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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雪最先恢复清醒,她笑着对田姨说:“别闹了,田姨,爷爷已经不在了。”
不管一心向着她的田姨多么想给她留下一些傍身的家产,可她用爷爷来做挡箭牌,这个玩笑实在有点过。
田姨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把手里的两样东西交给小王,“可以开始放了。”
两样东西,一个是法律文书,一个是u盘。
张素琴和巩明军戒备又抗拒地瞪着他们:“老爷子这才刚去世,你们想玩什么花样!”
田姨冷笑:“嗬,亏你还记得老首长刚去世,老首长尸骨未寒,你便不顾廉耻道德把所有的家产都霸为己有,还有一点当长辈的样子吗?”
田姨和小王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小王问笔记本电脑在吗?巩雪无奈地指指爷爷的卧室,她也有些好奇了,究竟他们拿的东西里面都记载刻录了什么,让一向隐忍宽容的田姨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小王最先打开的是存在u盘里的一段视频录像。
当电脑画面里显现出爷爷的影像,当音响里传来爷爷努力纠正发音的嘶哑之声,巩雪努力眨眼想要压下去的潮湿,却突然决堤而出。。。
竟是爷爷留下的视频。。
画面里除了爷爷,还有神情稍显紧张的田姨,录像的人是小王。
爷爷啊了两声,示意田姨把刚刚由小王代笔写好的遗嘱,在镜头前宣读。
田姨小时候读过几年书,认得不少字,可是那天情况特殊,她光念个开头,就磕磕巴巴了三遍,没能顺利读出来。
爷爷似乎有些着急,动了动手指,啊啊叫着,示意换人念。
小王让田姨把信纸摊开放在巩老的腿上,然后他把录像机对准信纸上的大字,然后一字一顿地清晰地读出来。
“遗嘱。
立遗嘱人:巩鹤塘,男,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出生,汉族,退休前系b军区漠北军分区副司令员,职称,少将,现居住于八一路军队大院263号,独居院。
我虽然是一个病人,但是神智清醒,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所以,我立的遗嘱,皆是真实有效的!”
念到这里,小王忽然把镜头拉近巩老,“老首长,您确定遗嘱是您真实的想法吗?”
巩老点点头,用他不知悄悄练了多久的发音,极尽清晰地回答:“是。。。。”
小王说,“那我接着念下去了。”
“本人年事已高,且患病多年,为了不让子女因为遗产的事情起纷争,特立遗嘱如下:
一:我现居住的房产,八一路军队大院263号独居院,留给我的长孙女巩雪继承,除她之外,只有我的孙子巩涛可以自由出入巩家,但不得继承。
二:我儿巩亮军夫妇的抚恤金,归他们唯一的继承人巩雪所有,其他任何人不许继承,如有违背,就是对我的不孝,见证人可把遗嘱公之于众,让法律和道德来审判他们。。
三:我的全部存款,分为三部分。一部分给予我的大儿子巩亮军及其独生女儿巩雪,一部分给予我的二儿子巩明军及其独生儿子巩涛,最后一部分给予家里的保姆田花莲,当做她今后的养老基金。。
希望全体家庭成员尊重本人的意愿,和平处理遗产继承事宜。
立遗嘱人:巩鹤塘。
2006年5月5日。
小王念完后,把镜头对准巩老,“老首长,您确定这就是遗嘱的全部内容吗?确定的话,请回答。”
巩老还是点头,像刚才一样,回答了一声,“是。”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听到遗嘱内容的田姨却泪流满面地插进镜头里,“我不要钱。。老首长,我不要钱。。只要您和小雪能好好的,我在巩家呆一辈子也愿意。”
巩老微微摇头,小王又问巩老:“老首长,您确定要把您的部分存款给田花莲做养老金吗?”
巩老居然冲着镜头笑了,他笑得时候很明朗,没有一丝牵强的意味,“是!”
小王把事先准备好的印油放在巩老食指边,用镜头照着,“如果您没意见的话,就请在遗嘱上按手印吧。”
巩老自己伸出颤巍巍的食指,蘸了印油,按在立遗嘱人那里,他似乎很早前研究过遗嘱的样式,还在题头有他名字的地方,也按了一下。。
由此,遗嘱完成。
小王摊开法律文书,放在茶几上,“这是遗嘱全文,请你们过目。”
这下,不仅是张素琴傻眼了,连巩明军也露出震惊的神色,盯着桌上单薄却具有法律效力的信纸,长久地沉默不语。
巩雪却没管爷爷的遗嘱,或许,当她看到这段视频的开头,便想到了此后的结果。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立遗嘱那天,竟是爷爷去世前一天。而那天,似乎所有奇怪的现象都有了答案。田姨的举言又止,还有爷爷入睡前,紧攥着她衣摆的手,那双无比牵念和不舍的眼睛,无不向她提醒着一些未知却已成定数的命运走向。。
只是她当时不懂,不然的话,一定会彻夜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老人家床前,让他走得不那么孤单。。。
爷爷。。。
张素琴气急败坏地砸下那张法律文书,“老爷子是植物人,植物人立的遗嘱也能作数?笑话!”
小王没有和她顶撞,而是把暂停的视频重新开始播放。
镜头前除了惶急不安,试图劝说巩老改变决定的田姨,居然还有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霍律师,这样就可以了,是吗?”小王把信纸递给监督遗嘱订立的律师。
那人仔细地看后,妥善收好,和小王握手,“可以了,我回去做成正式法律文书后,给你们一份,另外,还需要你的录像资料。”
小王说没问题,然后他把录像机随意放在桌上,便送律师离开了。田姨看劝不动巩老,嘟哝了一句我反正不会要的,便出去给巩老做饭了。
录像机一直开着,镜头恰巧对准巩老的脸。
巩老可能也发现镜头对准他,盯着黑乎乎的录像机看了阵子,竟忽然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