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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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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好好的一出认亲,现在成了这般一锅粥的乱样,杨善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杨善轻叹一声气,不耐之意溢于言表,一旁的杨慧见状拍了拍杨善的肩膀,道:“这些烦心事你不愿意理会便不理会就是,有陆大哥在呢!”

    杨慧跟着杨善后面喊陆安宁陆大哥,是因为杨善给她写信的时侯提过这件事,后来杨慧也就没改称呼。

    听了杨慧的话,杨善便向一旁的陆安宁看去。虽说今日的宴席都是熟人,但是毕竟还是要有些规矩,所以如今虽然大家都在一起吃酒,但是男女依旧是分开坐的。

    杨善旁边坐着杨慧,而陆安宁则是坐在另一张只有男宾的桌子上。杨善去看陆安宁的时侯,陆安宁像是知晓杨善会去看他一般,也转过头来看杨善。见杨善面上隐隐有不悦的神情,陆安宁对杨善微微颔首,安抚着杨善。

    杨善见状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陆安宁。之后便去看闹成一团的那边,想弄清楚大刘氏的女儿怎么会得罪了男客……

    杨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端倪,忍不住问后面的杨嬷嬷:“方才是怎么回事?”

    好在杨善没有问错人,这位杨嬷嬷果然将方才的事情看在眼里,回答道:“方才丰文姑娘站起来是准备给桌上的太太们斟酒,那三爷已经盯着丰文姑娘许久,见她起来故意伸脚绊倒丰文姑娘,丰文姑娘这才将酒撒了三爷一身。”丰文姑娘就是大刘氏的女儿,那位被打的姑娘。

    又是一笔糊涂官司。杨善看着这么多人心烦意乱的,也顾及不了那么多,问杨嬷嬷:“你可愿出去指证?”

    杨嬷嬷没想到杨善会这么问,略一沉吟也明白过来杨善的意思,点头道:“奴婢愿为主子们分忧。”

    杨善轻叹一声,道:“咱们过去罢!”

    杨善实在不想过去,只不过这群人……杨善又实在不想让他们留下来碍眼。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以后自己耳根清静。

    杨善带着杨慧与杨嬷嬷走到昏着的三爷面前的时侯。他娘,那三婶还在哭呢。也是,这位三婶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仰躺在地上。昏死过去,做母亲的看见了哪里会不心疼?

    杨善走过去先是在刘氏耳边耳语一番,刘氏先是一番犹疑,随即一咬牙,点头应了下来。杨善就知道刘氏是个聪明人。有这些人在的一天,家里便不会安宁,所以对于刘氏点头应下的话很满意。

    这时候因为这位三爷昏死的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只是没有一个人有动静,杨善带着两个人走过来的身影自然被众人看在眼里。众人随着杨善的身影动作,见杨善走到三爷面前本来以为杨善会开口替这位三爷讨个公道,哪里知道杨善一点也不急,第一句话便是对着已经昏昏欲醉,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仇老爷开口:“爹,这件事便由儿媳全权处理。您说行不行?”

    仇老爷在酒桌上的时侯就被人恭维的虚荣心膨胀,如今杨善开口说的也是恭敬的话,仇老爷便一口应了下来。杨善见状点头,对下面候着的小厮道:“送老爷回屋歇息!”小厮们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到底没有违背杨善的意思,搀扶着仇老爷回去。

    仇老爷出了这个厅子后,杨善才对着陆安宁行礼道:“还请相公主持公道,善儿今日便逾矩了。”陆安宁自然知道杨善如今火气大着,所以点头没有作声。

    至此,杨善才看向抱着昏过去的人哭嚎正欢的三婶。而三婶的丈夫,这时候也站了出来走到自己妻儿身边。

    杨善看过去后很快的转移了视线,之后便搀扶着丰文站起来,替小姑娘掸了掸身上的灰。轻声哄着道:“莫哭了。”

    众人尚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杨善突然变了脸色,对着三婶那边厉喝道:“敢问三婶这般欺辱一个小姑娘是何居心?”

    众人没料到杨善突然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个,都愣了一愣。

    尤其是那三婶,被杨善这般厉喝。立马脸色变得狰狞,忍不住也提高了嗓音:“你没长眼睛啊,现在是谁在欺负人?”

    杨善依旧怒目圆瞪,红口白牙道:“莫说你们是长辈,就是你怀中的大爷也年长丰文姑娘好几岁,不是你们欺负人是谁?”

    那三婶闻言被气笑了,站起来就像杨善这边走来。杨嬷嬷赶忙上前拦在杨善跟前,不等杨善吩咐便道:“奴婢亲眼看见是三爷伸脚绊倒的丰文姑娘,过后又恶人先告状说是丰文姑娘开罪于他!”说过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道:“三爷这事做的可不厚道,你们是客人,丰文姑娘也是正正经经的客人啊!”

    杨嬷嬷的话到此为止,在场的人却是哄声一片。杨善也适时站出来道:“正如杨嬷嬷说的,你们是客,丰文姑娘也是客。都是客人,我既然看到了便不能偏私,相公,您说是也不是?”

    被点名的陆安宁点头道:“正是。”

    杨善的话说完,那三婶便拨开了杨嬷嬷走到杨善面前,一张脸更是青红交加,明显气的不轻,但是最后到底没什么底气开口。杨善丝毫不觉得奇怪,那位三爷一看就是个不着调的,今日当着这个场合就敢这么做,只怕平日里的没少做丢人现眼的事。

    杨善的话刚说完,那边一直没有作声的红衣女子,便是那位年岁不高辈分很高的六奶奶开口道:“先不要说这些了,快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病这事可耽误不得。”

    杨善也顺着六奶奶的话道:“是啊,丰文姑娘毕竟是个女儿家,破了相日后还怎么嫁人?”

    杨善的话像是给大刘氏提了醒,这时候也不用杨善示意,大刘氏便嗷一嗓子扑过来,骂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今日竟然被这个畜生欺负了,幸好少夫人看见了,要不然我们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着呜呜哭起来,哭了一会儿趁着众人面面相觑的时侯又道:“贼喊捉贼,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撑腰啊!”

    她这一闹,一直默不作声的三奶奶却是将拐杖重重一噔。对着目露凶光的三婶喝道:“混帐东西,平日里走街串巷的不学好就算了,今日竟然还不知道收敛……”

    杨善闻言嗤笑一声,道:“老太太这话说的还真是慈爱!平日里不学好就算了?嗬!今日好在有人看见了呢。要是没人看见。这丰文小姑娘岂不是就冤死了?”

    老太太像是自觉失言,肃穆的老太太这个时候竟是诚挚的道歉道:“还不赶紧给姑娘道歉?”这话自是对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家说的。

    三婶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收场,当下脸上便露出气不过的表情来。但是在看到老太太的表情之后即便心有不甘,还是嘟囔似的像这边道歉说了句:“对不住!”说过之后立马对上老太太,道:“流儿躺在地上许久了。现在还未醒,赶紧找个大夫罢!”

    杨善嘴角一勾,道:“这地方偏僻,没有大夫!”说着扬声道:“来人,送三爷一家就医。”竟是直接下起了逐客令。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杨善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的,反正今天杨善赶人是赶定了。

    杨善这一出自然让在场的不少人都皱了眉头,杨善只当做没看见,也不顾三婶气的发抖的模样。送了那边的三人之后,杨善环顾了四周,道:“今日天色不早了。诸位便在这留宿一晚罢!只是寒舍不大,少不得诸位要挤一挤了。”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也听出来杨善话里话外赶人的意思。这时候一直没有作声的男客开口道:“安宁,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丫头?这里在场的哪人个不是她的尊长?竟然这般目中无人!”

    不等陆安宁回答,杨善便轻笑一声接过话道:“杨善向来有话就说,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这位客人见谅。”杨善将客人二字咬的很重。

    客人,总有走的那天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要还是死皮赖脸的留下来,那杨善可就没招了。嗯,杨善没招了。不代表刘氏与陆安宁两人就没招数。

    就像刚才说的,杨善是个直性子,弯弯绕绕的事情杨善不擅长,所以也只能来硬的。今日这件事是他们没理在先。杨善可不就顺杆子爬了?

    眼见又有其他人要说话,杨善直接开口道:“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照看孩子!恕不远送。”这话自是对着三婶一家说的,然后又看向刘氏道:“姨娘,爹酒喝多了,起夜怕是要找人的。我送您回去。”

    刘氏也站起来,对着众人微微一颔首,对陆安宁道:“你安排两个驭马之术好的人送三位去镇上。”说过之后也没再等众人开口便拔脚就走。

    后面的事,自然不用刘氏交代了。杨善与刘氏等人出来后,刘氏难得在杨善跟前露出笑脸,道:“今日你做事有些莽撞,以后万不该这般胡乱行事。”

    杨善知道刘氏心情好,所以丝毫不避讳,肆无忌惮的说:“吵的我头疼,我便不想留他们。”说这话还是客气的,这群人明明可以在宝宝满月赶过来,偏偏非要错开。过来后也没听这些人提过一句给宝宝带了礼,摆明了一毛不拔,想过来占便宜的。

    “姨娘,这些人啊就不能惯着她们。给他们点眼色就会开染坊的主,对付她们脸皮厚比什么都管用。”杨善说着继续道:“我是农家出来的,最会做撕破脸的事了,姨娘以后有什么事抹不下来脸,尽管找我便是。”

    杨善说的可是真心话,过日子不就是一家人过日子么?看外人脸色做什么?杨善最讨厌那种:在外面和善的跟什么似的,受了气也忍着,回到家了却把一肚子怨气带回家,对自己家人发泄的那种人。这种人你说说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在场的人都被杨善的话逗笑了,杨善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继续道:“今天这一出也不知道能不能赶走这些人。要是不行,便让丰文姑娘她们去闹罢!正好她们不是缺银子么?丰文姑娘受了伤,收点医药费是应该的。”

    刘氏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便大笑起来。笑了好半晌才慢慢停下来,然后抹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你放心吧,有安宁在,他定是有办法叫那些人搬出去的。”

    杨善撇撇嘴,道:“他有办法有什么用?爹是个要面子的,只怕知道了要说我们的。”

    这也是刚才杨善将仇老爷请走的原因。仇老爷好面,要是他在,听到杨善这么给她落脸,肯定要生气的。仇老爷一向都是这样,无所谓清醒还是酒醉。

    刘氏闻言也是轻叹一声,然后道:“这个无碍,老爷喝醉了,明日一早就说是他自己说应承下的便是。”

    这次倒是换杨善一愣,还……还可以这样啊?早说嘛!白担心了一场。

    将刘氏送回去后,杨嬷嬷也没再跟着杨善,杨善与杨慧姐妹二人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杨慧忍不住感慨道:“本来想着不要艳羡你,但是今日你又是让我心悦诚服。”

    杨善噗嗤一笑,道:“心悦诚服我脸皮这般厚是吧?没办法,家里都是脸皮薄的人,我要再不开这个口,看着鸠占鹊巢吗?”认祖归宗是一回事,但是没说认祖归宗后还要将人当老爷伺候啊!

    杨慧讲不过杨善,不过还是有些替杨善担忧道:“不是说有避讳的人么?你今晚这般得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 ”

    杨善摇摇头,道:“这个便没我什么事了。既然刘氏与安宁都与我站一边,我还怕什么?”怕就怕家里人心不齐,如今既然齐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左右一个不好客的称谓呗,还能有什么?再说了,也是他们失礼在先,咱们能站得住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