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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的凤眸,总是空洞得空白一片,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现在,他的眸中,一片黑沉,却又像是有惊涛骇浪,被压在这片黑暗之下。
若是有一天,这片黑暗被冲破的话,那么也许会让人骇然吧。
“怎么不回办公室,而是站在门口等?”叶夕晚道。
“既然回办公室也是在等你和萧靖予谈完,那么在这里等,又有什么区别。”傅景凉道,“那么你现在和他谈完了吗?”
“谈完了,想来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叶夕晚道,她的意思,也已经对萧靖予表达得很明白了。
“你真的觉得他会死心吗?”傅景凉反问道。
“萧靖予并不是一个笨蛋,再说了,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他拿什么和你争呢?”叶夕晚笑笑道,“更重要的是,我对他说,我不爱他,要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去强留甚至拼上身家性命,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吗?”
傅景凉抿着唇,视线有瞥了一眼那关上门扉的会议室,萧靖予还在里面,并没有出来。
明明她是在说萧靖予,但是莫名的,他却会联想到自己。
就像曾经,她说她已经不爱他了,但是他却是想要强留,甚至拼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因为失去她,那么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你真的觉得可笑吗?”他道。
“难道不是吗?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强留且拼上身家性命,到了最后,还能剩下什么?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就算要拼命,也该是为了自己所爱,且爱自己的人才可以。”叶夕晚道。
傅景凉没再说什么。
她的想法,终究是和他不同的。
“对了,萧家生意,是你动的手脚?”两人朝着叶夕晚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她突然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之前查过萧家的情况,发现在傅景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后,萧家的生意开始频频受挫。
如今萧家可以说是变卖了70%的产业,这才堪堪保下了剩下的30%。
只是从此之后,萧家和莞城的上流圈儿算是告别了,这样的资产,在莞城也就相当于是一个普通三流小企业了。
“嗯。”傅景凉倒是没有隐瞒地道,“这是萧家欠你,也是欠曾经的叶夕晚的,你不是也一直想要为这身体的原主讨回公道吗?”
“是啊。”叶夕晚感叹着道,“不过他欠我的不多,我也能自己讨回来,只是他欠‘叶夕晚’的……那个‘叶夕晚’永远都讨不回来了,如果真正的叶夕晚还活着的话,不知道见到现在的萧靖予,会作何感想。”
傅景凉没吭声,只是牵着叶夕晚的手不觉握紧了一下。
当她发出这样的遗憾时,他却在庆幸着原本的叶夕晚死了,如果不死的话,那么她就不会寄身在这具身体上了。
若是她知道他这样的想法,想必会说他自私吧。
到了她办公室里,叶夕晚道,“对了,我想回一趟宁家。”
虽然她可以通过密道走进宁家,不过她还是更想要光明正大的走进宁家。
只是如今宁家都是由他所指派的安保人员在守着宁家,如果没他的允许,那些人可不会放她进去。
“怎么突然要回宁家?”傅景凉问道。
“我想去取一下我母亲生前留下的一些笔记和资料。”叶夕晚道,母亲留下的东西,当初除了部分交给宁家的旗下的药物科研所外,剩下的她都好好的保存在宁家的大宅中。
她知道,那部分资料,在当初她死后,傅景凉应该也同样的都把那些好好的保存着。
他的眼中闪过疑惑,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去拿那些东西。
“你之前不是又头痛过吗?”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她主动解释道,“我想看看母亲留下的资料中,会不会有治疗头痛之类疾病的针灸方法,毕竟我现在用的针灸术,本来就是母亲从宁氏针法中改良来的,在针灸方面的造诣,母亲比我深得多。”
“我头痛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偶尔而已,再说,这些痛,我忍得住。”他道。
叶夕晚莞尔,“明明痛,为什么要忍呢?就算是偶然,我也不希望你再受头痛的困扰。”
她说着,抬起手,抚了一下他额前的刘海,“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舍得他受苦疼痛,所以我希望可以尽早医治好你的头痛的顽疾。”
“但是那样的话,你会太累。”傅景凉道。
现在的叶夕晚,负责着宁越集团对付司家的事宜,而现在,要对付的不止是司家,还有司家背后的楚氏集团和易云集团。
如果还要抽时间看那些医学资料,只怕会更加的占用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了。
“我会自己衡量时间的,劳逸结合,不会让自己累垮的。”叶夕晚道,“再说,其实看看母亲留下的医学资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放松了,并不会累。”
傅景凉这才道,“那我晚上陪你一起去拿吧。”
“好。”她道,有他陪着她一起的话,自然会更加的方便。
傍晚下班后,傅景凉和叶夕晚来到了宁家大宅的门口,当车子缓缓的驶进宅邸的时候,叶夕晚的眼眶不觉有些湿了起来。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她终是光明正大的重新进入了这里。
宁家的大宅……等将来她的复仇结束后,她会再回到这里,会继续在这个宅子里生活,就像曾经的父亲和母亲一样……
车子停在了主屋的门口,叶夕晚和傅景凉下了车,走进了屋子。
里面所有的布置,都还和当初那样。
不过却是干净整洁,想来应该是有人时时打扫。
“我当初曾经偷偷溜进来过。”叶夕晚突然道。
“什么?”傅景凉一惊。
“那时候我想进来看看,结果没想到刚好在这里,也看到了你。”她道,若不是那次溜进来,听到了他和唐姨他们的对话,只怕她还会一直认为是他要害死她!
也是那一次,她才开始怀疑,自己的死,并不像表面上所现的,还另有隐情。
而傅景凉,该是最不愿意见到她死的那个人!
傅景凉的脸色变了变,声音带着一丝发颤地道,“是什么时候,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我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