,对于李雪颜来说,济世堂便是自己在古代的第二个家,可是自己有太多的顾虑,这些顾虑只能用时间来解决。三人聊了一下午,直到云儿和雁儿回来。
“小姐,掌柜的说原定于正月初七开业的,但是这两日来询问的百姓太多,掌柜的想提前正月初五便开业,故想询问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