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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允许你们的攀比,却见不得你们的内部厮杀,军督记下犯事所有士兵的名字,整成一分队,从今天起,每天行程与操练后互博一时辰。我让你们打,现在你停一天不打就逐出军队。”
有随从跑来在玉其林耳旁耳语了几句,玉其林一愣,挑了挑眉,稍稍的思索了一小会,转身朝营帐走去。
步进营帐内,却见有人坐于他的公案前,此人满头白发,着粗布民服,而该人手中翻阅的,竟是他的刚收到的军报与行文。客座上还有一女子悠闲的啜饮着茶水,左颊被铁面遮掩,看起来神秘异常。
“玉统军。”来人一脸的灿笑。
“……!”一时玉其林呆愣在当场,真是他。
从公案前跳了开来,奔到玉其林面前,捶了玉其林的胸一拳,“见了我你居然没啥表示?亏我还是你的弟兄呢。”
方言一边饮着茶,目光来回梭于两人之间,那位统军好像没有诸葛那么的兴奋。
“大哥。”不管怎样,玉其林还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扑哧”一声,刚入口的茶全数喷出,方言慌忙的擦拭着喷出的水渍。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两人,年纪估计比诸葛大很多的统军寒着脸叫诸葛为“大哥”。
诸葛见状蹦了过去,伸手就擦拭着方言唇边的水渍,“啧啧啧”的摇头叹息。
“大哥怎么会跑这里来?”从听到说他到营中就觉得十分的诧异,直到见到他真的端坐于自己公案之前,诧异就变成了疑惑。
“找人呢。”诸葛一边悉心的擦拭方言唇边的水渍,一边答道,觉得擦干净了,“嘻嘻”一笑,调皮的拍了拍方言的右颊。
方言给了他一白眼,一路上她习惯了他与皮相绝对不想符的不成熟心智。
“呃!”玉其林此刻脸都青了,眼前的人,他当初怎么会摊上他做大哥。
转身,蹦到了玉其林面前,突然就一把抱住了玉其林,方言刚含进嘴的茶水又全数喷了出来。
诸葛抱着玉其林,扭头看了方言一眼,露出责备之色道:“自己擦。”继而将头枕在了玉其林颈窝内,“呜咛”了两声,就开始诉起苦来,紧勒着玉其林的胳膊像发挥了吸附力的八爪鱼触角,任玉其林怎么掰也掰不开。
“老弟,想死你家哥哥我了,虽然平时你这人也挺无趣的,可是你家哥哥摊上的主子,比你更无趣千百倍,分开了才晓得还是我家老弟有趣得紧啊,……”
感觉颈部湿湿的,玉其林原先奋力的挣扎也慢慢僵住了,这个大哥虽是他骗去的,但是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却是真的,不觉得心也酸酸的,手拍上了诸葛的背,安抚了起来。
“大哥,这不都见着了吗……”
话刚起头,又被诸葛叉了过去:“见得容易嘛我,出来一趟,还得为主子拼命卖力呢。”
一抬头,诸葛一副小媳妇模样的望着玉其林,玉其林舔了舔干裂的唇,脸部变得怪异难堪,“你没哭呢?”
“我哭啥?你又不是我娘,当然,见到我娘我更加不会哭。”诸葛吸吸鼻子一脸无害。
玉其林小心的用手摸了摸潮湿的颈部,凑到眼前一看,整个脸当场全绿掉,手上居然粘了一手的鼻涕。
方言皱了皱眉,干脆放下了茶盅。
费尽力气硬是将诸葛扒开了,急忙的找出了绢布,嫌恶的擦拭着脖子,要说他玉其林统率千军万马,可豁命于阵前,如果说这辈子他怕什么,就怕这眼前人。一个让他可以抓狂却又无可奈何的人。
“你找谁呢?”找着了还是赶紧走吧。玉其林的眉拧的死紧。
“不知道,得慢慢找,说不定是你,说不定是你的部下,说不定还会是你的亲人。”
不再赘言,玉其林招来下属,替两位不速之客按排驻扎事宜,便不再理会二人,埋首于繁忙的公文处理中。
目的达到了,诸葛拖起方言便向营帐外走去,操场上士兵的喊杀声让他兴奋的有丝急不可待。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四十四分队的一小兵跑进营帐内直接冲到叮的榻前邀功。
“说呢。”叮呲着嘴道。茨蔚说什么不给他上药,硬让轧虎给上药,这哪是给伤口上药,整个就是让他伤得更宽些,有人扒开伤口上药的吗?当他皮囊是假的不知痛的吗?
“那高个叫浴凰。”很容易就打听到的,整个参酌兵团的人都知道那人呢,厉害着。
“玉皇?他家人还真够大胆,不怕皇帝老儿去挖他家祖坟,诛他上下十八族呢?”骂骂咧咧的,下午的互博又输给了他,叮心底蕴的火烧灼的更加猛烈。
“好像不是那个玉皇的玉皇……。”小兵很小心的更正道。
“还打听到了什么?”
“啊……!”叮在轧虎再一次扒开他的伤口时大吼出声,并一脚踹开了轧虎。
“呃,”小兵胆怯的缩了缩肩,小声地道:“他是参酌人士,在整个参酌都鼎鼎有名,善骑射,能十步穿杨,曾一箭射下三只兀鹫……”
不打算继续上药了,拢好衣裳,叮摸了摸下巴,有挑战性,参酌的名人和自己杠上了,他的起点位置比自己高,输起来不太丢人,不过……,想着想着叮开始得意的笑起来,每天的互博他总有一天会战胜他的,统军的惩罚变得有意思极了。
营帐外士兵们趁着暮色,各自打点一天下来的剩余工作,人影绰约,时不时有吆喝声传入耳内,看似平常详和,叮却愈来愈觉得从军生活精彩了起来。
十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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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天三百二十八年秋,万物萧索之季,肃杀之气笼于整个中原大陆,位处德天西北的两大接壤国磐与莽卓在息战五年后,又开始了兵戈相向。磐与莽卓皆地处偏颇的西北荒地,但两国都好战,几百年来冲突不断,而两国中磐的野心更大,但是磐所处的地理位置最为偏僻,而莽卓疆土狭长,是几国中与磐接壤最长的国家,磐多年来总是不断挑起与莽卓间的矛盾,企图以其强悍的攻击吞并莽卓,踢开这块挡脚石,以打开整个中原大陆的战局,而莽卓虽疆土面积较之于七国为最少,却兵强马壮,强悍战风不逊于磐,两国间几百年大战小战不断,双方胜负几乎均等,息战五年,自去年年末磐老君主驾崩,太子磐呖继位,磐又开始了储兵屯粮蠢蠢欲动,九月初磐国私自移动两国界碑百里,两国战火再度触发。而这次的烽火一燃居然绵延数千里,战争在两国全面打响。
其余五国,或冷眼静观,或私下联盟,暗里支援两个作战国的也有,不过一切进行的很秘密,各国都在互相揣测他国的行动,一时间刺探谍报活动异常频繁,各**防也小心的过滤着别国混入的探子。
不止德天大量的屯兵,距磐最远的溯涪与缜缬也开始了不着声色的屯兵与兵器制造。而靠近作战国的万历与硒奈国除加强军事操习外,并多次举行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倒底是表明自危亦或期望趁机渔利,各国君主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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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要找什么人?”方言十分好奇,诸葛整天穿梭于军队之中,却仍是一无所获。
诸葛回头冲方言“嘻嘻”一笑,答道:“女人。”
在军队中找女人?双手抱胸,冷脸对着诸葛的灿笑,“不好笑。”
“唉!”诸葛垮下双肩,“我只能算出我要找的人都会出自这一线的兵团,可是老天不再泄露一丝天机,我测算不出来,也感应不到要找的人……”沮丧的将头靠在方言的肩上,“我功课退步了……”
看到诸葛一脸的挫败,方言不知道是不是该信他的话,可是思及他在玉其林身上的杰作,方言猛的一把推开了诸葛,低头审视被他靠过的肩膀,还好,她推开的及时。
猛遭推开的诸葛一个踉跄,退了好几步,直到靠上了一具肥软的身体,才被身体的主人把持住。
轧虎扶住被推的踉跄的人,一脸责备的望向戴着铁面的女子,这两人在这两天是军队中的焦点,可以在军中自由行动,而且两人长相实在怪异,与整个军队都格格不入,格外的扎眼。
“你这么推上年纪的人,是不对的。”想他轧虎以前不见得对老母亲有多好,可是现在经常思念老母呢,见不得有人对老迈的人如此的不敬。
诸葛闻言,抬头望着轧虎,嘴一扁,把刚刚未得安慰受伤的感情转移至轧虎身上,把脸往轧虎肩上一靠,居然还磨蹭了起来,方言一脸的嫌恶,转身离去。
抬起头,见方言已离去,诸葛候冲轧虎一笑,拍拍轧虎身上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军装,歉然的笑道:“抱歉了,弄脏了你的衣服。”
轧虎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毫不为意道:“不碍事。”
拍拍轧虎的肩,诸葛感动道:“这孩子真好,虎头虎脑的,属虎吧?家中最小吧?”
“嗯哪,”总觉得眼前的白发大伯怪怪的,感觉不那么老,又感觉很年迈“我娘找人给我批命,说我是出生年份,月份,时辰都属虎,给我取个名也叫轧虎,将来是头大老虎呢。”
诸葛闻言若有所思,轧虎见他没什么事,跟他招呼一声便转身离开。
诸葛还是觉得思路被梗在哪了,见轧虎离开,也一言不发的跟在了轧虎身后,一边继续思索。
往后瞄了三次,那白发人还老是跟在他身后,还一脸怪怪的盯着自己,见前面是炊事粮草储藏营,轧虎一个闪身,躲了进去,然就悄悄捎开了布帘一小缝,往外瞧,没想到白发人却朝着他躲进来的营帐而来,看来这白发人真是冲着他来的。感觉后背被人一拍,轧虎猛的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李斩正在拍他肩膀,正在想报怨之际,布帘已经被掀开。
掀帘人一抬眼刚好对上了李斩的目光,两人当场愣了一下。
“我说这位大伯,你老跟着我干啥?”轧虎见诸葛已经进来了,确定他是在跟着自己,不由得抱怨起来。
李斩闻言,“扑哧”一笑,诸葛倒没太大的反应,不再理会轧虎,慢慢踱到了李斩面前,脸部表情慢慢的放松,似有疑虑稍稍解开,大吁一口气,又露出一脸灿笑,死命的往李斩臂膀一拍,止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轧虎更是奇怪的望着两个乱笑着的人,认识?
“老头子,我家老爷放你出来了?”李斩笑的很是开心。
本来一脸笑容的诸葛听闻此言,一把又抱住了李斩大嚎了起来。“你家老头子就刻薄我了,你们这些个不肖子他管不着,就专管我,可闷坏我了,你还跑得远远的,这一年我可咋过的啊。”
八爪鱼,八爪鱼!从他扑上来抱他那一刻起,李斩就开始了奋力拉扯,可是他也明白,诸葛的这一功夫不是一天练就的,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诸葛抱趴趴。死命的也拽不开,李斩放弃了,等着换衣服更不费劲些。
觉得在李斩身上蹭干净了,诸葛满足的抬起了头,李斩恶心的看着自己胸前湿的那一块,闭了闭眼,做人一定不要做天才,其实和疯子真没两样,怪癖怪到让人不能接受。
一把勾住李斩的脖子,就往外拖,“走,去我营里喝酒去。”
“不行呢。”李斩赶忙推却道。“我得准备晚上的伙食了。”
诸葛一愣,“你在这里做什么?准备伙食?”
“当伙头军。”李斩回答的很干脆。
“哦?”诸葛瞪大眼睛,赞许的拍拍李斩的肩,“适合你。”
“来,小老虎,今晚你帮着顶一次伙头军吧,李斩借我一晚了。”硬将拽着将李斩拖了出去。
喝酒不捎上他,还要他去做又脏又累的伙头军,不干!轧虎在李斩他们离开营帐之后,也跨了出去。
“犀牛,李斩呢?”茨蔚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四处望了望,还是没发现李斩的身影。柴薪有些供应不足,再不回来会接不上火了。
椿着米的犀牛抬头望着茨蔚,眼神闪烁了一下,摇了摇头,又马上埋首继续椿米。
茨蔚见状皱了皱眉,倒了桶中的水,将潮湿的手往身上擦了擦,拿起了斧头将收集起来的柴薪劈砍了起来。以前她也经常劈柴,所以这活干得不算费力,砍了一些,见柴能再续烧一会,招呼犀牛往灶中添柴,便又拎着桶去汲水。
犀牛没有应声,抬头时茨蔚已经转身离去,望着远去的背影,呆了一会,犀牛转而继续他的择菜工作。
虽然烹饪任务并不是他们三人全部负责,可是在汲水,椿米择菜与伐薪三项工作,其他的士兵是不代劳的,必须由他们三人完成,现在缺了一人,原本就难以负荷的任务变得更加的难以应付,茨蔚非常恼火,这几天她都隐忍了李斩刻意的口头挑衅,就算不当他是大哥,他也不想如叮所说的心胸那么的不开阔,但并不计较个人的恩怨,不代表可以隐忍他对工作的放任。
天色暗了下来,平常的开饭时间也已过了,茨蔚与犀牛手忙脚乱的操持着手头的工作,但是,玉其林还是朝这里走来了,茨蔚小心的吁了口气,不是他不帮忙了……。
诸葛的营帐内。
“你真的不说你跑这里来的目的?”李斩再次问道。见诸葛摇头,李斩不高兴了,不义气,他们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我只能告诉你我来找人,现在找到了你了,好的开头。”天机不可泄露,他诸葛不是神棍,干些看似妖言惑众的事。
“我家老头子要你来找我了?”李斩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他家老头子这也想得到。
“本来你家老头子真没提你的事,不过,我看到你了,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了。”很是得意的,诸葛大笑了起来,本来的毫无头绪的一件事情变得充满了偶然。
“有的时候天意安排的很巧,你哪不好躲,躲到这里来。”诸葛将一杯酒全数饮尽,畅快!
“会有什么玄机?”李斩皱皱眉,诸葛的话值得琢磨。
“嘘!”将食指凑到唇边,神秘兮兮的道:“天机不可泄露。”
看这神棍一脸的红晕,大概又醉了,李斩得意一笑,又将诸葛杯里添满,劝起酒来。神棍轻易不喝酒,喝酒必醉,醉必坦白。
“想灌醉我了吧?”诸葛眯着眼道。
“切,”李斩撇了撇嘴,还没醉!“我喝三杯你一杯总行了吧。小人之心。”
“小人之心度小人啊,哪天你取代你家老头子的位置了,我就向你泄露天机。”
“免了,还是伙头军好做,做老头子太孤独。”
“你也知道做老头子孤独呢?”微叹一声,“他生了你们这些个儿子,可是我看他还不如没有儿子。”诸葛没有再嬉笑,突然生出了一种酒入愁肠之感。
李斩不再言语,猛的闷了一大口酒。
案头上的烛火“噼叭”的闪烁了一下,诸葛眯了眯眼,突然笑了起来,“你的麻烦来了。”
话落,营帐的的布帘被人大掀开来,两人醉眼醺醺的望去,玉其林满脸暴怒的望着他们两个,李斩抚了抚发疼的额角,大麻烦!
十一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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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喝得很开心吧?就这两道菜呢?要不要加菜?”玉其林讽道。
李斩立马站直了身子,垂着头听候统军教训,诸葛用手捂住唇,偷偷的笑起来。
瞧见诸葛的不正经,玉其林先将话锋对向诸葛:“大哥,允许你在军中自由行动是看在我们兄弟的情分上,若你如此扰乱我的治军,休怪兄弟我不顾情分,对你也以军法处置。”玉其林一脸的严肃,诸葛扁扁嘴,也不好意思再偷笑,被教训了,也不能再放肆的厉害。
转头看着垂着脑袋的李斩,玉其林眉头拧得死紧,“你的把酒言欢的代价是什么?”
踱了两步,好似在等待回答。诸葛用一只手撑着脑袋,仍端坐在案前,看着玉其林如何治军。
“是全军的战士饿着肚子等待开饭。”
“我有叫人顶替……”诸葛举起手发言,打算帮忙开脱一下。
“闭嘴!”玉其林恼怒的打断了诸葛的插言,“在军队中,每一个士兵都有他们不同的任务,如战场上也有他们各自的目标一样,都是不可以被顶替的,顶替意味着不能按部就班,意味着纪律的松散,意味着对待战争还没有足够的准备,行军打仗并不能有一丝的不严谨,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个想做顶级统率的士兵若连这点自觉自知都没有,那句做运畴帷幄的将领,担保国安民之重任的豪言壮语,也不过是夸夸其谈。”
李斩抿紧了唇,单膝跪下;“愿听从统军发落。”
诸葛见状喔起了唇,一年的时间可以将一个人改变多少?
“发落?”玉其林瞄了诸葛一眼,诸葛将眼光望向别处,“我说到大会师为止,给你三次杖责五十以下的犯错机会,你只有一次了,再犯了,你自行打点行李离开。”
“是。”
玉其林不再说其他的,头也不回的迈出了营帐,狠狠甩下的纬帐晃荡了好几下。
诸葛哂然一笑,“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完美的不真实,现在的你真实的不需要完美。”
“真实比完美更值得追求。”李斩笑了笑,立起身子,向诸葛一挥手,步出了诸葛的营帐。
“可是真实的活着并不一定比完美的活着更轻松。”独自小酌,盯着晃动的纬帐发呆,他不能向李斩昭示什么,一个人一生世无论活得多么的负重不堪,也并不会因昭示而得以提前懈枷,历史总是在齿轮压到某个正确的齿坑时,才能带动整个链条的滚动。
“哈哈哈哈……”较场上叮叉着腰非常得意的大笑起来,首次,他掰倒了浴凰。叮扬了扬下巴,骄傲的望着躺在地上的浴凰,一次自己被掰倒,是因为毫无经验,二次自己被掰倒,是因为对手过强,三次被掰倒,是他的成长速度不够快,一次又一次的被掰倒,是因为他要爬起直到将对手掰倒。
不错,对方学习的速度很快。浴凰一身灰土的爬起来,面前的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弱。互博并不是浴凰的强项,但是他也时常有练习,在新兵中他算是顶尖的,在技巧方向远胜于只懂蛮力的叮,可是每次叮都会从他将他摔倒的招式中汲取一二教训,在不断的摔倒爬起中,浴凰发现了叮开始依葫芦画瓢的对他加以使用,多次的互博之后,叮的灵活运用技巧让浴凰暗自惊讶,这是一次,浴凰被反摔于叮的一记巧摔中。上百次的被摔换来一记的摔打虽不足以被称道,却足以赶走一直处于劣势的阴霾。
一个快步冲上去,在叮还未收住笑容之际,浴凰给了他一个狠摔,胸部的氧气被摔的全数被挤出似的,叮捂住心口咳了数声,“你这人玩阴的……咳!……”
“教你呢,司方兵,教你骄傲必败,还教你兵不厌诈,”抱胸得意的望着一直咳嗽的叮,“一次的成功居然可以让你得意忘形,若说你的本领可以一击重伤敌军,那么敌人在重伤之际仍可以给予你一击致命。”
还未完全平复呼吸,叮“嘶呖”一声,向浴凰冲撞了过去,浴凰早有预料,稳住下盘,在叮冲过来之际,双臂有力的一扭转,叮当即又被甩了开去。
“哼哼,再奉送一句,失败后的莽撞是会招致彻底的溃败。”
叮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盯着浴凰,这小子越看越不爽,再蓄满了全身的力气,又冲撞了过去……
“啪”的一声,以五体投地的姿势,叮平帖在地面上,面部着地时因为摩擦擦破了皮,血丝渗了出来。
其他在互博的参酌兵与司方兵都停止了互博,全都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人的厮打。
见叮又缓缓站了起来,司方兵帮衬着打气加油。
又冲撞上去,也仍旧被博倒,然后再继续站起,每次站起司方军都会发出打气的呐喊声,浴凰发现情势难以掌控了,也因为叮的不断冲撞而气喘吁吁了,再一次将叮撩倒,也看到叮再一次的爬起,眼前的人够强韧,若说他仅以蛮力冲撞无半分胜算,可是他的牛皮糖式的互博方式却叫浴凰暗暗吃紧。
互博的时间过了,较场上围观的士兵却越来越多,茨蔚也被吸引过来,惊愣的看着浑身是伤的叮,看他疲累的又一次爬起,目标始终如一的冲向浴凰,周围士兵的呼叫也达致顶点,不知道哪些是司方军,哪些是参酌军,或者其他城团军,他们的呼叫只为了叮的每一次站起。
不一样了,从看到那纸征兵榜文起,很多的事情开始不一样了,小时候打架信奉“打不过就逃”的叮,有一天也这样的毫不畏惧,竟也会变得如此的百折不挠。茨蔚静静看着叮,知道他受伤了,也明显的体力严重透支了,可是她不想上前去阻却他的再一次看起来一定会失败的进攻,较场上也没有人愿意去阻止,好似都在探测,大家都在探测一个人的极限到底可达到何种程度。
他发动了多少次的攻击了?叮一直处于攻击状态,跌倒再爬起已成了他的反射性行为,表皮的血迹有些也已经干涸,再一次的摔倒也不再感觉有多疼痛,直到周围原本冲天的呼叫慢慢的偃息了,即使叮再一次爬起,再一次跌倒,围观的士兵也不再发出声音,每个人都静静的观看着这一幕,浴凰双手支在膝上,眼睛一直都捕捉着正在挣扎着站起的叮,视线却有变得恍惚。
叮又站了起来了,看着前面的浴凰,唇边露出一丝笑容,突然踉呛一大步,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倒下时,却蓄满了力气向浴凰撞了去,“碰”的一声,整个较场的士兵都发出“哦”的倒抽气声,浴凰被扑倒了,而叮趴倒在浴凰的身上,仿若时光静止般,两人都不再动弹。
“呵呵,呵呵呵呵……”浴凰的胸腔因为发笑而颤动着,“小子,你把我累坏了。”
“哼哼,呵呵呵呵~~~,”叮趴在浴凰身上,还闭着眼睛,也大笑了起来,“小子,我在教训你呢,别小看我,能撩倒你一次也能撩倒你二次呢,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当作是偶然呢……”
“呵呵呵呵……”仍抱做一团的两人放肆的大笑着。
整个较场发出了如雷般的欢呼声,茨蔚眼眶潮湿的看着较场中心的两人,冲开某种枷锁似的,跟着其他的士兵大声叫喊着。
玉其林执着鞭子双手背负在身后着,慢慢的踱离较场,身后一片鼎沸,太阳的西沉,为一天的操整画上了句点,暮色的缘故,玉统军嘴角所噙的那抹笑容,看起来似有若无。
犀牛不大对劲,李斩发现了,劈柴暇余,一抬眼就会望到犀牛偶尔在发愣,而每次发愣都会在茨蔚转身离去之际,直到茨蔚消失,他便继续埋头椿米或择菜,皱了皱眉,李斩抿了抿唇,一斧子的狠劈,干柴发出的大声响让犀牛回过神来,望了正在劈柴的李斩,又继续埋头忙活手里的活儿。
工作太无聊了?或者他是发现了什么?李斩思索着犀牛的反常的原因,拍拍满手的灰屑,抬肘拭了拭额头的汗水,他还是先去河边清洗一下吧。
听着有口哨声,茨蔚知道肯定又是李斩,放下袖子,她不再贪恋水的清凉,盛满了整桶的水,立起身子准备离开。
“三弟,等会。”李斩叫住了茨蔚。
茨蔚仍提着水,侧着头看他,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大哥。
“放下吧,咱哥俩聊聊吧。”李斩故意摆出一脸友善的笑容。
他这样笑起来的样子很耀眼,与通常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比起来,让茨蔚有种他灵魂被易的错觉。迟疑了会,放下水桶,找了块离李斩较远的石头坐下。
李斩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与叮结拜开始,你的刺没有了,真让人不喜欢。”
“不是没有了,是不想和你计较。”话语一出,茨蔚后悔的想咬舌,他不喜欢不是更好么?自己居然冲口而出不承认自己不像一只刺猬。拍了一下脑袋,脑袋变笨了。
李斩看到了茨蔚的小动作,不着痕迹的笑了起来。
“叮跟你说什么了?要你不要和我计较?”李斩坐在河床边上,一边清洗双掌的灰尘与面部的汗水一边问道,侧头望向茨蔚:“还是教你怎样更像一个男人?”
语塞了一下,她在揣测,叮与李斩的交情到了什么程度,是否同生同死也会要求拥有同样的秘密。
“想什么需要想那么久?”李斩仔细的盯着茨蔚的面部表情变化。
看到李斩认真注视的表情,茨蔚似乎明白了什么,站起身子拎起了水桶不再搭理他,往炊事队走去。
他是在试探她,从她被犀牛撞飞到他怀里的时候,他便开始怀疑她了,河边的戏弄也是他故意的,想起了上次河边戏弄的小细节,茨蔚突然感觉又羞又恼,索性将水桶整个的往地上一放,朝河边走了回去。
“唉!”李斩叹息了一下,好好的又让他贸然的一句话给顶走了,他真正要说的还没说出来呢,刺猬又变成了胀气包了,想想不觉得好笑,突然感觉头顶上阴了一片,抬头一看,嘿,这只刺猬又回来了,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三弟。”李斩又展现他魅力无比的笑容,企图能安抚这只胀气包,只是笑容还没有弯成完美的弧度,就感觉到臀部一阵疼痛伴着一股推力,他一头扎进了河水里,又被踹了。
拍了拍手掌,心情真是畅快,从被叮教训提醒后,她就一直没有畅快过,被李斩当作一日三餐似的挑衅,她一直都憋着,做什么大男人,掩饰的那么辛苦居然还是有破绽被人发现,不干了,她现在就做她自己,小气就小气吧,他,他,嗯,******她就不活得那么不自在了。
“哈哈哈哈,”茨蔚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冲着河水里的人大声道:“看到了吧,不用他教我也很男人。”
吐出口中的水,鼻子被淹的难受,看着仍是如前次他落水得意离开的背影,拧着自己湿透的衣服,“小男人!”李斩撇了撇唇,拧着拧着,撇着的唇慢慢的越裂越开,最后止不住的,整个身体随着他的笑意而抖了起来,望着远去的背影,犀牛喜欢看他的背影一点也不奇怪。
这样的刺猬,是真的招人喜欢!
十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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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吹响的是新一天行程的开始,新募集的士兵不管烈日炙晒,也不管雨打泥泞,令发而行,令禁而止,在枯燥的行军中,总会有些许小火花激荡在军队之中,成为军中闲暇之际的言传,而叮的名字,因较场的互博,如风扬蒲公,在一夜之间传遍全军上下。
军队一路向北,越是接近京都,战士们的情绪越是高昂,行军的时候还一边高唱着军歌,各兵团之间一边高吭军歌一边互相拉歌,整齐有序的队伍与此起彼伏的歌声,让整个军队气势滂薄的如贯长虹。沿途所见的民居也越来越多,民众十分的热情,一路都有民众将自家的蔬菜瓜果塞递给新兵,即便再三申五令不拿民众一毫,也抵挡不了群众的热心,各分队都收集了大量的食物,军民的鱼水情让新兵们个个更加确定自己保家护国的决心。
再过不久,就要抵达京都了,李斩心里复杂莫名。他曾经那么努力的跑出京都,而今仍要自己主动踏进去,踏进去又怎样呢?对啊,怎样呢?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原点了。甩甩头,至少如果总会师了,他那三次过错罚算是失效了,这军中他还真待定了,必竟,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跑来从军,是否能够更长久的留守军队,他都不想太早被踢出军队,少了分自由自在,却多了更多的刺激和意外。
再过不久,就要抵达京都了,茨蔚心里忐忑不安。京都本来是她的最终目的地,而今真正要迈进京都,多种多样的思绪开始占据她的大脑,踏进去会怎样?怎样呢?一切都可能是一个新的开始吧!设想过好几种结局,可是如果那种结局是从此将军队剔除于生命之外,心里便会梗塞郁闷。不是说好到达京都就当逃兵吗?那晚的梦一直让她心有余悸,可是一个多月的军旅生活,让她并不想那样无疾而终的逃离部队。多了那么多更甚于生活困苦的艰辛磨练,却让她产生了不再甘于平凡生活的展负期盼。
啊!又要回到京都了!诸葛候哀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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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
不理会叫唤,方言排着她最新研究阵仗,她原先仅研习以各种环境为障的迷幻阵法,从进入军队开始,****看士兵操习对阵,突然对兵阵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整日就拣石子摆弄各种利于攻击或防御的阵法,现在她摆弄的是以坎、离、兑、震、巽、乾、坤、艮八个方位皆列方阵兵团,兵团不需太多的兵力,以轻便快速的方式同攻同退,几番攻退后,按方位组合不同的规律向敌军发起进攻,先杀敌方的措手不及,再杀敌方的顾此失彼,适合两军对垒时的攻击作战。
可惜,不能真正的演习操练,看不到排阵的效果。
“方言!”他叫了她六遍了,她一遍也没回应,连头也没抬过。
认真的女人最不可爱!兵阵有什么好摆的,他十岁便熟知各种兵阵的摆法与对仗优势,只是老头子大材小用了,光光就看中了他的奇门遁甲用来预测一些有的没有,当务之急可并不是摆弄这些小石块,诸葛头疼的厉害,到如今他只明了一丝天机,更重要的机像仍藏于莽莽暧之中。
“你说军队中可不可能藏迹女子……?”好似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哝,反正那么大声的叫唤方言,也引不起佳人的一丝注意,也不期望她能再给什么反映了。
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方言望向诸葛,“女子如混迹军中,谓何?”
有丝气馁,女人比天书难琢磨。
“不管谓何,你帮我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办法知道几万人中谁是假须真姝。”
“男女之别,于外形神态?”
“嘶~~,笨,几万人。”
“于沐浴?”边拾掇着小石子边出主意。
“笨,她若公然沐浴,就不需我如此费周了。”
“打探?”
“笨,笨死了,若直接打探,我兄弟会直接以惑乱军心将我扔出军外。”
“嗯……,若连续行军一日不停,可会出恭?”方言将石子一定,诸葛凝眉思虑了起来。
好主意。
翌日,停炊,全军以干粮代米饭,无休行军整日。
诸葛整日骑马来回于各兵团间,察看各队有无异常,一日过去,将士饮水增量,沿途没于草丛树后出恭人数巨多,但无任何异常燥动。
翌日之翌日,再停炊,仍以干粮代米饭,无休行军整日。
诸葛仍整日骑马来回于各兵团间,察看各队有无异常,一日过去,将士饮水有增无减,出恭人数次数不减,还是无任何异常燥动。
三日,全军仍停炊,干粮代米饭,无休行军整日。
诸葛是还是没有发现异状,而全军倒是发现了异状,一时间便有消息插翅般传遍全军,曰:白头怪人连续三日专窥将士出恭。
四日,一切恢复正常。
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