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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和王智离开桃林又回到兽庙已是半夜,两人还有些迷糊不知那桃林中人为何说出那些话来。
“可惜啊,可惜,你俩竟没有一人能留在那人身边。”
一声叹息从兽庙旁发出,叶玉和王智借着稀松月光看去,一道瘦小的人影渐渐从黑暗中走出。
人影不急不慢,待看清模样时,是个双手别在身后的弓背老者,慈眉善目倒不像说话给人的威严。
王智、叶玉行礼称呼“前辈”,那人摆手笑道:
“既然守约,我自不会低看你们,这些俗礼免了吧。”
王智也是笑着举起葫芦,说道:
“前辈,这是那位白衣前辈给的美酒。”
老者微笑点头,招手间,王智手中葫芦脱手而去,老者接过摇了摇,脸上笑意多了几分,随手收了葫芦,说道:
“不错啊!那家伙竟然舍得给我这等好酒,看来你俩还是入了他的眼,他对你们说了什么吗?”
王智一五一十将那白衣男子的话说了一遍,老者“嘿嘿”一笑,突然自语:
“这家伙还是这样挑剔。”
叶玉听闻此言,心中便有些眉目,试探问道:
“前辈,您之前为何说可惜?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隐情?”
老者直勾勾盯了叶玉一会,叶玉只把心儿放宽眼神坚定,老者收回目光后笑道:
“哈哈,多好的苗子,那家伙竟和世俗一般看重资质,也罢,你这身体也不适合他的门路,”
老者止步于二人三步之外,接着说道:
“想来你也猜出一些,那家伙是谁我就不说了,他在桃花林落脚是等有缘人上门,我也是受他之托在此物色人才。”
这样说明,王智哪会不明白?惊呀间,脱口说道:
“这样说,咱俩不是错过了一次机遇?”
老者微笑摇头,说道:
“所以说可惜啊,那家伙虽是散修,其实力却足以媲美那些所谓的十大修士,若非性格古怪、低调,你们世间早有他的名号流传了。”
叶玉心中一惊,老者说的可是“你们”,看来他所猜测果然不错,老者并非人类,而是一个化型妖兽,以往接触过的化型妖兽无一不是修为高深的存在,而从老者化型程度来看,或许达到了白虎妖王一类的级别,如此再推断那白衣人,其修为至少是法相境。
这边王智也惊呼给出了答应:
“十大修士?那些可都是法相境后期的前辈高人,这怎么可能?”
王智只是单纯震惊于白衣男子的修为之高,老者却不了解他的性格,笑道:
“名利虽可贵,但不是人人都向往,真正的强者不需要世人对他的看法,若是有一天你们也能站在高处自然会明白。”
老者说完,突然伸手点向二人,只见两道白光团眨眼打在二人身上。
叶玉、王智愣神不知所错,老者却转身说道:
“咱们的缘分也就到此,我已将气息留在你们体内,此时过河不会再有危险,去吧!”
随着“去”字落下,老者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叶玉、王智哪敢多嘴,行礼后匆匆离去。
等两人来到岸边,王智准备开口,叶玉却用眼神打住,说道:
“前辈既然开口,咱们安心过河就是了。”
王智不再多说,拿出法船后,二人随之登船过河。
黑色中水雾依旧浓郁,但正如老者所说,二人平安渡过,待双脚落在对岸时,叶玉又使了个眼色。
王智会意,依旧不多话,两人不待天明接着赶路。
后半夜寒风凛冽,二人踏入山林许久,翻山越岭直到天亮时分,方才后知后觉进入了南山群峰中。
“这么远,应该没事了了吧。”
王智终于忍不住发问。
叶玉撇撇嘴,说道:
“不知道,你只要别乱说话,应该是没问题了。”
王智点点头,却又笑道:
“能说错话的只有你吧,我还担心你呢。”
叶玉也是尴尬一笑,摇头道:
“算了,这事咱们还是烂在心里吧,以后也别提了,你快拿出地图来,咱们看看到什么位置了。”
王智拿出地图,二人很快根据一路走来的路线以及周围的环境,大致推断目前所在位置。
南山群峰共有三十余座大小山峰相连组成,总体来看从西往东散落成一个椭圆般的排序,而此时二人所在位置正好在最南的一座小山峰里,这座山峰地势倒是相对平缓,要深入南山则需翻过北边的一座大山。
这座北边的大山就如同南山群峰的门板,西东纵横数百里,也是南山群峰中少见拥有名字的山峰,其名为冠。
二人来到脚下山顶,便见到了冠山之貌,果真是从左往右如同连天海啸般的山峰排在眼前。
“这是绕不了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爬过去吧。”
叶玉和王智由衷感概,好在彼此为伴,在这山林之中倒也不觉无聊。
都说望山跑死马,二人脚下虽没全力赶路,却也相较普通人快上数倍,但到了傍晚才到冠山脚下。
也巧遇到了一条小河流,他俩便决定在此休整一夜。
叶玉在四处找干柴,王智却站在河边深吸了口气,叹道:
“这才进入南山就感受到了灵气浓与别处,不愧是仅次于十大仙门的道场所在,你说,将来咱们会在这样的地方闯出怎样的人生呢?”
叶玉摔出一根枯柴,笑道:
“先摆脱低阶修士的称呼吧,咱俩不妨定个十年之约,看看谁先迈入下一个大境界。”
王智接住枯柴,又挥手将周边的干柴卷来,笑道:
“嘿嘿,这可是你提出来的,到时候要是输了别赖账。”
叶玉心里也是暗自发笑,他哪会不清楚修炼之难,王智有丰厚的底蕴在,以他现在的修为来看,十年内突破到淬骨境并非难事;而叶玉充其量不过是刚接触修炼罢了,何况他还决定了重新选择另一门功法修炼,即便他天赋异禀,除非一门心思放在修炼上,否则绝难在十年内突破到筑基期,事实上他是无法做到一门心思修炼的,除了需要了解修真世界外还需要探查地球的线索,而且这中间说不定还得花费时间提升战斗实力等,之所以主动定下十年之约,算是一种自我督促吧。
当晚,二人围绕篝火聊了许多,王智也开始说些修真世界的注意事项。
比如,他们翻过冠山的下一站,位于冠山北边的修士贸易地——冠山坊市,这一处才是真正的修士贸易之地,不比之前回风镇那里,在冠山坊市中有这许多规矩,从称呼到行为举止皆有说法;以称呼来说,对于陌生人尽量用“道友”相称,哪怕你看出对方的修为比自己低或者高;再从行为上来说,动武一类暴力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除此之外,神识或类似神识的能力除了探查物品外不得用在修士身上等等。
总之坊市中的规矩大多是围绕保护个人隐私来设定的,修真世界其余地方的规矩也多是如此,至于在野外,只要你有信心避开督天卫的追查,就是杀人放火也没关系,不过王智倒是好心在这里提了一句要紧之事。
修士虽说拥有超人的能力,大部分时间也是无人约束,修为越高越能体现,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能肆无忌惮,即便你能逃过他人对你的制裁,但修为达到一定高度后,修士神魂强大的同时灵魂中会衍生出一种奇怪的东西,通常的称呼是“心魔”,这玩意潜伏在内心中毫无踪迹可循,等你突破修为的紧要关头时它就会出现,它会迫使你回想起自己做过的坏事从而扰乱心智,往往一些杀人无数的大魔头都是在突破时遭到心魔干扰走火入魔的。
关于心魔,王智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心魔似乎与杀戮有关,并不在乎你是否问心无愧。
叶玉也没只是简单了解,毕竟心魔还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修士彼此交流时应该注意什么。
毕竟之前没少在这方面吃亏,两人说到半夜方才轮流休息。
第二日,二人开始翻越冠山,在远处看时还觉着此山高入云间,到了脚下却又如履平地,加上四周植被茂盛倒不像在爬山了。
叶玉知道这是冠山巨大的缘故,他俩走了半日倒也无事发生,于是叶玉提议加速前进。
王智兴起,就要和叶玉“交流”速度,叶玉这会还不清楚自己已经快过对方,不肯吃亏,便没有答应下来。
但不知不觉,王智却在悄悄加速,叶玉开始还只是跟着,倒后来发现不是时,心中也是诧异自己的速度竟然能跟上。
王智还不知叶玉脚下留着余力,一边奔走,一边回头笑道:
“哈哈,不错啊,我就觉得你能赶上,要不要认真比一次?”
笑音还在,叶玉未曾开口,一声爽朗笑声从远处传来:
“哈哈,这位小兄弟,和我比试一番如何?”
二人连忙寻声看去,只见远处树林中一道人影逐渐靠近,待见着本人时,是一个体型与王智一般,同样是少年脸庞的魁梧小子,一身青白相间的服饰如蓝天白云颇为华丽,腰间白玉成串闪耀异常最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