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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湘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朝里看了看。
苏毅正靠在床上拿着个收音机闭着眼，打着节拍悠闲的不行。
她那提着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轻轻转过头对着一双儿女压低声音道。
“这件事情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千万不能让你爸知道了。”
“长安，你们有多长的假期？”
苏长安默了默，“一周！”
“这件事情，你俩不用管，该回部队的时候就回部队，其他的都交给妈！”
秦湘湘不想儿女沾上这件事，免得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把儿女也给牵连进来。
苏美芳眼睛一亮，“妈，你是想？”
秦湘湘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对，那老婆子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归天了。”
“你说年纪这么大一孤身老婆子，身边也没个家人后辈在，就算是在家里出个什么意外，那也再正常不过了。”
“说不定死在家里臭了都没人知道！”
李月娘还不知道，自己今晚的一番操作，让秦湘湘对她彻底起了杀心。
李月娘当初带着孩子上京投奔苏毅，在这边并没有什么亲戚。
现在苏长卿夫妻和苏清瓷远在外地，唯一一个孙子过完年后就会归队。
差不多一年四季，都是李月娘一个孤寡老太太自己待家里。
只有苏金东部队有假的时候才会回来。
可部队也不是每个月都能有假，动不动就半年都不能回来。
就像是秦湘湘自己说的，说不定李月娘死在家里，烂掉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李月娘年纪也有那么大了，都六十大几了，就算苏金东回来发现，也会以为是年纪大了出了什么意外。
根本就不会往她秦湘湘身上想。
秦湘湘眼里闪过狠厉，心口的郁气慢慢的散去。
不急，慢慢来，等苏金东归队后，有的是机会。
只要李月娘死了，苏长卿夫妻就永远别想回来了，她有的是办法让苏毅忘记这个儿子。
等苏毅百年之后，苏家的一切，都会是自己长安和美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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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昨晚被鞭炮声吵的快一点才睡，但李月娘凌晨四点就起来了。
她现在的睡眠是越来越少了，起来把炉子升起来，烧上一壶热水，打开门，把像棉被似的厚门帘放下来挡住外面的冷气。
炉子上的水很快咕隆咕隆的响了起来，那热气冲的像是要把盖子掀开。
李月娘麻利的给自己倒上了一碗茶，转头拿出一个茶盘，把苏青瓷寄过来的各种小食都抓了点出来。
然后一个人坐着静静的喝茶。
这是她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早上起来先喝茶，喝茶养胃养生。
喝完茶就到院子里面打四五十分钟五禽戏。
她年轻的时候亏了身子，所以现在更加要自律，不但饮食清淡，还要坚持锻炼。
无爱可破情局，无情可破全局，她想活的久一点，除了控制情绪，还得有个好身体。
她要等她长志回来找她。
当年苏长志走丢后，她差点把军属大院给炸了，惊动了上面政委以及参谋长。
部队也派了不少人出去找苏长志。
中间的过程上面没有让李月娘知道，这么多年来不管她怎么套苏毅的话，苏毅都不松口风。
但长久以来，李月娘还是从苏毅的零碎话语中了解到，苏长志卷进了一场党派之争的事件里面。
最后消失的地方是海边。
那时候，全国大量的人员往海外撤去，据大家分析，苏长志可能是上了去往那边的轮船。
这对李月娘来说至少是个好消息。
至少她的长志还活着。
虽然现在局势还很紧张，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两岸的民众可以相互通行，那边的人都能够回来见自己的亲人。
她的长志走的时候已经那么大了，他有所有的记忆。
李月娘坚信，他一定回回来找她的。
而她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活的久一点。
所以她不能生气，不能难过，要好好吃饭，要锻炼身体，要养生……
冬天，天亮的都比较晚，快五点钟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李月娘已经喝了半壶清茶了，她站起来原地踏步甩手了一会，做热身运动。
然后走到院子里面开始打五禽戏。
“阿奶，你咋起这么早啊？”
苏金东被鞭炮声吵醒，“这才几点啊？”
“还几点，人家开门炮都放完好一阵了，就你还在睡！”
“还好财神喜气抢不完，赶紧的，柜子上面有一卷鞭炮，你拿到门口给点了。”
大年初一，李月娘很注意自己的言语，就怕说了不吉利的话。
苏金东这才想起来，大年三十12点之前要放闭门炮，关好门，寓意财富不外流。
大年初一一大早要放开门炮，寓意迎福进门。
苏金东急忙找了火柴盒，拿着柜子上的鞭炮就往门口去。
李月娘也擦了擦汗，准备去厨房下饺子。
这边的习俗大年初一吃饺子，寓意招财进宝，而且还是素馅的，取“肃静”含义。
一则是寓意家里和和睦睦没有口舌之争，二则是昨天晚上大鱼大肉吃多了，吃点素馅的有利于肠胃消化。
饺子是昨晚就包好了，直接下就行了。
“奶，我今天要去给爷爷拜年吗？”
苏金东边吃饺子边询问李月娘，平常苏长卿会带着他们大年初一去一趟军属大院。
今儿他一个人，而且昨晚还.....
李月娘头都没有抬。
“不去，红包昨晚都已经给了，今儿在去一趟也是白去。”
“再说那秦湘湘说不定还给你脸色看呢！”
“你要吃饱了撑着，就旁边街坊邻居都去串个门拜个年。”
“特别是你郭奶奶家。”
“平时你们都不在身边，老婆子有点什么事情，都是人文静帮忙，按理说你该上门感谢一番的。”
“待会我给装点果脯，你过去打一转。”
苏金东吃完饭后，提着李月娘准备的礼物就去了隔壁。
“郭奶奶，新年好，新年好！”
“哟~金东回来拉？快进来快进来，啥时候回来的啊？”
“昨儿下午才放假呢！”
“新年好，金东哥~”
郭文静听着苏金东的声音，兴奋的从房内冲了出来，眉间眼梢都是喜悦。