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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衣站定后,后退一步。
她嘴上说着要给林瑶伽当嫂子,其实也就是开玩笑。
其余的先不提,单单是家世,她跟面前这位就有云泥之别。
夏家在四九城,顶多算一个暴发户,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个人精,面上倒是会客客气气地说话,背后里的嘲笑与鄙夷是少不了的。
林家根基深厚,她们家比不了。
林惊北单手插兜站着,黑色衬衣顺着皮带扎进去,劲瘦的腰身被勾勒出来,他垂着眼皮盯着面前脸上写满客气的女孩。
半晌,意味不明笑了声:“怕我?”
“没。”夏蝉衣低下头,莫名不敢看他的脸,特别是那双上挑的眼睛。
他的瞳色比较浅,眼尾一颗红痣,垂着眼皮看人时,莫名生出一股的浪荡劲。
林惊北也无意为难一个小女生,抬步准备离开时,脑子忽然响起夏蝉衣刚刚打电话说的话。
“你刚刚说……”林惊北偏了下脑袋,他似乎有点困惑,“谁跟谁你侬我侬呢?”
夏蝉衣后背顿时僵住。
她试图糊弄过去:“没谁,就我一个好朋友,你不认识她。”
林惊北轻笑一声,他在商场浸润多年,什么技俩没看过。
眼前这人的演技,实在是烂,一戳就破。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抬步上了二楼。
夏蝉衣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然后猛地掏出手机,二话不说给霍颂今发红包。
一个红包塞了200元,连发五个。
最后她又打了一句话:【医药费,珍重。】
·
林瑶伽迷迷糊糊听见一道清脆的消息提示音,她推了一下霍颂今的脑袋,抓起手机,指纹解锁。
看着夏蝉衣发来的消息,她纳闷:“衣衣给我发红包干吗?”
霍颂今起身,用拇指给她擦了擦唇角透明的水光,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这是我的手机。”
“嗯?”林瑶伽抬头一看,发现备注确实不一样。
紧接着,她又疑惑,“那她给你发医药费干什么?”
“不知道。”霍颂今嫌烦,顺手想把手机扔在一边。
紧锁的门骤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林惊北声音沉沉的:“林瑶伽,我给你三个数,你赶紧给我收拾好。”
霍颂今:“……”
林瑶伽立马起身,上身的小吊带已经卷到了胸前。
平直的肚子上,一片暧昧深红的痕迹。
她迅速把衣摆扯下去,理了理裙子,心虚地很:“我现在这样,奇怪吗?”
“嗯。”霍颂今点头,慢悠悠说,“你的嘴,肿了。”
林瑶伽:“……”
栓Q。
她看着不慌不急的霍颂今,纳闷:“你不怕我哥揍你?”
“不怕。”霍颂今看上去甚至有点气定神闲的感觉。
林瑶伽不禁侧目。
霍颂今帮她理了理头发,问:“我跟夏蝉衣关系怎么样?”
林瑶伽:“挺好的啊。”
“那不就得了。”霍颂今自顾自道,“他以后还得求着我,不敢把我怎么样。”
林瑶伽:“……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霍颂今默了默。
他忽然想起前世林瑶伽死的早,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包括林惊北与夏蝉衣那场堪称世纪婚礼的豪华婚礼。
结婚那年,林惊北三十六岁,夏蝉衣三十岁。
距离程炎被执行死刑已经有两年了。
霍颂今在监狱里是从新闻上看见的。
两人的婚礼广邀宾客,只是那对相貌登对的新人,看上去似乎并不开心。
后来的某一天,夏蝉衣来监狱里探视他。
霍颂今知道她和程炎那些事,比起庞蒙觉得夏蝉衣背叛了程炎,他显然更关心夏蝉衣过得好不好。
隔着那层薄薄的玻璃,霍颂今咳了声,他最近总是咳嗽,嗓音模糊沙哑:“他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夏蝉衣弯弯唇,露出一个寡淡的笑,“家族联姻,各忙各的。”
霍颂今:“你不喜欢他?”
夏蝉衣停顿一秒。
她低下头,酒红的卷发从肩头滑落,挡住女人半张脸,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更探究不出她的想法。
她肩膀很瘦弱,声音也很轻,“不喜欢。”
霍颂今但笑不语。
要是真不喜欢,早在第一秒就立刻反驳了。
他也不戳穿这个人的心思。
夏蝉衣活了三十多年,又在遍地人精的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这一套早已熟的不能再熟。
她明白霍颂今的善意,微微抬眼。
男人的黑发里已经多了不少白发,他端坐在那里,五官一如既往地精致俊美。
只是浑身的气息太过于寂寥。
夏蝉衣这些年其实和霍颂今联系不多,只听见过林瑶伽几面。
那个女生笑起来很甜,也很听话。
霍颂今给她穿什么衣服,她都老老实实穿着。
只可惜,天妒红颜,二十出头就死了。
这人死了之后,也带走了霍颂今大半条命。
现在的霍颂今,行尸走肉一般。
他当年自首时,庞蒙哭得稀里哗啦,嘴上嚷嚷着实在不行就出国,为什么要去自首。
那时候夏蝉衣其实也不太明白,现在她似乎有点懂了。
最在意的那个人走了,他对活着没有兴趣,还不如去监狱里,如同机器人一样,照着作息表来。
什么时候死,这辈子就什么时候结束。
探视时间并不长。
夏蝉衣出了监狱,发现外面的天空有些阴暗。
天空不知道何时已经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夏蝉衣没看见她常坐的那辆保姆车,下意识从包里摸出手机要给司机打电话。
不远处,从拐弯突然驶入一辆路虎。
停在她面前,车牌号很眼熟。
驾驶座车门打开,男人撑着伞,笔挺的西装裤微微掀起涟漪。
夏蝉衣一怔:“你不是出差了吗?”
林惊北表情温和,他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监狱大门。
门上的漆已经脱落了不少,无声彰显时间的痕迹。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极其压抑。
在细雨中更显冷寂。
林惊北把伞微微前倾,罩在夏蝉衣头顶,目光仍旧落在她身后的监狱门上,“里面有个故人,我来看看。”
夏蝉衣茫然一瞬。
她和林惊北的婚姻其实很冷淡,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他们之间还是个陌生人。
又或者说,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回想林家那三个靠在一起的墓碑,夏蝉衣心脏就一阵抽疼。
林家两个孩子,还有主母都去世了。
林父带着林母的骨灰,准备把他们还没有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林惊北,现在算得上真正意义的孤家寡人。
夏蝉衣问:“那你不进去看看吗?”
林惊北收回视线,他五指修长,白皙。攥着伞柄,道:“也不是很熟,就不进去了。”
夏蝉衣脑子忽然灵光了下。
他嘴里说的那位故人,怕是霍颂今。
毕竟,霍颂今之前那位心上人,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