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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馔将黄氏原本遮掩不说的话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等杨馔停下后大厅里一片沉静。尤其是杨绪北的额头几乎能曝出青筋来。
谷氏本来是站在黄氏身边安慰黄氏的,现在却是走到杨善身边,含着泪将杨善搂进怀里轻声哄道:“我的儿,吓着了吧?”被谷氏这么一搂,杨善本来已经缓和的情绪又一次被勾了起来,就着谷氏的怀抱又抽噎起来。
谷氏见状更是心疼,因此不客气的指责起黄氏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和我们藏着掖着是看不上我们一家吗?”
谷氏脾气不错,与黄氏相处至今还真的没说过什么重话,这次却是没忍住,指责起黄氏来又干脆又利落,嗓音都带着爽快劲。黄氏却是没有回嘴,依旧在一旁沉默着流泪。女人家遇到这种事也只有垂泪的份。
一直没说话的杨绪北开口为黄氏辩解:“大娘没错,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对杨善不好。”
周氏这时候也来到杨善身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棉手绢替杨善擦泪。末了叹了一声气对杨绪北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照顾好家人杨绪北自然难辞其咎,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说话脸上带了狠戾之色:“村里来了偷鸡摸狗之徒,我既然知道了当然不会不管。”
偷鸡摸狗本意指的是偷窃的行为,杨绪北这话却是表明了意思:这件事只能当作偷盗事件来解决。
剩下的半夜杨绪北家的大厅灯火辉煌,直至天朦朦亮,黄氏等人才告辞离去。
回去之后赵定唐已经起了,见到母子三人回来转身进了厨房做吃的给三人。让赵定唐去做饭。黄氏总归过意不去,因此进了厨房,两人就在厨房里小声交谈起来。不用猜测也知道黄氏是和赵定唐说在杨绪北家聊的事情。
杨善在房里歇了没一会厨房那边就传来黄氏喊吃饭的声音,早饭是不太白的白米粥,外加一小碟腌豇豆。虽然一开始杨善看到这样的粥很难下咽,但现在早就已经习惯了。杨善连喝了两碗才停下,等杨馔与黄氏都吃饱了之后。赵定唐才说:“你们再去睡一会。午饭我来做。”
事实上除了杨善,其他两人现在都困的睁不开眼了,听了赵定唐的话。黄氏与杨馔都没有拒绝。杨善也无事可做,最后干脆也回了屋子。中午的饭最后到底还是黄氏起来做的,这一天杨家过的可谓平和,丝毫看不出来任何不妥。
因为他们上午睡觉的缘故。自然也就不知道老太太上午在大门外溜达过。两家毕竟是一墙之隔,昨晚杨善喊抓贼的声音那么大。老三一家子自然也能听到。但是老太太见这一家子风平浪静的也就以为没事发生。
晚上的时候,一家子照常休息。安静的好像昨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
倒是第二日,一大早不知道哪家人就开始在村里鬼哭狼嚎起来,村里的妇人们嗓音一向有穿透力。虽然听不清楚具体说的什么,但是尖亢的声音直直传到了杨善一家子的耳朵中。
对于村子里的动向,杨善他们根本就不敢出去打听。现在好不容易没了人过来找茬。自己送过去让人骂吗?又不是贱骨头!
一连几天早上起来,村里都不太安生。虽然杨善没有出门。但是也能听到村子外面的闲言碎语,大意就是说有贼人一连几天偷了几户的牲口。
一连好几家吃亏,村里人都开始戒备起来。但是架不住铁人也有打盹的时候,一连半个月,村里的人家损失惨重。最后没有办法,杨绪北做为村长出面:“大家整日整夜的守着也不是办法,小偷每夜只偷一户人家,看来那小偷也是分身乏术,我们干脆将牲口赶到一起,派人轮流值夜,这样大家也能安生的睡一夜好觉。”
对于这样的办法,杨绪北还想出来正经的方案来,先是找了一块大的地方,至少要保证牲口们足够住在一起的地盘。再来每户人家送来鸡鸭鹅等牲口的时候必须有人在一旁登记。因为杨绪北认字,这工作就是杨绪北的事情。最后就是安排守夜的问题,每户人家出一名壮丁。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每天早起晚归过来赶自家牲口的人有些吃不消,因为牲口实在太多了,总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混到别人家的牲口里面,揪出来实在是费事。最后大家又一合计干脆每天就在里面喂好了,白天一起赶出去,晚上一起赶回来,大家准备好自家牲口的粮食,然后投放进去就好了。省的每户人都要来回跑。
为了防止纠纷,杨绪北又多了一项工作,就是按照每户人家牲口的多少,检查来人带的食物够不够。这样就不至于有的人家不愿意出力,专做占别人便宜的事发生。
就这样,一连几天村里的牲口都没少。对于这样的方式,村里的人倒是轻松不少。
这一天轮到赵定唐去守夜了,身为杨家村的一员,黄氏家的牲口自然也是放进去喂养的。与赵定唐一起值夜的是他大哥赵老大,赵老大对于自家弟弟跑去跟黄氏相好的事情怨言颇多,但是倒不至于和村里那些嘴碎的人一样逮着赵定唐就开骂。因此赵定唐才愿意和赵老大在一起值夜。
赵定唐那边倒是过的不错,但是对于在家的杨善三人却是过的不怎么舒坦。赵定唐毕竟是身强体健的汉子,发生了之前夜半惊魂的事情,老弱妇孺们总是希望能有强壮的男人在才安心。
虽然杨馔不喜欢赵定唐,但是这个时候不得不说也是对赵定唐是存了一定的依赖心。杨馔是个聪明人,自己的小身板有没有力气他是知道的。
晚上的时候,黄氏抱着枕头过来杨善的房间要和杨善一起睡。这时候的姑娘家枕头是不能成双成对的,所以黄氏过来和杨善睡觉必须自己带枕头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