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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能不能成都看林七了。
殇云心中清楚,那个叫苏若寒的人对林七不是一般的好,两个人之间必定有不为人所知晓的秘密。
可是林七并不打算告诉他。
他也不会去追着问,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这并不妨碍在他的心里有一块大石在淤堵着。
林七在脑海中消化着殇云说的话以及刚才小五的答案,居然会是苏若寒吗?
自己救了他一次,如今他也救了她一次。
如此一来,二人之间就算是扯平了。
他会把那东西给自己吗?
“对了,师傅,你说了半天,还没有告诉我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这总得有一个具体的形状吧,不能因为在苏若寒的身上,自己就去扒他身上的每一寸。
这画面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是一颗珠子。”殇云的眼睛在林七的发髻上稍作停留然后看向窗外的枯枝。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珠子的力量好像并没有从前的那股力量了。”
殇云的心里也很是疑惑,不过现下是要先拿到苏若寒身上的珠子,或许他能解开这个谜团。
得了,殇云总是这样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那部分全靠自己猜。
“是什么珠子啊?师傅。”林七一脸幽怨地看着殇云,光是知道了珠子珠子,没有名字了吗?
感知到林七的抱怨,殇云也不知道林七是在抱怨些什么,自己不都告诉她了吗?
而且自己为了她天天殚精竭虑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不懂得体谅他一点嘛!
“凌云珠。”殇云站起身来走向窗户。
这屋子里不知是太热了,还是某人的缘故,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跟着了火一般。
无处发泄……
凌云珠这三个字对于小五来说并不陌生,小时候在蓬莱的时候,令狐先生可没少讲这些奇闻异事。
其中关于这凌云珠的事情那更是日日都会提上一嘴。
他的记忆里对这三个字都有阴影了。
“是那千年灵蛇的内丹。”小五脱口而出,实在是脑海里的下意识行为。
小五的话刚说出口,林七就震惊了,小五怎么会知道的,连她都不清楚。
生平第一次,她对小五的来历有了怀疑,可是在脸上却未有半分显露。
“小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嗯?”林七的话里带着些许揶揄。
似是在等着他的回答,然后……
殇云重新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小五,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暴露了?不装了?
不过,关于小五会知道这凌云珠的事情,他还是挺好奇的。
因为普通的妖类是根本不会知晓此物的。
这样一来,小五的身份就又有了新的突破。
“我,我是书里面看到的。林七,你不知道林老爹留下的好多书籍里那乱七八糟的故事特别多,我就随手翻了几本,然后就了解了好多事情呢!”
反正林老爹确实留下来不少书籍,可是林七都将它们束之高阁,从未打开过,一来是怕触景伤情,二来是林七一直在钻研自己的学术。
不愿意去按照林老爹的方式去对待新问题。
尤其是在病情的诊疗上,林七一直都是不断地突破自我的,她说过一尘不变终究不是医学发展的最好途径。
林七对于林老爹留下的那堆书还是有一定印象的,没想到小五居然会去看那些东西。
她叹了一口气,讪讪地说道。
“小五,和我比起来,你更适合做林老爹的接班人。”
她这个做女儿的都未曾去翻过那堆笔记,可是小五居然都会去看,这不是比她还要尊崇他的学术吗?
“怎么,小七,你吃味了?”小五的语气里是一份带着甜腻气息的挑衅意味。
“我才没有。”她要开创出属于自己的理论。
才不屑囿于一寸方地之中。
“行了。”殇云听着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这话题越跑越歪了,渐渐偏离了航线。
他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关键的是,过去的事一直提干嘛,不提就过不下去了吗?
对于殇云突然间的严肃,是两个人都没有意料到的,是以二人都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殇云。
林七是在想殇云为什么会失态, 从前她和小五不也是这样相处的嘛!
而小五则是在内心里想这家伙有抽的什么疯,三天两头的不正常。
他应该让小七给他好好地开上两付药,把他这疯病好好治上一治。
别到时候彻底控制不住,害了身边的人,尤其是小七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徒弟,他要是出了事,小七不就得一辈子照顾他这么个拖油瓶了吗?
“当务之急是得到凌云珠。”殇云轻咳了两声,缓解一下自己刚才没有控制好的情态。
“哦,我知道了,师傅。但是你能不能…以后能不能温柔一点,说话慢一点,你这样容易把人吓坏。”林七搂了搂自己的胳膊。
“我以后会注意的。”林七原本以为殇云不会再搭理她,以前都是这样的。
自己一旦提了什么意见,凡是不符合他的心意的全部被驳回。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一次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忽视她。
而是弱弱地说了一句。
“我下次会注意的。”这语气里像是一个小孩子做错了事乖乖接受惩罚的委屈。
“对,下次注意,小七不喜欢别人突然间的情绪失控。”
就算是师傅也不行。
但是这次殇云却没有像对待林七那般温柔,而是狠狠地看了一眼小五,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可是林七因为正在思考如何向苏若寒开口的事,是以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小五瞧着殇云这副冷傲的样子,就会在小七的面前装。
等到小七有一天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之后,看你以后如何面对小七。
笃笃笃,敲门声在此刻清晰地响起。
林七知道一定是茉莉那丫头将饭食断过来了,她起身去开门却被小五给阻止了,这屋里的温度是暖和的,可是外面的温度是一点也不友好,她又穿得那样单薄,万一受了凉风,容易感冒,到时又要受罪。
“我去开。”小五的手紧紧地拽住林七的衣袖。
林七瞧了一眼门外的身影,小小的一只 ,正焦急地等着。
“那好吧。”林七乖乖地坐下。
小五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茉莉的手里拎着食盒,在原地等着。
“进来吧。”
“谢谢公子。”茉莉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小五,只能向叫表少爷那样称呼一声公子。
茉莉拎着两个特大号的食盒走进屋子里,因为东西比较多,小丫头走着有些吃力。
小五就顺手将右边的食盒拿在手中。
察觉到自己的右手上的东西被人拿走,茉莉抬起头一看,是小五。
她嘴里连忙说着:“公子,这点小事奴婢来做就好了,怎么能劳烦您呢!”
“无妨,你一个女子,力气小,拎着这么多东西不沉?”小五没有放下手中的食盒,反而是抓得更紧了。
声音温润好似三月的春水一般轻柔,让茉莉再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他。
小丫头松开了手中的食盒,这东西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小五的手中。
小五的眼睛里眯着笑,“这就对了嘛!”
坐在里面的两个人等啊等,等啊等。
“奇怪,怎么这么久。”
按理说开个门而已,至于走这么久嘛!
“或许是被什么景物迷住了。”殇云没有明说是什么,可是林七哪里会听不出来。
殇云明明是在小五和茉莉。
她摇了摇头,嘴里含着半边的笑意,眼睛直直地看着殇云。
“师傅你变了。”
这短短的五个字却让殇云慌了神,他将头撇向一边,不再去看林七的眼睛。
看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他想说的谎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哪里变了?”殇云不死心地问。他自己一点也没有发觉,他自认为自己的情绪一直都控制得非常好。
“你以前从来不会和小五计较这些的,而且从来都不会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林七的话落在殇云的耳中是那样的掷地有声,小姑娘的声音不大,可是却一字一句击打在殇云的心扉上。
她说的话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自己变得如此冲动了吗?
“小七吃饭了。”当小五拎着东西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林七看着这些盒子。
这么多,茉莉一个人是怎么拎动的,若是换作了她都不一定可以把这堆东西拿过来,心里一定还会恨死了那个让自己做这些事的人。林七看向跟在小五身边的茉莉,只见茉莉的脸冻的通红,一双小手也青紫。
她没有带棉套,也是这里又怎么会给下人备这些物件。
“茉莉,坐我身边来。”林七看着茉莉脸上的神情如常,想必也是这样的情况很多,已经麻木了。
可是林七的心里还是觉得对茉莉有点愧疚。
她什么也帮不了她。
“姑娘,奴婢的手凉。”
林七伸手握住茉莉的手,她想要帮她取取暖。
可是茉莉却不愿意,姑娘的手暖暖的,可不要被她的一双冻手给凉着了。
茉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林七打趣着说:“那我要是一定要这么做,你又能如何?”
茉莉低下了头,她们从来都只有服从命令的份,没有拒绝的资格。
可是林姑娘是打心底为她好的。
这一次,茉莉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她感受着自己手背上的暖意。
她知道自己的手很冷,那是在外面的寒风呼啸之下被冷透了的,没有几分钟是缓不过来的。
可是林姑娘就这样将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手上,用自己手心的温度融化着自己手里的寒冷。
没有嫌弃,没有抱怨,反而是带着一脸的笑意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姑娘。……”茉莉的话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林姑娘的温柔。
她只知道,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以心相交的人。
殇云瞧着林七的动作和反应,平日里一个不小心磕了碰了就会喊出痛的人居然会这样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如此之好,她究竟是图了什么。
对了,这个小五好像也是这样被她救起来的吧!
然后就黏上了她,所以是因为这个,小五才会如此地爱她?
看着茉莉那一脸感动的模样,身在污泥之中却能被人的光照亮,这样的情景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吧!
可是这对她来说并非是好事,因为一个人一旦被阳光照过,又怎么能独自一个人再忍受刻骨的严寒侵袭?
林七这样做或许可以让这丫头感受到自己是被重视的,可是她的以后又由谁来买单?
殇云的心里涌起了千层浪花……
“好啦,我们吃饭吧,你要多吃点。”林七搂着茉莉的肩膀,将其搂在怀中。
林七的身体其实是在打颤的,因为茉莉的身上确实是算不上“温暖”。
可是她必须要忍着,只有这样茉莉才不会从她的怀里躲开。
小五将食盒里的东西都尽数取出。
这一顿饭,屋里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从外面经过的人都不由地驻足片刻,静静地聆听着里面的动静,仿佛这快乐的情绪也可以感染他们。
“你们在做什么?”白蝶正好从这里经过,却看到一些人围着林七住的院子。
他们的手里都拿着篮子,想来是去外面采买的下人。
白蝶的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这是白羽前些年狩猎时狩到的虎皮。
甚是难得。
那发亮的毛羽,栩栩如生。
她的脸上画着淡妆,母亲说过,女子不应太过艳丽,会给人留下一种奢靡之风。
众人转身只见白蝶一副高傲的样子站在他们的后面。
完了,这个小祖宗怎么会在这里 。
他们是一时失神才会,毕竟府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发自内心深处犹如银铃一般的笑音。
“小姐饶命。”众人纷纷跪在雪地上,刚刚堆积的雪自然不用说是分外的寒冷,冷到人的骨髓里。
可是现下谁又会在意这些,跪在雪地上总比打个半死强。
“饶命,一个个的都不好好干活,在这里杵着做什么?”白蝶说话的空隙,眼睛却是在盯着林七所住的地方。
怨毒的目光在白蝶的眼眶里蓄满。
“我们是经过这里,在讨论昨夜的猫叫声。”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老妇人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都纷纷附和道。
“齐妈妈,你应该是府里的老人了吧?”
白蝶看向那个说话的老妇人。
“是,老妇来白府已经三十年了。小姐还未出生时,老妇就在这里了,也多亏了夫人心善,留我在白府,赏我一口饭吃。”
老妇人的话说的辛酸。
这齐妈妈平日里和母亲的关系也颇好,自己不能太过分,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