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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才的神色一点一点发生着变化,若说以前他对殇云只是那么一丁点的敬佩,如今便是万分的佩服啊!
小小年纪居然可以想出这么令人惊叹的主意,果然是神人也。
白才看殇云的眼神都变得格外得崇拜。
“那我们就等。”
白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一想到明天要做的事情,他的心里就激情澎湃。
陈家这颗毒瘤,也到了该拔除的时候了。
陈府。
溪月和张姒回到陈府以后,因为张姒的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早早便回房休息了。
原本陈溪月还有好多的话想要与张姒讲,可是眼下也不是时候,她只能带着霜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门,陈溪月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整个人无力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粉红色的床幔出神。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母亲这么反对自己和若寒哥哥的事呢?
姑母也不太情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陈溪月仰起自己的小脑袋,嘴里喊着:“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霜儿正在整理桌子上的杂物,这是她们进宫之前弄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如今得了空可不得整理一下子嘛!
听到自家小姐这突如其来的发问,霜儿轻轻地走到陈溪月的床头,一脸玩味地看着陈溪月:“小姐,您怎么了?”
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进入陈溪月的视野 。
看到霜儿的出现,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把霜儿拉过来坐在她的床旁边。
她的手摸着霜儿的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好霜儿,你说为什么爹爹和娘亲对若寒哥哥都不是很看好呢?”
这个问题可算是把霜儿给难住了。
她看着小姐一脸疑惑的模样,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些许的红晕。
她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小姐真相啊!
别人都看的真真的,唯有小姐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什么也不了解。
从前她以为老爷和夫人也许会因为小姐的缘故而与六皇子和睦相处,依今日的情形来看,怕是不能了。
这简直就是水火不容。
今日老爷没有和夫人一同回来,这就说明贵妃娘娘把老爷叫了去。
恐怕明日这京城的天都要变了。
霜儿想到这里心里就不停地打鼓。
“霜儿,霜儿。”陈溪月见霜儿迟迟没有回应,拍打着她的手背。
痛感让霜儿瞬间回神。
她略带哭腔地说:“小姐,您怎么打奴婢呢!”
霜儿抽出自己的那双手,放在嘴边自己呼呼。
只见上面果然有红色的痕迹。
小姐下手也太狠了吧!
“谁叫你一直不理我呢!”陈溪月撇撇嘴,有点小情绪。
“小姐,或许,或许您和六皇子就不合适。”
听到霜儿的话,陈溪月整个人从床上跃下来,她靠近霜儿的脸,气息在霜儿的耳畔滑过。
“你之前不是说,我和六皇子那是最合适的了吗?”
陈溪月记得自己第一次把自己的心事告诉这丫头的时候,她是举双手赞同自己的。
霜儿的眸光微暗,她心想;小姐,那时候我刚来陈府,对陈家的水一点都不了解好嘛,她自然是觉得六皇子虽然是皇帝的儿子,可是在这京城之中,没有任何一家贵女可以与小姐相提并论的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小姐,此一时彼一时。”
听着双霜儿的咬文嚼字,陈溪月的眉头微皱,霜儿说的话不难理解,可是她总觉得怪怪的。
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她还是陈家小姐,若寒哥哥还是六皇子啊,这身份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呢!
看到陈溪月一副不开窍的样子,霜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姐这么活泼开朗,若是知道了真相,那可怎么了得?
“小姐,天气不早了,您睡吧。”
陈溪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可是她精心挑选的,就是为了自己可以在若寒哥哥的面前留个好印象。
可是今晚若寒哥哥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几乎都没怎么拿正眼瞧她。
即使是谈论到两人的婚事,若寒哥哥的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悲。
这让她心里很是郁闷,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就此放手吗?
陈溪月的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那个男子是自己这一生的光啊,是自己情窦初开时遇到的第一个让她心乱的人啊!
哪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忘怀的。
她在心中思索了片刻,算了,来日方长,她就不相信自己会输。
夫子说过,只要坚持,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霜儿,你去帮我准备些热水,我想要沐浴。”
陈溪月摊开手掌看了看,对一旁的霜儿说道。
看着陈溪月这副似乎是释然了的样子,霜儿的心也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
“好,小姐你等着,霜儿这就去准备。”
随着房门被人从外面带上,陈溪月总算是支撑不住躺到了床上,她四脚朝天,像一只乌龟一样。
……
张姒的卧房。
自从回了陈府以后,她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先行回了房间。
若礼去了长姐的宫里,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呢,他今晚会不会回来也未可知,可是自己这心脏却跳得很快,像是要从胸膛中跃出来一般。
她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门外闪过一个黑影,张姒警惕地问道:“谁?”
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语气中的慌乱,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惊恐。
房门咯噔一声被打开,露出来的是陈若礼那张脸。
他怀着一丝抱歉的语气:“夫人莫怕,是我。”
随后,陈若礼抬脚进了屋内。
张姒忙迎上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焦灼地说道:“你可总算是回来了,都快担心死我了,长姐,怎么说?”
张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屋中的烛火不太明亮,朦胧中透着一丝暗沉,陈若礼的那张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他正想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分散张姒的注意力。
却见下一秒,张姒轻咳一声,面上认真。
夫妻多年,她怎会看不出陈若礼心中所想?
当他眼睛总是看着下面沉思的时候,就一定是在想着怎么哄骗于她。
这一次,她可不会再上他的当。
她紧紧地握着陈若礼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若礼,我们夫妻多年,你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你就跟我实话实说吧!”
张姒一字一句地说着,言辞恳切。
含泪的眼眶,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张姒爱哭的这个毛病,陈若礼是知道的。
他平日里是不会轻易招惹她的眼泪的,因为他看着她落泪,自己的那颗心就跟被捅了一刀一样的不舒服。
“别哭。”陈若礼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张姒眼睛里即将要溢出来的水珠。
张姒的手捶打着陈若礼的后背,嘴里轻声说着:“那你就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让我的一颗心为了你七上八下的。”
陈若礼将张姒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觉得,不告诉你才是为你好。”陈若礼语重心长地抚摸着怀中女子的秀发。
丝丝缕缕都是那么的柔软细腻,紧紧地把他的心拴得牢牢的。
“你觉得?”张姒抬起头看向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每每靠在他的肩膀,她都觉得无比的安全。
仿佛只要他在,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一个闲散人,不用理会外面的是是非非,一切都有他呢!
可是这一次不同,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一次是最最危险的一次。
察觉到怀中女子的异样,陈若礼松开张姒。
张姒继续说道:“你觉得,什么都是你觉得。”
陈若礼看到了张姒眼中那难掩的失望之情。
他承认看到张姒的这副表情,他的心慌了,前所未有的慌张弥漫上他的心头。
他立马抓住张姒的手:“阿姒。”
一声温柔的呼唤让张姒那颗心瞬间感觉被融化了一般。
“好,好 我告诉你。”陈若礼拉着张姒的手,让她坐在凳子上。
自己则蹲在她的面前,他语气温柔。
“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听完以后不许生气。”
张姒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收回自己眼角那欲滴的泪珠。
“明天一早我便会带兵包围皇城,届时,你和溪月乖乖地待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陈若礼眼眸中满是认真。
“真的到这种地步不可了吗?”张姒颤抖着声音问道。
她早知道长姐一定会有动作,但是未曾料想到会是如此的,如此的令人震惊。
包围皇城,这不是明摆了造反吗?
她下意识地看着陈若礼,只见陈若礼的面上也闪过一丝纠结。
陈若礼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碎的情绪,低沉的声音似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是,若不如此,等到苏若寒登基之日便是我们陈家的灭门之时。”
陈若礼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似是经过一番挣扎终于下定了决心。
“灭门?怎么会,我们何时和六皇子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了?”
张姒怎么也想不通居然会这么严重!
“阿姒,这个我不方便告诉你,事关长姐,原谅我。”
张姒知道的,在若礼的心中,最重要的是自己和长姐。
“好,我不追问。你……要小心。”张姒停顿了片刻缓缓地吐出。
她的睫毛在眼睑处撒下一片黑色的阴影。
可以看的出来,她心里的不好受。
陈若礼看到张姒的样子,他想留下来,可是他的心里清楚,时间已经不够用了。
离天亮没有几个时辰了,他正色地对张姒说道:“在家等我。”
随后他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摸上张姒的头。
一时之间,房间里变得格外的安静,只有更夫打更的声音从街道上传来。
一阵相拥后,陈若礼离开了陈府,他骑上自己平日里所乘的那匹棕马扬尘而去。
嘀嗒嘀嗒的马蹄声划破了外面的宁静。
翌日清晨。
鱼肚白从东方缓缓地露出来,朝霞投在了正德殿的台阶上。
宫人正打算去准备一些热水服侍皇帝洗漱,却被迎面走过来的一队兵马给拦住了。
“你,你们是干嘛的。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带着兵器来?”宫人是皇帝身边服侍了多年的人,自然是有自己的傲气在的。
他走到那个首领的面前,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是个生面孔,他以前从未见过此人。
可是那人连一个颜色都没有给宫人。
直接推搡着他:“今日谁都不要想从这里出去,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行。”
男人粗犷的声音高喊。
这一声给宫人喊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堂堂皇帝的居所居然被禁军给围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袭上宫人的脑海,他指着眼前的众人:“你们,你们这是造反!!”
声音里明显多了一丝颤抖,纵然这皇家之事瞬息万变,造反更是历代都会出现的常事。
可是跟陛下这么久了,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事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造反?”那带兵的人反复咀嚼着宫人的这句话,他们只听命于陈大人。
至于皇帝,平日里对他们不是责骂就是处罚,把他们当成牲口一样对待,他早就看不惯了。
男子的神色一凛,他大手一挥:“来人呐,把这位公公请进殿里,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出来。”
几个士兵架着那个宫人就离开了正德殿。
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身影。
“你们,你们放开我,大胆。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一定要砍了你们的狗头。
那宫人的嘴里不断地骂骂咧咧的,似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一路走去,那几个士兵托着也有些累,边商量道:“哥几个,不如就把他关在这里好了。”
其中的一个人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间宫殿。
院子外面堆满了杂物,一看就是一个废弃了老久的宫殿。
几个人甩了甩胳膊,这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害的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
真是头倔驴,什么形势现在还看不清楚吗?
“那好吧,扔进去,然后我们回去给将军复命。”
几个人经过一番商量,便将此人绑了塞了进去。
为了防止他发出声音,一个士兵扯了一块破布塞进了宫人的嘴里。
一股子馊味进入宫人的鼻腔,一下子他便晕了过去,倒在了一个士兵的肩上。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重量,士兵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嘴里喃喃道:“真是晦气。”
在这宫里,太监是他们这群禁卫军最看不起的群体了,就是仗着自己在主子跟前伺候,每天看到他们都像是大爷一样对他们指指点点,殊不知风水轮流转,这次也让他们好好尝尝什么叫哭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
“好了,我们走吧!也许还能抢到首功呢!”
一人激动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