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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心:“......你这是什么意思?野心勃勃的军阀......这说的是我大哥?”
罗真家的崖心小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皱着眉头问向拉普兰德。
这种略显尴尬,而且很可能会搞坏团队气氛的话题,罗真周围的女性们一般都是不会说的。
毕竟罗真身边尽是些很会看气氛的好女人,大多数都把彼此当做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出则同席、入则同寝的。
但只有拉普兰德。
她是非常会看气氛,但同时也完全不鸟气氛的女人。
对崖心这有些生气的模样,拉普兰德马上像找到乐子似的:
“你这不挺有自觉的嘛,小小猫。就你们刚才说的,那些你家老哥做的事情,怎么看都是这样吧?”
“用丰厚的报酬吸收其他领地的领民,让那些世世代代干其他工作的人改变生活方式,到自己的工厂里当工人。你不会觉得,你们所谓御三家的另外两家人都会很高兴吧?他们会为自己的领民找到新工作,给自己以外的人当牛做马而高兴吗?嗯~?”
拉普兰德挑起眉毛,用非常愉悦的模样反问崖心。
这让雪豹小姐顿时咕呜呜的抿起了嘴,纠结的不回话。
崖心虽然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但这不代表她看不懂人情世故。
崖心同样是很聪明的人,这种事情她当然也是懂的。
银灰家族开发领地,大搞国际合作开设工厂的行为,当然会触及御三家另外两家的利益,也确实从他们那里吸收来了许多领民。
这在事实上,导致了谢拉格过去平稳了上千年的环境出现变化。
另外两家人被迫不得不因为银灰家的行动而做出应对,对他们来说想来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但如果只谈影响不谈收益,或者只谈收益不谈影响,那都是耍流氓的行为。
罗真在这种时候就总会站出来,对坏心眼的拉普兰德警告道:
“拉普兰德,别欺负别人。只苛责别人造成的影响,却不说人家让多少人过上了更好的日子,那就和自己不事生产、只想着扯别人后腿的无良政客没区别了。”
“而且话说,你刚才为什么提到德克萨斯?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罗真望了眼驾驶席上的德克萨斯。
从这里正好能看到她毛茸茸的耳朵从椅背偉上冒了出来,竖的直直的颤动两下,明显是听到了后面人的话题。
拉普兰德也玩味的后仰着身子,坐等德克萨斯的回答。
她就是想故意拉德克萨斯做回应的,所以才主动提及她的过去。
德克萨斯依然稳定的开着车,同时也嫌麻烦的轻叹一声:
“我的祖父是个标准的叙拉古人。他以叙拉古所谓的家族道义为核心原则,在哥伦比亚开辟出了新势力。叙拉古的家族在哥伦比亚初创的时期起到了很大作用,也一度发展出了很大的势力。”
“但是,我父亲不认可祖父那一套老古板的做法。他认为在哥伦比亚这片新土地上,如果还遵守叙拉古那种保守做法,只会被其他那些更没底线的新黑帮吞并。他们的矛盾闹得越来越大,谁都没法说服谁......最后的结果,罗真你已经知道了。”
原来如此啊......罗真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罗真确实知道德克萨斯是哥伦比亚人,更准确的说是出生在哥伦比亚的叙拉古人。
她从小接受的是大家长祖父的熏陶,作为一个标准的叙拉古人接受教育。
但她所处的环境却是哥伦比亚这片新兴的土地,教育和实际产生了微妙的偏差。
而如果问德克萨斯本人,她一定会对这种形而上的玩意通通不感冒,觉得不管是叙拉古还是哥伦比亚都没意义吧。
而最终,她那坚持己见的父亲和祖父,就因为彼此意见不和,最终闹出了父子相残的惨剧。
但如果只是这样,那拉普兰德就不会在这里说出来了。
联想到崖心家的情况,罗真已经预想到了:
“所以德克萨斯家族最终被消灭,是因为叙拉古的西西里夫人不接受你父亲的做法,觉得他大逆不道,所以把他消灭了?”
“嗯。”
德克萨斯的耳朵抖动了两下,表示同意。
这种触及到别人家庭悲剧,而且还是满门全灭的惨剧,一般情况都是不会去挖别人伤口的。
但德克萨斯不一样。
她并不是装的不在意,而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
德克萨斯......真名是切利尼娜·德克萨斯,早已将自己的过去做了切割,对那些死去的人事物全然不在意。
她之所以一直没说,只是因为没这个必要。
如果罗真对她提问,那她随时都能坦白一切,这种飒爽的地方也确实像她。
那既然德克萨斯都已经承认了,拉普兰德也终于能愉快的说了:
“西西里女士,那时候可是非常生气的哦~。本来德克萨斯的爷爷是叙拉古人的典范,他在哥伦比亚开疆拓土,也是得到女士的许可的。我都觉得女士说不定和他有一腿呢~。”
“但随着德克萨斯老爹的谋反上位,甚至还公开表示要从叙拉古独立,直接就在哥伦比亚扎根了,那西西里女士当然无法接受这种背叛。所以女士发动了其他家族组成讨伐队,到哥伦比亚去把德克萨斯家全灭了哦。”
【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拉普兰德非但不掩饰,甚至还颇为显摆似的说道。
经此一役,原本自以为已经有能力对抗叙拉古的哥伦比亚新家族势力,终于明白了西西里女士的能量有多恐怖,再次选择对她俯首称臣。
而曾经大名鼎鼎的德克萨斯家族,就只剩下了切利尼娜这唯一的幸存者,从此从历史上除名了。
这听着就像电影一样传奇,但却活生生就在眼前的恐怖事件,让崖心她们几个姑娘都一脸愕然。
雷蛇都眉头紧皱,暗自嘟囔着:
“叙拉古的杀手集团,到哥伦比亚来发动了灭门行动......这种明显的私刑,哥伦比亚的政府怎么没动作?......不对,他们是私底下达成协议了?连哥伦比亚都畏惧她吗,那个西西里女士。”
这种国家级别的大事,让其他人都感觉有点恍如隔世。
但在稍微回过味来以后,崖心还是有些弱弱的回嘴:
“但是、但是......这和我大哥的公司没关系吧?我哥又不可能从谢拉格独立......应该不会吧?”
喂喂,在这种时候怎么能这么没底气呢......罗真都想笑了。
但就连崖心都这样了,可见她对自家老哥确实没什么信任感,心里也认为这确实可能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
所以嘛。
什么都看得透的拉普兰德,直接一摊手:
“你老哥应该不会独立吧?毕竟连我都看得出来,谢拉格这棋盘太小了,对他来说完全是大材小用嘛。”
“都什么年代了。去过罗德岛,而且还上了罗真这辆车的你,应该也能明白谢拉格和其他地方的差距吧?就连修条铁路、用上暖炉都要稀奇半天的乡下地方,另外两家人竟然还对开工厂这种事指指点点的,你老哥竟然还没谋反我才觉得奇怪。”
“只要他真是让阿米娅说的那样深谋远虑的人,那他就肯定会动手。只是或早或晚,他肯定会夺取谢拉格的控制权的。”
拉普兰德这话说的相当斩钉截铁,一点都不给崖心留面子的。
但这次罗真并没有阻拦她。
偶尔她这样无视气氛的一针见血,对打开局面也是有必要的。
......崖心其实也或多或少有预感的,只是没想的这么露骨而已。
对突然沉默下来的崖心,在场另一个谢拉格人的极光,就有些茫然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最终她还是求助似的望向罗真,大眼睛水汪汪的求他帮忙。
罗真也就叹了口气:
“话别说那么绝对,拉普兰德。”
罗真起身到拉普兰德面前,一手粗鲁的盖上她的脑袋,惹得她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呜咽声。
罗真无视这只不省心独狼的挠人反抗,对崖心说道:
“崖心,你别把这女人的话放心上。这种带着偏见的揣测谁都能说,别让这些话影响你的判断了。”
“而且嘛,我也说句不负责任的话:暴力是最低级的下策,后患无穷。如果那位银灰家的大家长真的那么有能力,那他就应该会思考更好的方式来掌握谢拉格,比如让另外两家人主动接受什么的。”
罗真说的很委婉,但表达的意思是清楚的。
因为银灰家族触动了自己的利益,谢拉格另外两家人,多半不可能任由他继续下去的。
他们要么是选择加入,和银灰家一样开始工业化,改变几百年来的生活方式。
要么就是对抗到底,甚至是用暴力对银灰家开战。
这么一想就能明白,如果那两家人都能选择加入,御三家坐在台面上分蛋糕的话,毫无疑问是最和平的方式。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在场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但其实,崖心在意的不是这种事情。
她并不考虑利益相关,只是有些伤心的低下头:
“所以罗真......弟弟君你也觉得,我大哥是想掌控谢拉格的,对吧?”
罗真:“......应该说,不掌控就不行吧。如果他真想做成一些大事的话。”
罗真其实多少有点切身体会的感觉。
现实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说谁的想法最正确,其他人就都会乖乖听他话的。
要想让别人理解自己的想法,甚至哪怕是让别人听到自己的声音,能有这个机会,都必须要站上一定的高度。
尤其是对谢拉格这么个封闭的地方,人们的生活方式几百年都没有改变,变革的难度和阻力就更加大了。
银灰家如今这些新建铁路、发展工业的做法,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激发矛盾。
如果他只是单纯想多赚点钱,多让自己的领民过上好日子,那把脚步放缓,或许还能维持和平。
只要花上几代人的时间,慢慢一点点把外界的生活方式带进谢拉格,那人们自然会选择更方便、安全的生活方式。
但如今,那位银灰大家长又是在自己领地内大修铁路,资助年轻人外出留学。
又是在维多利亚投资开设工厂,还找罗德岛做医疗合作,保证自己的工厂能使用感染者劳动力。
这每一步都【太正确】了。
那位银灰大哥,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明摆着就是要做大事的人。
崖心:“我知道......我其实也是知道的。”
崖心抱着自己的尾巴,难得也像初雪一样,表现出明显的紧张不安。
她撸着自己炸毛的尾巴,痛苦的咬着嘴唇:
“我知道大哥一直想做大事,他也确实很有能力......但是,如果按这种说法......那他就是早就有掌控谢拉格的打算,也做好了和另外两家人开战的准备对吧?”
拉普兰德:“嘛。如果做出这么多大事,却没想过要打仗的话,那他就单纯是个聪明的傻子了呢。”
罗真手下的拉普兰德,这会儿依然直言不讳的说出暴言,让罗真不得不拉了下她的项圈做惩戒了。
但这下好像反而让拉普兰德爽到了,惹得她嘎嘎大笑着咬上罗真的手,将他逆推在沙发上。
在罗真努力反抗、其他女人们都微妙的冷眼旁观的时候。
纠结着的崖心,暗自嘟囔道:
“那么,老哥为什么又要让姐姐去当圣女......他是把姐姐当什么了?转移注意力的靶子,还是可以随便利用的棋子?”
比起一向很有能的大哥,崖心只心疼自己那莫名承担了不想要的责任的姐姐。
在罗德岛短暂重聚的时光,让崖心更清楚的明白,自家姐姐在罗德岛过得有多开心,又在谢拉格的圣山上过的有多苦闷。
而这份苦闷,全都是自家那个老哥强加给她的。
如果他真的早就准备好要掌控谢拉格,那就一定会对另外两家和蔓珠院下手。
那他却还是力荐初雪成为圣女,甚至不让她辞退选拔......这是为什么?
“......我一定,要保护姐姐才行。”
崖心紧紧握着手,已经做好觉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