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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可是那身影,那身手,是他无疑。
“白才。”
陈若礼的嘴里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陈贵妃闻言震惊地看向陈若礼:“你说什么?”
陈贵妃对于朝堂的事情自然是知之不多,可是这白才的名字她也是听过的。
镇西将军,白家。
可是这个人不是应该在乾州城吗?
陈贵妃慌了神,她拽着陈若礼的袖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子的表情异常得害怕。
桂公公也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用说,一定是他们早就埋伏在城外,就等着他们起兵造反,然后一举拿下。
他的脸色惨白,手里的浮尘不住地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震惊的。
最为心惊胆战的是陈若礼,一时之间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韩玉没有出现在这里,反而是白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宫里。
还是如此的无声无息,难道是军中出现了叛徒。
陈若礼在脑海中搜索着可疑人选。
可是粗略地想了想也不确定是谁。
人很多,根本不可能查的出来,若是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长姐,你先镇定。”陈若礼扶住陈贵妃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我们先跑吧!”
陈若礼看着眼前的战况,他们的人死伤过重。
从人数上就不占优势。
韩玉那边一定是出事了,否则现在一定会在宫里会合。
“跑?”陈贵妃的眼睛里流露着深深地不可置信,不错,眼前之景确实让她震撼。
可是让她看着自己的谋划付之东流,这让她怎么甘心?
陈贵妃一直盯着前面的宫道而迟迟没有反应。
陈若礼看着战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他拉着陈贵妃的手从正德殿的后门离开。
桂公公尾随在身后。
看着自己的主子都已经跑了,那些在正德殿里的士兵也都慌了神,也都四处逃窜。
皇帝看着这杂乱的场面,他从凳子上挣扎着掉下来。
由于屁股首先着地,他吃痛地喊了一声,然后慢慢挪到苏若寒的身边。
将地上的人紧紧护在怀里。
苏若寒的身形单薄,他揽在怀里,就感觉像是抱着一片轻薄的纸片一样。
他眼角的泪无声地滑落,这孩子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这一次,他这个做父亲的会好好地护着他。
正德殿的门是敞开着的,所以白才在解决了身边的麻烦以后,一眼朝着正德殿望去,就看到了那两个紧紧抱在一处的人。
老眼昏花的他仔细地看着那模糊的影像。
那一抹明亮的黄色让白才的心头一震,是皇帝,是陛下的衣服。
他对还在苦苦鏖战的白羽说:“羽儿,这里交给你了,为父先去看看。”
一片厮杀声,银枪的击打声,焦灼的战场,让白羽听不清。
他抵住眼前之人的攻击,抽个空问道:“您说什么?”
失神的瞬间,那人的枪划过他的发丝,差点伤了他。
他反手一击,将那人狠狠摔在身下。
笨孩子,白才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我没说什么,你继续。”白才看着白羽手中的银枪如风如雨尽情地挥洒着。
白才收起自己手里的兵器跑进了正德殿,看到自家老爹的身影,白羽好像瞬间知道了老爹方才和自己说什么了。
白才跑到正德殿的殿前,看着那两个人,他声音试探着喊道:“陛下?”
耳边是无数的刀枪剑戟厮杀的声音,鼻间的血腥味不知是从苏若寒的身上飘来的还是外面的尸体散发而来的。
皇帝沉浸在深深地恐惧之中,身为帝王,他见过无数的场面,但是却不包括今日这般沦为他人阶下之囚的时日。
听到这声呼唤,皇帝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头,这声称呼好像透过几个世纪再次听到。
有些不真切,让他感觉是在梦里。
直到白才那副面孔出现在皇帝的眼睛里,皇帝才相信他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才?”即使已经时隔多年,可是皇帝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之人。
那是因为白才在朝堂上一直是一股清流。
他的存在就是整个朝堂最靓丽的风景。
皇帝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倾泻下来,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可收拾。
“白才,你快帮我看看,寒儿他怎么样了?”
白才的瞳孔微震,什么,这个“血人”竟然是六皇子,这怎么可能呢?
白才连忙从皇帝的手中接过苏若寒。
他的双手几乎是颤抖着的,他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受伤更是如家常便饭一般,可是苏若寒的样子还是深深地震撼到了他。
这是在宫里弄的吗?
白才的手慢慢地靠近苏若寒的鼻子,他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气息。
很虚弱,但好在还有。
“陛下,六皇子的情况很是紧急,必须马上进行治疗。”
白才向皇帝如实地禀告着。
皇帝不停地点着头,他的眼里满含泪水。
“朕知道,可是如今宫里这番模样,去哪里找太医呢?”
皇帝虽然没有离开过正德殿,但是对于外面的事情,他的心里倒是有几分了然的。
朝代的更迭,哪一次不是伴着鲜血和流离!
这个问题倒是同样让白才回答不上来,他们一路从杀过来,路上看到的都是乱象。
宫人跑的跑,年轻的还好点,能找个避难所,可是年迈走不动的就只能等死。
太医署现在怕也是一团糟。
皇帝的手拉着苏若寒的手,他的嘴里喃喃道。
“寒儿,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去见你九泉之下的母亲?”
白才看着皇帝的这副模样,明显是极度的惊慌之下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判断。
白才的心里思量着究竟该怎么办,这时,一袭黑衣的殇云走了进来。
他蹙眉看着躺在地上的苏若寒,第一次见他时的霁风朗月现在已经看不出来,只有满身的血污和残败。
“我有办法。”
一句话好像是早上温暖的阳光直射进皇帝和白才的心房。
白才看着殇云眼神里的坚定,他一拍大腿,对啊,他怎么把这个活神仙给忘了?
真的是健忘!
“对啊,陛下,您把六皇子交给他吧!”白才目光灼灼地看着殇云,有他在,六皇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帝缓缓地看向殇云,第一次见他时,他就大言不惭说是要自己的位子。
如今他落到如此境地还要求他帮忙。
真的是,世事无常啊!
皇帝小心翼翼地把苏若寒慢慢地扶起来,白才也在一旁使劲。
不然凭皇帝那副孱弱的身体是不可能把苏若寒从地上拉起来的。
殇云蹲下身子,将苏若寒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把苏若寒的手放在他脖子的两侧。
而殇云的手则是紧紧地抱着苏若寒的大腿。
“那陛下,白将军,我就先走了。”说着,殇云背着苏若寒就要离开。
“等一下。”皇帝看着殇云背上的人,那漆黑的发丝绕着苏若寒的颈背直直地垂下去。
殇云转身看着皇帝。
被殇云这样看着,皇帝有些不自然,他轻轻地说:“你真的有把握吗?”
不是他对殇云的能力质疑,而是寒儿的伤势光是瞧着就不是很好。
他,他心里没底。
怕这一错过就是一生。
“若是六皇子出事,我把我的命赔给你。”
此话一出,让皇帝的心中黯然。
若是寒儿出事,他要他的命又有何用?
可是,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他只得点点头。
看着殇云将苏若寒带走。
背影消失在皇帝的视线中,皇帝才堪堪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全然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和痛。
拉着白才就要去抓捕陈家姐弟。
“白才,陈家人方才趁乱跑了。”语气里是满满的急切。
白才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而是将皇帝一把给拽了回来。
他眼睛担心地看着皇帝的臀部。
察觉到白才的视线不停地在他的腰下打转,皇帝也顺着那目光看去。
只见一片明显地印记附着在他的臀部,他连忙地去捂住。
他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被别人看到自己如此窘迫的一面,这让他的颜面何存?
可是由于他的动作太快太过剧烈,不小心扯动了他的伤处。
一阵钻心的疼袭来,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青白无比。
看着皇帝的表情,白才抑制住自己想笑的内心。
他恭敬地对皇帝说:“要不,微臣给您简单地上个药?”
在军中生活,多多少少对这些跌打损伤是有一些了解的。
自己包扎伤口,在没有医疗人员在场的时候是很寻常的事。
皇帝的目光幽深,什么?还要给他上药,可是,那场面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比尴尬。
自己露个腚,让人看?
“不,不用了。”皇帝的面色略带着些尴尬。
连忙摆手。
白才知道皇帝心中的顾虑,可是眼下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去哪里找医师给皇帝瞧病,虽然皇帝的伤势远远不及六皇子。
可是皇帝本身就身体不佳,如今这几杖怕也是要了他半条命去。
不及时诊治,万一伤口发炎祸及性命可怎么好?
白才越想越觉得不能由着陛下的性子来。
皇帝看着正德殿外的战况,只见一个士兵骁勇异常,以一挡百,英姿飒爽。
“欸,那个小卒不错,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皇帝是一个惜才爱财之人,即使自己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没有放过搜罗人才的机会。
白才顺着皇帝的眼光看过去。
他无语地撇撇嘴,是他家那个愣头青小子。
一旦和别人交手,连爹娘都顾不上了,这边的情况这么激烈,他的注意力怎么总是在战斗上呢?
看着皇帝对白羽的欣赏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这天下有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成龙成凤的。
白才的眼眸一转,他趁着皇帝看着白羽的空档,他将皇帝一把扛在了肩头,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正德殿的正殿里走去。
一脚踢开了沉重的大门。
白才的手巧妙地避开了皇帝的伤处,所以皇帝是没有痛感的。
只是这突然被人打横抱起,他还是吓了一跳。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在他的头顶一阵阵出现。
“慢…慢点……”后面的字是皇帝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来的。
可是还没等皇帝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白才给脸朝下摁到了床上。
巨大的龙床上是柔软的金丝锦被,坐在上面软和的不得了。
皇帝的嘴和被子来了一个亲密的接吻。
他的眼睛蓦然睁大,向身后压着他的人生气地咆哮:“白才,你想干什么?”
看着皇帝还在挣扎,白才一只手将床幔的一块扯下来,用它紧紧地束缚住了皇帝的身体,这下子,皇帝便如一个粽子一样,横竖难以动弹。
“陛下,请恕罪。微臣也是为了陛下好。”白才语重心长地解释着。
他的目光里满是这陛下怎么一点也不了解他身为臣子的良苦用心呢!
他也是为了他的龙体好。
白才看着这殿里面的陈设,有些地方早已被翻得七七八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想来是被人翻找过。
皇帝的殿里一定会备一些药膏之类的以防万一。
可是会放在哪里呢?
白才试着去寻找,终于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从地上滚落的抽屉里找到了几个白色的药瓶。
可是上面却没有标识,所以白才将瓶子上面的瓶塞去掉,靠着鼻子的嗅觉一点一点地去判断这是什么药。
一股扑鼻的气味流进白才的鼻腔 ,白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终于找到了。
就是这个气味,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陛下,来了,来了。”白才捧着他怀里的药瓶冲着龙床跑过去。
被禁锢着的皇帝向上翻了一个白眼。
治伤就治伤,干嘛非要绑着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本来屁股就火辣辣的疼,如今可好,这浑身动弹不得的滋味也不好受。
白才看着浑身上下被自己绑得结结实实的皇帝,一下子也失去了心神,这,这怎么下手?
直接扒?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白才将皇帝的衣袍撩上去,露出里面的裤子。
一阵清凉袭来,让皇帝的身子打了个寒颤。
他居然这就…这就开始上手了?
皇帝把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拼命地往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