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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温心悦坐在警局的笔录室中,而她面前的,是一个中年警官。
“你说你是来自首的?”对方问道。
“是。”她回道。
“什么事情?”
“当年,纪泽行误杀韩辰的案子,我是当年出庭的证人。”温心悦道。
警官的脸色变了变,毕竟,在鹿城,纪泽行这个名字太过响亮,尤其当年这间警局,还是承办那起案子的警局!
“你……你是那个温心悦?”警官眯了眯眼睛,显然是认出了温心悦。
“是我。”她坦然的承认道。
就在这时,又有警员匆匆地走进了笔录室,在这位警官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警官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对着温心悦道,“你现在这里等一会儿。”说完,便快步地离开了。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温心悦环视了一下四周,再看了一眼就在墙角上方的监控探头,然后拿出了手机,翻看起了女儿的照片。
只有当看着女儿一天天好起来的照片,她的心中才会感觉好受一些。
如果将来,她真的坐牢了,那么即使纪泽行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是真的爱他,但是对小茹凡,却是会好的吧。
纪泽行……应该会是一个好父亲吧,而她,却未必是合格的母亲。
想到这里,温心悦的眼神黯了黯。
就在这时,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只是这一次走进来的,却是纪泽行。
温心悦蓦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
“怎么,你是希望进来的是警察吗?”纪泽行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温心悦问道。
“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来警局这里自首。”他道。
“那么你现在看到了,我会来,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的。”她道。
“是吗?”他盯着她,缓步走到了她的椅子旁,猛地把她的椅子一拉,然后双手撑在了她椅子的把手处,弯下腰道,“你说,你爱我,那么到底有多爱呢?”
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俊美依旧,只是此刻,他的双眼,是一片黑沉,犹如那深不见底的古井,一片平静,却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有多危险。
她爱他,到底有多少呢?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爱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好深好深了。
“很爱,可是你真的问我到底有多爱,我也不清楚。”她坦白道。毕竟,爱这种感情,并没有什么衡量器,可以进行衡量。
“那好,那么你就先待在我身边一段时间,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纪泽行道。
温心悦一阵错愕,他让她待在他身边?
“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夜园,今晚,我有个宴会,要招待一些以前的故人,你也出席。”纪泽行道。
“你要我也出席?”温心悦愣住了。
“对,反正那些故人,你也都认识。”他轻轻一笑,眸光仿佛带着某种压迫感,“不过,不是作为我的女伴,而是作为宴会的服务生,毕竟,你这几年,就是在干这个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温心悦的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起来,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好看,春山如笑,便是如此吧!
可是这笑容,却又是如此的冰冷,让温心悦觉得浑身泛起了一股冷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喃喃地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而已。”他如此回答着。
————
夜间的宴会,豪华气派,这是纪泽行初回鹿城所举办的宴会,自然有不少鹿城的名门望族或者是商界大佬参加。
而正如纪泽行所说的,这当中还有不少是熟面孔。
当初她在纪泽行身边的时候,他宠着她,出席不少场合都会带上她,自然这些鹿城的上流人士,她也都混了个眼熟。
只是今天,她却只会作为一个服务生,在这宴会中端着盘子而已。
就在温心悦端着几杯红酒在宴会中穿梭的时候,突然迎面有人朝着她走了过来,“温心悦,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你了。”
温心悦陡然一怔,停下了脚步,抬眼看向着对方,那是长相看起来清纯得楚楚动人的年轻女性,也是……她曾经认识的人。
温心悦心头陡然一沉,这是卢笙月,鹿城的豪门卢家的千金大小姐,当年她和纪泽行在一起的时候,亦给她使过不少绊子,不过当初因为纪泽行爱她,所以卢笙月虽然给她使绊子,但是最后都是反遭打脸。
只是今天……
“还真是你啊。”卢笙月已经走到了温心悦的跟前,仔细打量着对方,眼中尽是鄙夷和奚落,“这几年都没听到你的消息,结果现在三爷回到了鹿城,你倒好,马上在这里当起了侍应生,该不会是想用这法子引起三爷的注意,和三爷重归于好?”
“我是想要和他重归于好。”温心悦淡淡地道。
“你怎么有脸说这话呢?可别忘了,当年要不是你,三爷能入狱吗?”卢笙月没好气地道。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和你无关。”温心悦道。
“你——”卢笙月越发的来气了,“温心悦,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那个温心悦吗?4年前和今天,可不同了!”
“笙月,你在和谁说话啊?”又走过来了两个穿着大牌高定女人,看起来就像是卢笙月的朋友。
而能和卢笙月成为朋友的,自然也是家世背景不一般的人。
“她啊,她可是当年纪三爷的女朋友呢。”卢笙月不怀好意地介绍道。
那两个女人闻言,当即一愣,“三爷的女朋友?”
“那可不就是……”
毕竟,鹿城上流社会人,就算没见过温心悦,也都听说过当年,可是纪三爷的女朋友亲自在法庭上指证了他,令他入狱。
“就是她了。”卢笙月洋洋得意地道,“当年她身上穿的,可是最顶级的奢牌呢,甭管多贵,多难买,只要她看上的,三爷就会买给她,哪里像现在,只穿着一件侍应生的衣服,唔,也不知道三爷瞧见你了没,要不我帮你去喊一声如何?”
“你说够了吗?”温心悦直视着对方,不卑不亢地道,“我在工作,麻烦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