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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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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来,磐攻城不停,一路势如破竹,莽卓兵一路的败退,莽卓朝野一片混乱恐慌,议事大殿整日待朝,莽卓皇帝卓均臀不离座的焦坐于皇位之上,群臣月数不下朝归家,不断有传送兵送来最新的战报,却封封都为战败或请援的兵戕,最新的战报由疲惫不堪的情报兵呈递了上来,司仪的太监用带着嘶哑的声音大声宣读着:“洒城兵败,折兵将八万,遥陛城败,折兵将十万,千城兵败……,”太监的声音开始颤抖,瑟瑟的瞟了一眼脸色青白的皇帝,“守城将领太子辑,卒,兵将全歼,折五十万……。”

    立于朝殿的大臣全都惊慌的发出不可置信的置喙,卓均本是铁青的脸孔瞬时全白,一脸的不敢相信,倏地站直了身子,一把夺过了情报,自己阅读了起来,最后一行:“磐已屠四城,现已兵临莽都城下……。”

    全身僵硬的立在当场,那一纸兵戕,从他顿在半空的手中滑落,缓缓的飘至光可鉴人的地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连太子亲自领兵驻守的千城,也被攻克,卓均在震撼那五十万士兵全歼惨烈时更悲伤于自己的太子卒于沙场的哀痛。莽卓与磐世代相伐,历经大小战役上千,磐军强悍,莽卓坚韧,而莽卓与磐也是胜败各半,两国鼎立几百年,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莽卓在这一次的战役中,竟兵败如山倒,昔日有强狮作风的莽卓军团竟会溃不成军,城池一再被克,民众被屠上千万……。

    放眼朝野,那些平日里气定神闲,辩若悬河的大臣,此时个个耷拉着脑袋,全是一筹莫展,均卓自嘲的一笑,他能期盼个什么?期盼天降神兵?卓均垮下肩,莽卓,怕是无力回天了。

    底下有大臣跺脚言道:“我早说割地岁币或和番以息战安民,看看现下……。”

    “我说早该征召全国男丁,以势压敌,人多力大,也不会落此田地……。”有将摇头叹息。

    “莽都,由谁驻守?”卓均无力的询问着。

    大殿刹时安静了下来。

    “谁?”暴吼一声,这群是什么样的臣子?

    无人答言是因为都怕在这个时候挑上自己,挑上了,就得扛上整个国家的死活。

    大殿上突然暴发了卓均的大笑,一直一直的笑,笑到声音嘶哑的只能发出“嘎嘎”的声响,笑的跌坐在朝椅的阶梯上,笑到眼泪布满了卓均满脸,连这个问题,居然都无人响应,他还能指望莽卓什么呢?几百年的基业啊,仅仅用三个月,就毁至于此,泪眼朦胧中,一群无用之臣面面相觑,卓均彻底明白了,莽卓有此灾劫,并非完全的天意,实乃他识人不清,用人不精招至的啊!

    有掌抚上了他的泪颜,睁着迷蒙的眼,一张清丽白净的脸映入了眼帘,“父王!”

    “冰儿~~!”

    “是!”卓冰满脸的担忧,“父王,莽都的守城,是薪!”

    “哦?北宫薪?”他的准女婿,冰儿的准附马。

    “父王,儿臣请求您,让儿臣与薪一起守城吧,儿臣誓与城同在,或与君同冥……。”卓均看到了女儿的一脸绝决,他一泱泱大国,最后败落到连女儿也要推出去守城,扫了一眼殿下大臣,那些曾经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满口的心怀天下,志薄云天的大臣,他一向认为有着雄才大略的优秀人才,连接触到他的目光的勇气都没有,国之将亡,他们还未倒戈求荣,大概也算是一种忠诚了吧。

    摆了摆手,将头撇向一边,卓均无力道:“罢罢罢,你去吧!”。现在,他作为一国之君,也没有权利拒绝任何一人的请命,太子已卒,公主请命,他卓系一族对莽卓的贡献,也就剩奉献出这最后一点力量了……。

    九叩之后,卓冰在那一群谓之国之栋梁的大臣眼前,昂首阔步的,离开了莽卓大殿,步下雕有龙盘凤舞的白玉阶梯,穿过洒满夕阳的大广场,在将跨出一道宫门时,卓冰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巍峨的宫殿,整座宫殿浸在一片血色之中,死寂的气息从整个皇宫的中心铺卷开来……。

    一身重甲的卓冰出现在莽都城楼上,身旁与她比肩的便是经指婚的她的准夫婿北宫薪。

    “敌军将领为磐威武大将军冀九,带兵三十五万,屯兵于莽都城外十里处,于前日已由冀九亲自领兵二十万,发起了首次攻击,估计敌方折将一万,我方无折损。”北宫薪向卓冰介绍着战况。

    带丝勉强的,卓冰挤出了些许笑容,她请命并不代表她有作战的能力,即便现在身着重甲,立于城楼,她也找不到作战的感觉,来到这里,仅仅是想为父王分忧,为国家尽力……,瞄了一眼北宫薪,还有为夫婿担责!

    “你估计他们下一次会何时攻城?”卓冰问道。

    “应该会很快,磐已拿下了莽卓的大半疆土,若莽都被克,整个莽卓也就真正的被拿下了,自攻城至今日,磐每攻一城都不会超过半月,连固若金汤的千城,也被磐在十四日之内拿下,莽都再牢固,磐军也不会放慢速度的,必竟快攻对他们有百益而无一害。”

    “有百益而无一害?”卓冰喃喃的回应道,侧头看着自己伟岸的未婚夫,不知道为什么,听他的语气并看着他脸上坚定的表情,她带丝仰慕却又有着莫名的不安。

    “我们有怎样的胜算?”抿紧唇,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提出这个问题。

    双臂环胸,北宫薪表现的一派轻松澹定,“莽都城墙皆由巨石堆砌,墙高足二十五米,外有宽约十数米的护城河,城内粮食丰足,自有的水源不易污染,易守难攻,若不是有人主动大开城门,任磐军如何强悍,也定然进不了城。”

    “那就耗着吗?”打仗是这样的吗?守住一座城池就算成功了?

    低头想想,也是,除非是侵略者,被侵者不就是一昧的守吗?守住了,不就应该成功了吗?可是,一次两次的未被攻破城池,就真的便是战胜方吗?

    “现在,我们就得耗着,能耗过去,便是一番新的局面了。”卓冰迎着北宫薪的视线,他嘴角微微带了许笑容,像是在安慰她?她有些微醺,若在请命前对莽卓的信心丧失大半,在北宫薪水这丝笑容中,心被某种未知名的感觉涨的满满的,像似信心,又状似安心。

    城墙上堆满了巨石,投石机静置在各个掷石点,大量的箭枝按最合理的布置摆放在墙侧,貌似一切准备妥当,万无一失!

    远处的天空慢慢的青白光亮起来,城墙上的烽火却仍熊熊燃烧着,每隔十米一杆的莽卓国旗静静的立在晨曦中,守岗一晚的士兵半眯着眼等着着替岗,冬日的早晨也听闻不到鸟的啁鸣,一切都很安静,非常的安静。

    卓冰将头轻轻的靠上北宫薪的肩,静静的看着远处想跳出地平线的太阳。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莽卓的纪年,又向前迈进了一天……。

    二十七破灭

    --:::

    地面有震动,而且越来越强烈,城楼上几日无休的岗哨兵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远处的异状让他有片刻的呆愣,那是什么?视线越来越清明,岗哨兵的嘴也越张越大,地面的震动已大到不需要他再传达任何信息,已经有很多的守城士兵大呼了起来;“攻城了,攻城了……。”

    攻城开始了,从远处地平线愈移愈近的那一片黑压压的“黑云”,像从地底端不断涌现出来的地狱修罗,是磐的青甲兵,青盾加长矛的重甲步兵列阵前,铁甲骑兵为中坚,后置的是轻甲步兵辅阵,大略的用肉眼估计,此次攻城磐发动的兵力至少约三十万。

    莽都的城楼上一片的慌乱,原本还在休息的士兵全部出动,虽原本有按计划安排各自负责的打击点,可是现下大兵压城的恐慌让所有的士兵慌乱的找不到也放弃找到原本的定位点,见到有空置的投石机或箭矢口就随而蹲点,卓冰一路跑上城楼,气踹吁吁的看着已临城下的磐军团,四下慌张的搜寻着,“北宫将军呢?”抓住一名士兵问道。

    “不知道。”那名士兵一脸茫然的摇着头。连续抓了好几位士兵,都不知道北宫薪的所在。卓冰焦虑的直跺脚,立于城头,望着下面由冀九所带领的磐兵已经开始攻城,卓冰咬了咬唇,大声呼道:“所有的将士听着,从现在起,所有的人都听我的命令,不要慌乱,如今也不允许我们再败退了,后面是我们的皇城,我们无路可退了,国破家何在,我们今天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誓与城同在。”

    城楼上的士兵同时高呼:“莽卓千秋万代,吾等誓与城同在!”顿时莽卓士气大涨,原本的谎乱在卓冰一声重新归位的命令下,各士兵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驻点。

    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长佩剑,卓冰大喝一声:“弓箭兵发!”顿时箭雨纷落,但只见磐兵骑兵急速后退,执盾重甲兵与弓箭兵列至最前,以方盾作掩,弓箭兵于盾后放箭,双方皆有损伤。

    凝了凝眉,卓冰再下命令:“投石!”

    士兵飞快的装石,以投石机发射,“轰隆隆”的,一块块大石飞射了出去,底下执盾的士兵根本挡不了巨石的飞砸,被砸伤砸死者无数,一阵急退,将与城池的距离拉远,巨石因重量过大,发射的射程不能过远,在攻方一退,再发射便是浪费了,卓冰停止了巨石的投掷,再凝了凝眉,“发射火球!”。

    火球较轻,发射的射程较远,但是杀伤力却不如掷石。一连串的防攻,让磐军短时间的不能进攻。

    卓冰再稍稍沉思,唤士兵提来黑油,将箭枝的尖端沾染上黑油,在发射前点上火,一时间,火箭齐发,连在远处的骑兵也有些微的燥动,估计是马匹受了惊吓。整个城下烟火四起,巨石乱布,有士兵被火箭射中,到处的乱蹿,若得其他的士兵到处躲闪。

    莽都城楼上的士兵一脸的兴奋,好的开始让所有的士兵信心大振。不知不觉中将全副心神都依赖上他们的公主将领,敌军一再的往后退。

    冀九坐于高马之上,看着城楼上的一切,莽都的守城准备的挺足的,守城的将领也有些小聪明,但是这又如何?

    磐军的前端兵阵受损,后端的兵阵才是主力,翼九从阴恻恻的笑慢慢的大笑了起来,举起那把从磐一直砍到莽卓都城的“嗜血屠刀”,身后所有的士兵全躬起了身并向中心靠拢,待势欲发。

    “冲~~~~~~~~!”暴呖冗长的声音从翼九的嘴里发出来,身后百万士兵全部响应的发出了砍杀的嘶呖,瞬间淹没翼九的声音,急促的鼓点狂擂了着,整块大地都震动了起来,城楼上也可以明显的感受脚下的颤动,就连都城内,都因城外的喊杀声与地面的余震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他们大规模攻城了,卓冰不自觉的握紧了拳,牙咬的死紧,挥着令剑,卓冰大呼:“投石、射箭、抛火球,一齐上。”

    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石头砸下去,箭雨射下去,火球抛下去,也不能折损多少,人不断的涌向前,在护城河处,竟用云梯搭建了简易的过桥,至少有好几万的士兵在用沙袋填河,冲在前面的士兵阵亡了,后面的就踏着前面的那些尸体再往前冲,护城河很快被填出了一条道路,云梯也架了足够的宽度,一些被巨石会砸断,而底下的士兵竟将砸落下来的巨石填进了护城河……。

    不怕不怕,卓冰咬着嘴唇思忖着。城墙够厚也不易攀爬,城门为铜铸,且加固并有大量士兵把守,他们就算越过护城河,也克不了城。

    正在思忖着对策,突然整个城楼上的士兵大慌了起来,只听士兵凄呖的喊着:“城门被打开了……!”

    一阵寒凉窜至头顶,在乍听到喊声时,牙硬是咬破了唇,鲜血流了卓冰一下巴,不可置信的低头看,黑压压的青甲兵正往城内涌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卓冰全身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城楼上的士气完全的溃散了,城内的守卫兵还在做着最后努力的厮杀,有情报兵传来了新的传令,卓冰全身冰凉,麻木的打开令文,看了两遍她才明白上面的内容……。

    要下雨了?脸怎么全湿了?她好像感觉打雷了,就那么一下,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身上了。

    慢慢的蹲了下去,屈膝抱着抖到不行的身子,完了,城破了,国亡了,父皇殿前自刎了……。

    敌军已杀到了城楼上来了,紧咬牙关,卓冰两眼放射着凶狠的目光,恨恨的站直了身子,她说过,她要与城同在的,城未守住,她也要完成她最后的拼杀。

    刚站直身子,便看到了敌军的将领冀九领着人步上了城楼,卓冰再次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冀九的身后,是北宫薪!

    “你,降敌了?”卓冰直直的盯望北宫薪。

    “哈哈哈哈……!”冀九大笑了起来,“小女娃,他这不叫降敌,叫归队了。”

    “归队?”卓冰好似听不懂他的话。

    “我来告诉你吧,让你更明白些吧。”冀九很是得意,“知道莽卓为什么会在三个月就亡国么?不是你们的兵力问题,而是你们莽卓用人有着很大的问题。”

    “磐与莽卓仅休战五年,可是你肯定不知道,磐花了十四年,对莽卓的将才进行了换血,能者皆踢,现在你们的顶梁柱北宫薪,是我们磐安排在莽卓十四年的探子——磐四皇子薪。”

    嘴唇有新的鲜血流了出来,她仍不自觉的狠咬着唇,这还真是好笑,这就是她的国家亡国的原因,北宫薪这十几年的忠心耿耿原来也包藏着这般祸心,励精图治原来是为磐剔除异石,对她的情意绵绵却是想颠覆她的国家……。

    她现在是真的国破家亡了,她目光狠狠的扫向北宫薪,看着他无一丝的愧色,眼底也再也寻找不着往日的柔情,卓冰只能笑起来。缓缓的御下了自己身上的盔甲,这身盔甲披的真累,而且毫无意义。

    “我以我的鲜血诅咒,磐将在不久的将来,下场败落更甚于莽卓!”言毕,佳人一跃,从城楼上飘飞了下去,护城河激起了一朵凄美的浪花……。

    “四王子,恭喜你得计还朝。恭贺我磐千秋万业!”从城楼至城下,所有的青甲兵一致高呼着,磐的攻略计划初步实现,且大获全胜!

    北宫薪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容,步至莽卓的主城楼,俯首望着城墙下的遍地尸首,吩咐着士兵将战死的将士妥善安埋,目光,却良久的停驻在已平静无波的护城河面……。

    史记:德天总纪年三百二十八年冬,磐克莽都,莽卓灭!

    二十八马夫

    --:::

    连续偷师了一个月,茨蔚也有一个让她十分惊喜的发现。原来赖战德其实早在她一次偷师时便发现她了。因为她发现他每天的操习都是同一式快慢的操练三遍,最后一遍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一枪的精湛,从开始光靠头脑记忆,到后来她索性带枪于树后操练,这么大的动静,也不会招来赖战德的探询。茨蔚学的还不错,她总是可以很快的了解到每一式枪法的精髓,若是头一天她所学的那一式枪法掌握的很生疏,接着二天或三天赖战德就会再继续操练那一式,那排白杨树就是一道屏障,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分置于杨树内外,一个心有授意的练,一个心无旁鹜的学。每次在赖战德离开后,茨蔚就进入杨树道内对着稻草人操习,枪法虽远达不到赖战德的精湛,却****都有长进。

    赖战德隐于杨树之后,看着马茨蔚非常认真的操习着他的绝学枪法,他每天都会让马茨蔚以为他已走远再迂回来观看,有的时候看到他操习的非常的生疏就会紧拧眉头,二天时刻意的提点,总的来说,马茨蔚虽毫无任何根基,在体力方面也不佳,却拥有很好的灵活度,他的这套枪法让他学的也有模有样,无法发挥枪的极至威力,却也总会有新的突破。见他一套枪法即将练习完毕,赖战德背过身,执着银枪,消失在白杨树道。

    轧虎也习惯了在跑步完后就往白杨树后跑,然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茨蔚耍枪,耍到精彩处,便拍着手掌大声叫好,他最喜欢看的是那枪横扫千军,那一枪扫了去,竟可将方圆好几米的落叶全数的卷至半空,在纷纷扬扬的落叶中,轧虎兴奋狂拍手掌。

    今天学会的练习完毕,见轧虎又在旁边看他习枪,照常拿着枪尾捅他几下,轧虎也甘于让他捅,总比在外较场跑到累趴下的好。

    步出白杨道,天已大亮了,新兵雾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与七七七九排关系也融合的不错,七七七九排在帮助雾训练体力的同时,整个排的体力集体的有所上升,常常在各种集体竞技比赛中能一举夺魁,既然是兄弟排,七七*排也参与了每天早晨的晨跑,从最初附带目的的运动,到最后当成习惯的练习,雾明显的感觉到七七七九排已将他完全的融入了。

    与往日不同,远处的大较场围了不少的士兵,原本在进行晨跑的七七七九排与七七*排的士兵也全跑去围观了,远远望去,茨蔚看到大较场上被牵了很多匹的马。

    带着好奇,茨蔚与轧虎也向大较场走了去,还未接近较场,就听到士兵们兴奋的叫唤声中夹杂着马匹喷气所出来的“噗噗”声,有一人的声音非常的清亮,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好似在吹棒着什么。

    见周围围观的士兵听的津津有味,茨蔚也凑过去倾听了起来。

    “大家看看啊,看这匹,栗毛大型马,好马!为什么好呢?我们看马,首先要看马的眼睛,眼大而圆还要有光泽,若眼小无泽为驽马,然后我们要看马面,面部方圆,颈要长而弯曲,背腰平直有力,尻长宽窄要适中,四肢干燥强健,蹄前圆后略尖,蹄质坚韧,方为好马,而各种马呢,有各种用途,现在大家所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大型马,大型马一般高四尺半,身形矫健,四肢修长有力,适合各种战场,我以前在西北方做马匹生意时,多数就为沙漠马,沙漠马体质细致干燥,皮薄毛细,胸窄腹小,气质活泼,既耐饥渴,又耐酷热严寒,速度快且富持久力。而在西南方便多为善走山地的山地马……。”那人咳了一下,又道:“在平原地区,多数喜欢的是轻型马,此种马禀性灵活,运步轻快。在北方草原,都是用草原马,草原马的性情跟草原人一样,都非常的骠悍,持久力强。而所有的品种中,集各种马匹之优点的,便是纯血马。”

    “啧啧!”咂了咂嘴,那两片嘴皮子又飞快的介绍了起来,刚刚所说的全部的马,都各有各的特点,也各有缺陷,马中极品呢,当数千里马与大宛马,千里马多数为野马,因为野马一般需要防御其他动物的攻击,也就练就日行千里的速度与耐力,但是野马难驯,千里马极难捕捉,捕捉后也极难被驾驭,另一种极品为大宛马,或称汗血马或天马,此马其实拥有沙漠马的特征,耐寒耐暑还耐渴,速度快且持久力强,生性聪颖,反映灵敏,而且此马一出汗,汗如血液,得名汗血马,以我木丁多年的相马经验,认为大宛马更优于千里马。”

    周围士兵听马经听得已经着迷了,拥有一匹良马,是一件多么让人期待的事情啊。

    木丁一脸的得意,这些个傻大兵,估计都正在肖想他的马匹,这次他与德天兵部统订下了长期专供马匹的合约,正得意的不得了,德天在购置马匹上还真的是很下本钱,给他的价格也非常的优渥,其实想想也不觉得怪,磐一吞并莽卓,各国的屯兵与购置马匹兵器的需求更大,生意是好做,但是他木丁向来只做最划得来的生意也只做最有保障的生意,穿疆过川这么多年,他发现德天的兵力实力还是非常之强的,而且德天常年对军队的整治也非常的重视,与德天订长期合约,于乱时,他也会有很好的保障。

    “大家想要马吧?”摸着下巴,木丁险险的笑起来。

    很多人立即响应起来。

    “马倒是有,如果有人想要或者要得起的话,我会作为对德天礼遇的回馈,免费赠送。”

    那可是他每到一处必定炫耀一番的宝贝啊。

    一声吆喝,一个小厮拉出了一匹马来,此马看得出性子非常的烈,小厮拉的很是小心,马头不断的扬起,像是想挣脱小厮的牵制。

    围观的士兵一脸的莫名,这枣红大马,看上去与其他的大型马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腿比较的细,身形更为修长,再就是那一身的枣红色的毛,看起来异常的鲜艳。

    很是得意的一笑,木丁拍了拍马的臀部,却立即招致了枣红大马的回头一喷,扬起的马蹄差点踹至他的身上,知道它的不好惹,木丁跳了开来,拍着掌又道:“给各位开开眼界,这马,便是传说中的大宛马,也就是汗血马,难得一见的好马啊,价值千金……。”

    围观的士兵都惊呼了起来,这就是汗血马啊,难怪性子那么的刚烈啊,士兵们都发出了“啧啧”之声。

    “所谓绝世好马,必定不轻易被他人驾驭,我木丁走川过省那么多地方,也到过边疆塞外和善驭马的大草原,就是无一人能驾驭此马,我木丁也有一个做买卖的原则,钱财再重要都绝对不做辱没我的马匹的买卖,即便万金来换此马但无驾驭能力的,我也坚决不卖,此马只赠英雄,各位当中若真有真英雄,我木丁双手奉上此马,绝无二话。”

    围观的士兵发出更大的骚动,很多的士兵都有跃跃欲试的冲动,或拍胸脯或捋袖。茨蔚从那匹马一牵出来,目光就无法移开了,她不会相马,不知道马的好坏究竟如何鉴定,她只看那匹马儿的眼睛,那马儿眼神高傲不羁中掺杂着被制于人的愤怒,用冷眼凝视着围观着它的人群又有着一丝尊严受辱的哀伤,茨蔚就是看出了那一丝哀伤,心就泛起了痛来,眼光也就无法从马的身上移开。一匹马儿,失去了驰骋的自由,会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与悲伤啊!

    看着这群跃跃欲试的士兵,木丁摇着食指道:“别急别急,我会给大家充裕的时间的,在半个月内,我会让此马在练马场等候大家的试驭,德天军团的英雄们,让我看看你们倒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吧!”

    他的话刚落声,枣红马扬蹄嘶呖了起来,几个小厮拼命的拉扯住缰绳。茨蔚看着这匹不驯的烈马,它在示威呢,它在告诉所有的人,它是不可被驾驭的!

    二十九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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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天练马场的周围挤满了围观的士兵,只要进行完了日常操练,所有的士兵就全会冲至练马场,不是自己不去驾驭那匹宝马,而是看别人如何去驾驭,基本上,已没有如一天那样多的人去试驭了,一天试驭的人什么样的都有,有新兵老兵、十夫长、百夫长、校尉,连伙房的二厨与马厩的马夫也妄想骑上马背,当天老军医也索性提着他的医药箱守在练马场,一边看着不断的有人前去挑战那匹枣红马,一边等着那些人落马被抬至他这里医治。

    茨蔚也天天夹杂在人群里,她不知道别人是否也会有她这样的心情,看着旁边的人大呼小叫,她就会非常的难过,枣红马儿在练马场时而撒腿乱奔,时而嘶呖跳跃,那些趴附在它身上的士兵紧揪着它的鬃毛,或用鞭子狠抽它的臀部,但都同样的,所有能爬上它背的士兵绝对不会坚持过一刻钟便被摔落马下。茨蔚会替那些惨落的士兵感觉到难过,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看似骄傲无比却眼底泄露着孤立无援的枣红马,莫名的难过更甚于战友的摔落。

    枣红马已抛下了无数人,最终,连驭马一流的千夫长也被抛落至地面,于是士兵们再也无人敢上前驾驭。

    茨蔚无法为那匹马儿做什么,每天傍晚,一天的驭马结束时,她会跑到马厩,静静的看着这匹马,或者帮着马厮给马加食料添草,高傲的马儿从来不理会她的怜悯,虽关在马厩,可是她一靠近,它便会用头去抵拱她,茨蔚在又一次被它顶拱时,也恼怒了,皱起了鼻头,嘟着嘴就骂了起来:“臭马!笨马!”

    “我说你一直在横个什么劲呢?”不怕死的上前迅速拍了一下它的马头,又立马跳开,“横吧横吧,横到现在还被关到马厩里,天天就等着人给你喂草,要是哪天横到真没有人驾驭得了你,不晓得你会不会被宰掉吃了……。”

    那马儿也好似听懂她在说什么,冲着她一阵狂嘶,前蹄踢了好几次,估计若不是现在正困于马厩,茨蔚定会被它踹死于蹄下。

    “嘿呀,越说你还越横,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的好心啊,心疼一下你,也就我没想过要骑你,你居然还这样对我,信不信我再拍你啊?”

    那马儿侧着头,斜睨着她,像是看不起她。

    “我说笨马,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茨蔚一脸的和善,想缓和一下人马的气氛。

    那匹死马,它居然转过身去,用臀部对着她,当下茨蔚气到脸都绿了。

    双手叉上了腰,茨蔚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蠢马,你还真的见人就横啊,这世上又不是没有好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对你刻薄,拿你当宝,你却当我是草……。”骂了半天,那马就是不理会她,尾巴还悠哉悠哉的甩着。

    左右望了望,喂马的小厮都离开了,茨蔚小声的说道:“我有办法让你逃出去,要不要听。”

    直觉的,这匹马应该都会听懂她的意思。

    马尾仍在来回扫着,看似这匹呆马没什么反应。

    “唉,你不想逃出去,就继续关在这里好了,估计某天关到死掉,也再也不会享受到自由驰骋的快意了。”茨蔚垮下肩,臭马不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说词很好笑,她居然对着一匹马把话说的文绉绉的。

    背靠上马厩的栏杆,看着远远的练马场上,骑兵努力的操纵着战马,蓝天上飘着几丝流云,冬日暖阳让她的心情有些许惬意。

    突然感觉脖颈处有东西在拱她,她一惊,回头一看,那匹臭马用头在拱她的脖子。

    又拍了一下马头,茨蔚跳了开来,“呆马,想打架啊?”

    那马喷着粗气,甩了一下头,对她好似十分的不满。

    什么意思呢?啊!茨蔚贼贼的笑了起来,“你这呆马真的想听我的办法?”那马闻言冲着她的方向张唇露出大马牙的嘶叫了一声。

    死要面子还嘴硬的马!

    趴在马厩的栏杆,茨蔚道:“赶明儿我让我兄弟来驯服你,你就委屈一点的屈从……,啊!”话未说完,那马居然喷了她一脸的鼻水,脏死人了!茨蔚倍觉恶心的擦拭着脸,“你这匹呆马,听我说完也行啊,咋就这么横?连说让你被人驾驭也折辱你了吗……?”

    擦完脸一看,看到的又是一个马屁股。

    不过这匹马还真的是超乎寻常的聪明,别人说什么它还真的全懂。

    “喂,呆马,先屈从一下,然后在有机会的时候我们将你放归山野,这样不行吗?”茨蔚继续说道,只见那马暴戾的很,竟然扬起了后蹄,将地上的马粪与杂草都扬向她。

    茨蔚很快的向后一跳,“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啊?呃……,估计你也听不懂,唉……,这也是我能帮你唯一做的了,呆马!”

    再添了一大把草料,茨蔚无奈的离开了。走了很远一回头,那马还是将屁股对着外面,有的时候这马也呆呆的。

    回过头来,茨蔚感触起来,如同这马儿一样,有的时候太性格只会让自己陷入无法自由的囵囫,聪明却不懂变通更是让自己处境更加尴尬。

    二天,茨蔚还是硬拽着叮前去试驭,李斩帮衬着茨蔚,不断的鼓励叮前去试上一试,叮对那马也着实有着念想,只是看到翻下马背者数不胜数,从未骑过马的他有些微的胆怯。

    “你试一下啊,我昨天下午有跟那马打过商量,再怎么着,看在我帮它喂草的份上,它不会让你摔的很难看的。”茨蔚推着叮道。

    “你你你,你当那马真的是神仙啊,什么话都能听懂啊?”叮一见她推起来,突然就紧张了起来,回头一看李斩,他居然偷偷的“咭”笑着。

    “反正你要上去试一下,最好是把那马给驾驭成功了,我们才能将马变成我们的……。”叮觉得听上去有些诱惑力,那匹宝马变成他们的。

    “然后我们就把它放归山野……。”

    啊?叮与李斩都奇怪的看着茨蔚,以眼神询问着她。

    挠挠后脑勺,茨蔚奇怪他们好像并不明白她的最终意图。鼓了鼓颊,兄弟不都是同声共气?反正怎么着,他们两个得有一个上,总不能让她上吧,要是落到老军医那里,那还得了。

    “兄弟,你别害我!”总觉得这次不管怎样,他叮一定是做无用功。

    “别怕,我先跟那马打声招呼,说明你是我的兄弟,放心,商量过的。”茨蔚安慰道。

    叮一脸的不相信,不过再怎么着,他试试也无妨,反正落马他又不是一人。

    “呆马,我找我兄弟来试驭呢,你照顾点啊……!”远远的,茨蔚还真的大声的跟那匹马打起了招呼,看着围观的士兵都哄笑了起来,李斩拍了拍额头,叮将脸扭到了一边。

    在围观的众人拍掌鼓励下,叮鼓起了勇气跨进了练马场,已经连续三天无人敢近马身了,叮的出现让练马场立刻又沸腾了起来。

    叮被如潮般的欢呼鼓动的有些醺醺然,大刺刺的朝枣红马儿走了去,枣红马看到叮朝他过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叮冲着马“嘿嘿”的示好一笑,就开始从右侧勾马蹬,很是努力的爬上了马背,那马儿居然也没啥动静,周围的士兵在短暂的惊愣后,狂鼓起了手掌,这么顺利的爬上马背的,叮还算是一人啊,木丁也不由的感叹的摇了摇头,这马儿少有今天这样的顺从,敢情是对这个士兵有特别的好感?茨蔚更是很得意的冲李斩笑了起来,她就说过她跟马儿打过商量的。

    叮握住缰绳,听到全场士兵对他的欢呼,不由的信心倍增,向周围所有的人都作辑拱了拱手,轻轻一夹马腹,胯下的枣红马开始缓缓的奔驰起来,叮的心刹时涨到了嗓子眼,这种驾马奔驰的感觉是他生平一次体会啊,迎面来的微风让他的感觉爽到了极点。

    马儿开始加速奔了起来,速度不一样,坐在马背上的人的感觉也不一样,心狂跳起来,那种对速度的兴奋让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感觉开始不一样了,不是说速度给他的感觉不一样,而是底下马儿的情绪让他感觉不一样了,周围的士兵还没有察觉的对他大声称赞加油着,可是叮坐于马背上开始恐慌了起来,他有拉缰绳,可是胯下的马儿还是在狂奔,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拉缰绳的力度已经很猛了,但是那马儿却如毫无感觉,不顾他的勒令,叮开始害怕了,这马要怎样停?

    正在他惊恐万分时,马停了,一个急刹,那枣马还伸直了前腿,臀部向后一拉,头也顺势一低,只听“咻”的一声,马背上的人飞离了马背,“碰”的一声,狠狠的砸上了地面。

    本来在大呼着的士兵全都傻了眼,茨蔚惊吓到一把捂住了嘴,李斩的反应最快,马上冲上前去看叮的死活。

    那匹马缓缓的踱着步,来到茨蔚面前,朝她一个大喷鼻,又将头高高扬起,骄傲的踱开了。

    三十难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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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被那匹马给气晕了,叮一身的擦伤,左腿折了,哼哼唧唧的问他半天,他都痛到无法说出话来,终于能说出话来时,一句就反诘茨蔚道:“你不是说跟它打好商量了吗?”

    茨蔚扁了扁嘴,缩了缩脖子,“我跟它打了商量,可是它没同意……。”

    此后,任谁再跟叮说话,他一概不再应答。

    李斩是从头笑到尾,他不明白,整个德天军团怎么会没有人看出茨蔚不是男的,哪有男的像她这样,整天跑去跟马说话套近乎,还做出这么荒唐可笑的事情来,不过却煞是可爱。接触到李斩望向她的目光,茨蔚莫名的脸红了起来。

    当天傍晚,茨蔚跑到马厩旁,一跑去就恨恨的拍了马头一巴掌,那马儿也不好惹,冲着她足足嘶呖了一刻钟,惹得旁边的马厮们都小心的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